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x on the beach？这个过不了审吧？”李贤在轻瞥手上的报告书，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就放回了桌面，似乎觉得连拿起来看一眼的体力都被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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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这种太明显了真不知道为什么要交上来。下面的人没帮我们过滤吗？”孙英宰正好要起身去倒水，经过李贤在桌边时顺手就帮他操起一旁的“驳回”印章盖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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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事务员K不是回老家放假吗，他说了啊，要辛苦我们一周。”李贤在耸了耸肩，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另一份文件上，从旁边纸堆最上抽来的。箱子里的待审文件比平时的量多出了要有几倍，终于知道K平时帮他们过滤掉多少，等他回来可得请他好好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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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上面说Sex on the beach是一种零酒精鸡尾酒的名字耶，为了表现其热带风味，清凉的果香感，挑逗的味觉刺激……哼嗯。”孙英宰兴致盎然，拿着那张盖了章的纸走到角落的茶水间。最近这么低级的申请书根本不会上交到他们这儿，他读得津津有味，竟觉得有点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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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叫他们改成peach on the beach？头尾还成韵呢。”孙英宰活泼的少年音从隔壁小房间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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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each的暗示性也有点强吧。”李贤在头也没抬，显然没什么兴趣，“叫fun on the beach？啊不，好像还是有点那味。就beautiful beach吧，嗯。英宰，你写一下，beautiful beac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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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么跟什么啊，面目全非的，孙英宰皱了皱眉，还是顺从乖巧地应了一声，“贤在哥，我帮你写上啦。beautiful beach，真是个好名字！”声音明显没有刚才兴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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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在和孙英宰都是中央禁管局的高级职员，这是一处专门取缔管理整改社会上各种可能造成不良风气的有形或无形之物的国家机关。毒品、赌博、烟酒、黄书黄片这种被禁的历史已经很长了，最近审查的范围越来越广，标准也越来越严格：打着擦边球的影视文学作品，提供和女童一起吃饭机会的软色情服务，易令人上瘾颓废的加工食物什么的，这些都归得一网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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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禁管局里都是文官，他们只是整天坐在办公室里面看下面的部门上交的报告书负责审批罢了，真正去抓获追捕的是各地警察局里的违禁品搜查小队。孙英宰的小脑袋想不明白，在他看来风尘仆仆的第一线才更了不起，他们不过吹着冷气敲几个章怎么就是高级官员，而身赴现场的警官们怎么就是“下面”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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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禁管局成立的背景还要追溯到几十年前，李贤在和孙英宰出生之前。地球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病毒席卷了全球，为了抗疫经济活动近乎停摆，经济状况的恶化又逼死了更多收入微薄的贫困层。浩劫后全球人口骤减到三分之一以下，等于是回到了1950年代的人数，人们将该历史事件成为“大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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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自然灾害引发的负的连锁反应，比上世纪人为的大规模战争都带来的创伤都更大。大灾难后各国同心协力试图让社会运转正常化，世界上顶尖聪明的专家团给出的方案简单粗暴，要重建社会现在的人太少了，我们需要更多的人――人才，人力资源，作为劳动力生产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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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人都变得很重要，个人的价值上升到了历史上前所未有的高度。“27亿世界公民重生计划”开始了，第一步就是人类优生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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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禁管局也就是在那段时期成立了。会对人类健康生存造成恶性影响，降低社会发展效率的一切因素都被控制或排除。酒精香烟，嫖赌毒等，会造成精神肉体萎靡让人成瘾堕落的，无法发挥原本应有劳动生产力的，一律作为违禁品被严格排查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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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各类零酒精饮料，不含尼古丁的香烟产品立刻五花八门地充斥市场，但这个现象也很快被整改，不仅只有经过政府层层筛选甄拔的企业才能合法生产，假性烟酒类的税金也因新法案被提至110%以上，不是富裕的上层阶级很难消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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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为响应人类优生计划，与其最直接相关的中央优生局也创立了。增加人口基数的任务刻不容缓，为了提高结婚率和新生儿出生率，世界政府取缔了市面上鱼龙混杂的交友服务，逐步禁止自由恋爱结婚，开发出了一套由生物学和心理学理论演算的配偶者配对系统。繁衍后代是每一位世界公民的责任，和公家机关指定的对象结婚生子是每个人的义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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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为了让人类健康高效地生活，为了共创光明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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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健康高效，可持续发展的人类社会！One for a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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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播里传来世界公民宣言，随后是提示下班时间的合成音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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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 for all！”坐在办公室里的职员都出声复述，李贤在和孙英宰埋头审核着文件也不忘张嘴。这是他们从小被教导的习惯，早晚各播报一次，已经印在身体记忆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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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进入到中央机构的人万里挑一，能力到性格都无从挑剔。公务员资格是终生保障的，在职期间衣食住行由政府支援，退休后有专用养老院照顾到寿终。