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該來的終究還是躲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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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雷爾特準備的一頓豐盛午飯以後，希德領著他們來到了二樓的一間空房間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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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的話不太會有人來打擾，兩位可以不用顧慮地暢談一番，那不知道雷爾特先生是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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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我看宅邸裡的廚師好像對我的食譜挺感興趣的，要不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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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給我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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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遵命，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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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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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了雷爾特的意願，少城主笑了笑，隨後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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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被緩緩關上的房門，希艾妮絲微微張開雙唇，最後還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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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實很想把自己的弟弟留下來，但是沒有想到該用何種理由把他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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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在外人眼中是近乎十項全能的存在，不過希德唯獨沒有在魔法上的造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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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師之間的學術交流對於外人來說不算有趣，希艾妮絲多少明白，堆砌著專有名詞的討論往往只有同道中人才能覓得其中的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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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自己與這對主僕發生過的種種又並非是可以坦然闡述的事情，沒有合適的緣由來去解釋自己此刻的尷尬不安，這就讓她更加不知道該從何開口要求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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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幸虧僕從先生有留下來，讓自己不用單獨面對導師嚴厲的質問，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才怪，這兩個人都見過自己露出的糗態，事情根本不太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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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我安慰到一半，那幾天的回憶再度湧上腦海，希艾妮絲又想趴回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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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沒有察覺到學徒少女此刻坐立難安的心情，克蘿莉亞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環境，接著逕自走到一張書桌前，將手裡的包包放在上面，隨即從中取出了一疊厚厚的講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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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特，搬張椅子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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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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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妳這兩天落下的課程，我們今天就一次補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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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完了雷爾特，克蘿莉亞回過頭，招呼希艾妮絲坐到書桌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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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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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妳接下來有什麼預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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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艾妮絲眨了眨眼睛，看見克蘿莉亞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副理所當然地準備授課的模樣，只覺十分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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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導師難道不是該先針對自己這幾天曠課的事情「暢談」一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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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那倒是沒有，但，克蘿莉亞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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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妳應該叫我導師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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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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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想要直呼我的名字倒也沒什麼，畢竟論年紀的話我們應該算是同輩。不過，現在這個場合，我們的身分是師生。這妳也同意，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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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啊，是、是的，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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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別呆站在那裡，坐過來吧。時間寶貴，讓我們趕快開始今天的課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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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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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希艾妮絲在自己的刻意引導之下，順從地坐到書桌前面，克蘿莉亞暗自在心中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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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總想著為了互相理解而把每件事情追根究柢，那些容易刺激他人的話題就應該略過不提，平常該怎樣現在就繼續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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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不尷尬，對方也會忘記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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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荒大俠誠不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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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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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導師之前說得那些有關魔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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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麼一提，上次確實是沒把那些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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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艾妮絲本來以為，等她做好心理準備再度見到主僕二人組時，場面會變得相當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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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師在對付魅魔的那個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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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如果感興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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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會因為自己無法妥善的應對，斷絕了從此之後與兩人繼續交好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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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這個時候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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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實上，卻是度過了一段跟先前沒有什麼不同，令人不禁沉浸的愉快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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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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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導師的話，希艾妮絲這才回過神來，看見窗外的殘陽照進暮色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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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竟然就這樣不知不覺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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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叨擾得有點久了，我們也是該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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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蘿莉亞一邊說著，一邊開始收拾起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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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請等一下，導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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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還有什麼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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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聲叫住了克蘿莉亞後，希艾妮絲反而抿住雙唇，不知道該不該把心中的問題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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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的導師沒有催促，而是耐心地等待著。這讓她下定了決心，深呼吸一口氣，開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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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兩位是在什麼時候得知了我的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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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被羞恥心糾纏的思緒變得清晰，希艾妮絲開始回憶起初次見面的種種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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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記得，導師一開始對我很戒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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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記起了在雕刻屋外相遇的時候，雷爾特和克蘿莉亞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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僕從先生的困惑還算正常，但導師流露出來的敵意卻很奇怪。