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石墜落前，遇見您 - 不良少女：楊千頌（二十）

在進入手術接受麻醉手術後，俊言就一直陷入了昏迷的狀態。

在夢中，他夢見了小時候住的房子，跟父母到海邊拾貝殼，堆砂塔的回憶。

今天拾到了許多美麗的貝殻，爸爸也釣到了肥美的魚兒，真是不錯的一天。

那些是美好得令他想永遠留在回憶裏的夢。

— 不醒來的話，也好。

俄傾，走在前方的父母竟然往水深的海中央走去。

「爸爸⋯⋯？媽媽⋯⋯？」俊言喊道。

父母往後轉身，報以他一個慈愛的笑容：「俊言，不要再跟著我們走了。」

「為什麼？」

「這邊並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啊⋯⋯ 對你來說，這是太早了。」

語落，俊言的右手卻感受到一陣麻麻的觸覺，彷彿有件重物就一直抓緊著自己似的。

媽媽提起手，指向了海岸的另一端，「那邊⋯⋯ 那邊才是俊言你該回去的地方。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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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吧，這裏是夢的世界。

— 在現實那邊，是誰一直緊握起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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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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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渡過了漫長的昏睡後，俊言張開了乾澀的眼睛，就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原來的病房。從那個坐枱月曆得知，今天原來已經是十二月二十八日，自己竟然在手術後睡了足足五天。

而且，他從床邊傳來的微弱鼻鼾便可以得知，這個人就是造成他右手那酥麻感覺的兇手 —

黑髪少女都已經累得靠在他的牆邊睡著了，但卻仍然強而有力的緊握住他的右手，這是過分得令人疼痛的力度⋯⋯

但俊言卻無法討厭起來。

他用指尖輕輕地撥好少女的瀏海，小心謹慎的整理好她凌亂的頭髮，以免弄醒正在熟睡的她。他就這樣一直看著這副安穩的睡臉，想著：「原來她只要乖乖靜下來的話，根本就是個彷如天使般的女生，臉蛋不但長得精緻，而且頭髮也是柔順亮麗，身上還帶著甜甜的香味⋯⋯」

不過，俊言還是比較喜歡平時那個活力充沛，動不動就會叫自己做「變態學長」的她。

他心想：「⋯⋯ 我果然是個 M 嗎？」

這時候，少女搖晃不定的頭部撞向了牆邊，疼痛的感覺令她不得不從睡夢中醒過來，「痛痛痛痛⋯⋯」她喊道，並按住了自己的頭頂。

「千頌⋯⋯ 你沒事嗎？」

「蛤？怎麼可能會沒有事⋯⋯」千頌當下未有想太多，就只是直接了當的回答了這句提問。她在定神一看，並發現在病床上終於醒來的俊言後，就再也說不出話來。

然後，在理性的思考下，她就馬上站起了身子，「⋯⋯ 既、既然學長你醒來了的話，就得先通知醫生和護士們⋯⋯」

在千頌準備按下通知醫護人員的呼叫鍵前，俊言則按住那手腕以阻止她的動作。

「學長⋯⋯？」她問。

俊言垂着頭，一副欲言又止的動作，因為被瀏海蓋住了頭，千頌也看不清他此刻掛著的，是怎麼樣的表情。

「在、在通知醫護人員之前⋯⋯ 我想就這樣跟你獨處一會兒，不可以嗎⋯⋯？」

千頌扭了扭左邊的耳環，企圖掩飾著自己既害羞又複雜的心情，「⋯⋯ 也、也不是不可以。」

俊言抓了抓鼻子，抿著嘴唇，靦腆的笑了。

「千頌，我回來了。」他說道。

這只是一句微不足道，卻令千頌等待已久的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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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興著、擔心著、焦躁著、驚訝著⋯⋯

— 這個混蛋學長⋯⋯

— 害我等候了這麼多天才醒過來⋯⋯

— 真想就此臭罵他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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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頌？」

「不行不行不行⋯⋯ 一直被學長注視著的話就會心軟起來了⋯⋯ 所以不行 — ！」千頌眨眨眼，故意別開了俊言的視線。

千頌合十起雙手，歪起頭，擺出一副可愛的表情，用一把特別嬌俏的聲音說道：「學長，歡迎你回來喲～人家最喜歡你了！」

「欸欸？！」俊言嚇得臉色蒼白，怔怔的看著她。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千頌的表情瞬間轉移到一雙鄙視他的眼神，「你的表情是怎麼了？學長你是很期待我這樣回覆你嗎？」

「才、才沒有⋯⋯」

千頌的手掌緊握成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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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太多的情緒了。

— 想告訴他的東西⋯⋯

— 如果全部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他的話⋯⋯

— 學長一定會嚇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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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混蛋學長⋯⋯ 浪費了我好幾天的時間和心力來擔心你。」