虽不能挥霍享乐，但保证一生不愁吃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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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英宰觉得他能考进禁管局工作挺幸运的。清晰可见的人生轨道让他安心，他的出身背景让他向往所有安定稳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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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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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在也是孤儿。他们还是一个设施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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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配偶者配对系统普之后，离婚率保持在低水准，弃养也比过去少，但并不是清零了，孙英宰和李贤在就是那非常小概率的现代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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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中的万幸，这个时代的孤儿院的系统非常成熟。政府的立场是，所有小孩都是地球村的共同资产，公家机关愿意倾尽可动用的资源为培育下一代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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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孤儿院不仅从来不用为温饱烦恼，同设施的孩子都亲如兄弟姐妹，和蔼可亲的院长阿姨的关怀照顾让孩童们没有缺失过长辈的爱，李贤在和孙英宰都出落成活泼外向的性格，在设施长大的经验并没有给他们带来一丝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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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设施度过了快乐童年，哥哥和弟弟分别在9岁和7岁时被好心人领养。孙英宰本来最黏的哥哥就是李贤在，贤在哥哥走了让他足足哭闹了好几个月，但李贤在去了好远好远的城市，小英宰还没有能力独自去找他。他自己也在隔年被现在的爸妈领回了家，有别于孤儿院的家庭独有的温暖和爱让他幸福无比，渐渐地也不想李贤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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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英宰没想到进入中央禁管局之后会和李贤在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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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方城市接受了长达半年的训练和审核，终于考进了中央机关。禁管局是他第三志愿，但其实孙英宰第几志愿都无所谓，他的重点是进入中央，之后的具体部门分配到哪他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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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和孙英宰面谈完后把他领到办公室，说以后一个大他三岁的前辈会负责带他。说他们背景相似，性格测试分类也相同，应该很合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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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李Sir，和你介绍一下，你的搭档。”长官把怯怯的孙英宰带到一张办公桌旁，拍了拍正在埋头办公的职员肩膀，“上周和你说过的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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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人应声站起身来回过了头，看到孙英宰时有些讶异，好看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孙英宰的反应也是一摸一样。长官对着眼前面面相觑的两张脸左右对看，觉得很妙而大笑起来，“欸，这么一看你们还长得挺像啊？哈哈哈，缘分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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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官带头拍手，全办公室的人都站起身来拍手，欢迎新入职的员工。仪式性的掌声经久不息，把孙英宰和李贤在淹没在音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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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宰，你长大了。”李贤在终于开了口，他的声音温润细腻，语气里好像包含了很多意思：英宰，长大后还能相见真令人高兴；我们英宰，有好好成长呢，现在都和哥哥长得这么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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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的神韵和五官的确十分相似，明明两人儿时长的不大像，时隔10年以上再见，居然面目肖似，像有血缘关系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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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记忆的碎片上浮到了孙英宰意识里，他晃神想起小时候和李贤在发生过的一个奇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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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李贤在年仅八岁，某天突然把孙英宰拉到后花园隐蔽的角落讲悄悄话，说他发现了孤儿院天大的秘密。围墙边的夏堇开得正好，孙英宰对什么秘密没兴趣，心不在焉地，被红红紫紫的花吸引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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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宰，注意听！是重要的事，”李贤在摁住他的肩膀，态度十分郑重，“哥哥不是一直很好奇把我丢掉的爸妈是什么样的人嘛，所以昨天晚上偷偷溜进了院长阿姨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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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你知道我看到什么吗？我的资料表上，丢弃的详细信息栏里面根本什么都没有写！”李贤在很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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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了吗？贤在哥哥。”还在上幼儿园的孙英宰没搞懂脉络，哥哥大声说话让他有些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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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看了你的，你的详细栏也是空白的。不觉得奇怪吗？”李贤在背着光，烈日下他的脸蛋被阴影罩住，分辨不出表情，“至少要也该写最基本的日期地点吧，什么都没写一定是有蹊跷。我昨晚没时间看完所有人的表格，但看到了大部分，全都没有写怎么被丢弃的。这很异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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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在说什么？英宰听不懂。”孙英宰扭扭捏捏地打断了李贤在，不想听他说下去了，觉得哥哥可能正要告诉他什么天大的事情，他无法接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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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宰，乖，你听我说完，”李贤在抱住一脸茫然的孙英宰，不放弃地继续，“你觉得为什么我们孤儿院出身的人都那么优秀，出去的哥哥姐姐们都在各行各业有头有脸的？就是因为环境好吗？那其他孤儿院有什么不一样？仔细想想啊，全国只有我们孤儿院是优生局直属的……也许哦，我说也许，英宰你听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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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真的好奇怪！别说了！不要再说了！”李贤在的话语刺激到了年幼无知的孙英宰，他试图打断，用小手捶哥哥的胸脯大吵大闹。孤儿院的职工姐姐被响亮的哭声惹来了，以为李贤在欺负弟弟，把他教训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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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英宰其实还是听到了，李贤在最后都说了些什么，但是太邪门了以至于他一直把它们压抑在记忆深处。直到今天孙英宰和李贤在重逢，才冒着泡缓缓浮出水面。李贤在是这么说的：