如果真的是在一開始就已經知道自己是城主的女兒，打著想要與伯羅奔尼撒家交好的目的必然不會採取這樣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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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當時的他們並不知道自己的身分，破綻不是出於外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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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先前就清楚我的弟弟沒有請來魔法教師，還是說，是因為我對貴族並不算恭敬的態度讓兩位產生了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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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行之間可能產生的漏洞實在難以盡數，少女擁有沒有扮演好這個身分的自覺，畢竟她在此前並未以這個身分與他人有太多的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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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她想要得到一個具體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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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捉摸不定的自我臆測，而是來自他人的清楚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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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希艾妮絲鼓起勇氣，直接向自己的導師尋求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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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相信，導師會認真地回答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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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們本可以選擇隱瞞到底，卻露出了那個相當明顯的「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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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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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師小姐並沒有立刻回答學徒少女的問題，而是看向了雷爾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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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荒者先生同樣地坐在一把椅子上，腳邊放著個垃圾桶，正專心打磨著手中那根經過切割後變得小巧的牙豬獠牙，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從道具欄裡掏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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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特，有聽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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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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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有人呼喊自己的名字，雷爾特這才退出專注的狀態，轉頭看向克蘿莉亞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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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該拿出點『誠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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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B計畫，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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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特點了點頭，將手中的道具像是變魔術一樣全部收進了懷裡，然後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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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著眼點很正確，不過很遺憾，並非妳所猜測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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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克蘿莉亞示意希艾妮絲看向雷爾特。而雷爾特則是舉起了一隻手，兩指併攏指向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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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啊！我記得書上有看到過，眼睛是靈魂之窗！所以是雷爾特先生可以透過雙眼看穿他人的靈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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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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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的說法，還真不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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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想錯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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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兩人冷熱不一的反應，少女的臉蛋不禁再度變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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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的話，其實也算八九不離十，只是我沒想到妳會用這種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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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咳了一聲，克蘿莉亞隨後繼續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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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確來說，是可以看見一個人的『真名』，所以任何的偽裝在他的眼裡都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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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早以前，法師小姐與拾荒者先生就討論過，突破了最為麻煩的防線，見到希艾妮絲以後，他們接下來應該怎麼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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拾荒者先生認為，首當其衝就是要避免尷尬，讓對方不會沉溺於羞恥情緒的漩渦裡，因此第一個方案便是按照平時的模式來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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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法師小姐覺得，也不能不考慮她深陷於那天的事情之中，處於連交流都無法成立的狀態，於是第二個方案就誕生了──暴露『真知之瞳』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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坦白自己身上的隱密，這就是他們準備的「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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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如非必要──例如摩摩塔村那樣的場合──兩人皆傾向於完全隱匿系統給予的能力。不過希艾妮絲的操守值得信任，何況他們公開的也並非『真知之瞳』的全貌，倒也算是無傷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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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當地交換秘密有助於拉近彼此的距離。」──來自於《菲娜米思的勾心小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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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書是克蘿莉亞一個多月前在圖書館裡打發時間時找到的。雷爾特還真不知道公會的這位首席外交官是什麼時候寫了書，而且還把它放進了圖書館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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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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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訝的表情毫不掩飾地浮現在了臉上，學徒少女的腦海中當即有了許許多多的其他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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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偵查類的法術那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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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類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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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爾特先生不是不會使用魔法嗎，難道說其實是外表像人類的其他種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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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人類沒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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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說雷爾特先生是其他種族的混血兒，這是源於血脈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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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妳先冷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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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不起，我一不小心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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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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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蘿莉亞稍微躊躇了一會兒，然後伸出了手，拍了拍希艾妮絲的肩膀，讓她不用太過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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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是因為他擁有這項能力，我們才會在不久後就明白妳的身分。沒有戳破則是認為妳也有自己的苦衷，只是沒有想到，這反而對妳造成了一些傷害，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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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不，我才，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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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舊事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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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也是。那麼，我想妳應該能明白，這種能力雖然簡單，但其實並不廉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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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希艾妮絲小姐，能拜託您為我們保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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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上主僕二人的目光，少女確切地感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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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信任──源於他人，對她這個人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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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看穿「真名」這一能力的價值少女自然清楚，無論是防備有心之人的接近；抑或是明晰詛咒魔法的正確指向。這無疑是能作為王牌，必須好好隱瞞起來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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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如此，他們還是據實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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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一定不會說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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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朝陽般充實的情感填滿了她孤寂已久的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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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絕對不會，辜負這份她所渴求的信任。5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JT9q7R6X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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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人注意到，房間的門不知何時被推開了一道小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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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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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希德正站在門外，口中呢喃著不小心偷聽到的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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