「抱歉⋯⋯」

「⋯⋯我的學習進度都大落後了。」

「⋯⋯」

「而且身心也受到折磨⋯⋯ 你要怎麼補償我？」千頌把小拳頭輕輕的打在俊言的手臂上，但他卻未有任何反抗。

「學長，你不避開嗎⋯⋯？我在打你喔。」

「因為我沒有理由要避開呀。」俊言直白的回答道。

千頌「蝦」了一聲，便擺出一副死魚眼的表情看著他，「經我的鑑定，學長你果然是個 M。」

「誒⋯⋯？！」

「『誒』什麼？哪有人在被打的時候不會避開？」千頌吐槽道。

「那只是因為對象是你，我才不會避開。」俊言在心裏默念著，然後就開口問道：「所以⋯⋯ 千頌你想要什麼補償？」

「什麼也可以⋯⋯？」

俊言點著頭，答：「嗯嗯，但別提出一些太過分的要求就是了。」

千頌呆了呆，思考了一會兒後，就帶些羞澀的指向自己的頭頂，「⋯⋯我、我的頭剛才不是撞到了牆邊嗎⋯⋯？現在、現在還有⋯⋯ 有點痛。」

「⋯⋯？！」

「⋯⋯ 這這這才不是⋯⋯ 才不是我在撒嬌了⋯⋯ 只是⋯⋯」

還未等她說完，千頌就感受到頭頂傳來了陣陣溫柔的觸感。

「你想要的補償，是這個嗎⋯⋯？」

「⋯⋯我再想想看。」她笑著，然後輕吐舌頭說：「而且我方保留最終決定的權利。」

俊言輕揉著她的頭頂，「你、你不避開的話⋯⋯我就繼續了。」

「不避開啊，反正學長就沒有膽量做出摸頭以外的事情。」千頌從下而上的望向俊言，又說：「而且只限今天，我要盡情的向你這個混蛋學長討回我付出的時間和心力。」

他忍不住笑了出來，心想：「⋯⋯這不就是撒嬌了嗎？而且不得不承認⋯⋯ 她頭髪的柔順觸感，真是讓人想一直觸摸下去。」

正當俊言這樣想著的時候，千頌卻已經把頭埋進了他的懷裏。她抓起俊言的衣領，然後在他的胸口亂蹭著。

「⋯⋯ 千、千頌⋯⋯？」

因為她這個行為感到不知所措的俊言，好一會兒也說不出話來，只是一味任由千頌如一隻貓咪般在自己的懷內亂鑚。

「⋯⋯喜、喜⋯⋯ 喜⋯⋯」

她用一把弱小得隨時都會消逝的聲線，似乎是想說些什麼，卻一直維持著吞吞吐吐，字不成句的狀態。

「歡⋯⋯ 歡⋯⋯」

俊言既沒有打斷，也沒有在催促她，而是在旁邊靜靜地聆聽著。

接著，不知道過了多久，俊言終於等到剩下的一隻字，並集結而成 —

名為「喜歡你」的一個詞語。

俊言馬上張開手臂回抱著千頌，而千頌在貪戀著他的體溫的同時，卻感到一滴又一滴的溫熱眼淚正灑落在她的臉上。她抬頭一看，才見到俊言的眼柜已經濕。

「你⋯⋯ 你怎麼就⋯⋯ 突然就哭了？」

「因為⋯⋯ 我實在太高興了⋯⋯ 簡直⋯⋯ 高興得以為自己做夢一樣。」

千頌別開了視線，顯然是想掩飾自己害羞的一面，「⋯⋯ 有、有這麼⋯⋯ 誇張嗎⋯⋯？」

「竟然讓你看到我這麼遜的一面⋯⋯」

「學長你在我心目中本身就沒有什麼形象吧？」

「是、是這樣嗎？」他擦了擦眼角的涙痕，又嘀咕道：「不過呀⋯⋯ 我覺得吿白這些事⋯⋯ 其實是由男生做比較好。」

「誰先開口說⋯⋯ 也沒有大關係吧？如果什麼都不說出口的話⋯⋯ 對方永遠都不會知道吧？」

「嗯嗯，我同意你的講法。」俊言提起她的手，再跟她的指間緊扣起來。

「學、學長⋯⋯？」

俊言直勾勾的注視着千頌，問道：「千頌，我喜歡你。請問⋯⋯ 你可以成為我的女朋友嗎？」

「笨、笨蛋⋯⋯ 我⋯⋯ 我不是⋯⋯」千頌鼓起腮子，往上仰望著他，「⋯⋯ 我不是一早⋯⋯ 就已經是你的「女朋友」了嗎？」

「你說的是⋯⋯ 之、之前的那個⋯⋯？」

「是啊，學長你一開始要我假扮成你女朋友的事情。」

「⋯⋯那個並不算吧？」

千頌故意想捉弄一下他，反問：「為什麼？那麼⋯⋯ 學長你是想跟我成為怎樣的男女朋友？」

