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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篇文章是在公投結果出來後，私下在line上跟朋友爭論同志遊行中裸露現象一事時，為了向朋友說明而寫的。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4NRhbeDm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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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討論沒有共識，對方依舊厭惡遊行中裸露一事，堅持認為那是豬隊友，同時也覺得我跟支持同婚的他們爭這個沒用，要去跟投反同票的講才對。但至少以我的觀點來說，我認為依舊有必要向所有沒理解這個現象的人說明這些現象的存在理由跟必要性：先講理解，再講支持與否。還沒懂就在講「我不喜歡、我受不了、那是豬隊友」，那跟為反而反其實是一樣的。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SDeuext5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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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雖然我有點難過他們還是認為那種行為很糟糕，認為沒有實質意義。但起碼我想讓他們明白：那些行為背後並不是不經思量，或能簡單地用「就是愛暴露」這種話帶過，而是有其意義存在的。先明白背後有意義，再來討論喜不喜歡、接不接受這種實踐手法。這是兩個層次的問題。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01cxQTtY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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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不喜歡這種現象，但不能抹煞其存在。你可以不喜歡同志，但不能因此就認為他們不配擁有基本人權。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mRHIcxt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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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概念其實都是一樣的。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t4ve4uUx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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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nA1VaKD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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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遊行要表達的理念，跟身體自主的概念有絕大關係，同性婚姻議題是其中一個比較好解釋、較廣為人知的面向──我喜歡何種性別的對象，是身體自主的一個面向。這種傾向不能被成家立業、生兒育女的社會期待綁架──因此這個活動要表達、訴求的概念不是完全只為了同性婚姻而出發，好像哪天等同志也能結婚後就可以不用辦遊行，大家各自回家了這樣。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hDxL6End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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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自主牽涉的面向很廣。包括上面的同性婚姻、社會期待都是。因此包括「男／女各該穿什麼衣服，才比較順眼？為何會有肥胖歧視，還經常用『那是為了身體健康』來美化這種歧視心態？為何我們如此抗拒身體裸露，直覺把身體裸露與性聯結？為何社會只願將皮革與性愛聯結，而無法在與性無關的場合下，以『那是一種裝扮風格』的眼光去看待？」這些都是身體自主裡會談的議題。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PumcA9w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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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每個人都無法脫離社會，因此當在這個社會環境中成長時，必定會受到影響，同時內化這種社會期待。但同時，也要意識到「那是一種我已經很習慣的社會框架，其實我已經很習慣這種思考模式、裝扮模式、生活方式，所以把這當成理所當然。但其實一個人能夠展現出的風貌是非常多元的」這點。不否認社會影響及框架，但同時也要反思這種社會影響及框架的必要性。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fcqIglO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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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是為何我會認為不該僅單純以「暴露狂」來指稱、辱罵遊行中的某些裝扮，進而認為這是種過於激進的手段，甚至用ISIS的自殺攻擊來比喻，認為就是這些裝扮害慘了公投之理由。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D3hOFqdV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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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因為，那些裝扮的本質，根本就不是「傷害」任何人。而是在展示目前社會框架為何，跟對既有美感的挑戰與質疑：我長得不好看，我穿得很醜、不符既定概念，但我依舊可以走上街頭，而不是因為跟你的既定觀念（人不該穿成這樣、長成這樣、性向是這樣）有所衝突，因此感到不習慣、不舒服、不喜歡，就該限縮我的基本權利。我只是在穿著大家原本沒想過可以這樣穿、不喜歡這樣穿的衣服而已。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9pyW9trV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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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一次：每個人都無法脫離社會，因此當在這個社會環境中成長時，必定會受到影響同時內化這種社會期待。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kw8WB46z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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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志遊行在表達身體自主的概念時，沒有否認這點，只是希望以身體實際行動，來讓大家看出「這種社會影響及框架確實存在，我們所習慣的外觀、裝扮、言行舉止，都受到了這種影響。而我們在受到這種影響的同時，也該思考這種影響之存在必要性」。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PLgac3em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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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直接就把這種行為跟「暴露狂」甚至「自殺攻擊」劃上等號，認為那是過度激進或自暴自棄的行為，真的太偏頗。因為那就是要展現、說明的理念核心。