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KM同人文】野兔獵季 / 野兔知識 - 18

「……咳……嗯唔……」

帶著眼鏡，神谷半開著眼的坐在休息室的一角，失神的盯著桌上的台本看。

感冒已經持續了三天，雖然有做一些治療或是休養的舉動，但就結果來看完全是沒有要轉好的跡象，本來自己就是屬於那種『雖然很少感冒，但只要一中就是重感冒』的人，除非在症狀出現的三天內壓下，不然就會變成現在這種糟糕的狀態。

而表面上雖是帶著口罩的一副預習台本的模樣，但實際上他一個字都沒讀進去。

「前輩……那個……沒事吧？」

聽見詢問，他有些遲緩的緩緩抬頭，面前是上次等小野時主動前來打招呼的新人，這次的配音對方剛好也有參與，雖然戲份不多但卻每次錄音都到，而且都會上前跟他搭幾句話，明顯就是想跟他多認識認識。

是沒什麼不好，不過目前他還沒怎麼關注這位後輩的狀況，加上自己最近也有很多事要煩惱，所以對於這種近似熱情的主動接觸也就不怎麼放在心上，先是回以禮貌性的微笑，接著淡然的說了一聲「我沒事，謝謝。」後便再次低下頭的繼續試著把台本讀進。

只是就算再怎麼集中精神，他最多讀進幾行後就又開始呈現渙散的狀態，明明以前也重感冒過幾次，怎麼這次竟會如此無力呢？

他深呼吸幾次，然後輕皺眉的繼續努力讀著。

「可是感冒……很不舒服吧？」對方依然站在一旁擔心的詢問。

「沒關係，還能工作。」沒抬頭的回望，只是很平靜的出聲回應。

「需不需要喝點水？」

「不用。」

「那……還是稍為睡一下的休息……」

些微的暈眩讓他根本沒有辦法多加思考什麼，而對於要一直回應的狀態，他則感到不耐的一手輕壓太陽穴，然後在打算抬頭的說些什麼時，台本旁卻突然出現了一瓶罐裝咖啡。

他愣愣的望著自己常買的提神飲料，然後順著那緩緩離開的手抬頭望去，不知何時站在面前的小野正一臉擔憂的回望。

「小野君……你怎麼……？」

「神谷桑這次看起來挺不妙的啊，這是我剛剛去買的，平常都是喝這個提神的吧？」

他聽聞再次把視線移到咖啡上，腦中一片混亂的無法思考，不過手卻先伸出的直接收下。

「是這罐吧？想說神谷桑一定又不請假休息的堅持工作，能幫上的也只有這樣了呢。」

小野低著身的緩緩開口，感覺像是刻意放慢的好讓他聽進，而一旁的後輩原本是也要開口說些什麼，但卻被另一邊的人叫了過去，只好在打聲招呼之後的就先轉身離去。

至於突然出現的小野則很順的從旁拉來椅子的直接坐在旁邊，他雖然沒什麼反應，但事實上是已經開始有些緊張起來，畢竟小野並未參予這次的錄音。

他一手無力的拿著咖啡，幾秒後望著桌面的小小聲開口。

「你怎麼會來這啊？」

「嗯？啊～我剛結束錄音，想說有時間就過來看看神谷桑啊～」

對方笑著主動拿走他手上的咖啡，接著輕鬆打開後的再還給他。

「神谷桑來，小心燙喔。」

「喔……謝謝……」

愣愣的望著手中的咖啡，先是失神的發呆一陣，接著遲疑的拉下口罩後小心翼翼的喝著，只是這時一旁的小野卻突然伸手輕觸他的手，然後輕皺眉的開口。

「神谷桑好像……體溫有些高？」

「……嗯？什麼體溫……？」

他轉動的混沌的腦袋回望，對於體溫他只是覺得有些悶而已，要不是對方的手明顯的冰涼，他也不會覺得自己的體溫過高，何況他出門前也有量過體溫。

「有發燒？」

「……沒有。」

他淡然的把口罩重新戴好，然後拿穩咖啡的再次開口。

「你錄音結束後……是不用去練舞嗎？」

「嗯……今天……還沒到時間。」

遲疑的話感覺像是隱藏了些什麼，他皺著眉的緩緩回望，不過那異常疲憊的雙眼則讓小野率先開口的問話。

「神谷桑好像快睡著了？」

「小野君……你是不是……其實本來是要直接去練舞的？」

沉默幾秒，小野著實無奈的苦笑。

「嘛……也不算是要直接過去啦……而且也還有點時間。」

被揭穿後就直接承認，但就算這樣他心裡還是有種違和感。

「是這樣嗎？」

懷疑的態度讓小野再次勾起苦笑的回望，看來還有精神能察覺到他語氣的不同，只是望著那一臉快要睡著的表情，不知為何卻突然有種想伸手去觸摸的感覺。

「神谷桑！快換你囉～」

突然的叫喚打斷了他們的對談，順著方向望去，錄音師的助理正站在門口的向他們揮手示意，神谷稍稍嘆了口氣後便拿起台本的緩緩走去，邊走還邊對著身後的小野說教。

「要練就趕快去練，不要老是一副傻樣的。」

老樣子的碎唸聽的小野傻笑的跟著站起，然後快步追上的跟在他身後開口。

「那我先聽神谷桑錄音後再走吧？」

「蛤？不要鬧了……快走開啦……」

「有什麼關係～讓我聽一下就好～」

他極其無奈的走著，自己其實也沒什麼力氣在爭辯上，而且他很清楚對方並不會在他如此不適下故意捉弄，但卻想不出對方執意留下的理由為何。或許是走動，亦是思考的關係，頭又再次暈了起來，只是正當他反射性要伸手扶在牆上時，背上卻頓時感覺到了那輕扶的溫度。

