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裔之子：神擇巫者 - 69—6：重要的同伴

69—6：重要的同伴

Sep 30, 20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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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瑪爾的白鹿守信使無預警地現身一旁。他見到獵物身上稀薄得幾近消失的生息，惱火地穢罵了一陣那隻狗靈的失誤，隨後要求克多倫轉告灰蒙，等他的人手到齊，就把這個幹部帶回荷莉鎮上。

　　駐守師的白袍兜帽蓋著克多倫低垂的臉龐，他藏住了情緒，用沒有起伏的聲音對背後的灰蒙說話。塔瑪爾沒注意到他臉上的淚痕、他眼裡流露的恨意，也沒聽見他心裡的怒火。

　　白鹿全心專注在瀕臨死亡的獵物身上。他呼喚大地之靈的力量協助，驅散了狗靈留在他身上的死息詛咒，隨後跨過冥河把獵物的靈魂給綁回現世——他是個老練的役靈師，可以輕而易舉把靈魂「困」於軀體之中，雖然世人說這種技術叫做「救命」就是了。

　　你來不及跑了，兔崽仔。要死之前……你還得經過我同意才行。

　　兜帽底下繫著鹿頭骨面具的黑袍身影，毫不搭理烏諾拼了命地痛苦掙扎，硬是將浸在冥河裡的他一把揣了回來。

　　塔瑪爾短短幾分鐘的施術結束後，聯貿商會上百人的護衛隊與幾個搜捕員也隨之趕到。他們帶走了捕獲的巫師會幹部，讓傭兵團當他們的後衛隊跟隨在後，按照計畫一路把人押送向荷莉鎮。

　　在那之後，克多倫沒機會再碰到烏諾。他被聯貿商會在重兵戒護下帶進鎮上，鐵柵門隨之落下，連灰蒙也沒得多看他幾眼。

　　塔瑪爾透過白鹿守信使要求他們留在鎮門外等候發落。他說，他會利用這隻「活鼠餌」釣出更多撒野的野貓，要他們待在「捕貓籠」外隨時做好準備。2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8et8KEdJ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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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營帳外傳來陣陣迴盪的鐘響，那是宣告鎮門開啟的鐘聲。營帳裡的談話也差不多告了一個段落。

　　「我知道的事情……就是這些了。塔瑪爾不會向我們詳細透露他的計謀，我不知道他會怎麼利用烏諾……很多事情他都是在行動前一刻才會告訴我們。」

　　克多倫的聲音仍帶著一些鼻音。米瑟總算理解了他難過的理由。

　　「我明白了……克多倫先生，你說的烏諾，就是伊塞頓吧。原來是他被抓走了……」

　　「嗯……他說過他後來改名成了這個名字。」

　　雖然知道，克多倫的心裡還是習慣用烏諾這個舊名來稱呼哥哥。

　　「米瑟，你會把這些事情轉告給組織裡的其他人嗎？」

　　米瑟頓了一下，認真地陷入思考，苦著臉答道。

　　「我要是說了……會沒辦法交代我是從哪裡聽來的吧。尤其是希格德，一定又會覺得我很可疑……他最近每天都在跟來跟去懷疑我，莫名其妙，煩死人了……」

　　「希格德？你跟那個幹部很熟嗎？他好像是聯貿商會的頭號通緝犯之一……」

　　克多倫常常在招募所看到這個名字的通緝單，跟維納堤恩並列在一起，讓他印象深刻。

　　「才沒有，我才不想跟他熟。是他每天死纏著我，討厭他都——」

　　米瑟說到一半，又自己止住了話。雖然真的認為他很討人厭，可是想到希格德可能會在塔瑪爾的算計下喪命，他就沒辦法把話說下去了。

　　再怎麼討人厭，他也是個會認真在乎我的同伴……如果今天被抓走的人是我，他肯定也會盡全力設法把我救出來的，就算會死他也不當一回事……希格德就是這樣的人。

　　米瑟偏過頭眨了眨眼，最後改口說。

　　「反正……算是相處很久的人了。」

　　克多倫理解他眼裡沒說出口的意思，臉上苦澀一笑。

　　「嗯，他現在是你很重要的同伴了吧。」

　　他這才真正體認到——米瑟真的走進巫師會之中了，他已經不會回來這個傭兵團了。

　　「說重要……也不算是第一位啦。」

　　米瑟努力想試圖反駁，最後小聲擠出了一句話。

　　「你們對我來說比較重要……」

　　他抬頭看著克多倫，正色地說出自己的想法。

　　「所以……我會想辦法在不傷害你們為前提，幫忙他們的。就像你過去對團長做的那樣。」

　　他直率的表達，讓克多倫的神情一時有些難堪，但他還是認同地點頭。

　　「我明白了。」

　　營帳外陸續傳來隊員搬運擔架的聲音，他們準備要開始把傷患移動上車，送往大城市了。

　　克多倫聽到外頭有人在呼喚他的聲音。他從桌前站起身，陷入猶豫，最後仍然決定把話說出口。

　　「米瑟，我哥哥……烏諾，能麻煩你幫忙他嗎？我只能夠拜託你了。」

　　「嗯，我會想辦法救出他的。」

　　米瑟不加思索地回答。

　　「畢竟伊塞頓很照顧我，Eyon（伊歐）也喜歡他。」

　　他的話讓克多倫有些意外。烏諾在巫師會裡，一定也像是過去一樣，是個很照顧後輩弟弟的好人吧。

　　「謝謝你，米瑟。但是……無論如何，你行事千萬要多加小心……」

　　「好，我會的。」

　　米瑟慎重地點頭。他從布簾的縫隙看見來往忙碌的幾個隊員，看著他們身上穿著的部隊皮甲，米瑟腦海裡忽地浮現一個想法。

　　「克多倫先生……我可以借一套部隊裡的裝備嗎？如果想進去鎮上，我現在的獵服可能會太顯眼。」

　　克多倫頓了一下才意會到他的言下之意。米瑟想偽裝成阿爾特的人，躲避搜捕員的眼線嗎？不過……嚴格說起來這也不算偽裝，畢竟他本來就隸屬於這裡。灰蒙從來沒有剔除過他的隊籍。

　　「嗯，我知道了……那我讓奈恩娜多找些人過來幫忙，你再找機會過去軍備帳吧。」

　　「謝謝你，克多倫先生。」

　　米瑟說完之後，便準備走出營帳，臨走之前，又忍不住回頭說道。

　　「我也許……會做出讓大家失望的事，讓團長沒辦法再原諒我也說不定。可是請相信我……我絕不會傷害大家的。」

　　他把心裡浮現的這個念頭，照實說了出來。

　　「因為你們永遠是我最重要的同伴。能夠被團長找到，能夠進來這個傭兵團……是我人生最慶幸的事。」

　　克多倫還來不及回應，他已經掀開布簾，踩著幾乎無聲的輕盈腳步，用大帳的陰影當掩護一溜煙地不見蹤影。

　　經過的隊員沒有人注意到米瑟進來過駐守師的營帳。克多倫默默逕自低喃。

　　「我也很慶幸能和你成為同伴，米瑟。」23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ovzFEB0m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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