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圍觀的玩家之中,也有人理解杜夏栩的用意,此時正饒有興致地看他表演,那人正是尹瑞允。
「失策了,我果然應該等人來才對。」尹瑞允笑著說,而他身旁的佩羅拉納悶地問:「他那樣沒問題嗎?BOSS看起來超生氣的耶。」
「生氣才好啊,生氣了卻什麼都不能做,那就是正確答案。」尹瑞允笑得很神秘,見佩羅拉聽不懂,他也沒打算細說,畢竟如果這種程度都沒辦法理解,真解釋清楚了也只會給他帶來麻煩。
「那麼,BOSS是不是真的什麼都不能做呢?」畢梓軒似乎聽懂了尹瑞允的意思,此刻正像是好奇心旺盛的孩子一樣,露出了期待的笑容。
「哼,我看他就只是找死,居然不照著遊戲規則玩。」吉娜不開心地說道,她還對杜夏栩一行人搶了她的題目耿耿於懷。
「照遊戲規則又不一定是對的。」畢梓軒笑著說。
「哈?那要遊戲規則幹嘛!不照著做又要怎麼通關?」吉娜氣急敗壞地說。
「這種事稍微想一下就知道了吧?那些題目可沒給錯誤答案。」尹瑞允接話道,這話一出,就連佩羅拉也聽懂了弦外之音,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難看。
尹瑞允說得沒錯,不管是設施裡會自己升起來的答題按鈕,還是做了特定行為就會給過的判定方式,不管哪一個都不會讓玩家有機會「回答錯誤」,也就是說,「第一階段」的目的是要讓每一個玩家都回答至少一題。
而這件事,杜夏栩在注意到洞窟上方的訊息,又看到明顯做成寶藏的裝飾後徹底明白了。
這些問題存在的目的是「讓玩家回答」,而不是「回答正確」。
也是在那個時候,他明白自己之所以感到古怪的原因。
順著他人規劃好的道路走,從來就不是杜夏栩的首選。
「自作聰明……!別以為那種歪理真的有用!」小丑憤怒地嘶吼,此時地面開始劇烈震動,杜夏栩腳下的地面突然裂開,冒出了一張白色且佈滿利牙的大嘴,在一瞬間便將他整個人吞進去。
「夏栩……!」迪恩慌忙地想要拉住他的手,卻在瞬間被杜夏栩揮開,最終大嘴只有吃下杜夏栩一個人,沒有波及到迪恩。
「迪恩哥哥!」朱莉亞急急忙忙地跑過來,迪恩不甘心地用力捶了地板,而心滿意足的小丑則狂笑起來,縱身一躍,又跳回了摩天輪上,身體大小也恢復成剛開始看到的樣子,並跳著古怪的舞蹈。
其他玩家也聚集過來,尹瑞允用手敲了敲杜夏栩消失的那塊地板,畢梓軒拿出畫板把剛才瞬間出現的大嘴畫下,佩羅拉蹲在迪恩身邊並跟朱莉亞一起安慰他,而吉娜雖然露出一瞬間的擔憂,但也馬上就調整好狀態,警惕地望向正在跳舞的小丑。
「咯咯咯,好了!那事不宜遲,讓我們繼續狂歡吧!第二問!」小丑發出詭異的笑聲,大手一揮,沙漏轉了一個方向開始掉落沙子,而問題板也換上了新的問題。
夜晚的狂歡盛宴,現在才正要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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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大嘴吞下的杜夏栩直直從高空落下,好像是無底洞一樣完全沒有盡頭,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往下墜落多久,當他看到不遠處有道光時,馬上將鷹爪槍拿出來,對準那道光射去,接著聽見鷹爪抓到東西的聲音,便連忙將線收起,送自己過去。
杜夏栩順利降落在一根水管上,他跳到水管下的地面,身後是剛才永無止盡的黑暗,他四處張望過後發現自己所處的地點像是某處下水道,瀰漫著發霉般的臭味,水道的水也都是混濁的青藍色,不確定這些廢水究竟是什麼,杜夏栩只能沿著水道往前走,因為要流通的關係,走道並不是完全連結的,要去對面還是得走水道。
這裡究竟是哪裡?他又該去哪?杜夏栩用拇指不斷摩擦著自己的下巴,認真地思考著,回想到目前為止的副本內容,試圖從中找出一點線索。
這時他突然想到自己包包裡有一份遊樂園的地圖。
照理說他應該還在副本裡才對,既然如此,這裡(下水道)一定也有其存在意義。
杜夏栩攤開地圖,裡面詳細記載了每一個遊樂設施的位置,而且還有筆跡標示,像是杜夏栩去過的旋轉木馬、哈哈鏡、棉花糖販賣小車、雲霄飛車等地方都被人用紅筆圈起,這些地點都是那些疑問的答案,那其他圈起來的地方應該就是剩下謎題的答案。
這代表什麼?杜夏栩有種不好的預感,他將無線電對講機拿出來,再次嘗試轉動和收訊,幾個沙沙聲之後依然沒有其他聲響。
