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功同一個女仔搭訕，然後發現佢係植物人 - 第十一章

呢一刻我個腦已經好亂，個心仲有啲慌，但奇怪嘅係小雲好似乜嘢都唔緊張咁，反而悠然自得。

呢啲係咪名副其實嘅「皇帝唔急太監急」。

「妳唔會做貓狗嘅。」

「呵呵，聽住先啦。」

「妳而家即係冇事啦嘛？」

「無啦無啦，你唔使唔擔心喎。」

呢個時候阿彩出返嚟，同我哋講：「對唔住呀，神婆佢身體真係有啲抱恙，今日可能就黎到呢度，要你哋返去先。」

「其實神婆到底係咩病，使唔使睇吓醫生，啱啱見佢都咳得幾犀利。」我問。

「神婆嘅病⋯⋯唔係普通嘅病，係一般醫生都醫唔到。」阿彩神色焦慮咁講。

「咁我哋行先，去搵返身體。」

「你哋而家去？」

「係呀，都差唔多天光啦。」

「吓⋯⋯咁急？」小雲開口問。

「唔急啦妳，妳有無聽神婆講㗎，妳嘅時間冇幾多㗎。」

「咁我同你地一齊去啦，話過我會幫小雲搵返身體。」阿彩講。

「好⋯⋯多謝妳。」

我哋臨出發之前，小雲輕輕咁樣對阿彩屋企講：「嗯，你都加油。」

我問：「你同邊個講嘢？」

「無呀。」佢話。

總係覺得佢有啲嘢無講到。

我哋去咗一間似乎有好耐歷史嘅茶餐廳食早餐，仲係以前70年代嘅港式茶餐廳裝潢，

同小雲出街食飯係最麻煩嘅，因為如果有人見到無啦啦空中消失咗啲嘢係一件好奇怪嘅事。

「嘩，你哋兩個人食咁多野啊？」餐廳個阿姐放低啲餸，笑問。

對於呢啲我哋都係一笑置之。

「12點，Clear。」

「6點，Clear。」

「好，無人望，妳有十秒，食！」

呢個時候，小雲就會係咁食嗰雪菜肉絲米粉同埋狂飲嘢。

「好！7點鐘方向有個格仔衫肥佬，啱啱同佢女朋友打完茄輪，準備目光轉過嚟！轉過嚟！行動停止，行動停止。」

「9點方向有個茶餐廳阿叔好似發現咗我哋食嘢露出左好驚訝嘅目光⋯⋯OK冇嘢睇錯，佢原來係聽緊收音機應該跑馬輸咗。」

呢個時候佢就要停。

唯有用呢個方法先可以令小雲可以食到野。

食到咁上下，肥明趕到。

「肥明，我哋冇乜幾多時間，你嗰邊有冇進展？」我將發生嘅事都講晒比肥明。

「對唔住，在下真係好抱歉，無論係電話同埋相嗰邊，都無任何新進展。」肥明講。

我嘆咗口氣，小雲反而拍拍我背話：「唔使咁擔心啦。好似有句咩說話，船到盡頭自然靜。」

「係船到橋頭自然直⋯⋯」

「哈，差唔多啫。」

「⋯⋯」

「唔好死老豆咁嘅樣啦你，你本身已經唔靚仔啦，咁樣點追返你前度呀。」

「妳仲有心情講笑⋯⋯」

我諗咗陣，就話：「我諗我哋得返一個方法。」

「係咩？」

「我諗我哋要遂間遂間醫院搵。」

全港有43所公立醫院，12所私營醫院。

夠我哋行死。

呢一兩日我哋都不停咁搜索全港嘅醫院，由新界開始搵起，無論係咩醫院都照闖一番，由頭到尾徹底咁樣搜查。

阿彩都會跟住我哋一齊去，肥明就時不時加入我哋，因為佢都要翻舖頭整手機。

呢個方法勁辛苦，但呢幾日都冇任何發現，無一個女仔個樣同小雲係似。

應該咁講，呢種方法始終同大海撈針一樣。

反而係肥明同阿彩經常會嗌交，唔知點解都可以捱一餐，上至食乜嘢早餐，下至天氣，再講到去科學同宗教問題都有衝突。

「神棍。」

「死宅男。」

「神棍小心死後，就好似Archer講：『喂，前面可是地獄喔。』」

「死宅男小心無女友。」

「神棍唔止自己受害㗎。」

「你⋯⋯你使唔使咁毒。」

講完呢句其實肥明都有啲心虛，好似講得盡咗。

「喂，人哋都陪我哋行咗成日啦，唔好嬲佢啦。」我講。

小雲話：「係囉係囉。佢係好人。」不過無人聽到。

「神棍可以點唔嬲。」

「你估我想做神棍㗎？！」

佢眼含淚水咁講。

「你估我想㗎⋯⋯我夠想承繼到我阿媽⋯⋯但我就係唔得⋯⋯無佢嘅天份。」

呢次係佢第一次用阿媽去稱呼神婆蘭，之前仲喺度諗到底佢哋係咩關係。

講講下，佢已經跑離我哋。

「你哋啲男人真係好衰。」

小雲追咗上去。

為免小雲唔見咗，我帶住唔太情願嘅肥明追埋過去。

去到海旁附近，見到小雲正喺阿彩附近，小雲當然係講唔到嘢，只係可以掃下佢背。

阿彩無太退縮，反而慢慢接受咗，然後流住淚話：「多謝你。」

「唔使客氣。」

