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想看看妳瀕臨死亡的模樣，也很想看看是否有人會因為妳的死而感到悲傷？」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GTTHCfnVH
「哼，感到悲傷……」她冷哼，「沒人會因為我的離開而感到悲傷的，妳大可直接開槍，因為我可以跟妳保證，就算我死了，這個世界還是一樣，一樣的殘酷……」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wx3im2vr2
「也就是說，就算我開槍也沒關係？」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BTudgK69g
「當然，對我來說，這個世界已經沒有值得留戀的事物了，更不會有人因為我的死……而感到悲傷……」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pbgmuoxAz
「那麼──」憫希蹲下身，與羅梓月平視，並將短槍遞到了她手裡，「妳就開槍殺了我吧。」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5JjR39XUV
「妳……」看著硬被她塞入手裡的短槍，羅梓月再度一愣。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CM6F1sPZ2
望見這一幕，楓晨氣得差點跳腳，她知不知道她在說甚麼啊！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TkQBKlpsS
只是翔羽立刻站了出來，示意不要打斷她們，他才壓抑住了怒火。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PtmzJXpqu
「……妳在開玩笑吧？」羅梓月低下頭，又好笑又好氣地望著手裡的槍，最後使盡全身殘存的力量，將短槍用力丟回憫希身上！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S3mA4zfwi
被短槍狠狠擊中腹部的憫希，忍不住悶哼一聲，但很快又拿起了那把短槍，再度向羅梓月微笑說：「我剛剛從對講機裡聽見，妳要讓小依嚐到失去的滋味，所以說，殺了我，妳的目的不就達成了？」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nD4YTtQc5
「我不會躲的，所以妳可以放心殺了我。」憫希再度將短槍塞入羅梓月的手中。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PHjAoSeG4
不同的是，這次是憫希自己握著羅梓月的雙手，讓槍口指著自己的胸口。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LVziXbZwQ
「妳……是認真的？」羅梓月忍不住顫抖問。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pwbp2oHbY
「是啊，開槍吧，扣下板機就好。」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YEda18HIS
雨水依舊不止，望著眼前淡定而純真的少女，羅梓月忍不住問：「為甚麼……」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gQv7lhFkf
「為甚麼妳願意死？」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viEgHqC97
但她只是微笑。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OWoypXYWr
「妳不是說殺了妳，也不會有人會為妳的死而感到悲傷嗎？所以就算殺了妳，也折磨不到妳覺得重要的人，那麼我為甚麼要用這麼痛快的方式讓妳死。倒不如讓妳殺了我，這樣妳就會一輩子活在罪惡與仇恨之中，直到妳死的那天為止。」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ZrU55q1Xu
聞言，羅梓月笑了：「妳不怕死嗎？」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XdCrqM5SG
「怕啊。」她立刻說，但聽在眾人耳裡，就像是在回答妳怕考試嗎這種稀鬆平常的問題，毫無一點攸關生死的嚴肅。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RUo6FDsrZ
「但我賭妳不敢開槍。」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RL1FEpmhU
羅梓月臉色一變，「妳以為我真的不敢開槍？不過就是扣下板機，有甚麼難的？」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wS7MJzm3W
「那妳就開槍吧，我不會躲的。」憫希鬆開雙手，表情仍舊平靜。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myGWWtu2Q
隨著時間一秒一秒逝去，面對憫希臉上無所畏懼的表情，羅梓月的臉上卻揚起了一抹詭笑。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QdPT2Is9u
握著短槍的羅梓月，將槍口從憫希的胸前移開，指向了右前方的──翔羽。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FzmoEmo6J
憫希沒有回頭，依舊面不改色地望著羅梓月。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d5LIOZg2H
楓晨和媛心雖然都沒有說話，但臉上仍不免露出了難色。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b7uvNquh7
不到三秒，羅梓月再度移動槍口，這次指向了右方的──媛心。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HkzPgiwjc
但依舊停頓不到三秒，槍口又再度開始移動了，來到右後方的──楓晨。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gbmvZZ6m8
見槍口指向了自己，楓晨的臉上無一絲害怕，反倒想乾笑幾聲……有沒有搞錯啊，今天居然被三個不同的女人拿槍指著！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m0QQTwq52
