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ring of immortality
早上好,早上好我的贝茨。马克西米利安在叫她,诺尔喃喃呓语,他是正嫉妒她,还是业已接受了她是他的一部分…她伸手打量那只戒指,在荧光下看见它的闪光,一如它的主人一般神秘;她在吻阿尔若.墨维尔时,舌尖碰到那颗钢制的牙齿,让她忍不住颤抖,她的肩膀在他手中难以抑制地微微晃动,因此他呵呵一笑道歉了:亲爱的,你不习惯这种感触?不要急。其实怎么会?她只是记起马克西米利安的牙齿洁白寒冷,他似乎连唇齿的温度都比常人低,但她也拿不准;她带着艾莉莎冰冷的吻进入梦乡,对其余甜美的吻一无所知。这对怪异的夫妻给了她两个迥异的吻,长长久久地纠缠着她。
最初她找到阿尔若.墨维尔的住处时,他正在换那天的衣服,转头便问她喜欢哪一件,是这件咖啡色的还是纯黑的;不久屋外走来另两个女人,他便一转问她俩了,顺带交换一两个拖泥带水的吻。她正觉得阿尔若.墨维尔或许有个让她难以招架的地方:她硬着头皮,从公寓的门口几次退缩下来到他住宿的地方,而他看起来实在不是个回头浪子。可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她靠在墙上怅然若失,正如水中的纳西索斯一样,这对兄妹似乎要不断追寻某种得不偿失的爱,直到目不暇接。她正托住下巴沉思此事时阿尔若.墨维尔和女人们各行一个贴面礼,又窜到她面前来,半蹲下来叫贝茨维尔.席格纳斯的名字:贝茨?(她才记起,他估计是不知道她的全名的),一时间忍不住露出微笑。这张脸就是马克西米利安.席格纳斯的,她一向不会认错,她生命之酒的灌溉者,精于此道并乐于此道,于是她竟捧住他的脸,问他愿不愿意今晚就留在这里,不穿什么劳什子大衣了:墨维尔先生,您有马甲吗?您有白色的衬衫吗?她说我的上帝,您穿上这些真是太合身了,我能叫您马克西米利安吗?
阿尔若.墨维尔看向她的脸,因为寒冷而惨白僵硬,也许只要一个吻就能重新鲜活,可他打低头礼节性吻一吻她的嘴唇,便感觉她并非害怕此等放纵(显然,他一开始觉得这样长相乖巧的姑娘不会自投罗网,人不可貌相),而是畏惧自己将做出怎样的罪行。唉,看来这般浪漫奇谭也是无处不在,只等他应承一句好便水到渠成。海洋早已知晓他是个怎样随便的人,自深处呼唤直至他坠落,这黑发绿眼的年轻人既然觉得贝茨维尔.席格纳斯莫名讨他喜欢,便无论何种进退两难等待着他,只托起她沉重的头颅。贝茨在他臂弯中第一次坠落时觉得月亮突然离开了她,让她在攀向高潮时莫名惊悚,此时阿尔若.墨维尔更紧地抱住她,在坠落时深深地吻着她,她看见戒指闪耀了一瞬,无可避免地黯淡了下去。
(醒来之后她垂着头看着他,奇妙的是阿尔若.墨维尔竟然既喜欢惊涛骇浪,又喜欢打发时间,并不讨厌贝茨拨弄他的头发。我要给您讲几个秘密,先生,您愿意听吗?他抬头看了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和他的绿色如出一辙,闪烁着羞于启齿的秘密,即使床底之间也未必能说出口;但他之前也说了,他莫名喜欢这个姑娘,因此她无论想说什么他都洗耳恭听;他已经发现,那个神秘的名字,唯有她对他有种特别迷恋时,才不由自主地有特殊效应。平常时间,贝茨维尔便‘先生’‘先生’地叫他:我曾经生活在一个很遥远,很古老的地方,有人可能会说那里落后,显然那里既没有电气也没有荧光,但确实也是应有尽有了;我和我的祖父生活在一起,他是个黑头发绿眼睛的男人….(她说着摸了摸他的脸颊,因此阿尔若.墨维尔打趣道:看来他的头发竟然没有灰白,真是个幸运的家伙…她便露出一丝像微笑一般的表情:确实没有;接着她又收敛了那丝微笑,说她还是个孩子时就爱上了他。先生,你怎么拒绝一个对你有求必应的人呢?这个人明明站在亚当的立场,却像夏娃一样温柔,离开他之后的三年,我不记得我是如何生活的。这事不仅夺去了我的家人,还夺去了我的归属地,我总感觉我是残缺的…)
她给他看她手上那只戒指,阿尔若.墨维尔啧啧称奇,摩梭戒指里的字样:他叫马克西米利安,墨维尔先生。她笔直地看着他:我当然知道你不是他。可我再也见不到他啦,所以您给我一个吻,我便能暂时忘掉这件事,当然,我也同样爱您,但这残缺实在太严重,您能明白吗?这是两个全然不同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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