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X光》 - 30 聖誕快樂

下午，路西恩將車開到附近的一所育幼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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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米安抬頭看著建築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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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恩走到他旁邊，拿了一袋已經包裝好的玩具和禮物、厚衣物給他，每一包禮物包裝外頭都貼了名字：「我記得你也都會回安吉爾育幼院，雖然現在沒辦法過去，不過我們可以先來這邊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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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進入育幼院後，孩子們迎了上來，幾個認得路西恩的孩子擁抱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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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你怎麼已經長這麼高啦？」路西恩拍拍其中一個男孩子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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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害吧！明年我會長得更高喔！」男孩挺起胸膛自豪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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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米安眼前的這幅景象，似乎跟當年十分相似，只不過他已經不是身在其中的孩子，這次他站在他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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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大哥哥是誰！」男孩指了一下達米安，頓時在場的小朋友都往達米安的方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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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米安笑了一下：「我是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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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Danny）！」孩子們聽完後用了更加可愛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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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丹尼哥哥今天有禮物要送給大家唷。」路西恩聽見這個稱呼後忍不住笑出聲，他將一包包玩具拿出來，接著又說：「要排隊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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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年紀的小朋友、青少年排好隊在達米安面前，他們身上都貼了一張自己的名字的紙條，他比對著將那些禮物逐一送到他們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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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送完後，他低頭看發現提袋中還剩下三、四個禮物，他看了看四周，發現有幾個人躲在樓梯上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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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米安走到他們面前，比對了各自的名字和相應的禮物，將其交到他們手中：「聖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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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比較年長的孩子神情冷漠地拿了就走掉，一個女孩則是怯懦地收下了，另一個男孩對他露出笑容：「聖誕快樂，丹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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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時間，由於路西恩去見了社區裡的老朋友，所以達米安和爺爺奶奶三個人一起吃了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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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有點擔心路西恩不在，他會不會難以招架，結果兩個老人家並沒有多問太多，而是跟他分享起許多路西恩小時候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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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沒有父母陪，但他是個樂觀的孩子。」爺爺拿出相簿裡的一張照片，上面是幼稚園時期的路西恩正在做美術勞作，桌面上的黏土糊成一團，但小小的路西恩笑得非常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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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恩從小就特別聰明有愛心，今天你們去的那間機構是他最常去幫忙的。」奶奶指著相簿上的一張照片，是中學時期的路西恩與育幼院小朋友的合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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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恩說你也會去當志工對嗎？」奶奶抬起頭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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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就是偶爾去看看那些小朋友。」達米安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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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是心善的孩子，難怪他那麼喜歡你。」奶奶笑得很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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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善？不，他知道自己會偶爾去安吉爾是因為那是他曾經待過的地方。那裡因為有人幫忙所以環境比他以前住的家乾淨得多，如果他也去的話就能夠維持，那些跟他有類似經歷的小朋友至少也能有個不錯的地方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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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他們，彷彿就看見了過去幼小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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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時間過後，兩個老人家坐在壁爐旁打瞌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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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順手拿了從家裡帶來的畫冊，將此景描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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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得差不多時，路西恩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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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聽見路西恩回來的聲音才醒了過來：「回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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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今天去一趟發現大家似乎都有點歲月的痕跡了。」路西恩說著，拿下了圍巾掛在衣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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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囉，誰像你一樣都幾歲了還充滿膠原蛋白。」爺爺也醒了，用著玩笑的語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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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樣。」路西恩故作無奈地樣子，「這邊我們來收拾就好，你們早點去休息。」路西恩坐到達米安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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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老人家稍稍待了一下就上樓睡覺了，他們兩個也開始整理客廳，將壁爐的火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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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後他們一起躺在有點窄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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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一直以為你以前是跟爸媽一起生活。」達米安望著天花板上的螢光星球貼紙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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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以為我是在傳統『健全』家庭下長大的嗎？」路西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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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米安轉過頭看對方：「抱歉，我不是那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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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恩也轉過頭來，淺淺笑了一下：「沒事啦，我爸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我媽毅然決然離開了，我爸在那之後生病過世了，之後就是爺爺奶奶把我撫養長大的，所以某種程度上他們也算是我的父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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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來，他似乎真的也不是很了解路西恩的過去。是他有點太先入為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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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聽完之後，覺得自己離對方更近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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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一直看我啦。」路西恩笑著用手指點了一下達米安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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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很美。」達米安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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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西恩聽見這麼直言不諱的稱讚，耳朵紅了起來，但臉上洋溢起幸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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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我想要每天都看到這張臉。」路西恩說著，撫摸達米安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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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送你好了。」達米安覆上對方的手掌，用臉蹭了蹭路西恩的掌心，並親吻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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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說這麼恐怖的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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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嗎？我都已經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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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路西恩老家的前一天他們一起在家跨了年，看著電視現場轉播一起倒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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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太能理解倒數慶祝的行為，不就是又是新的一年開始嗎？但路西恩看起來似乎挺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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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看見路西恩在自己的身旁綻放燦爛的笑容，就會感到胸口一陣暖意，很奇怪，但他似乎還挺喜歡這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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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路西恩的爺爺奶奶告別前，路西恩親手幫達米安別上了一個胸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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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胸針是聖誕節隔天，他從壁爐上掛著的襪子裡拿出來的。是一個十字型的光芒圖案，最中間的地方鑲嵌了一顆藍寶石。路西恩說他們以前常去法國、英國，這個胸針就是他們買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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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提著行李到了樓下，和爺爺奶奶相擁的時候，爺爺注意到了那個精緻的胸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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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覺得這個挺適合你的，今後你就是它的主人囉。」爺爺拍了拍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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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歡，很謝謝你們。」達米安微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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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常回來啊。」奶奶握了握他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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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的，我們保持聯絡。」路西恩回握緊了奶奶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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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上車後，兩個老人家目送他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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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很喜歡你喔，就說不用擔心了。」路西恩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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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米安淺笑，低頭看了一下胸前的閃亮別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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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也滿喜歡他們的。達米安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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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聖誕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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