支撐的舉動讓他稍稍提神了些，他不自覺的勾起微笑，卻因口罩遮住而沒被看見，而身後的小野則是聽到他那小小聲的『隨便你』後也勾起了高興的笑容。

兩人一前一後，默默的感受著彼此的溫柔。

之後神谷進入錄音室，也沒怎麼理會旁人擔心的眼光，拿著咖啡的手則很順的往後遞給身後的人，接著調整好精神的往麥克風走去。

「啊咧？這不是小野桑嗎？」

「你好～」

小野笑著跟其他人打聲招呼後就坐在角落的望著準備中的人。

感冒的關係就算是背面也看的出對方沒什麼精神，換氣的時機也稍顯急促，加上不時的清喉嚨，總覺得好像隨時都有可能會倒下去一樣。

「那個……不好意思打擾……」

聽見小聲的詢問，他轉頭後疑惑的望著剛剛跟對方講話的後輩。

「是？」

「請問……真的要讓神谷桑前輩繼續工作嗎？」

「嗯……他選擇繼續工作的話，也只能隨他呢。」

「……可是這樣會搞壞身體的……而且聲音也會……」

望著面前一臉擔憂的人，他回以微笑後再次把視線轉向神谷的開口。

「沒事，也不是第一次這樣了，至於聲音嘛，神谷桑是一定沒問題的。」

對方聽聞猶豫的順著他的視線緩緩望去。

而站在麥克風前的神谷則是一手拿穩台本，另一手輕壓在上的準備錄音，先是閉上眼的深呼吸幾次，然後完全切換成工作狀態的再次睜開眼，刻意轉變聲音的同時也把原本不穩的氣息整個壓住，或許是角色的聲線，亦是本身就持有的氣勢，在場的人幾乎都被那聲音給吸引住，進而停下手邊事的聽著這場演出。

對新人來說，這種轉變讓人感到震撼，而對其他共事過的人來說，雖早就知道他厲害的程度，卻也仍舊在心裡讚嘆幾句，何況現在還是重感冒的狀態。

但同樣是聽著截然不同的語調，小野卻僅是無奈的苦笑著。

是知道對方每次進入工作狀態都會這樣，就算自己有多不舒服，只要還能出聲就會盡全力的表現出最佳的狀態，至於請假除非嚴重到無法下床，不然幾乎很少有過，所以對方可說是常常在勉強著自己。

而現在就算是背對所有人，他也猜的出對方一定是一臉皺著眉的硬撐著。

……嗚，差點就看錯了……

神谷稍瞇著眼的直盯著台本上的字，一開始的狀態還不錯，但過了幾分鐘後眼前的字就開始晃動了起來，讓他是越看越吃力。

稍稍瞄了一下另一頁，離停頓的地方還有幾個段落，他深呼吸幾次，繼續把注意力放回文字上，但不管怎麼專注，他就是會不時的閃神一下，而就在他猛然發現自己漏看一個字，且正要念下去的時候，身後卻湊巧傳出了椅子滑動的聲音，不算大卻清晰的嚇了所有人一跳。

他先是偷偷的鬆了口氣，然後遲疑的往身後望，只見小野正一臉不好意思的回望，而剛才的聲音應該是對方突然站起而不小心發出的。

除此之外他也發現錄音室的門正緩緩的被打開，不過外頭的人並未進入，而是只探出頭後先低著頭的表示歉意後，在對著小野小聲的傳話。

「小野桑！你的經紀人在找你喔！」

意外的他竟一字不漏的聽進，且帶著疑惑跟些許的責備盯著小野看，只是意外的，對方卻在跟所有人打聲招呼並走向門口時，稍稍以無聲的狀態對他說了幾個字，然後不等他回應的直接離開了錄音室。

