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前名《凌晨三點，我屋企門口有敲閘聲》） - 四十六

「榮叔、浩南！上車！」完成任務後，金仔開始掩護彈藥即將耗盡的兩人先行撤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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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咔……咔……」這時在地面的你連開了兩槍後，身上的子彈也全部清空了。你按照榮叔的指示馬上回到車上，準備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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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仔，交俾你！」榮叔察覺到浩南已經離開車頭位置，也開始且戰且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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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隨著狙擊槍的硝煙飄到鏡前，三隻喪屍同時應聲倒下，子彈在它們頭上同樣位置不偏不倚地穿過，於額上留下了大小相若的血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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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卡車開始發動，金仔便轉為採用臥姿射擊、壓低重心以穩定身體，順利暫緩喪屍的攻勢並拉開兩者之間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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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車遠離屍群後，一直位於車頂的金仔終於鬆一口氣，打算從車門的窗口爬進副駕駛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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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仔！你後邊！」榮叔從倒後鏡裡看見甚麼，急忙對金仔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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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當金仔把狙擊槍拋進座位，準備把雙腿穿過車窗之際，只見一隻斷掉左手，臉上一片血肉模糊的喪屍突然從側後方的車底爬出——在這種距離之下，金仔心知已來不及開火自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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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卡車急剎，金仔和那隻喪屍一同被慣性拋出，雖然在地上滾了數圈後才終於穩住身子，但榮叔總算是為他爭取到了幾秒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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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在金仔站直身子的幾乎同時，單臂喪屍也已連滾帶爬地撲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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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知到自己無法使用步槍與喪屍進行極近距離的對抗，金仔擺出了罕見的近身格鬥姿態。雖然他過往進行的絕大部份對人戰鬥都是以遠距離為主，但這並不代表他不諳格鬥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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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在約旦的那段日子裡，作為狙擊手的金仔可是通過了最嚴格的搏鬥訓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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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喪屍的那尤如利爪的指甲正要抓上他左肩之際，金仔立時側身迴避，而撲空了的它沒有止住勢頭，毫無防範的側面也因此曝露在他面前。趁此機會，你金仔先是一個下掃讓它失去平衡向前倒去，然後立時跨坐在它身上並以雙手包著它下顎兩側，用力朝順時針一扭——「咔」的一聲，頸椎便被瞬間擰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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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那隻喪屍再沒有反應，金仔在原地深深呼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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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突然一股力量從腳上傳來，讓他整個人失去平衡向後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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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仔只覺巨大的衝擊力撞上後腦，雖然一時間沒有直接陷入昏迷，但也足以讓他頭暈目眩、無法動彈。他勉強睜開雙眼，迷糊之間似是看見一隻頭部以詭異的角度掛在胸前的喪屍，其因逆光而顯得全黑的身影朝著自己飛撲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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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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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卡車上一躍而下的你，正好目睹那隻斷臂喪屍往金仔身上撲去。另一邊廂，從副駕駛座急忙衝出的榮叔離倒地不起的他仍有兩米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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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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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就在千均一髮之間，火光照耀了喪屍的側臉——只見它就這樣維持雙膝跪地的姿勢，片刻後才向後緩緩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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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仔……金仔……」榮叔徑直衝去，伸手抱起了躺在地上的金仔，並且不斷地拍打他的臉頰，試圖讓他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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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榮叔都沒有子彈了，那麼……這槍到底是誰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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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這時你的背後又傳來了兩聲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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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首一看，才發現高瘦黝黑的他高舉雙手，正瞄準著幾隻接近卡車的喪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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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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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啲上車！」面對源源不絕的屍潮，他內心此刻的緊張情緒在臉上表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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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南！幫手抬佢上去！」榮叔抱起昏迷不醒的金仔跑近，協助安置好他後，你們才終於成功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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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車在高速公路上馳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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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離了油站一帶後，你們再沒有看見任何喪屍的蹤跡，似乎暫時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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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平攤在車上的你盯著那隨風飄揚的篷布，整個人完全放空、一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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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總算能稍稍放鬆那已經緊繃了大半天的身體和腦袋了——由停車埸被神秘勢力突襲至今，在超過十二小時的時間裡頭，你們或忙於在路上穿梭，或迫於與喪屍搏鬥，根本沒有一刻休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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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的是，你們最後還是能夠全身而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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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你凝望著被榮叔抱到車廂中的金仔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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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甚麼時候才會醒過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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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rry……」自榮叔停下車來為卡車加油，一直盤膝坐在車廂中的黑柴才終於打破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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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否因為你已習慣了那個存在感極低的黑柴，現在總是覺得他的聲音和語氣都變得好奇怪，就好像一種……他不應該懂得開口說話的感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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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應該早啲幫手……」他低頭撥弄著手上的左輪手槍，沉默了半晌後又再緩緩說道：「好似個陣……肥仔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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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實係，你救咗金仔。」你擦了擦雙眼，坐直身子說。要是他剛剛沒有出手相助的話，此時的金仔可能已經正在某處遊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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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他苦笑道，眉頭慢慢皺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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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個腦……好混亂。一諗到依家發生緊嘅一切，我就好驚……係個種，連手腳都控制唔到嘅驚。」他稍作停頓後又繼續說：「……原來出面已經係第二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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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我哋完全唔認識嘅世界。」你贊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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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車仍然停在空曠的路口上。往車外的天空望去，晚霞已經悄悄地到來。它把天空染成一片火紅，讓你驚覺時間流逝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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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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