英宰，也许我们的爸妈本来就不存在。
打从一开始我们就是优生局规划孵养的试管婴儿。
用人类最优良的精子和卵子结合出来的，为社会贡献的产物罢了。我俩这么合得来，这么相像，或许是因为我们真的共享了某些基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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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英宰晃了好久的神才发现李贤在一直举着手要和他握手，回过神来赶紧礼貌地上前，恭敬地鞠了躬握上，“贤在哥，好久不见，以后请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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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见外啊英宰？”李贤在握住他的手顺势就把人拉进了怀里，像小时候那样摸摸他的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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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跟着哥哥就好，有什么不懂哥都会教你的。”李贤在的话坚定得很有威慑力，又温柔到让人沉沦。熟悉的胸板比童年宽阔结实了许多，孙英宰心脏止不住地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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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在总是比孙英宰懂得更多一点，在人生历程上走得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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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英宰什么都喜欢跟在李贤在身后学，工作方式、待人处世、兴趣爱好什么的。两个人越来越像，但他们到底还是有决定性不同的一点：孙英宰是看似乖张出格，内心却比谁都循规蹈矩；而李贤在表面对安分守己，背地里却总干一些叛逆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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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在工作能力态度业绩在部门里都是一等一，但他私下藏着来路不明的烟酒，含有真正尼古丁和酒精成分的那种。没有人知道，和他走得很近的孙英宰也一直不知道，直到李贤在有一次偷偷喂他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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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极其平常的工作日的下午，李贤在看孙英宰忙得焦头烂额连起身喝水的时间都没有，便拿了杯饮料放到他桌边，孙英宰说了声谢谢哥，瞥了一眼以为那红棕的液体是葡萄汁。很忙很渴，处理文件每翻一页就喝一口，不知不觉杯子见底，眼前的文字也开始扭曲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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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给我喝了什么啊……”好不容易审完最后一份时，下班的钟声也响了，孙英宰被李贤在拉出了办公室，发现自己走路都不稳，手搭在李贤在肩上整个人体重都靠到他身上，“我好奇怪，好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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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酒，1990年的，怎么样？好喝吗？”李贤在一手扶着孙英宰，在耳边低语弄得他又苏又痒，另一手拿着从桌上回收杯子，叠在一起有两个，看来李贤在刚才自己也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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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哥你疯了吗？！”孙英宰听到困意全无，差点没有吓死。一个禁管局职员不仅私藏违禁酒精饮料，还在上班时间其他员工的眼皮底下大大方方地饮用，甚至骗他的搭档一起喝。这前前后后该有几条罪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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胆大包天了！这是绝对不被允许的！被发现了马上被剥夺公务员资格，离职坐上监狱直通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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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在看弟弟脸都涨红了，乐得大笑，用手堵住他的嘴，让孙英宰先别训他话。“你在外面大声说话被人听到，我们不都惨了吗？我们换个隐秘点的地方吧，要训哥哥也在那里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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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在把人带到了角落文档室的小隔间，这里是唯一能避开重重监管的安全区。中央机构大楼每处几乎都有监视摄像，厕所容易隔墙有耳，他当初找了好久才找到这块宝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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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英宰怒火没熄刚要开口讨伐，就被李贤在用厚实的胸肌压在墙上，“英宰，你不喜欢吗？酒精的味道，喝醉的感觉，和哥哥一起违反规则......”李贤在慢条斯理地继续刚刚的话题，手指暧昧地抚摸孙英宰的嘴唇，和他的薄唇不一样的饱满的嘴唇，很性感的嘴唇，他有点羡慕也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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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英宰不敢动弹，觉得哥哥的模样有些奇怪，他猜想是酒精害的。吞了口口水，酸苦的后味还残留在舌苔上，他平时喜欢喝甜的，这味道根本不是他的菜。他头昏脑胀，从未摄入过酒精的身体一点抗性都没有，如果这就是喝醉的感觉，他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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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很难喝，醉的感觉也很难受。”孙英宰诚实地回答，但感到身体里某一个部分分明在叫嚣着欢愉。他的的确确有些兴奋，心脏像被无数只细小的触手瘙痒，难耐亢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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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喜欢酒但是喜欢叛逆啊？”李贤在看弟弟没否定最后一点，靠他更近了，眼里满是水雾，双颊因为微醺红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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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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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英宰口是心非。