「不好意思，神谷桑～」

錄音師的聲音讓他猛然回過神的望向面前的透明窗。

「是？」

「剛剛那句請再一次吧，因為可能有錄到椅子的聲音。」

「啊……好的。」

把注意力轉回的面向前方，雖然因為剛剛的意外讓他能夠再次集中精神的工作，但小野那最後的訊息卻稍稍打亂了他的思緒。

……他剛剛是說……要我等他……？

唸著台詞，右手則順著字句緩緩移動。

……為什麼……

輕輕翻頁。

……他想做什麼？……

頭一次在工作中如此分心，不過唯一慶幸的是，還好多年的訓練，讓他能把精神從工作抽離一些的用來思考額外的事，只是這次不管怎麼思考，他都想不出答案為何。

兩小時過後，錄音意外的順利結束了。

他邊收拾東西邊遲疑的望著錄音室的門，搞不清楚自己是要直接離開，還是要繼續留下來的等小野，而且說實在的，對方叫他等，也沒說在哪裡等或是等多久。

「咳……咳……」

輕皺著眉的咳了幾聲，他拿起背包的朝門走去。

……先離開這裡好了……有點冷……

一手推開門，室外的溫度暖的讓他感覺好了一些，呼出的氣體順著口罩邊緣往上，瞬間就讓鏡面起了一層薄霧。

……唔……好睏……那個笨蛋到底是……嗯？

用手指輕擦鏡面，沒想到才不過是低頭幾分鐘的時間，就有人站在前面不遠處的望著他，仔細一看便發現是之前開門叫小野離開的那個人。

「啊！神谷桑！請問錄音都結束了嗎？」

「嗯？啊，是的……」有些遲鈍的回應著。

而對方聽聞則頓時勾起微笑的直言。

「那麼，不好意思耽擱您一點時間，小野桑想請您到休息室那等他。」

「……蛤？」

反射性的沉下視線，雖然跟面前的人無關，但他還是散發出了些微的怒氣，這讓對方頓時緊張起來的再把語氣轉弱。

「對不起……可能要請您過去一趟…….」

「不用對我用敬詞啦，只是……是他請你在這邊等我的？」

「啊！是的！」

他先是平淡的回望，接著輕嘆了口氣後才緩緩往前走的表示同意，而對方見著則明顯鬆了一口氣的恢復笑容後跟後。

「……你幹嘛特地幫他做這種事啊？」

突然的詢問，加上語氣聽起來有些不高興，讓原本默默走著的人著實嚇了一跳。

「哎！？呃……那個……因為上次麻煩到了……」

「上次？」

轉過頭的回望，這才因那愧疚的模樣，想起了之前在走廊上的那場意外。

「你是上次那個……」

「是！上次給您們添麻煩了，真的很抱歉。」

九十度鞠躬加上依舊恭敬的稱呼令他是無奈的直皺眉。

「……不是說沒關係了嗎，就不用再道歉了啦。」

「可是……真的很不好意思啊。」

「唉，所以你現在是……在聽命嗎？」

……小野君那混蛋竟然這樣指使別人？……

似是注意到他的表情，對方趕緊開口的解釋。

「不是不是！是我自己說想幫忙的！」

「……」

「剛剛去搬器材的時候遇到小野桑，因為看上去很像在煩惱什麼，上前問後才知道……就是……小野桑想……」

語氣一頓，那忽然猶豫起來的沉默讓他著實不滿的追問。

「想做什麼？」

「呃……稍稍抽點時間離開一下……」

雖然聽上去不是什麼很大的問題，但就小野的反應，他多少猜的出對方或許是沒做先告知的動作，就偷偷亂跑的給其他人添麻煩，而面對沉著臉的他，對方則慌張的繼續開口。

「只是稍晚一點過去而已！並沒有……」

「沒關係，這我等一下在親自問他。」

他邊平淡的說著，邊往前走的緩緩走去，至於隨後快步跟上的人則在心裡滿懷愧疚的大喊。

……小野桑！對不起！

「哈啾！啊咳咳！咳！咳…...」

「小野桑沒事吧？」

小野一手拿著寶特瓶，強烈的咳嗽讓他幾乎挺不起腰，只能勉強靠牆的支撐自己。

「喝水中還打噴嚏也太慘了吧……」

「咳咳！好……痛……嗆到……咳！咳……嗆到胸口好痛……」

一旁的人忍不住過去輕拍背的幫忙，但他還是一直咳不停，直到自己大口換氣後才逐漸緩和下來。

「還好吧？」

「唔……還行……嗯？」

一抬頭就注意到半開的門，有個人正緊張的探頭進來。

其他人也順著的望去，灼熱的視線引起了那人的注意，一見到他就一臉任務完成的比了一個OK的手勢，雖然表情上明顯帶著歉意，但他仍舊是開心的揮手示意，而對方在收到回應後便回以微笑，接著輕把門再次帶上的離開了。

「那位是？」

「嗯……意外下認識的人，我有事請他幫忙呢。」

說完他就朝導演走了過去，接著意外的主動向對方提出暫離的請求，而畢竟是鮮少的詢問，導演二話不說的答應外，還多關心幾句的問他要不要延長休息時間，他則微笑的表示不要緊後便穿著外套的直接離開。

其他人作見都以為小野是腳傷的關係要提早離開，結果沒想到才過不到十分鐘，就又再次回來且一臉沒事的繼續跟著練習，雖對消失的這一段時間感到好奇，但因為小野明顯不打算解釋的關係而作罷，且隨著開始排練複雜的舞步，大家也就漸漸不在意這件事了。

只是覺得小野只穿著短袖回來，看上去少的有點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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