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我親愛的姊姊或弟弟（職場百合） - 11 - 第一次

我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會待在阿杰的房裡。

他說他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聊聊，所以就約我到他家。

我這呆子，怎麼會不經大腦思考就獨自一個女孩子來到男人的房間啊！

都怪小美，她一直跟我說『趕快把握好這個機會，推倒小鮮肉，喔耶』。

喔耶個頭，我竟沒多想就靠著小美給我的氣勢赴約。

進入阿杰的房間之後，看到一堆運動器材，以及房間充滿男人味，害得我現在緊張地要命。

我的臉會不會很紅，表情會不會很怪？

「文小姐？」

「是！我是文小姐！」

「文小姐沒事吧？看妳好像臉色不太好？」

「呃，大概是今天太陽太大，有點中暑，腦袋不正常了，哈哈哈。」

阿杰打開冰箱，取出大瓶礦泉水倒了一杯冰涼的水遞給我。

「喝點涼的看會不會好一些。」

「謝謝！」

我身體僵硬地拿走馬克杯並且一口氣「咕嚕」喝完這杯水，接著深呼吸一口氣，在阿杰對面的沙發坐下。

就像動漫中準備投球的主角投手，這時候只要投出直球通常就會是決勝球。

「阿杰，你說今天找我有事要講？」我不加思索地直接問。

「啊......對！嗯......我有件重要的事想跟文小姐坦白，希望妳能好好聽我說，不要被我嚇到了。」阿杰的眼神往旁邊的窗外游移，但是那外面看不到什麼風景，只能看到隔壁陳舊大樓脫漆的牆壁。

怎麼突然變那麼彆扭？有件事想跟我坦白......這該不會是......該不會是傳說中的......

軟飯男要跟我借錢吧。

「我想跟妳......」

「你該不會是想跟我借錢吧？」

「不是啦！我是想跟妳說......呃......那個......我有點害羞，這算是我第一次跟女生說這種事......」

咦——！？

「人生中第一次......？」

阿杰害羞點點頭，他的耳根子不到一秒就全紅了。

他這樣又害我開始緊張起來了。

該不會小美說的事情等一下真的要靈驗了吧......『趕快把握好這個機會，推倒小鮮肉，喔耶』。

不可能真的「喔耶」的吧，%$#@*......這個突發狀況害我開始在腦內世界中胡言亂語。

不對，不對，這麼帥的小鮮肉天菜怎麼可能真的會對我有意思——

「文小姐，我為了這一刻準備了很久，請妳好好聽我說，就算妳聽完之後不想理我也沒關係，我都做好心理準備了。那麼.....我要說了......其實我——」

阿杰從位置上站起來，筆直站的像個軍人，嗓音越扯越大，他輕薄的嘴唇微微抖動著，看起來是真的很努力要說出『什麼』。

「等等！我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我趕緊用雙手遮住耳朵，緊張到雙腳僵在原地的我在腦海中想像跳窗而出，像蜘蛛人那樣身手俐落地逃跑。

「咦？文小姐妳把手摀住耳朵就聽不清楚了。請放下雙手？」

「我不要。」

「咦？可是我好不容易花了好多時間鼓起勇氣的，這是我人生的第一次，就聽我說吧。」阿杰用著一種很苦惱的口氣說。

「既然是你人生的第一次，那我就更需要心理準備了！我不想對不起社會大眾，我是這樣無可救藥的宅女，憑什麼擁有這種尊榮機會。」

「妳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總之，這一個禮拜為了這一刻我練習了好多次，妳就讓我說吧。」阿杰苦苦哀求我。

「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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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異性XXXX恐懼症。」阿杰放棄爭論，冷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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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我把耳朵摀起來所以有幾個字聽得不是很清楚，但是總覺得好像聽到很驚人的話語。

