為拯救未來逝去的妳，我成了記憶信貸的客戶 - 《第30話：一定要救到你》（2）

追加條款。

怎麼我之前沒想到？！

我高呼一聲：「唔通程雨奈今晚到李煘徐樓，就係要進行『追加條款』？！」

「冇辦法確定，司憶者之間嘅客戶資訊係完全保密，不過可能性唔低。」芊柔豎起手指，「第一，根據【觀察】條款，『觀察期』嘅唯一功能就係容許客戶提出追加條款。第二，根據【見證】條款，立約及追加條款期間，司憶者及客戶位置必須相同。」

同一位置？

程雨奈說她是在10月11日立約的，我清楚記得，當天我在抵達李煘徐樓Lecture Hall 1前，分別目睹了她們倆。

杯麵女站在大樓底層。

程雨奈站在大樓天台。

就跟未來記憶裏，她倆的位置一模一樣。

天，怎麼我一直沒留意到！當天那時候，程雨奈可能正是在跟杯麵女立約！

若然果真如此，謎團已被解開。

原訂未來的12月31日晚，程雨奈闖進李煘徐樓天台，既不是為了自殺，亦不是為了躲避追殺！

而是為了站在跟立約時相同的位置，跟司憶者——杯麵女進行追加條款！

「亦即係話，程雨奈如果宜家想追加條款，佢係必須前往李煘徐樓天台！」我喊道，「我哋已經鎖定到佢嘅位置！」

「原來閣下有腦。」芊柔微笑。

謎題迎刃而解，我不能再呆在這裏了。

情況非常緊急。

「Wiki，我哋嘅計劃係咪順利進行？」

「嗯，雨愛小姐、管家先生一小時前，已經駕駛Tesla到咗李煘徐樓後樓梯門外，唔會俾程雨奈進入。」

她……竟然願意幫忙？之前不是咬定，自己有姊姊這回事是天方夜譚嗎？

Wiki像是會讀心術般，為我解惑：「係佢主動提出想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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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冇可能信曬你哋……但如果嗰位『程雨奈』係冒充媽咪資助我學廚嘅人……我冇理由俾佢就咁死咗……無論點我都過唔到自己嗰關……我有咩幫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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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iki複述了程雨愛的話，我點一點頭，續問道：「咁後門呢？」

「有蠢狗守住，如果有任何消息會通知我哋。」

「……又關佢事？」我傻眼。

「佢話去外國前一定要溝到——幫你溝到阿嫂。」Wiki道，「同埋點解唔關佢事？我哋從來都準備好，向你伸出援手。」

我聽罷，有點難堪。

「老細，你嘅夥伴明顯比你能幹。」芊柔嘲道，「1824倍。」

這次我沒反駁芊柔，事實上，若非有他們的傾力協助，我根本寸步難行。

是我太自以為是了。

「芊柔，我同妳嘅合約，係咪到今晚午夜前？」

「係，嚴格而言，仲有19分鐘。」

「咁我同程雨奈嘅心靈距離，宜家係幾多？」

芊柔一愣，給出一個驚人的數字。

「32.29374273。」

終於突破33.33333333的限制了。

那就是說，我已能體驗程雨奈最清晰的未來記憶。

這意味著，剛才與程雨奈的會面，雖然她最後選擇電暈我，我倆的距離卻已進一步拉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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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甩，我冇諗過，你為咗保護我默默做咗咁多。

到咗呢一刻，全世界大概只有你。

只有你，明白我嘅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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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甩，我鍾意你呢個人。

如果你願意理解我，我接下嚟要做嘅事，請你唔好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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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雨奈……

我深吸一口氣，對芊柔道：

「芊柔，我要最後一次借用『未來記憶』。我要搞清楚，程雨奈到底要追加乜嘢條款，咁我先有辦法拯救佢。拜託妳喇。」

我誠懇地雙手合十，芊柔卻只是「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當我以為，她又要耍任性要拒絕我時，她卻走到那冬甩專賣店門前。

專賣店已經關門了，芊柔卻拉開店門，對我不耐煩道。

「我咪正正為咗呢件事而嚟囉。你仲唔行快啲？」

店門的另一邊，是通往世界任何一處的「燈塔」。

⦾

23:43。

還有16分鐘，就是原定未來的程雨奈死亡時間。

現在的程雨奈，想必跟原定未來的她一樣，正趕往李煘徐樓天台——她立約的地方。

一方面，我安排夥伴，阻止程雨奈抵達李煘徐樓天台。

一方面，我要進入憶界，發掘最終的真相。

【藍色的草地。】

我和芊柔，把手指移離櫃員機的金屬板。

這大概是我最後一遍，來到憶界了。

「芊柔，我哋喺憶界逗留幾耐，喺現實世界都只係一瞬間嘅事？」

「係，你等陣出返去，時間仍然會係23:43。」芊柔道，「然後我哋可以用『燈塔』，直接轉移去李煘徐樓天台，咁你就趕得徹阻止程雨奈。」

「……係，若果用正常方法，肯定冇辦法喺午夜前抵達語大。」

「程雨奈約你喺咁夜嘅時間見面，相信都係預計到你想阻止佢啦。」

我驚覺嘆氣：「好可能係……如果唔係Wiki叫醒我，我被電擊之後，好可能會昏迷到午夜之後。」

「到時，程雨奈一早死咗。」

我環視周遭的藍色，咀嚼著她的話。

「芊柔，我得知妳有個計劃隱瞞住我嘅時候，我係非常懷疑妳。但係上次同妳鬧交嘅時候，我從妳嘅眼神，直覺覺得妳唔會傷害我。」

芊柔背著我不語。

「芊柔，我相信妳，亦請妳相信我。我想更加認識妳。」

「……認你條命呀？」芊柔喊道，「認識我對你有乜好處？」

「喺呢件事結束之後，妳可唔可以話我知所有事？」

芊柔轉過身看我。

她想以凌厲的眼神擊退我，我卻不為所動，只是誠懇地與她對視。

最後，她的眼神軟了下來。

「新記串燒。」她說。

「嗯？」

「你拯救完程雨奈嘅第二日夜晚8點，我哋就喺嗰度等。你仲差我好多餐飯。」

「……嗯，妳唔嗌粟米嘅話，請妳食十餐又點話。」

「我係要嗌喎。」

「咁妳自己畀返。」

「你咁得閒，不如去死一死。」

芊柔綻出熟悉的笑容，像蘋果雪糕一般。1053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3RLeBgTE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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