那個跟只是滿足欲望，完全沒有要表達任何行動理念的暴露狂不同，也跟不分場合地點，非我族類都該死光的自殺攻擊也不同。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WX1CqdMw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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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有些認為這些裝扮不應該、太激進的人，會認為：聲張身體自主可以，要把理念說得這麼遠大也行，但那就該循「正常管道」或是「大家可以接受、喜歡的合宜方式」去訴諸理念。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AXPsg9T8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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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說法乍聽之下很棒很動聽。但私以為，這個論點其實沒有掌握到活動核心，也忽略了長期以來同運團體在這方面所付出的努力。說白點，就是心中小警總叫得很大聲，要大家繼續當溫馴可愛的乖寶寶而已。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9cYxQ63U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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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這樣說，有幾個理由：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U7g97vvA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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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關於這種社會框架的存在與影響，也就是同志遊行中那些裸露或怪異裝扮的概念源頭，硬一點的話有很多專書、論文，輕一點的話有許多簡單輕巧的網路圖文，多年來都已為此說明過無數次。幾乎自有遊行以來，年年有人問，年年有熱情新血投入幫助回答這個問題。這是咕狗就可以找到的東西。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lYjVyu8t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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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言之，要講循正常管道發聲，同運團體長久以來已經做得非常多了──當然，長輩圖是新路線。不過那最多就只能說是成效沒有預期的好，或是過去在試圖讓長輩理解這個時，一直都用錯方式──但做得不好，跟做得不多甚至沒在做，是兩碼子事。起碼以網路世代來說，那些資料已經非常充足了。充足到我有時上火起來，會忍不住覺得：那群到現在還在嚷嚷著「我不懂啦、我沒看到啦」的那些人，其實本來就沒打算要支持這個理念，因為他們遇到這個疑問時，第一直覺不是要咕狗去理解，而是跳出來罵同運團體不知檢點。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m8cjpByS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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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確實有些人是本來就不打算瞭解，單純認為這一切都很噁心所以全部反。像那種徹底講不動的保守派，我會選擇把力氣省下來，不跟他們囉嗦。但如果是有心支持，而且又有一定程度搜資料能力的網路世代，我會認為：面對這種群體，同運團體做的真的很足夠，絕不是什麼「沒有照正常管道提出訴求」。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GuWwGxAJ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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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大家可以接受、喜歡的合宜方式」是什麼？就是符合社會期待的方式啊。既然這個活動核心本身，就是在說明、解釋、甚至質疑「為何我們會對人的外觀與心態擁有這種社會期待」的來源跟必然性，那它就在一定程度上，會「不那麼符合社會期待」。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sZ61sd1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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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在講支持身體自主時，腦中的想像其實是非常簡單模糊的，像是國高中生上台表演時故意讓男生穿裙子絲襪，或故意把整張臉抹成大花臉以逗笑別人。就只是這種程度而已。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m01lyjX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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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雖然知道身體自主，在講這個概念時也覺得不錯，但到底那會是怎樣的光景、狀態，當大家做出超過這個程度的行為時會是怎樣？我真的有辦法打從心底接受嗎？對於這部份，很多人其實沒有太大認知──這是很正常的。因為我們都很習慣待在這個框架裡，很習慣「人就是這種外觀、這種樣子」。這種習慣，影響了我們對於「身體自主」這種概念的想像力──某些程度上，這很像有些老一輩會在講同婚時，說著「人家愛怎樣你管那麼多」，看起來好像挺開明，但當自己孩子真的出櫃時就會崩潰大罵是一樣的。很多東西，在講概念時都很輕鬆，但實際接觸、面對時，其實又是另一道關卡。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c7PMOE3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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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這種遊行中的裝扮，其實就是用很實際的方式在告訴大家：身體自主不是那麼輕巧的概念而已。它不是只是讓很漂亮的女性可以變成男裝麗人，讓外表纖細的男性可以穿裙子當偽娘而已──全身打洞穿環，是一種身體自主。將身體紋滿恐怖的刺青，是一種身體自主。愛著某種特定性別的人，是一種身體自主。穿著某種特別的服裝，是一種身體自主。裸露出原本大家不習慣裸露的部位，是一種身體自主。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c1LRNJRj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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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訴求，這些概念，都只有在「這個場合、這個地方、這場遊行」裡頭展現，因為「這場遊行本來就是在說明、展現這種概念，是為了支持這個概念而舉辦的活動」，所以那些人只在那時、那處進行這件事。他們也沒有超出那個地方，就是依照正常途徑申請了遊行，然後在活動裡頭展示理念，以及這種理念實踐起來可能會有的樣態而已。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PJqmNIYH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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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有使用任何暴力手段，只是在正常地展示理念。