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鳳凰的筆桿下 - 第七回《時間，不止》

〈累積字數突破三萬五千！持續更新中！〉

〈被銳利的飛刃襲擊，翊鳳的生命隨著時間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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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世界上最為強大的力量，沒有什麼事物能夠真正的抵擋下它的洪流。當然的，時間也不會因為誰而停下；因為一直不斷的前進著，就是它的職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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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時間，不止》

貓妖的戰鬥方式跟氣勢都改變了，是那個假扮成人類的男人做了什麼事情吧。

不過無需擔心，我還是保有自己的優勢。說到底，那些非人之物要挑戰我，原本就是愚蠢至極的事；不論做出什麼樣的行動，我的劍與火焰都會將他們的努力化為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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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現在正在做的事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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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能夠做出像樣的反擊這點倒是值得稱讚，不過稱讚也僅限於此了。冒牌人類，被我的爪子刺中的感覺如何啊？」

那個“冒牌貨”大口呼吸著，翻了個身後仰躺在原地；“爪子”幾乎完全陷進側腹，讓“爪子”向著特定方向彈射的術式不但壓制住了貓妖，也在不讓“冒牌貨”警覺的情況下成功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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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翊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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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妖大聲嚷著冒牌人類的名字，無視還在戰鬥中的事實就衝了過去；區區非人之物居然在模仿著人類珍惜同伴的行為，真是令人作噁。

盛怒佔據了理性，我的火焰再度變得翻騰；我順著衝動一甩手臂，繼續向貓妖投出飛刀。

她敏捷矯健的身手與協調而自然的劍術；雖然正面迎戰時難以應對，但是利用飛刀的反彈，應該就能夠輕易的擊破。

「別再把自己的行為偽裝成人類了！妳……就憑藉妳這樣的非人之物怎麼可能理解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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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妖的動作輕盈的彷彿是在荷葉上跳舞；輕柔、和緩，卻又有著標緻的劍路與難纏的速度；明明沒有特別出力，但是劍上卻蘊含著一種看不穿的力量，她順著那道力量在刀陣中起舞，打落所有射去的飛刀。

在剛才的交鋒中，我就感受到了那股奇特的力量；她的劍異常的穩定與沉重，僅僅是攻擊被撥開而已，手中的細劍就彷彿要脫手而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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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實是不理解人類……那妳就能理解人類嗎？就連人類都不一定能看透真正的自己，不是人類的妳又怎麼可能理解！」

「……區區貓妖，到了這個地步還要否定我是人類嗎？」

「……哈？那副模樣怎麼可能是人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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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是人類——又是這種不曉得聽了多少回的話。為什麼呢？散發著美麗的光芒就不是人類了嗎？帶來溫暖就不是人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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區區非人之物，根本就不可能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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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這樣的說法！又是這種自以為是、最令人討厭的說法！為什麼要否定我？我明明就只是人類而已，是光芒跟希望而已啊！為什麼要這樣否定我！」

我將飛刀再一次的投出，火焰在手中凝聚成了細長的劍；不能再拖延時間了，這次的對手，必須要使盡全力盡快結束掉。

——虛脫感越來越強烈，我花了好些時間才意識到；擊中我的是火鳥的飛刀，不是術式那一類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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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身體被受到的傷害限制住的現在，我沒有辦法做出什麼像樣的行動；但也因此，我獲得了難得能夠仔細思考的時間。

痛覺已經麻痺的差不多了，腦內的化學作用也正在分泌天然的止痛劑；這種反而必須時候比平常還要慎重的應對，只要動腦的話肯定會有什麼方法……！

貓與鳥的戰鬥依舊持續著，筱雨就在我的面前揮劍擋下火鳥的攻擊。受傷的我會讓她無法專心應付攻勢；更糟的是，還會為了打下所有的飛刀而多耗費無謂的體力去揮舞劍刃。

火鳥再度發起近身搏鬥，筱雨也跟著向前衝出一段距離將戰鬥範圍拉離我的位置；要是火鳥再這樣對她施加壓力，勝算只會愈趨渺茫。

即使吃上了份量不小的踢擊，火鳥的實力卻依舊十分可觀；反觀筱雨，光是先前承受到的傷害就足以拖緩她的速度。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想勝過火鳥的話，還剩下什麼方法可以使用？我的手段除了筆記本上的內容以外，就沒有其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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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就沒有什麼戰勝火鳥以外的方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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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紅色的靜脈出血，流出的血泊已經沾上了我的臉頰；一開始確認過不是鮮紅色的動脈出血後鬆了口氣，不過出血的速度卻還是比預想中快。