就在杜夏栩準備放棄之際,無線電對講機終於傳來了聲音。
「喂?有人在嗎?是不是有誰在那裏?」
杜夏栩連忙停下動作,猶豫幾秒後對著對講機講話:「你是誰?你在哪裡?」
「真的有人在!太好了!聽我說,我正在下水道的一間房裏面,可是我不確定這裡是哪裡……」
「知道了,我現在過去,不要亂跑。」杜夏栩說完,便閉上眼睛,雙手握緊了手中的對講機,腦中不斷想著要尋找聲音的主人。
調整好心態後,他睜開雙眼,筆直地朝著前方邁進。
執念是這個世界的組成,只要有足夠強勁的執念,應該就能辦到一定程度的事,既然他能在住宅區找到迪恩的住所,沒道理不能找到聲音的主人。
不知道走了多久,杜夏栩都覺得自己的腳快廢了,這時似乎有股輕微的風吹來,因為只有一下子,所以很容易就被忽略了,在那之後也沒有繼續吹來,也許只是錯覺,但杜夏栩還是照著風吹來的方向往前進。
那道微乎其微的風就像是在引導一樣,杜夏栩在風的帶領下轉了幾個彎,身下全都是汙水的痕跡,他仍然執著地往前走,終於抵達了一扇門前,那扇門的門口堆著幾顆不大不小的石頭。
門被人從外部上鎖了,杜夏栩沒找到鑰匙,於是拿了石頭開始砸門,索性門鎖並不堅固,砸了幾下便被砸開了,破碎的鎖上全是生鏽的痕跡。
漆黑的房間內沒有照明,杜夏栩先是喊了一聲,見沒有回應,他便先伸手進去摸牆,試圖找到照明開關。
經過一番努力,他總算找到開關,打開後發現裡面是倉庫,而有件衣服躺在地板上,之所以用躺來形容,主要是因為衣服的擺放方式就像前不久還有個人穿著它站在這裡,地上也留下了一些血痕。
這是怎麼回事?
那套衣服看起來像是某所中學的制服,而且是名女性(有裙子),旁邊還有個影子站在那兒,靜靜地盯著她看。
影子?
杜夏栩猛然抬頭,影子的出現讓他感到喜出望外,他本以為四季毀損之後,影子就不會再出現了,沒想到還能繼續遇到他。
只是這個影子……似乎不太一樣,畢竟包包裡的四季並沒有震動。
保險起見,杜夏栩還是將四季拿出來,抱在懷裡走上前,影子一動也不動地站在那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冬……?是你嗎?」
影子沒有回應,依舊一動也不動地站在那裏,然而,就在杜夏栩再次嘗試接近的時候,影子突然轉身,與杜夏栩撞了個正著,大量的影子被吸進四季體內,此時沒人注意到,四季胸口的破洞正在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復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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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開雙眼,眼前是一隻比人還要高大的熊娃娃正在與一個看不清模樣的人戰鬥,明亮的刀光一下又一下的閃動著,與熊娃娃戰鬥的人身形非常敏捷,一進一退都掌握得恰當好處,即使如此熊娃娃也沒有居於下風,雙方勢均力敵地戰鬥著,完全沒有停歇的意思。
發生了什麼事?即使想要思考,劇烈的疼痛也無法讓腦袋順利運轉,光是撐起上半身就已經用盡全力,顫抖的手根本不能撐住這樣的重量。
環顧四周,身旁倒著一名女孩,雖然個頭嬌小,但身上的沾滿血汙的套裝卻讓她整體看上去有些老成,臉部像是有一層霧無法看清,胸前似乎微乎其微地在起伏,但氣息非常微弱,好像隨時都會斷掉。
必須阻止他們……拚盡全力往前挪動,底下的血泊都在艱難的移動過程中挪出了一條痕跡,或許是缺氧的關係,視線變得越來越模糊不清,能夠聽見雙方互不退讓的聲音,也能聽見雙方撕心裂肺般的嘶吼聲。
最終,伸出的手沾滿了血汙,嘗試著想要碰觸遠方的那個人,卻只能無力的垂下。
黑暗再次壟罩了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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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在寫劇本殺的劇本,開始覺得寫劇本是件很好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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