理性告诉他，他应该坚定地拒绝，喝酒这事，或是李贤在以后可能会带他做的其他事，太张狂叛逆了，不符合规章制度，不符合他坚守的信条，他应该要推开他的。但是激烈跳动的心脏告诉他遵循欲望，去打破框架，去他妈的规章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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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英宰感到什么有什么东西轻轻抚上嘴唇，温温热热的。他整个人都因为酒精而麻着，不知道那只是李贤在的手指，还是其他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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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这样不对，但又无法抵抗地想要坠入。更多，还想要再多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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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英宰两眼一闭，任自己踏空失足了。下坠时危险也刺激，他好奇李贤在会带他堕落到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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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深不见底，越漆黑的地方，快感也一定更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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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英宰经常被李贤在吓到，就像李贤在骗他喝酒那次。那之后哥哥又骗他好多次，一开始孙英宰会哭喊着“哥哥这好奇怪”，试图要逃走，但每次都无一例外地被李贤在哄骗着尝试，又无一例外地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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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喝酒。第一次抽烟。第一次看黄色内容。第一次和哥哥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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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总是陌生的，新奇的，强烈的；而李贤在教孙英宰的第一次，就是他的基准，就是绝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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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档室是他们的秘密基地，去过太多次，以至于后来孙英宰光是踏入那昏暗的隔间就会条件反射地开始心悸流汗，进入一种兴奋好学的状态，脑袋清醒无比，感官灵敏出奇，好奇哥哥又要教他什么，不论什么细节他都不想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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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耽美漫画递给孙英宰时李贤在笑得很好看也很善良，好像是在借他什么指定教科书。孙英宰狐疑地翻看，目光停在两个画风唯美的男人亲吻的场景，困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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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性恋这种毫无生产性的性向在现今社会是不被允许的禁忌，因为生不出孩子，基本常识。太过于根深蒂固，孙英宰从来没考虑过异性恋之外的可能性，所有夫妇都是一男一女，他们是为了繁衍后代而结合，这就是世界的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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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颤巍巍又翻了几页，来到关键的场面，书掉落到了地上。跨页的香艳场景毫不害燥地摊开，孙英宰看都不敢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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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在哥！这好奇怪啊！”同性恋的设定都很刺激了，更何况是床戏的描写，孙英宰根本没有想象过同性之间怎么做那件事，眼角余光老是瞥到地上两幅躯体大汗淋漓地缠绵，让他脸红，“男人下面……下面不像女孩有洞啊！要往哪里插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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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那本书是李贤在挺宝贝的藏书，也不急着去捡。想多欣赏两眼弟弟有趣的反应，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坏了赶紧伸手去轻轻搂住孙英宰平复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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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有洞的。”李贤在轻声细语，是魔鬼的低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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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英宰比李贤在矮一个头可以完全圈在怀里，平时吃那么多仍然很瘦，后背也骨感分明。意在安抚拍背的右手没忍住顺下去摸，不安分地把脊骨当作钢琴键盘弹奏，手指在尾椎骨敏感的高音区来回按下几个颤音。怀里的人突然僵住了，李贤在想弟弟显然是想通了洞在哪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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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在第一次上孙英宰时他也是同样害怕，嚷着哥这好奇怪我不想，整个人畏缩在墙角小小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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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在哄他别怕，先温柔地帮他自慰，让他舒服了才去开发后面。他手指纤细灵巧还是戳痛了弟弟，孙英宰在李贤在怀里不住地哭，像刚出生的小狗直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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扩充花了许多时间也消磨掉了耐心，李贤宰进去后没多久就不住用力捣弄，偶尔用亲吻吃掉孙英宰的呻吟。大家伙又粗又硬，孙英宰痛到快背过气，但进入之后他的恐惧也飞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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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的毛孔都颤抖着打开了，用尽全力地呼吸氧气，孙英宰从没觉得他活得这么热烈过。想到他们在做的事离经叛道就觉得爽，主动学着动腰献媚，满脸泪水地亲吻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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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英宰总是这样反复又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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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不可以、不行、这样不对，装作奋力抵抗，一脚踏进后却比谁都陷得更深、更纵情、更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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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逆是最催情的媚药。不被允许的禁果才让人更想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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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是坏孩子对不对？”