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ieNuLCUO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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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主訴身體自主，說明社會對外表的期待與綁架之嚴苛的活動裡，還一直認為他們的裝扮「不符社會期待」或「不符主流價值」，我認為這是很荒謬的。因為那就是要展示的矛盾點：為什麼這會是主流？主流價值就是不可鬆動的？社會期待本身並不是那麼理所當然的東西。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OnHwCLbJ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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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認知到「無論主流／非主流都只是被形塑出來的概念，其實沒那麼理所當然，但就算這些形態超出了你以為的理所當然，你依舊可以接納、包容、認可甚至捍衛它的存在」時，才真的能算是不被二分法所囿。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qKxE2jE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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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為這樣，我認為對這個遊行來說，那些裝扮本身是非常有意義的，而其中部份意義就來自於「它沒有那麼符合既定社會概念」。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y08csc5s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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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直用「這樣大家不喜歡／能被大家接受的作法才是好作法／缺乏思慮不夠智慧／激進」這些說法去概括那些裸露或怪異裝扮等行為，甚至認為那個跟只是在傷害他人的自殺炸彈、暴露狂相同，那其實是很弔詭的。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wxkxgsne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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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行為背後有它的脈絡，也有它的意義，也僅限於在當下那個活動場合，為了表達活動理念而出現。它們完全不該被人如此對比或形容，因為那分明就是兩種不同層次的東西。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K0AhfCED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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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行本身的概念，就是在聲張身體自主權的理念，同時實踐。在展示自己理念的活動場合中，為表現理念而穿著不同常規、大家不喜歡、不習慣的衣服，居然就被認為是不講理的暴力手段？連在為追求、聲張這項理念的遊行活動中，都不能進行概念實踐，而該為了老是喜歡捉風捕影的嗜血媒體或什麼都反的超級激進保守派而自我縮限──這不叫「乖寶寶」，還能叫什麼？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tAbKLwck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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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媒體本就嗜血，總愛捉風捕影，因此在講這種理念時，本來就要注意形象。這也是有些人會反對裸露行為的理由，因為這會讓人很容易抓到可攻擊的點。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gqtnT2xD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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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很抱歉，我們的媒體已經無數次地向我們證明：就算你給他一張白紙，他也可以說這是黑的或藍的或綠的或紅的。同樣一句話，他們可以拼貼出完全相反的意思。在這種情況下，要說為了避免媒體扭曲而自我限縮，只會是個笑話。因為不管怎麼做、怎麼露出乖孩子的甜笑，他們都有辦法操弄成大家不喜歡的模樣，無論文章或照片都是──不信？看看Ｘ果的照片啊！不管對方多好看，他們都能把人拍醜咧！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VDS1m5mn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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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言之，既然非常明白原本就有高機率被惡意扭曲，那其實打從一開始，就不需要擔心什麼「會不會被惡整」了。在這種情況下，能做的就只有照原本的想法，說明、展演身體自主的概念，好好地展現出一場無論是理念或行為上，都在從不同面向上展現身體自主，以及對既定社會框架和美感挑戰、質疑的遊行。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afDk22AN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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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無論如何，那才是它本來的目的。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YwdYUvSv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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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最前面的，對於「不舒服、不符社會觀感，所以會掉票」的看法。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CA1fbX7Q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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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要說：那些「這讓我不舒服」的聲音，本來就是活動所需的一部份。因為身體自主本身，原本就不是那麼輕巧簡單，只讓大家能喊著「男孩子也可以好可愛偽娘最棒辣」「這女的太帥了連我都想嫁」而已。只挑自己喜歡的吃，只挑自己順眼的看，那個就叫「身體自主自助餐」。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gCxuZIV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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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並不是在說「我如果要身體自主，就應該什麼都喜歡」，而是要提醒所有人：你是不是已經太適應某種風格跟框架了？你說你沒有，是嗎？你確定？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pgWnXXDG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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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看到那些裝扮時，你覺得噁心、討厭、傷眼。然而，那些不舒服、不適應的感受因何而來？是否正是因為我們已經習慣了既定的美感觀念？習慣男性應該如何裝扮，女性應該如何裝扮？習慣人的身體應該完整光潔，所有殘缺都該隱藏？