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雨甜 - 二十二、君無歇尾聲

情深君不知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QG03KAV9l

宴太后下葬皇陵，與先皇同陵不同墓。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xWChhZNg9

君無歇望著那塊書寫宴太后名諱的墓碑，低垂著眼，眼中沒有悲喜，沒有任何思緒。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jL875vIsu

在近十年的時間，朝堂上大換血，君無歇作為一個閹人幹著猶如偵查、暗殺的骯髒事。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LDhNvDTZd

他是聖上手上的刀刃，聖上的目光停在誰身上，君無歇的爪牙就立即跟上。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cJ7Mujgsk

跟蹤、監視、暗殺、酷刑、滿門抄斬⋯⋯諸如此類的事，君無歇手上的人命少說也有上千條，還沒算檯面下的。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4iZkNY65d

朝臣們皆懼怕君無歇的作為，參奏給聖上的奏摺卻也全都經過君無歇的手，即使聖上親政後瞧見了也不理會。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13BqZZcj6

君無歇用十年的時間清洗朝堂蛀蟲、蠱毒、腐疽一樣的臣子，十年後他向已經成年的聖上請辭下堂。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RuSKIECJa

議事廳內，聖上端坐書案後，望著跪在地上，恭敬的一絲不苟，以額抵地雙掌貼地的君無歇，抿起唇。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sDsB7T1ef

「無歇當真去意堅決？」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oCKllApAn

君無歇閉起雙眼語意堅決：「微臣去意已決，求聖上恩准。」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hG3CMbGOG

「皇陵地宮寒冷，無歇為何要自請看顧皇陵？」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Rc7ioSprf

聖上語氣中充滿質疑，朝堂外不時有風言風語傳到耳裡，那些話難聽的狠，甚至於有人置疑自己並非先皇之子。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Ta4x69sQU

「回聖上，微臣初入宮中便待在先太后身邊，若有犯錯便是先太后出面維護，臣感念先太后的幫助，故想以餘生去報答先太后的恩情。」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oA6GzUhm9

聽起來合情合理啊⋯⋯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OjLsUAtHk

君無歇此人做事當真滴水不漏！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Xd7L7pc31

前期有朝臣置疑聖上血統不純，甚至還指出先太后早已與太監無歇有染，君無歇知道後，當朝請數位朝臣隨他入後殿驗明正身。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3DH5DCSUE

太后薨時的反應，聖上仔細回想起來，也懷疑過自己的出身，可朝臣見證過君無歇確實是閹人⋯⋯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qqydymgNI

聖上不語，壓著君無歇辭官的奏摺，留中不發。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4HGlhnhQs

是夜，聖上親自到訪君無歇京城府外住處。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q9QEmSHTu

聖上一路行來心中訝異非常，見到君無歇第一句話便是：「你搬空了我母后寢殿裡所有東西？！」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Bgd9fM5ST

君無歇愣了下恭敬回答：「這些都是陛下賞賜。」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BwmMczKOV

聖上仔細回想，還當真是自己賞賜給君無歇的，這些年來，只要君無歇有功，他索要的封賞皆是母后寢殿內的物品。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SThIzx9K6

哪怕是只銅鏡、妝檯、梳子、衣櫃⋯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u17C0iobF

樣樣件件、大大小小物品，全都搬到君無歇府邸安放。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3rA81Gm9T

此時府外傳來隔壁孩童的嬉鬧諧趣聲，聖上皺眉，「你這府邸隔音太差！牆得築高、加厚些。」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OJ2xNIWuT

君無歇唇畔難得含笑，「微臣覺得這樣挺好的，能聽見孩童的純真無邪笑語。」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4L0maPUPS

聖上挑眉，心性殘忍、心腸冷硬的君無歇竟然會喜愛聽聞孩童的笑語？！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iFyV6BFHa

這話說出去，誰信？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38LbTE77P

「無歇，今夜，朕要聽真話！」聖上在大廳上坐下，望著君無歇。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Z7F0ZUhJd

君無歇低垂著眉眼思索，一會兒便請聖上移駕。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KUpW2rOXW

聖上跟著君無歇來到一處小祠堂。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Ci7zMmF1g

是的，君無歇在府邸修建一處祠堂，堂內有一幅畫，畫上是先皇與先后並肩，廳堂裡香爐中餘有香火灰燼，可見君無歇確實有在上香。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alJKJvpGl

「微臣早晚三炷清香，向先皇與先后稟告聖上與朝堂之中的事。」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M8HiFQdgL

聖上挑眉，敢情你君無歇連我也監視？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LbC7vmnzS

「近年聖上勤政愛民，朝堂風平浪靜，已無無歇存在必要，微臣思索，在府邸陪伴不如去皇陵⋯⋯」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x7c3hSuf3

「行了、行了，翻來覆去你就是想自請看顧皇陵。」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uQlHXztpJ

「求聖上成全！」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DA0yxutR8

聖上蹙眉，不發一語，甩袖離開。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c92VnVhKC

次日，批准奏章送至君無歇手上。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9sENWPptN

「無歇，朕已仁至義盡，在朝堂你為朕刀刃，無人可動你，一旦你卸任會有何情勢，你可想明白了？」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KOhpd0E2u

君無歇捧著批文，垂首：「微臣知曉，亦做好準備。」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5jsshMmiN

「那就去吧。」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C54GMoaEJ

這一日君無歇卸除身上職務，頂著看顧皇陵的守陵人一職離開朝堂。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MqVZua5P8