不妙……！時間不多了！現在只是虛脫暈眩而已，但是不出二分鐘內恐怕就會失去思考與判斷的能力；老實說，現在也已經有些昏沉了。

我感受淌流著的鮮血的溫度，四肢逐漸變得冰冷發麻；思考……！一定還有什麼辦法！要是這些從身體裡溢出的血有什麼用途的話，這麼大量就足夠逆轉戰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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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血的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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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人類是透過集中精神繪製符咒或是祈禱產生靈力，那麼妖異的靈力就是與生俱來的。根據我在這一週之間聽聞到的知識，妖異需要在施展術式前繪製出特定的符文或陣式；則是為了要激發靈力的循環速率，讓它們以最佳的靈力凝聚效率施展出術式。

如果不這麼做的話，施展而出的術式將如同符咒那般的不完整。

筱雨的說法表明符咒與術式是完全不同的個別系統，但是二者或許並不如同她所想的那樣能夠完全區分開來；妖異的靈力凝聚速率之所以高到能夠支撐術式這樣的強大力量發動，是因為靈力在體內的循環；而體內循環速度最快、最有可能在如此短暫的時間內達成顯著的靈力循環的方式，就是血流。

大部份的妖異能夠施展的都是基於妖力的妖術，而能夠使用妖術的妖異都不會擁有形體；能夠動用靈力的只有具有實體的妖異或是人類，而其中術式甚至於精良的符咒，效果就可能高於妖術。

換句話說；體內沒有血在流動，或是體內的血流並沒有靈力循環的事物就不可能施展出術式，也就是人類與沒有形體的妖異。

沒錯。身為人類的我沒有施展術式的能力，血流裡自然也不可能包含有靈力；只要能夠讓血接觸到火鳥、證明我根本不是什麼冒牌的人類，就能給那搖搖欲墜的心靈添上最後一根稻草……！

——啪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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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妖不斷的苦撐，但是她的耐力已經接近底線了；只要我持續的發起能夠輕易格擋的攻擊逼迫她繼續耗費力氣阻擋，就能夠輕易取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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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負早就定下了！即使如此還是要這樣掙扎下去嗎？」

「這麼自大的妖怪我還是第一次遇到……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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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話成功讓貓妖的專注鬆懈了一瞬間；我抓緊空檔，全力刺向她的右肩。這次透過劍柄傳遞過來的手感不再是生硬的金屬撞擊；而是深深刺入肌肉的沉陷感，以及劍鋒擊碎肩胛骨的震顫。

貓妖向後退開一段距離，但是握劍的右手已經明顯的失去了力量；鮮血從她的手臂上滑落，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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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就是我的勝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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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過了吧？勝負早就定下了。」

「……沒……還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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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回應的出處，是倒在地上的冒牌人類。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什麼血色，剩下一片蒼白；我和貓妖同時停下動作，看向奮力擠出聲音的冒牌人類。

這麼弱的非人之物，還真是頑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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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活著嗎？真是沒有意義的堅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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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讓火焰在左手上凝聚成飛刀，射向受傷的貓妖；在持劍手受到傷害的狀態下，其中一把飛刀穿過防禦成功刺中了她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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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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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妖勉強用劍抵著地面支撐身體，場上唯一能夠行動的只剩下我而已了。我走向冒牌人類那裡；他的才智不容小覷，因此我也就更好奇他到底有什麼樣的本錢可以宣稱自己跟貓妖還沒有輸。

我站到他的面前，用銳劍指向他的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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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會認為自己還沒有輸？這個局勢誰都能看得出來勝負已定吧？」

「……血……我的血能夠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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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這傢伙在說些什麼啊？雖然確實也有以血液為觸發要件的術式，但是這句話不就是懇求我中招的意思嗎？先不論這點，強力術式所需要的符文繪製在他極糟的狀態下根本無法達成，就算發動了術式也等於是白白浪費掉而已。

原來只要被逼上絕路，連一點有模有樣的思考就都搬不出來嗎？看來是我太高估他了，終究只是個普通的存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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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沒有主動接下術式的必要；而且，你現在也沒有辦法湊齊發動的條件吧？」

