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柱延那天晚上没有和李贤在去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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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对方是李贤在，他近乎快要沦陷了，但是还是保持了最后的理智。归根究底，他还是不能接受一夜情，他厌恶只有欲望没有爱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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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性格不会拐弯抹角，直接就和李贤在说他误会了这是个什么地方，他真的不是要约炮才来的。没想到李贤在没什么太大反应，耸了耸肩说那没事，就一起喝酒聊天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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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没有不高兴吗？李柱延见状，又小心翼翼地问。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冒失的探险家，迷路掉进了一个纪律完全不同的镜世界，不入境随俗好像有点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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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啊，这种事都要你情我愿才行吧。尊重取向，大家都是成年人。”李贤在回答得绅士，但看到李柱延醉得脸都红了又忍不住捉弄，以感受体温的名义摸上脸颊，“脸这么烫是醉了吧，问我这么奇怪的问题。怎么，难道要是我说我不高兴，你就和我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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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怎么可能！我不会和第一次见面的人上床！要先了解过对方……”李柱延激动地摇头否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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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既然这样，那我们先了解一下对方吧。”李贤在笑了，李柱延摇头时唇瓣老是擦过他的手掌，看来怪像是李柱延主动亲吻他的手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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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柱延第二天在家里玄关的木地板上以不自然的姿势醒来，头痛欲裂想要回想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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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们喝得好醉，聊得好开，相谈甚欢直到深夜2点。最后李贤在只比李柱延清醒稍微那么一点点，费力地把烂醉的人扶上了出租车，当然，李贤在事先付了车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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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聊了什么来着？想起来了，李柱延对李贤在充满好奇，问了他是不是很常去sky lounge。毕竟李贤在看起来仪表堂堂，就适合进出那种高级的地方，而且风流倜傥举手投足性感极了，就算是个炮王他也不意外。怎知李贤在神色黯淡下来，说他很久没去了，是刚和男友分手了心情很失落才会又去到那里，他和男友就是在那里相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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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你刚分手吗，抱歉。李柱延自觉戳到别人痛处有些愧疚，聊了一些别的话题，又按耐不住求知欲，问他男男情侣相处起来是怎样的。在影视作品里面看过很多，在自己的妄想里面也演练过一些，但是李柱延在现实生活中也不过是一母胎solo，身边也没有能够问的人。李贤在只比李柱延大一岁，经验的丰富程度却不知差了几个量级，放过这次以后哪还有机会打听这种一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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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柱延你有点缺德啊，问一个失恋的人这种问题？李贤在点了一杯烈酒一口干尽，才开始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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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特别的啊。就和全天底下的情侣一样，约会吃饭逛街看电影一起打游戏，接吻交缠做爱。总之就是平平凡凡过日子，喜怒哀乐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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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凡正是李柱延向往的感情生活，他一脸羡慕专注地听他的描述，双手支在吧台上拖着腮帮，不时地附和感叹，哇，是这样吗，啊，真好啊，我都没有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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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在看着身旁的人，几乎想要环上李柱延的腰把他揽进怀里了。奇怪，他一向觉得这种纯到出水的类型食之寡味，却不知怎么地被眼前天真无邪的李柱延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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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不得现在就把人拐走到楼上房间办了，但是怕吓着没经验的小猫，硬是压抑了肌肤之亲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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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李贤在！最后！走之前！我一定要问你一个问题！”指针转过零点两圈时李柱延已经醉得脑袋空空，管不住自己嘴巴，终于忍不住要问一个他惦记了很久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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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你问。”李贤在也很醉了，但是不会表现在脸上，只是眼皮低垂下来让眼神更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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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柱延深吸了口气，光靠气势输出：“李贤在！我问你哦，你是……0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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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什么鬼！”李贤在听到最后的关键字差点骂脏话，“李柱延！听了半天你没听出来我是1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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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世大一李贤在觉得被侮辱了，气得对着李柱延额头狠狠一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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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门遭到暴击，李柱延头疼得嗡嗡叫，啊！好痛！我知道，保险起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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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百口莫辩，他当然直觉李贤在是1，从那人全身散发出来的强势的荷尔蒙都能察觉，或者干脆说看他第一眼就知道李贤在天生是个捕食者了。可是，但是！他真的是在意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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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李贤在头上一直飘着一个碍眼的0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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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上的数字怎么可能是用来辨别攻受，他自己问完也觉得离谱，不然其他大于1的数字算什么。可是他醉得糊涂，怎么样都想听到李贤在本人亲口说出明确答案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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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1，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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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我保证！我是1，大猛1，是上面那个！可以了吗，你还要我说什么！”李贤在一次次回答李柱延的纠缠，态度越来越暴躁，加上酒醉用词都奔放起来，“李柱延你今晚就可以试啊？你敢和我上床你就惨了，我会把你操得醉生梦死直叫爹地，怎样，这样满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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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意了……很满意，但我今天不要和你上床……”李柱延糊里糊涂地醉倒在李贤在肩上，到最后一刻都在坚守贞操，不断重复同一句话，“我不会和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做的……我们再了解一下彼此，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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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柱延期待在sky lounge再次烂醉是不是会让一切恢复原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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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事与愿违，外面人们还是个个顶着个立体数字。好烦啊，那些数字到底代表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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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出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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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可以是任何数字。比如代表一个人有多喜欢打游戏的指数，比如一生中喝过的咖啡的杯数，比如去卡拉OK时拿手曲目有几首，比如手机里的联络人的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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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柱延想要用身边的人的数字推理看看，却发现更难了。他所属的营业一组，年近50的郑部长头上顶着4，隔壁座位同期的小安52，对面的阿勇10688，最近进公司实习的金融系大三学生1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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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个楼层的人看了一圈，数字的中央值看来落在几十或几百，阿勇的数字太破天慌了让人摸不着头脑。要是能看到自己的数字该多好，那么至少还有个推理的依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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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在意李贤在的数字是0这件事。或许干脆从李贤在的0来倒推会比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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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零，没有，不存在的……。有什么东西是李贤在不会拥有的，或是什么事是不会发生在李贤在身上的？啊，会不会是今年被客户骂过的次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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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柱延突发奇想。李贤在的职业是律师，他的客户都是有求于他，不会斗胆骂他吧。况且他看起来那么优秀又有能力，仅仅和他聊过一次天，都能感受到思维缜密谈吐大方，能想象他站在法庭也会能说善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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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样又不能解释阿勇的数字了。阿勇的确时常因为出错而被客户训话，但是被骂一万次没有必要吧！看来这个假设也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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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李柱延推理失败的一天。他叹了口气打开随身的笔记本，决定先观察记录周围的人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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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论证用数据说话，李柱延相信经过几天积累下来，一定能从数字里看出什么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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