孙英宰被艹得快要散架，挂在李贤在身上虚弱地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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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在捉住他的舌尖咬噬，含含糊糊地讲出他希望的答案，“对，英宰不乖，你真的……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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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带坏我，哥哥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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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以为是控诉，对对方来说不过是调情。孙英宰把这话混着空气和津液送入李贤在嘴里，下一秒就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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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面有欲望化身的妖精和他共舞，他们一丝不挂，围着熊熊燃烧的篝火绕圈圈。什么可持续发展的人类社会，什么健康高效美好未来，什么法规条例道德准则，这些狗屁东西全都被他们丢进了中央当作燃料。火焰越烧越高，围着跳舞的人和妖的影子便越来越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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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英宰快活地想，人类生来就有七情六欲，怎么可能舍弃掉欲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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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不行，那也不准，活着还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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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x on the beach……橙红色的火光让孙英宰想起之前被他审批掉的鸡尾酒，也是热烈的红色。他真心喜欢这个名字的，热情奔放，性感挑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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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和李贤在在沙滩上做爱也许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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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被众人围观也无妨。或许该说，有人瞩目更令他兴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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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他在禁管局保管的文献资料上读过，听说大灾难前曾经有过天体海滩，男男女女自由地裸露，享受阳光和海浪。好想和李贤在一起去，哥一定会故意带他做坏事，那就赶紧躲到棕榈树后去解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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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求是与生俱来，纵欲是本能使然，为何在这个时代却是十恶不赦呢？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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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通，便不想再想了。梦中没有浮世的限制，孙英宰今宵彻夜未眠，跳了个尽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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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在当初考入中央的第一志愿是优生局，孙英宰后来才听他哥说的。优生局每年名额有限，李贤在毕业那年的录取人数干脆为零，他综合成绩排名全国前十也只能惋惜地断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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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以前和我说的那个不是开玩笑吗？”孙英宰直觉李贤在是想潜入优生局去查他们的身世，调查巨大神秘的组织。他从未怀疑过那家对他有养育之恩的孤儿院，但李贤在从很小就开始疑心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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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在说他从不开玩笑的，然后就没有下文了。孙英宰想要追问，但是现在这个状况明显不大适合认真讨论。他被哥哥按在地上垫起臀部，低头就能看见李贤在不留余力地翻搅他的菊穴，紫红色肉棒将结合处情色的红晕染得更深更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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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最近三天两头就做爱。本来今天打算休息，李贤在突然又来了兴致，下班后把弟弟拖到文档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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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李贤在不知从哪里搞来了一面镜子，说是用来增添情趣，让孙英宰看看他被糟蹋时有多风骚。孙英宰不领情，偏不看镜子更爱直视李贤在的脸，李贤在便没好气地把他的头硬转过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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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溢彩的淫乱镜像，两幅瘦白精致的躯体交缠在一起，绮丽到诡异。两张俊秀的脸庞如此相似，犹如从一个基础模子里刻出来后再进行微调，一张揉得温柔和婉一些，一张捏得阳刚尖锐一些。不多不少，恰如其分。最后在鼻梁和眼眶各自点了个痣，画龙点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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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在哥，我好像和你长得越来越像了，”孙英宰看着镜子有些高兴，最近禁管局的其他人也这么说，还给他俩取了个组合名叫做ENFJ兄弟，“是不是因为我们成天混在一起才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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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的李贤在盯视着孙英宰，眼眸深邃，“也可能是因为我们俩真的拥有相同的DNA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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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可能，假设罢了，孙英宰开始放飞想象，如果他们DNA部分相同，那他们就是基因学上的亲兄弟，那他和哥哥天天干的这档事，就不仅是同性交尾，还是近亲相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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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乱伦啊，真脏。孙英宰一下觉得更爽了，下意识地狠狠吃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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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脑内高潮了？”