但礙於此刻凝重的氣氛，他忍住了，只是嘴角仍不可避免地有幾分抽搐。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RGc1fmQC4
最後──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neveDjJEm
羅梓月再度將槍口指向了眼前的憫希，她的嘴角滲出了一絲腥紅的血，但很快就被大雨沖掉了。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OVVVo4FOA
「妳說射死妳，我就會一輩子活在歉疚之中……」羅梓月靜靜說，表情好似失了魂，不帶一絲情感，「但妳不知道的是，我本來就沒有想要繼續活著了……」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9WCoXJE8Q
大雨之中，羅梓月最終是將槍口抵住了自己的太陽穴。她的眼神迷茫混沌，眼底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黑暗，她將全身的力氣都聚集在了右手食指上，只要稍微施力，子彈就會射穿她的腦袋。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6uHrd1jcS
而她，就可以解脫了……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FAkmPeytn
告別這個殘酷且自私的世界。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Hbn8ZG9kD
但──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eWAFUswd6
就在這一刻──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3eKUqlWeG
憫希猛然伸出雙手，將槍口拉往自己的胸前！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ddieBOCBr
她的速度之快，讓羅梓月根本來不及反應，更無力反抗，只是瞪大了眼，錯愕地望著眼前的少女。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I9ugLi6Zf
憫希溫暖的雙手緊緊覆上了羅梓月的右手，但暖意還未滲透，一股毫不遲疑的果斷力量卻已施力於羅梓月的食指之上──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1nDe7Bh92
同時──也於板機之上！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IkpgbmZ4l
「砰！」一記槍聲在大雨中響起，蓋過了雨聲，劃破了死寂的天空。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EhOUw9Zle
「啪──」淡淡的煙硝味瀰漫在水氣中，短槍重重落入了水漥之中，濺起了一個不大不小的水花。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73fWtzioh
水花隨著雨水一同往下滴落，啪嗒一聲，宛如淚水滴落的聲音。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EK28FJ9Fl
羅梓月愣愣地望著眼前的少女，再看看後方的翔羽，原先的錯愕立時被內心湧起的憤怒取代。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TFlbk723x
「你們竟敢騙我！咳、咳……」她低吼，同時咳出了一口鮮血。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7Trr2fj9R
此刻，翔羽正跪坐在地上，一手抱著亞依的身子，另一手高舉短槍。他的手舉得筆直，淡淡的煙硝瀰漫在對天的槍口處。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fvKUlNM7j
楓晨和媛心頓時都鬆了一口氣，同時，也明白了憫希和翔羽這麼做的用意。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9AM7j5Dt5
真虧他們能想出這個方法。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3Gj9dLKR5
事實上，憫希手裡的那把短槍是亞依的，子彈早在剛剛就用完了，翔羽手上的那把才是羅梓月的。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K9g6cHbya
憫希當時偷偷撿起了亞依那把子彈用盡的短槍，並故意從昏倒的亞依手裡拿走羅梓月的那把，為的就是調包，讓羅梓月以為那把是她自己的短槍。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gv1JrSTw7
其實，憫希早就趁著空檔將短槍丟給了翔羽，並隨即快速掏出亞依那把早就沒有子彈的短槍。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kHZYGCCK6
幸運的是，中彈的羅梓月神智也不如剛剛清醒，並沒有察覺到那並不是自己的短槍。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LpPLV2Sai
「憫希沒有騙妳。」媛心平靜開口，嘴角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她不是說，她是不會讓妳那麼痛快的死去，而證據就是，妳選擇殺了自己。」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T5yO3PmLp
聽見她話裡的言外之意，羅梓月的目光冷然，「妳想說甚麼？」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nrngj0lzQ
「妳為甚麼要選擇自殺。」回答的不是媛心，而是跪在地上的翔羽，「因為妳無法承受殺了人後的歉疚感，對吧？所以妳害怕了，害怕親手殺害一個人所要受到的懲罰，才會寧可殺了自己，好讓自己解脫。」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Igncot1p2