雖然佢哋應該係聽唔到對方講嘢，不過嗰一刻，大家仿彿可以交流咁。

「如果有啲咩唔開心，都可以同我講㗎，我講嘢無人聽到，好保守到秘密。」小雲話。

我笑咗一下，我咪人，可以聽到妳講嘢。

「佢問你有咩唔開心可以同佢講。」我做咗佢哋中間嘅傳話桶。

「唔使啦⋯⋯」阿彩拒絕咗。

小雲話：「你再勸下佢。」

⋯⋯

我吸咗一口氣，呢啲嘢真係唔係我強項。

「真係？有咩唔怕講喎，有唔開心講出黎先會好啲。」我話。

「⋯⋯」

「畀啲說服力啦，你無食藥咁！」小雲再講。

俾佢呢句激到火火地，我再話：「我哋又唔係咩衰人，妳今日幫咗我哋咁耐，我哋幫返妳都好正常。」

諗咗一段時間，猶豫咗一陣，佢終於肯講出嚟：

「我自細就由神婆蘭養大，我當佢阿媽咁，我知佢做嘢好辛苦，所以一直都好想幫助佢⋯⋯」

阿彩都有佢煩惱。

阿彩唔係神婆蘭嘅親生女，神婆終生未嫁娶，阿彩只係神婆嘅好朋友嘅女，自幼喪父母，神婆好心收養咗阿彩，視為己出，從未對待佢差，反而當係親生女咁錫佢。

本來做占卜係夠養自己，但多咗一個細路仔就兩回事，為咗養佢，神婆接多咗好多案，長期工作身體不勝負荷，到而家身體好差，阿彩一直都好想可以承繼到佢衣砵，幫輕下佢負擔。

再加上，神婆蘭呢個名遲早要有人繼承，阿彩係佢養女，當然係由阿彩去做。

可惜，呢個世界有一樣嘢叫天份。

「我無所謂嘅靈力，做唔到任何占卜嘢⋯⋯呢行就係你幾努力都無用。」佢幽幽道。

阿彩為過呢樣，睇過無數本書，讀過成千本通勝，倒背如流，羅庚、算命睇相占卜樣樣規矩都知，但唯獨一個致命點。

唔準。

「你好唔準啊八婆，算乜錯乜！」曾經有客想嚟拆佢檔。

就好似一個熟知比賽規則嘅人，打唔到波都唔係一個好球員。

「你唔同神婆蘭講？你做唔嚟。」

「我唔想佢失望，但我⋯⋯我都知佢好失望。」

離別時，阿彩都係失晒魂咁，神不守舍，行幾步路都可以撞到幾個人。

肥明望住呢幕，無出過任何聲。

小雲話：「其實神婆蘭身體唔好，唔係因為佢做得嘢太多。」

「嗯？點解咁講？」我問。

「因為我知。」

「咁係點解？」

「妳講咩？」

「咩咩咩？」

「點解咩？」

「妳講頭先神婆蘭身體有事唔係工作嘛⋯⋯」

佢呆滯咗一陣，話：「係喎，呃⋯⋯」

「妳無嘢嘛？」

點解佢表現到好似唔記得咗嘢咁。

「喂，肥明你啱啱都聽到㗎。」

肥明答：「在下只係聽到你自言自語，在下一向聽唔到小雲小姐講嘢。」

「嗱，你又柒頭咗啦。」小雲搭嘴。

「啱啱明明妳有講。」我唔憤氣咁講。

「無呀⋯⋯都話無事呀⋯⋯」

「真係？」

「你諗多咗啦，我扮下嘢之嘛。」

我諗緊係咪上次嘅後遺症。

「我哋不如幫下佢哋呀！」

「吓，妳自己都未搞掂。」

「嚟啦。」

「唔得唔得，妳自己就嚟無時間啦，仲顧乜人哋。」

「唉，咁你仲係咁蠢㗎，我當然唔會淨係顧人哋啦。」

「乜意思呀。」

「咁都仲未明⋯⋯你可唔可以幫我一樣嘢呀。」

「嗯？」

「幫我準備好一件靚衫。」

「咩意思呀？」

「出院要着㗎。」

「吓？妳都未搵返身體⋯⋯等等，唔通⋯⋯妳記得返妳喺邊度？」

「係啊。」

咁突然？小雲終於都記起自己嘅身份？

「不過喺走之前，我想多謝幫過我嘅人，所以拜託你一個忙。」小雲咁講。

「係咩？」我問。

「要實行一個計劃。」佢話。

「又係啲咩麻煩嘢？」

「如果今次計劃成功，會幫到神婆同阿彩㗎。」

竟然？係咩計劃咁神奇呀？

佢一五一十將成個計劃講咗畀我聽，我再講畀肥明聽。

「好似唔係咁好喎⋯⋯」肥明反映。

「信我啦。」小雲講。

「好，姑且信妳一次。」我決定拍板。

「但呢個計劃要阿彩配合。」小雲講。

「但佢走咗啦喎。」我講。

「需要有一個人搵返佢。」小雲話。

「吓，唔好指意我。」

「咁點算呢⋯⋯一係照執行住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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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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