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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不來，我們就會真正知道你的心裡，根本沒有我們。」希韻一點開玩笑的神情也沒有，凝視著斐躍的兩眼，不讓他閃躲，彷彿散發著咄咄逼人的氣勢。
「很奇怪，是不是？」斐躍還是沒有正面回答，只是繼續說：「我們剛剛在看幾百人自虐的短片，現在妳卻跟我說這些事。」
「這是我和謠謠的生日願望。」希韻彷彿把短片的事完全排除掉一樣。
斐躍回頭，迎上希韻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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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一把似有還無的歌聲，在兩人之間響起。
斐躍兩眼，彷彿一盞燈飾被按鈕一樣，立時瞪得老大，紅根滿布。
「不是我！」
他們剛剛四目交投，斐躍那雙眸子，由本來黑白分明變成赤紅一片，整個過程，希韻也看在眼裡。她不禁擔心起來，捉緊斐躍雙手，急切地說：「聽清楚，不是我。你沒有直接聽見歌聲。」
斐躍指著電視屏幕。
那裡，仍然是酒會賓客失控自虐的情景。可是原本無聲的畫面，卻變成聲畫俱存。
歌聲，自電視的喇叭中傳出來，沒有任何潤飾加工。當中，還夾雜著一些物件碰撞的聲音。可是，竟連一丁點賓客慘叫呼喊也聽不到。
希韻連忙關上電視，也拔掉電腦的接駁線。
「韻……」斐躍喘著氣，兩眼回復黑白分明，卻隨即暴現光芒。
「你怎麼了？」希韻回到斐躍身旁，連剛才忙亂間甩掉的帽子也沒有理會。
「不知道。但我覺得，我可以。」
「欸？」
「我可以聽妳唱歌了。」斐躍勉力笑起來，伸手把希韻擁進懷裡。「我不知道為甚麼，但剛才那一刻，我確實感覺到，原來我所害怕的，不是歌聲！」
希韻聽不明白，可也沒有追問。她亦任由斐躍擁抱著自己，感受他漸漸規律下來的心跳。
「對……對不起。」斐躍鬆開希韻，坐直起來。
「斐躍會說對不起，可真是奇聞呢。」希韻笑說。
斐躍伸手，在希韻的鼻尖輕輕一點。
代替不懂如何接下去的說話。
「這份生日禮物，我收下了。」希韻身體稍稍傾前，皺起鼻子反碰斐躍的指頭，燦爛地笑起來。「收這份禮物的，還有謠謠呢。」
希韻與紀謠，還有斐躍自己，三人幾年來其中一個共同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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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謠坐在公司安排接送的車子內，思海仍然浮現出在母校時的情景。
她幾乎每天也跟斐躍見面，每天也在期待小時候那音樂天才阿躍再在眼前出現。可是，連她自己也似乎離音樂愈來愈遠，幾年來都只在做公關工作。音樂製作或表演甚麼的，縱使這是她入行原意，機會卻不多。
她一向明白，如果斐躍那無以名之的恐懼是一個心結，解開那個結的人，不會是她。
希韻要比她有資格得多。
如果是她當上魔音第三代主唱的話，她會像希韻一樣嗎？她的歌聲，能夠同樣令斐躍就算忍受難熬的恐懼感，也要堅持聽下去嗎？
沒錯斐躍當時是有暴怒喝止希韻，可紀謠就是知道他有多口不對心。
要避開不聽希韻的歌聲，他那時候大可以奔離校舍一走了之。但他沒有，反而怕得兩眼都通紅了，還要轉個身來正視希韻。
紀謠從來不會妒忌希韻，有的只是羨慕，還有期待。
羨慕希韻可以做到一切她們小時候便希望做到的事。
期待著希韻走上更高峰，那彷彿便如代替她，一起完成心願。
紀謠知道，她不是做不到，但絕對不會做得比希韻更好。
甚至，終有一天，當阿躍解除心魔重回音樂，就算他只能半途出家，紀謠知道他也一定會轉瞬便變得比自己出色。
認識斐躍跟希韻，從來都是紀謠最大的運氣和成就。她一直深信這一點。
「紀小姐，前面……」司機把車子放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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