「……為……什麼……妳會……這樣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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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問題是認真的嗎？非人之物居然連這點都看不出來嗎？

「……神智不清了嗎？只要我不去碰，你根本就沒有辦法讓血碰到我吧？而且你也不可能施展出術式吧？你的血裡可是一點靈力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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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血液裡沒有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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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只要是能夠被觸碰到的非人之物，血流裡就一定會有靈力才對！這是怎麼回事？難道說他……

我彷彿被什麼東西猛力地衝擊神經，不由自主的後退；腦袋裡只剩下一個答案，那個最不可能是事實的事實。

「不是……冒牌貨……？」

火鳥瞪大雙眼，嘴唇一張一合的；成功了，我是真正的人類這點總算是得到證明了。在時限之前，辦到了。

我鬆了口氣；隨著血液持續流失，意識也趨於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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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我……把人類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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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鳥癱坐在眼前，看樣子戰鬥就到此為止了。雖然強大，但是某些地方卻意外的脆弱……真是的，早點想到這個方法就沒事了不是嗎？

我維持著有點像半夢半醒的狀態，勉勉強強的接收來自聲音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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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還是花了太多時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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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似乎有什麼東西按上了我的胸口；那是隔著衣服都感受的到的溫暖，隔著閉起的眼皮那層薄薄的皮膚，我知道周圍有光線正在擴散。

「術式已經施展了，只要再一下下……」

筱雨……？這個出血量只是時間的問題而已了，這點妳是知道的吧……？我給予妳的術式，沒有特別的治療效果這點真是敗筆啊……

她應該正強忍著被飛刀刺中大腿的疼痛，全力的擊中精神施展術式吧；已經連睜開眼睛的力氣都沒有了，反正，至少還有這份溫暖存在……嗯？為什麼溫度又上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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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如果他是人類，我就不能讓他這樣被消滅掉了；我也來幫忙，貓，不要停下術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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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鳥也將雙手貼了上來，開始匯聚靈力施展術式；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股純粹的溫暖流通全身，四肢的知覺也開始恢復。

這是什麼感覺……？火焰？不，比那還要柔和許多；這是……血流嗎？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做到的，但是這感覺就像是，新鮮的血正在灌溉快要停止運作的全身器官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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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接下來要把飛刀拔下來然後止血，麻煩妳按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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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鳥對筱雨吩咐了一句，然後不留任何時間一把抽出腰側的飛刀；不只這樣，她居然用火焰灼燒這樣的非常手段來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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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啊……！嗚……！搞什麼！」

痛死了！就不能用點正常方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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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過來了……？」

「啊，復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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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來就沒有死也沒有昏過去好嗎！呃……痛痛痛……」

妖異對於生死或是危機場面的感覺真是遲鈍到不行……剛剛真的差點就要死了欸，為什麼她們二個比起戰鬥的時候還要更冷靜啊？

雖然說我就這樣死掉的話，也有可能變成跟她們一樣的妖異之類的吧。

真是一點氣氛都沒有的危機啊……雖然很不妥，但我還是覺得有點可惜。至少現在看來是阻止戰鬥了，這樣也算是達成目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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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現在能夠知道我真的是人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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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鳥低下頭沉默了一陣，周圍的火焰除了已經附著上易燃物延燒起來的部份之外已經差不多熄滅；僅存的光芒，來自火鳥那頭漂亮的頭髮。

火焰不再熾熱、不再灼人，取而代之的，是如她所說的溫暖光芒。像這樣安安靜靜、默默地關懷著人類，才是她真正的本性吧；一直以來扛下的所有，不論戰鬥、悲傷、痛苦或是絕望，早就讓她的心靈乾枯如死灰。

她自願挺身與她口中的“非人之物”戰鬥；即使被人們視為縱火的惡魔或是怪物，她也依舊沒有怨言的消滅著危害人類的事物。雖然漸漸的迷失了方向，不過火鳥的本性並不是惡；倒不如說，她是為了她所堅信的善良拼上一切。

她已經體會過一無所有、體會過孤寂的絕望。她的力量非常強大；但是卻漸漸變得不再是保護人類，而是保護自己的心靈。

如果說有什麼方法，能夠讓她正確的發揮力量成為我們的助力的話；那麼答案就只剩下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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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我，來給予她希望。