「其實妳並沒有比亞依高尚，因為妳同樣為了自己的私心，選擇波及無辜的人。」翔羽低頭看了眼自己懷中的少女，眼底充斥憐憫與疼惜，「不同的是，亞依早就為她所做的一切受盡了懲罰，那就是必須一輩子活在永無止盡的歉疚之中。」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63g2z4JqC
跪坐在羅梓月面前的憫希，這刻也抬頭直視著她。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hXEvL5coK
望見那雙澄澈如水的瞳眸，羅梓月不禁一愣。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7QPoH28ov
「要消除仇恨很難，但要產生一個新的仇恨卻很簡單，妳想殺了我們好報復小依，但結果卻只會讓其他愛我們的人也產生恨意，變得跟妳一樣憎恨這個世界的不公不義。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ivQSYtrit
「妳說這個世界很殘酷，但究竟是甚麼造就了這個殘酷的世界呢？比起小依是為了家族才不得不殺害他人，妳明明有更好的選擇，卻還是選擇以這種方式讓自己快樂。這個世界就是有妳這種人，只懂得仇恨，卻不懂得原諒，只因一己之利就傷害其他人的人存在，才會變得如此殘酷！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c9d7TdsT0
「所以說，妳的所作所為和小依又有甚麼不同，誰才是真正的冷酷、真正的惡魔？一個年幼的孩子怎麼會懂得分辨是非善惡，她只知道這麼做就會得到大人的稱讚，就能活下去！而妳卻是不但想剝奪其他無辜的人的生命，就連自己的生命都不好好珍惜──這樣的妳根本不值得別人的同情，因為是妳自己親手抹殺了自己可能幸福的機會，甚至還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加的殘酷！」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C2uu0HBBk
滔滔不絕的斥責聲隱沒在了永不止歇的雨中，憫希肩膀的起伏和紊亂的喘氣聲都透露了她內心的激動。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okv94u8Nz
望著少女堅毅的背影，楓晨的眼神忽然變得黯然，同時逸出了一聲淺淺的嘆息。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FegHRHFoO
這一刻，羅梓月感覺內心深處的某個地方，似乎被甚麼東西狠狠敲了一下，她木然地望著憫希，一句話也發不出來。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lwsrQ6xb0
「妳問我們不害怕嗎，跟這種惡魔在一起，對吧？」楓晨向羅梓月走近了幾步，「但自己選擇殺人，與不得已必須殺人是不同的，她出生在殺手家族，殺人是她的宿命，卻並非她的本意。如果可以選擇，不會有人願意讓自己的雙手沾滿鮮血，而我們就是相信她從未打從心底想殺害一個人，所以憐憫她，對她的出生感到心疼。」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CybYfHYkb
「所以說，妳該恨的，不是被迫成為殺人工具的人，而是讓一個本該天真無邪的孩子被迫成為殺人工具的──那些冷酷的大人們，不是嗎？」語畢，楓晨只是笑笑望著她，似乎在等待她的回答。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2zGb2UyZO
望著眼前的四個人，還有昏倒在翔羽懷裡的少女，一抹淡淡的笑意無聲染上了羅梓月的脣邊。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aPjJC3gr8
羅梓月漸漸笑出聲，笑聲微弱而輕柔，卻依舊能讓人感受到其中的淒涼與瘋狂，還有諷刺。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GiqZEfqmv
妳真的很幸運……星亞依……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uAkNcFDqK
「那些躲在樹叢的狙擊手都是進行不法交易的，只要說這一切都是他們做的，我想你們會沒事的……」她掛著笑容，聲音平靜，「還有我那兩個跟班，她們其實是被我騙的，她們毫不知情……」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5ibNwl0BI
「妳怎麼突然……」憫希有些不安地望著羅梓月。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DcrCuBlzm
羅梓月的眼神茫然，脣角的血絲一下子就被雨水洗淨。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UAb32ktBJ
媛心的心頭頓時掠過了一絲緊張，接著大喊：「楓晨，快去通知學校！」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2qDU7ObSc
「知道了。」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SUPYTnkeX
就在楓晨正要轉身離開時，羅梓月再度開口了：「另外……這場復仇的幕後主使……」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TPrANPoXk
這也讓楓晨不禁打住了腳步。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v3r1XQvZi
「他真正的目標是這所學校……」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kHR38jGjz
雨水依舊不停地降下，宛如下了一世紀那麼久，久到有股未知的冰冷，讓人心頭一顫。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OfrqJgLPA
滴答、滴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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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的學生……」2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TMAOfoYP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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