李贤在被咬得直喘气，扯了扯弟弟的脸蛋，“想什么呢孙英宰，也告诉哥哥让我爽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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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哥。”孙英宰黏黏腻腻地闪烁其辞，不敢说出他变态的性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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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说些别的什么搪塞过关，他钩上哥哥的脖子，讨好地去舔李贤在脸上细密的汗珠争取时间。“要是DNA一样的话……”不紧不慢舔了许久，半天才憋出一句，“那以后小孩容易有遗传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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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在看孙英宰满脸真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都想到哪里去了？思维太跳脱啦，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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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叫他宝宝，只有做爱时才会这么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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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英宰平时循规蹈矩，乖巧听话，在性事里才蛮不讲理得像个婴孩。李贤在就喜欢把弟弟用自制力筑起的高墙破坏弄塌，看他解开束缚，变成宝宝，忠于欲望，无理取闹，在他身下哼哼唧唧地一直哭，还娇娇滴滴地一直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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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乱讲什么呢，男的又不能怀孕。看，对你这么好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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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不饶人，身下也不放过。对他好就是用棒棒帮他把软热多褶的内壁仔细碾开，用指尖掐弄胸前的小粒到红肿发疼，把舌头伸进嘴里横扫黏膜交换唾液。将他肏开艹烂，让他丢掉羞耻心尽情地叫春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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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啊啊……”泪眼朦胧，孙英宰酸爽得不住呻吟，没了大脑开始乱讲话，“贤在哥，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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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医疗不是很先进了吗？男人也能生孩子的话不好吗？不是说要增加地球人口，为什么优生局不批准？问得又快又烫嘴，十万个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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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你好笨啊，”李贤在打断他，把人抱起来让他立起腰坐正，“来，自己背诵一遍优生局的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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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旨吗？”孙英宰像个乖学生坐好了，只不过座位是哥哥的肉棒，一屁股吃了整根，生理性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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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呆呆地很听话，边流泪就开始边背。一，高效地繁衍优秀的后代，推进发展人类社会。二，消灭城乡差距……每背完一条，李贤在就重重地顶他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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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断续续一共十条，背完交合处已经泛滥成灾，李贤在很满意，轻啄孙英宰的脸蛋，“现在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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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效，第一条的开头……孙英宰没有神，像个洋娃娃一样机械般地回答。第一条就是答案啊，背的时候怎么没发现，我好笨啊，孙英宰想，没有发觉追根结底是李贤在在欺负他，明知道还让他背了足足十条就是为了多操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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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确答案，宝宝好棒。因为优生局讲究效率，所以不让男人生孩子啊。”李贤在像个老师一样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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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医疗技术可能，也必须先经过多次试验，确保男性生育过程的安全和婴孩健康……即使婴儿出生时无大碍，也需要观察成人后是否会病变……实验少说也要二三十年，人类现在等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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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贤在哥怎么能边干他还分析得头头是道呢？不愧是哥，好厉害，好优秀。孙英宰越听越恍惚，哥哥的声音在耳边飘荡，最终化成细碎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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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在憋不住了，把弟弟粗鲁地推倒在地，整个人的体重都压了上来，直逼要害之处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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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哥，那里是前列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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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英宰哭叫出来但李贤在不听，他在最后关头近乎是残酷暴戾，存心使坏，任孙英宰再怎么挣扎反抗只是越操越重，越顶越快，不知疲倦地折磨。理智灰飞烟灭，欲望汇集在深处凝聚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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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洒了一地，哭声碎在空中，孙英宰把李贤在的手臂掐得出了血。啊啊，李贤在真的把他带坏了，教他喝酒带他抽烟骗他上床，孙英宰怀疑最强的毒品也不过如此，和李贤在做爱就像用注射器把快意一针地打进他身体里，直达核心，震撼灵魂，剂量超标到近乎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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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发的三秒前，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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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过得缓慢，射精时意识和感官都飞升到了别的空间。孙英宰觉得他其他什么都不要了。如果要因为这下地狱，他也没有遗憾。