明明一開始下定了決心要保護人類，結果我現在卻做著這樣的事。不只這次而已；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就已經從原本的道路上越走越遠、越走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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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自己已經不再是自己，但是我還是不能停下；我只有這件事可以做，要是放棄的話我就什麼都不是了。被自己的心給威脅著繼續走下去；這樣的自己還真是可笑。

到了最後，我還是跟一開始一樣什麼都沒有得到；沒有人肯定、沒有人喜歡，甚至還傷害了我一心想守護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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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失敗呢，自稱光明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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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不就很溫暖了嗎？為什麼要刻意去發光呢？」

溫暖？他在說些什麼呢？明明現在的火焰是這麼的黯淡，這麼的不顯眼啊；這麼微弱的光芒，真的很溫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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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安慰就不必了吧；這樣的光芒，根本連小小一間的茅草屋都沒辦法照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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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地微笑，擦了擦沾上血跡的眼睛再戴回原位；看著他那副態度，彷彿是我自己漏掉了什麼足以令人發笑的重點似的，我保持著疑惑的眼神看向他打算尋求答案，他也照著我的期望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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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這麼想的話，不妨解除隔絕溫度的術式看看吧；沒有術式的話，妳就能夠感受到人類所感受到的溫暖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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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來我也確實都維持著術式的運行；因為火焰很可能會灼傷自己，即使知道現在已經沒有那樣高溫的火焰，我還是對於消除術式這點感到猶豫。

這個時候，貓妖冷不防靠了上來；她提起我的頭髮，就像是撈起水流一般的自然。

「看吧，一點都不燙。這個溫度剛剛好喔，就像是暖暖包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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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連貓妖都能夠直接伸手觸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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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自己身上的術式解除掉，肩上傳來了柔和的觸感；周圍的空氣中瀰漫著溫度，就像是對著一壺熱水吸氣一樣，讓溫暖擴散到五臟六腑。

這就是人類所感受到的溫暖嗎？不需要足以照耀夜空的光芒，只需要這麼一點點的光源與溫度就足夠了嗎？

一直以來都是我誤會了，人們希望的溫暖其實非常的單純。就只是蠟燭那樣的光，其實就能夠讓人們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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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樣的光芒連一間渺小的茅草屋都沒辦法照亮；但是能夠徹底照亮茅草屋的火焰，同時也會讓屋子燃燒成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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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檢視了一下傷口，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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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術式給予人們的是光明，但同時也會帶來太過熾熱的溫暖；即使獲取了光芒，同時卻也會被焚燒成灰燼。即使現在的光芒比起任何時候的妳都來得黯淡，人類卻覺得這樣才是最適合自己的溫暖。妳毫無疑問的是溫暖與光明，而且是為了人類這樣弱小的存在而一直默默付出的，最令我景仰的那種光芒。」

聽著他說的話，我不自覺地醞釀出了眼淚。這並不是責備、唾棄、恐懼或是虛偽的話語；這是真心的，發自內心的肯定。這是我一直都希望能夠得到的東西。

就只是這樣，僅僅是這樣而已啊。我一開始希望的根本就不是什麼遙遠的東西，只是希望有人肯定我的光芒與溫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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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這樣的一句話，才是我真正想要的東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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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沾濕了視線，我沒有辦法去抑制淚水從眼角滲出；我迷路太久了啊，真的太久了……

「你們……有著守護人類的職責對吧？我……我也想要幫助你們！你們肯定了我的光芒，我的溫暖，我也不想要辜負這份恩情……我想要用自己的力量來回報這份恩情，拜託了！」

被淚水模糊的視線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那二個人似乎愣了一下。我趁著這段沉默擦了擦眼淚；那個男人扶著膝蓋起身，對我伸出了手。

「拜託什麼的就不需要了；有了這麼強大的力量，本身就已經是非常值得開心的事了。今後該怎麼稱呼妳呢？一直叫著火鳥，總覺得很疏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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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該開心的人，其實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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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露蒂安……就用這個名字來稱呼我吧。能夠遇到你們，真的是太好了呢！」

「那麼雅露蒂安，以後就多多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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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手搭上了他的手；這次傳遞溫暖給我的不是身為光與溫度自己，而是眼前這個，接受了我的光與溫度的人類。5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5jSV9jUfy

〈火鳥成為了主人公的夥伴！新的展開將在下回接續！激戰後的日常、開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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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時間，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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