我把手放下，豎起一根食指要阿杰再說一次。

「我有異性肢體接觸恐懼症。」

「......」

接下來，我忘了經過多久時間，我只是靜靜地聽著。

阿杰像是從小溪流到瀑布的洪流一樣，開始劈哩啪啦說明這件事，以及那天在電影院沒有禮貌舉止的原因，都是因為異性肢體接觸恐懼症，因此跟我鄭重再三道歉好幾次。

呼——還好不是要向我告白，嚇死我了。

「咦？為什麼我鬆了一口氣？」

「什麼？」

「哈，沒什麼，我想說原來是這樣呀，我還以為我對你造成性騷擾，讓你不舒服了，所以聽完之後就安心了。」

「不，是我給文小姐困擾才對，對不起。」阿杰道歉幾次我記不清了，但我感覺他真的非常內疚，而且這個愧疚感大概是經年累月累積起來的吧。

「沒關係喔，是你比較辛苦才對。」我回以真心誠意的笑容。

「謝謝妳的諒解，我就知道妳能夠理解，能夠認識像妳這麼好的異性朋友真的很開心。」阿杰又露出久違的小天使招牌笑容，他的酒窩很好看，笑的時候眼睛瞇成一條線，看了讓人神清氣爽。

感覺我好好地守護了大家的小天使。溫文，妳做了一件好事呢。

然而這麼帥的天菜之所以會單身的原因我總算知道了。

阿杰肯定為此吃了不少苦，被許多人誤會過，他卻覺得過錯都是自己，對他人充滿愧疚。

真的是個好男人，要是能跟這種男人結婚，想必媽媽會很高興吧，就算被那個惡魔逼著加班也能笑著渡過了。

啊，說到惡魔......

「我記得你喜歡芊芊姐？」或許是天氣熱到讓我真的有點中暑，腦袋思考能力降低，這種談不上禮貌的問題竟從我嘴巴脫口而出。

「妳怎麼知道！」

「全公司都知道。」

「咦——？」

這個消息似乎對阿杰打擊很大，我真不該提這件事，但是我就是忽然很在意。

「既然大家都知道了，也沒什麼好瞞的，我確實是想跟芊芊姐交往。」

「為什麼？」

「這個嘛，我很欣賞她.......而欣賞的原因，是因為芊芊姐總是擺著臭臉跟人保持距離，尤其是男性，根本沒半個男生敢靠近她。而且感覺芊芊姐沒什麼朋友，所以應該是個不喜歡與人接觸、不想跟人距離太近的女性吧，我是這樣想的。」

「怎麼聽起來不像稱讚像數落......」不過依據阿杰的狀況我也能理解這原因。

「不只有那樣啦，還有芊芊姐不像表面冷漠，她其實是很善良很有正義感的人，她常常會在公園別人看不見的角落餵野貓食物，要是有流浪漢被欺負，她也會路見不平。」

「她只是錢太多沒地方花，工作一肚子怨氣找人發洩吧。」

「是這樣嗎......」阿杰深思了一下。

「哈，沒有啦，那是說笑的，我只是有點意外。」原來那個惡魔還有這一面，今天一口氣知道了好多秘密。

「對了，阿杰你有沒有想過克服這個毛病？」

「當然有，可是每次都失敗。然後就會不小心得罪他人......」阿杰似乎想起一些不好回憶，眉頭都皺在一起。

「你說我是第一個知道這祕密的異性朋友，對吧？」

「對，因為以前都不敢跟任何人說這件事，是最近有個好朋友鼓勵我才決定說出口。」

「也是因為你相信我嗎？」

「嗯嗯。」

外面也差不多是黃昏了吧，雖然被大樓遮蔽住看不見。

總之，腦內此刻浮現出我騎著腳踏車跟在練跑的阿杰身後，我們在美好的黃昏河堤邊進行訓練。

「這樣吧，讓我來幫你特訓吧！」

「特訓？」阿杰滿臉問號。

「對！我來幫你克服這個問題，這樣你能夠選擇的異性對象一定會更多。」

我朝自己胸部槌了幾下，用大拇指比向自己，做出「讓我來」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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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才不會讓那個惡魔糟蹋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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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 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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