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噬文明 - 兵演

轉眼間，陳默在下邳城已經待了一個月，陳默被呂布任為近身侍衛，每天的任務便是跟在呂布身邊，多數時間都與呂布城內巡走和城外探查，偶爾在下午時份與呂布屬下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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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邳城內，經過連番戰事，城內雖然暫時回復了往日的模樣，但不難見到街上的行人神色慌張，城內依舊是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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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往日一樣，陳默與呂布在早上巡起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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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水果夠甜。」呂布經過一水果攤，順走了一個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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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屁顛顛跟在後面，反手往後拋了一小袋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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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東漢末期，貨幣流通混亂，相比貨幣，商販們更傾於以物易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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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一個梨子的價值遠比不上一袋穀物，只是呂布每次都有意地給這些戰後居民的補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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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我們每天都這樣巡查城池，請問有何意味在所？」陳默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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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像看傻子般看了他一眼道：「好不容易打下了這一座城，有了自己的子民，多看多走才能了解他們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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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點點頭，心裡還是比較奇怪呂布的為人，與史書出入甚遠，至少這段日子相處下來彼有勤政愛民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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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每天早上花點時間巡查城池，然後會回到城主府內與一眾文武官會議，陳默自當是跟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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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會議開始，一名士兵跪地請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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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呂布揮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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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中馬匹不足，望將軍增添戰馬。」士兵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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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聞言，沉思片刻道：「我知曉了，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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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退下後，呂布身旁的陳宮立身拱手道：「將軍，近有小沛劉備，遠有曹操袁術，故兵馬糧食得時刻準備，不可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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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伸出手阻止陳宮繼續說下去，說道：「這事我知道，只是文遠與明直均有事在身不得遠行，其他人我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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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宮瞌眼一想，看向呂布身邊的陳默說道：「聽聞將軍偶得一勇猛近衛，不如就讓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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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回頭看了陳默一眼，眉頭鬆開說道：「對了，怎麼就忘了少言。」說著一把將陳默拉下，一手搭在肩上問道：「你可願走一趟河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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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剛想拒絕，卻見呂布手上暗暗發力，嚇得他點頭說道：「屬下萬死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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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討厭陳默的誇言，又用力的捏了他一把，痛得陳默直冒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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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文武官皆有瑣事回報，聽得呂有剛鬆開的英眉又擰作一段，作為在戰場無敵的呂布，領兵打仗還可以，要他聽政頒令實在做不慣，但身在其位，不得不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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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議結束，呂布一臉倦容的走出城主府，陳默在身後提醒道：「將軍，今天下午有軍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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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一聽，倦意盡去，減動著雙手道：「好呀，今天來看看你這小子有沒有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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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聞言，一張臉都性扭成苦瓜蛋，這段日子，他可沒被呂布少折騰，尤其呂布軍下的訓練強度讓他都有點受不了，難怪呂有軍在戰場上所向披靡，光是這訓練強度下，每一個都成為了精銳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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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軍營前，看哨的士兵見呂布來到，紛紛站直了身子，高聲喊道：「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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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點點頭，大步和主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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掀起營帳，呂布向著自己的虎皮座位躺去，高呼一聲舒服，陳默則是落座於旁，小憩半刻，以呂布的習慣，回到軍營之中總是要在座位躺上一會，以他的話來說，龍床不及狗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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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呂布躺夠了，陳默為了穿上戰甲，甲上刻著獸面，獸面被連環扣所困，甲身整體呈亮黑色，加上獸面頭盔，呂布在穿上甲冑後有如一隻洪荒猛獸，令人不寒而栗，而在穿上甲冑後，呂布也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氣勢逼人，生人勿近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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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言，我說你終不是池中物。」呂布在陳默為他整甲時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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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心中一凜，問道：「將軍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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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成、宋憲、魏續見我如見虎，明直、文遠見我仍忌有三分，而你在我面前沒有半分懼色，能做到這樣的人，生平所見屈指可數。」呂有直視陳默雙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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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默苦笑一聲道：「將軍恐怕高估在下了，我的能力將軍可見，豈能成為與將軍等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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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越過陳默說道：「有些人天生便是王者，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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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呂布大步走出軍帳，陳默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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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帳外，上萬士兵佇立，披甲帶兵，肅殺之氣似乎讓空氣凝結了幾分，這是在戰場上百戰之兵才能產生出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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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呂布的點名下，魏續、候成與宋憲各領一部，開始展視軍練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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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槍部由魏續掌兵，弓部為候成所掌，而宋憲則掌盾部，三人合練，聲勢浩蕩，進有吞狼之姿、退有伏虎之勢，進退皆為攻，這是呂布軍強勢之處，不戰到最後也要提防猛虎反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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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操練持續了一個時辰（2小時），酷熱的天氣加上甲冑的重量，士兵們氣喘吁吁，直至士兵們快撐不住時，呂布才下令讓士兵們原地休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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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士兵休整期間，呂布讓魏續、宋憲、候成來到身前，三將聽令，半跪在地，雖然經過演練已經十分疲憊，但面對呂布仍不敢大喘一口氣，斂息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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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閉上了眼，回想剛才兵演的過程，良久後才開口說道：「兵是好兵，但你們三人缺少了為將的氣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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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續顫巍巍的說道：「末將定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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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續還想說什麼，呂布卻擺了擺手道：「罷了，勤能補掘，不要枉費我對你的一番心思，讓你掌軍權此時已經對不起明直，他的陷陣營不能毀了，那是他的心血，好生操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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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續張了張口想說什麼，頓了一會，最終恨恨地一咬牙，點頭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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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成，聽說你最近過得不錯。」呂布話鋒一轉，向候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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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成聞言，應道：「蒙將軍之恩待，屬下過得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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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肆！」呂布怒喝一聲，在他身前的候成被嚇得失了魂般，倒坐地上，雙眼圓瞪地問道：「請⋯請問屬下⋯所犯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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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用手中的長戟擊地，沒有言語，直視候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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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成見狀，膽都快裂開了，連連叩頭道：「屬下知⋯知錯⋯屬下知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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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錯之有？」呂布沉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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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成哪敢隱瞞，把所有自己犯過的錯都搗了出來：「屬下練兵不勤、私自釀酒⋯屬下知罪，屬下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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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知道，其中一條罪都足以要了你的命？」呂布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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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請饒屬下一命，屬下當以命相還，鞠躬盡瘁⋯」候成不斷磕頭，每一下都響如石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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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續見候成有危，走到其身旁以頭抵地道：「兄長請饒了候成吧，此事我也有過錯，如若兄長非要懲治於候成，請連我也一拼懲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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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布握緊了手中的長戟，看著眼前不成氣的表親，心中悲涼，褪去了火氣後說道：「來人，拖這三人下去，軍杖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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