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neDBxjxU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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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個特定的、只為展示身體自主之理念而舉辦的遊行中，那些平日見不到，或看了不舒服的扮相，背後的出發點，正是要提醒大家：我們都處於這個巨大的社會框架同溫層裡。跨出同溫層，離開舒適圈，本來就會非常痛苦。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vtP0xnj3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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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一次：你當然可以不喜歡，可以討厭那些裝扮。你本來就會有自己的喜好。但你更該在反感的同時，思考自己這種美感、對人的身體之既定觀念，是不是真的完全不可動搖？你對這些裝扮的看法與偏好是怎麼形塑的？是否今天在你的生命中，只要曾有過一些改變，你就會變得對那些打扮更能接受一些？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WwgiYs8W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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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場遊行中的那些裝扮，它們本身並不是在對任何人獻媚討好，而是在聲張自己的存在。這不就是身體自主？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HLFxzgpg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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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過來說，如果你只因為覺得那些穿著很噁心，覺得不符你的美感跟社會既有框架，因此在公投中投了反對票，那你還能說是真心認同身體自主嗎？只因為自己的好惡，就認為那些人不配擁有基本人權，那跟因為宗教因素或是無法傳宗接代便反同的人，又有多大差別？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F8ewyGZ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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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我自己當然會有看了覺得不適應、傷眼的裝扮。我有我的偏好。可是在那個為了說明、主張身體自主並實踐的遊行場合下，我一點都不認為那些裝扮有何不該。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aSWPQGMT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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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段之所以存在，是為了要展現、實踐特定價值觀。在我看來，那些裝扮的手段，確實能達成展示身體自主的價值觀一事，也是身體自主的一種實踐。不喜歡、不適應，不代表它不應該存在，或應該被抹殺。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ZKFm8fZ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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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你有什麼理由去要求那些不喜歡同志的人，應該要支持同婚？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PqpKGa1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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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一樣的概念，一樣的脈絡而已。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DFtpT4lF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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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講下那時爭論的結果：我那幾個朋友表示他們懂了活動理念，但依舊認為那些裸露就是糟糕的豬隊友，是該與傳教時搬出自殺炸彈客這種狀況類比的激進手段。確實，他們支持同婚，也在事實上投了贊成票，但他們認為：贊成同婚，不見得要同意裸露行為。就算裸露行為背後有這個理念，就算那些行為的最終目標很高遠很偉大聽了很美好，但裸露這件事本身就是很激進，是過度不見容於社會的手段，就算目標很美，但裸露就是會趕跑其他人。沒人想聽，那就不用談目標的實現。因此他們表示：很遺憾同運有這種豬隊友存在。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IAEAvomw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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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自己，則不認為那是豬隊友：只在那個場合、那個地點、那場遊行中，以身體實踐了這項理念，展示出跨出同溫層有多痛苦。在我看來，是很符合遊行理念的方式。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jZaQlB1Q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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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算是這樣，我還是認同我朋友的「不認同」。因為接受程度本就人人各有不同。他們可以接受這個理念，但不喜歡這種實踐手法，那也僅是我們對於「如何實踐」有不同意見跟想法而已。只要他們懂了那個行為背後具有的意義，不要簡單地將之與犯罪或暴力行為劃上等號，那其實就夠了。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CbNg7Fy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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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很難過他們不認同。可是，我不會因為這樣就討厭他們，或認為他們非我族類等等的。因為這反而才是「理念相同，實踐手段各異」的體現──很多人一直不明白為何女性主義會網內互打，進而認為那自相矛盾。然而那其實就是相同理念的不同實踐手段，或是側重的部份不同而已。真要說的話，追本溯源，要談的其實也就是同一回事而已。更何況，「不認同那種狀態，卻依舊願意投贊成票」，這不就是活動中最想體現的精神？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fx9FfAnH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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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要談實踐也很多元。就算理念一樣，也會因不同環境而得出不同的實踐手段。這才叫兼顧理念跟現實，才算是不被二分法所囿，才是我們要追求的多元包容。42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pN77MR0g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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