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是一個年約三、四十歲，滄桑的中年大叔。大叔身穿一件灰褐色的外套，衣袖有咖啡嘖，牛仔褲磨損嚴重，他是其中一個追捕他的警察，黑暗中雙目卻炯炯有神。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xF1B3U1x2
羽毛筆還在志宏手中。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jDoCJR14k
那六、七寸長的尾羽十分顯眼，疑犯進入羈留室前，隨身物品如手錶、錢包都要寄存。不要說一枝筆，理論上迴紋針也不應有。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9C3viTAYj
警察的視線落在志宏片刻，再從他的手移開，就像那枝羽毛筆並不存在。警察清了清喉嚨：「你可以離開了。」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VG7D5VPX3
「甚麼？」志宏以為聽錯。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tt0y0xyCG
「我們翻開閉路電視，發現追錯人，你是跟在我們後面上音樂室，你已經沒有嫌疑，你父母在警局門口等你。」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PMQsjXcFt
「你看到誰放毒品進儲物櫃嗎？」志宏追問，他關心警察能否記起文理和幼羚才是犯人。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WMTJ9mbfO
「沒有，閉路電視沒拍攝到。」警察暴躁地說：「這與你無關，我們會進行調查，你還呆著幹甚麼？」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mAb0ih8bd
警察脾氣很差，粗暴地揮了揮手，志宏也不想倒楣，閉嘴沒有說話，趕緊站立離開。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apga89Zvs
志宏握著羽毛筆，這東西不在現實層面存在。就像本能般，當他想收起時，從羽毛末端開始，整枝筆呈半透明狀態，重量觸感也減輕，最後化為點點星光，回歸他的內心。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MgjWL31DP
他跟隨警察離開羈留室。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sjsvLfbkS
即使大半夜，警局仍有些地方燈火通明。警察帶他乘電梯回地面，每接近出口一步，他的心情也愈緊張。這就像在崖壁的鋼索行走，所有的微風擾動，都讓你的腳抖震，深怕一不小心落到深谷中。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mIs0VN0tr
經過一整天煎熬，他也沒心情深究。他只想回到熟悉的家，洗一個熱水澡，再躲進溫暖柔軟的床。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BdNo6dWFw
父母在外牆後向他揮手。父親是高個子，說早知兒子不是犯人，而母親擔心他是否餓壞，要不要煮糖水，他們在夜色中遠去。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ZWteJrIBH
一個少女及中年大叔在遠處觀看。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HXT9MRlq3
「他真是幸福。」少女感慨，她有一頭及肩長髮和半框眼鏡。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s4M37aqDb
小尖帽的長袍女孩幻影先在圍牆外探頭探腦，最後「咻」的一聲，像漏氣的氣球飛快地回到文理身後。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iKuopj8Iz
她舉起自己的木杖，光芒閃爍，身上所有墨水污跡都消失，再開始半透明化，化作點點星光，回歸於文理的內心。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WxM9VR8fe
「你只要使用能力，就可以得到這樣的幸福。」中年大叔說。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iXDmw0H4f
「這終究只是謊言，我真的隨便找一個家庭入住，你會盡一切阻撓我。」文理說。他們兩人有默契般，相視苦笑。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Zbmo2oc3r
「我在羈留室看見了，他也是覺醒者，那枝羽毛筆的能力是甚麼？」中年大叔問。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59t1gtRae
「靈魂本體無戰鬥力，只能自帶墨水寫字或繪畫，可以輕易被魔術女孩奪走。但能力未知，我懷疑與他們下午能識破「謊言」有關。」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BIssX9LMD
大叔眼中精光一閃。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crMr214dL
他知道魔術女孩的能力，那是一種恐怖的力量，能強制讓人從心底相信一個謊言，就像太陽從東邊升起，水是必須品一樣，那是一種根深蒂固的偏見。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K99QxE4R9
這個世界最難扭轉的事物，就是成見，即使諸般證據放在眼前，你也會視而不見。能力一旦生效，除非你能掙脫這種固有認知，否則效果會一直持續。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F9EWxlHbb
它有一個限制，就是只能讓人同時相信一個謊言。面對文理，他也不時檢討自己的記憶，免得不小心中招。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pGjEd0dMj
大叔追問：「先不要深究志宏的能力，問題在我的拍擋老李。」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yICOphSSX
「老李是普通人，但今天中午卻異常地掙脫你的謊言。我也攔不住他，他就像有一種直覺，知道收藏毒品的犯人在附近。」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Rqnh027n0
文理苦惱地回應：「我本來想直接帶幼羚逃跑，但不論是棄置毒品，還是直接離開校門，都會讓我的能力失效。」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pu7vAyFqk
那數十米的距離，是天與地的差距。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6L5bqfE8E
文理竭盡全力維持謊言，那就像一個巨大的蛛網，接觸著附近數百人。她從未如此驚險，要同時管理所有人的認知。目標數愈多，謊言就愈難實現，因為每個人的角度不同，就像手術台的燈光，從四方八面照射，讓謊言能存在的陰影如此狹窄。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hkK7CMiCx
但除此以外，文理深刻感到，有另一種能力，不停在清掃掉這層蛛網，讓事實浮現。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OJTSZKZCk
「多虧這樣，我必須找另一個才可以脫身，幼羚的精神幾乎被迫到極限，我自己又不能出現在謊言，只能找一位隨機路過的倒楣鬼接手。」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z9hajtl9O
大叔打趣地說：「明天上學，你小心那個倒楣鬼找上你。」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TUCPzIbNB
文理對大叔翻了白眼：「那麼這種能力，就是你那位老朋友吧。」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ObAwGsfKk
中年大叔說：「這有他的作風，通過放毒品進人口袋，再讓其他人發現。但他的能力強化了很多，我們未必是他對手，還記得他的口頭禪，以至公无私之心，行正大光明之事，出自明代吕坤。」159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7BIRsgwe5
「而我們曾給這個能力的名字，就是「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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