朝臣們無不鬆一口氣。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I41870ae4

皇陵邊，君無歇靜靜佇立，身旁一列師兄弟們。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eBx4cKOq6

「師兄，你真的要把下半輩子都耗在這？」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m4cmPyJOS

「是呀，師兄。守陵人呢！」看起來就淒淒冷冷淒淒。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TejeoFWqg

「這裡冷清又遠離朝堂，師兄就不怕那些老奸巨猾的老匹夫反了天？」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8SUbFWvDI

眾師兄弟們你一言我一語紛紛勸慰君無歇。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WmDVKyRAv

「不是還有你們？我把你們留置朝堂可不是讓你們去玩的。」他可以走的無牽無掛，走得如此瀟灑，就是因為還有師門同輩。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RqLDrRoCF

「別讓宴家拿先太后壓制聖上，先太后沒給他們這些底氣、遺詔。」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hE2DRoymq

最後囑咐一番，再勸走一干師兄弟們，君無歇雙手揹在身後，望向皇陵後方的深山密林，而後輕扯唇角轉身離開。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gE12i9EDw

先太后自始至終只護衛過一人，如今那人回來了，回來守在她身邊，寸步不離、再也不離開。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w9a2xgGS8

皇陵墓旁守陵人的住處就在那。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ZtDHGe6Pn

那裡空無一人、渺無人煙。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mDoCnPy7x

君無歇從不會做坐以待斃的事。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NUAtYFNkh

守陵人沒規定一定要住在守陵人的住處。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EjvMJdNbH

皇陵後方的密林中，君無歇在此闢建一住處，他將所有宴燕用過的東西都搬過來安置，臥房內單獨掛了幅自己親手繪製的宴燕肖像。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dEescxVBL

每日，君無歇都會看著畫像低語呢喃，之後會潛入皇陵，他盜了宴燕的墳墓，將宴燕的整副棺槨都搬走，獨留那塊墓碑。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MDOXRPBEW

君無歇抹去墓碑上先皇的名諱，只餘下宴燕的名諱，而後再度封陵。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Lplig6Hdi

世人不會知道，這墓陵早已是空墓只餘一塊墓碑。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7p3AIFFOh

宴燕的棺槨被君無歇搬到自己目前居住的地方，在那兒他親手挖坑將棺槨埋入，重新製作一塊墓碑，上頭寫著：君無歇與妻宴燕之墓。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8qaDjcPW4

此處將是自己與宴燕最終同眠的地方。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RvUvVSjxT

每天閒暇之餘，君無歇會將自己這十年裡聽到、見到關於聖上的事都寫成一本書。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WzaPSMsLp

他想，宴燕應該會很想知道，兒子這些日子以來的成長、歷練。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zdWKK5lNQ

至於自己的事，他都記在腦海裡，待到地下，他會拉著宴燕的手對她一一述說，包括宴燕死後他親自揮刀自宮⋯⋯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SbjpRgf5r

打從風言風語傳出，君無歇便知道，終有一日紙包不住火，為了斬斷聖上對此事的疑慮，他先自宮。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icbLnsKMy

再大膽邀朝臣見證，血脈之事的流言方可破除。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ROn9CYU4k

每一年宴燕的生辰，君無歇都會親手繪製一盞天燈，站在京城中最高的宮牆上，放開天燈為宴燕祈福。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WEZSPdbL8

唯願天上地下的宴燕能夠看見，他君無歇始終記得自己的女人，若不是今上還小需要自己庇護，他真想一同去陪她。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OylRUr2tg

前朝遺臣悉數入朝，聖上亦是前朝血脈，他的責任已經完成，現在該履行一個丈夫對妻子該有的義務。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pP8GvJL57

若說他沒想過讓宴燕死，那是假的！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bx0dGyPvK

宴家培養宴燕，從始自終都只為了生一個前朝皇室的孩子，而自己一開始的護衛相處無非也是讓宴燕心甘情願。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tXRawdQNs

原以為此事能瞞天過海，可聰明如宴燕哪裡看不出來？打從她在宮內看見自己時，想必她心中早有準備。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R4kMgmFOR

宴燕從未被權勢迷了眼，她會努力往上爬，甚至於不惜陰謀詭計、手沾鮮血也要扳倒皇后，都是為了在後宮中為自己鋪路。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3wGY500Yv

在雙人墓前，君無歇一手一株梅樹，花了近三年才將方圓種上千株，宴燕從未說過她喜歡什麼花，君無歇自己臆測是梅樹。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QkDqel7x4

他的宴燕始終都是年少春分時，自己在京城郊外梅花林中救下的宴燕⋯⋯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GNL2gFM6X

「燕兒莫怕，無歇定像從前那樣，護衛妳左右、解乏妳憂愁。」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vVxLxOJQ5

曾經妳深夜苦讀，我伴妳徹夜不眠。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N5poTJj4g

明月清風徐徐拂面，每年梅花樹下花落滿地時，君無歇會坐在墓前獨自飲酒。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Npd1PKNYc

年年如此，每年都對著墓碑說相同的話，對著星空金輪許下同樣的承諾。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Dv2mkTZaZ

宴燕，妳喜歡牆外市井小民簡單自由的生活；若有來世，無歇陪妳農林漁牧，踏遍山村林野、行過河海湖塘、笑看俗事忙碌，擁黃昏海湖入眼，望皓月星空許願⋯⋯

2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yF74e0zdv

都說遲來的深情比草賤，來世換無歇許妳一世情深不變！

ns216.73.216.206da2

二十二、君無歇尾聲

REGISTER

LOGIN

Interface Language:

Story Langu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