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的對面是天堂【短篇】 - (完)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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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阿帕貓

Mar 19, 2022

2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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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爺爺沒了呼吸，早上被媽媽發現在床上，祂那時安詳地笑著。

救護車來到了我家的門口，四周滿是圍觀的觀眾，爺爺被抬上了救護車在我們家屬的陪同下去了醫院，救護車奔馳的過了唯一向北的橋去到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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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而言天堂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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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邊想著這問題邊望著火葬場的煙囪，黑煙不久將會壟罩整片村莊，不過這也不錯爺爺生前蠻愛著村子，他甚至從未離開過村子到城市，黑煙飛起他現在應該可以覆蓋在他深愛的村子了。

我這時開始不尋常的急促頻率呼吸，我希望能將他多吸入一些，能將我對他在人世最後一點留住。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還是止不住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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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我而言天堂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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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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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橋的對面"

我第一次這麼覺得是因為在我還很小的時候，那天我和弟弟一起回家，經過那唯一向北的橋時他說要去橋的對面，找同學玩。

那是最後一次見他了，隔天被人發現被撞死在路邊，兇手早已消失。

"橋的對面是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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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時一直到現在二十多歲了，我繼承家中的水果攤，我在閒暇時常常滑著fb看著大姐在台北的一切霓虹燈光般生活就算是假的，比起這裡無趣的生活哪裡簡直是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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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的對面是天堂，擺脫無趣生活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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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禮過後一切生活回到的最初，無趣的每日。

"我真的一輩子在這裡嗎？"

我常常問自己，真的要跟爺爺一樣一輩子沒離開過村子嗎？爺爺是因為喜歡這裡，可是我並不一樣，我感到這裡日常生活的無趣，平凡的每一日使我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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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某一天下定決心要去台北找工作，我馬上起身跟媽媽說，跟往常一樣媽媽在看電視，從背後看著她，她那已披上白霜的髮，讓我遲疑了一會，我真的要去嗎？

不過我下定決心了，我還是說出口。

"那個媽媽，我有點想去台北工作看看。"

"你認真想過了嗎？"她語氣淡淡的回。

"嗯。"

"那就去吧。但要記得難過的時候要記得你有一個家。"

這麼乾脆的回覆，反而讓我更不捨及感動。我抱著媽媽她哭了一會，之後陪著她看了電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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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李整理好了嗎？"母親問。

"嗯。整理好了。"我戴著行李跟母親相擁後，我上了計程車。

"拜拜"

"到台北要打電話喔！"

"嗯！"我拉下窗戶揮了揮手。

不久家中的燈光及母親的身影隨著遠離的車子隱沒在黑夜之中。我選在夜裡北上因為我生怕白天家鄉的景色讓我不捨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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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到臺北一堆高樓壓迫著我的呼吸，數萬的人流使我感到害怕，在這個充滿著人的都市，我感到渺小可是卻又感到自己的存在。

我對未來即使不安卻有感到興奮，這裡的一切都是新奇的體驗。

"這裡是天堂嗎？"

"我目前還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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