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身者：善忘的世界 (第三篇完結) - 第一篇：第三回風險

第一篇：第三回風險

Sep 28,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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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忘記自由的世界　

第三回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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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寨版渣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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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揉了揉雙眼後再看，確定自己並沒有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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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緋色的塗裝、發出閃亮金光的單眼鏡頭、呈方形結構的四肢和圓環的軀幹，站在人群中心的３個機械人身高達一名成年人的水平，外觀猶如加上了肢體及獨眼的消防栓。

　　除了機械人外，同樣奪目的還有停泊在村口外的大型裝甲車。我將目光投向裝甲車時，其左側車門同時打開，兩個機械人伸出腿踏出車門，步向村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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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踏出車門的那個和村內的３個無異，但卻抱着一個正方體；正方體茶色的軀殼加上呈透明的紋路，散發出和裝甲車那濃厚軍事感格格不入的高科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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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的機械人則不同於其餘四名，它身形明顯較高大，和正方體一樣是茶色塗裝。烏金的獨眼及繫於頭頂上的紅纓槍尖，其頭部設計猶如戴上了古代武將頭盔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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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見到茶色的走近，均自動讓出一條路，路的終點便是剛到的村長和站在他身後的我。4個紅色機械人，分開兩個一組地在路上的左右兩側作出軍人般肅立；茶色機械人走在路上逐漸走近村長，在經過紅色機械人肅立的位置時把右手抬高放在頭頂上，作出敬禮的手勢。看來它是「隊長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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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長你好。」它走到村長面前後輕微地鞠了躬，村長亦掛上笑臉，報以一個恭敬的點頭，「我們深城區公安部隊今天來是有兩項任務。首先是送來新一期日歷，現在在車上你們可以待會去拿。之後......」其聲線出奇地並無任何「電子感」或生硬惑, 聽得出和常人無異的抑揚頓挫。若我閉了眼，說不定會以為說話的真的是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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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接報【深城第三十一號村】發現了有不知從哪來的人，請問他現在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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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長往左移了一步，讓自己不再阻隔着我和茶色機械人，「便是這位年輕人，他說自己叫孫天齊，但卻記不起自己來自哪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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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抬頭近距離看着比自己高超過一個頭的機械人，讓我感到龐大的壓迫感。它公安的身份使我心裡浮出恐懼和焦慮，本應為死物的「獨眼」彷彿在發出是充滿猜忌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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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人面識別系統無沒有找到吻合的資料。赤衛兵一九四九號你過來一下。」其中一個紅色機械人應聲走近。「你轉一轉身，讓赤衛兵一九四九號掃瞄一下。」走近的紅色機械人右手前臂的方形裝甲猶如一把蝴蝶刀柄般打開，露出右手前臂複雜的內部結構；手掌則如同蝴蝶刀身般被收進雜亂的零件裹，其他零件亦隨手掌回收時的擺動而「翩翩起舞」；當方形裝甲再次合上時，右手手掌已被一個掃瞄器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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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遵循隊長機的指示轉身背向它們，很快便感到頸椎被一個平面輕輕按壓，「報告隊長，沒有晶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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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就按國家的指引了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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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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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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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後傳出和先前赤衛兵1949號前臂裝甲打開時一樣的聲音。我傳身一看，隊長機的左手變成了一件熟悉得令我震驚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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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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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隊長機的身影跟在香城向我開槍的防暴警重疊。和當時一樣我雙腿應聲發軟，整身向後傾倒，但這次我卻感到右邊胸膛的肌肉在吸收龐大的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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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鳴......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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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地後前所未有的痛楚從右邊胸膛的洞口湧出，傷口傳出的灼熱彷彿在熔解我的腦袋；本應能稍為舒緩痛楚的尖叫卻很快被衝上喉嚨的鮮血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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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啐！射偏了。」茶色機械人左手槍管冒出一絲淡煙，「你不轉身的話本能直擊心臟給你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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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何......」鮮血從嘴角嗌出，因血而濕透的軍裝黏貼着我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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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個風險。」茶色機械人變得冷淡，「國家的最新指引是『消除一切風險』。」真奇怪，本來就覺得機械人說話應該毫無感情，但當對方變回如此時卻感到異常心寒，甚至比中彈的事實令我恐懼，「尤其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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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命......」我拼命把身體轉至背朝天，盡力爬向人群，伸向群眾伸出自己的右手；縱使知道在場沒一人能從盯上機械人槍下拯救到我，但我仍不打算就此放棄任人宰割，至少讓我在最後能見到有人願意回應我伸出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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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頭望向群眾，渺小的盼望瞬間熄滅。

　　「可惜啦。」「國家的指引嗎？那沒辦法了。」

　　「只能如此了。」「乖乖遵循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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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民面上仍掛着日常的笑容，看見垂死掙扎的重傷者仍能面不改容地和側邊的人談笑自若；目睹有人中槍並無再他們心中添上任何恐懼，猶如眼前發生的事是平常的，沒甚麼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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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何......」難道單純是「國家指引」這種荒謬的理由便能合理化殺人？甚麼都沒做，僅僅是個「風險」便要猶如害蟲般被清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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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次別再避了。」茶色機械人冷冷地說道：「我不想浪費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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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救......命......」我把手伸得更高、更直。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這樣突然死去、我不甘心死在這些冷血的人面前、我不甘心就這樣被剝奪生存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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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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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罐裝的物件從天上掉到我和茶色機械人的側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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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茶色機械人被突然掉在地上的東西分心遲疑了。「這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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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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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罐裝的物件突然爆裂，濃厚的白煙湧出，瞬間使周圍都變得白茫茫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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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煙霧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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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敵襲！」雖然煙霧蒙蔽了我的視野，但隨着隊長機的宣告，我仍能聽見現場的群眾開始鷄飛狗走的恐慌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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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煙的刺激使我咳嗽，身體卻沒有足夠的力氣讓我咳出卡在喉嚨的血。失血及窒息使我的意識漸漸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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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到你了。」就在我完全暈倒前，我突然感到一隻冷冰冰的手捉住了我仍伸出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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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角可不能這麼快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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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第三回 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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