当然，得拉着把他弄脏的哥哥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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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宰，乖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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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约之间，听到远处有个声音，划破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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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宰啊，要是男人真能怀孕，想不想帮哥哥生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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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字都懂，组合在一起却听不懂了。孙英宰觉得可能是他的幻听，但他还是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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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贤在哥……当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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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他幻想出来的，还是哥哥真的问了，他只想取悦李贤在。只要是哥要他做，他都愿意。此刻他的脑子还不如一个三岁小孩，吃力地表达，口齿不清，含糊又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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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在做完后似乎心情很好，没有赶走孙英宰而是允许弟弟在他的浴室洗净身子再走。房间里也有监控摄像和监听，他们没法做出格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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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英宰腰酸背痛直不起身子，趁哥哥反悔前打紧溜进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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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房间时不小心瞥见了床边桌上的文件堆，一个砖红色信封夹在中间，不大醒目但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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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务员考试真题里面看过数十次，见到实物还是头一回――配偶通知书，所有人在23-30岁区间内都会收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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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英宰心里咯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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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宰，喝麦茶吗？”李贤在从厨房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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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的暗语，麦茶是啤酒的代号，运动过后的小酒配花生总是特别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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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孙英宰麻木地应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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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个喷嚏，才发现自己脱了衣服在莲蓬头下站了好久，忘了开水，全身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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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如此清醒过，打量镜中的自己脸色，是一张符合大众审美的帅气的脸，把角度转45度，又有点像李贤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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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在，引领他的哥哥，全世界最好又最坏的哥哥。孙英宰一直以为他是他的神，今天才发现李贤在不过也是个被困住的凡人。试图偏离轨道行进，但中心的引力太大，他逃都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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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宰！又听到李贤在喊他快点洗完出来，不然饮料要回温了。孙英宰突然觉得不想喝冰啤酒了。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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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哥哥喝多少酒，吸多少烟，做多少爱，他们都不会下地狱。每天照常起床，工作，吃饭，睡觉，早晚复述“One for all”。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会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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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处心积虑的绝对叛逆，相对于社会不过是可以忽略不计的渺小挣扎。太过微不足道，又自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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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逃不了，向命运飞蛾扑火。被社会挟持着，为了每天的生活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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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为了什么？为了什么雄心壮志吗，那种东西是没有的。那是为了一杯事后的冰啤酒吗？不不，个人的欲望也不被允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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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是为了人类，为了社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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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是为责任和义务，为光明美好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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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只是活着，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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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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