「關於這個問題的答案⋯⋯ 我們得共同去尋找吧？」他笑說。

「欸～～～學長你怎麼可以就這樣狡猾地把這個決定拋給我 — ？！」

在千頌耍賴的時候，俊言便冷不防的勾起了她的下巴，問道：「這、這是⋯⋯第一個問題。」

「⋯⋯嗯？」

「我⋯⋯ 我 ⋯⋯ 我 ⋯⋯ 可以 ⋯⋯」

「嗯？」

「⋯⋯ 我⋯⋯ 我⋯⋯ 可以 ⋯⋯ 吻⋯⋯」

俊言蒼白的臉頰都漲紅得非常厲害，但想要傳遞的說話卻久久都未能吐出，臉容都皺起成「www」的形狀。

千頌眼見他的五官都打摺成起皺一樣，就忍不住爆笑出來，「學長⋯⋯ 你再這樣糾結下去的話，氣氛都要你破壞了⋯⋯」

「呃⋯⋯ 呃⋯⋯」

見狀的千頌壞笑一聲，便合上雙眼，然後等待著他把這句話說下去。

「我⋯⋯ 我⋯⋯ 」俊言深呼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 我可以⋯⋯吻你嗎？」

千頌張開緊閉的眼睛，想也不想就回答道：「可以喔。」

「你、你真的⋯⋯ 考慮清楚了嗎⋯⋯？」俊言緊張得嚥下了一下口水，結巴巴的問道。

「⋯⋯ 只是接吻的這種事情⋯⋯ 你就不用問我吧⋯⋯？」千頌想了一會，就紅著臉補充道：「不、不過⋯⋯ 如果你之後想做其他⋯⋯ 其他⋯⋯ 接吻以上的事情⋯⋯ 就得⋯⋯ 就得徵求我的同意⋯⋯」

「你是指什麼「接吻以上的事情」呢⋯⋯？」俊言稍為弄壞的反問道。

「那⋯⋯ 那不就是⋯⋯ 所有情侶最後都⋯⋯ 都會經歷的⋯⋯ 既⋯⋯ 既羞羞又幸福的⋯⋯」

還未等她說完，俊言便打斷了她的話，「如果之後要做那種事，又或者各種事的話⋯⋯ 到時候就由我們共同去面對吧？」

千頌重重的點著頭，並用力的回抱起他的後背，「⋯⋯ 我知道，我們一定會沒有問題的。」

這時，千頌就感受到一陣濕潤的溫暖覆上了她的薄唇。

「⋯⋯ 嗯⋯⋯ 學、學長⋯⋯？」

他拉了一口氣，喃喃道：「已經交往了的話⋯⋯ 才不是「學長」吧？」

「那麼⋯⋯ 嗯⋯⋯ 嗯⋯⋯」因為嘴唇被唷咬的觸感，令千頌忍不住發出聲音來，「⋯⋯ 我該⋯⋯ 叫你⋯⋯做什麼⋯⋯？」

「直、直接叫名字吧⋯⋯？」

「嗯⋯⋯ 「俊、俊言」這⋯⋯ 這樣的？」

她喘著氣，然後在一片迷離之中呼叫出這個學長的名字。

「⋯⋯ 嗯嗯。」俊言露出一個溫柔又心滿意足的笑容，「千頌同學你的這個答案是⋯⋯ 是滿分。」

「你、你這樣過分地誇獎我的話⋯⋯ 我就會因此而變得得意忘形的⋯⋯」

「⋯⋯ 那麼就請千頌你一直得意忘形下去吧。」

「欸欸？為什麼？」千頌瞪大著眼，怔怔的望向俊言。

「這樣的話，你⋯⋯ 你不就是從此也不能離開我嗎⋯⋯？」

「欸⋯⋯ 俊言你竟然把我想說的話搶先一步講了出來。」

語落，千頌便抓住俊言的衣領作為借力，並往上貼上他的嘴巴。兩人一直重複著這個過於笨拙的吻，直至撩亂的呼吸也交纏在一起。

俊言也順勢扶住千頌的腰部，想要把她緩緩推倒在床上。

這時，千頌就突然坐直了身子，一臉認真的看著俊言，捉住他的手掌以阻止他的動作。

「怎麼了？」俊言困惑的問道。

「好，Time out ! 是時候叫醫生來看看學長你的身體狀況了。」她按下了醫護人員的呼叫鍵。

「欸？現在嗎？」

千頌垂著頭，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問道：「⋯⋯怎、怎麼了？學長你難道還想繼續做下去⋯⋯嗎？」

俊言把手掌放在嘴巴前，清了清喉嚨後，嘀咕道：「才、才沒有啦。」

千頌紅著臉，以幾乎一講出口就會消逝的微弱聲音嗚咽道：「⋯⋯ 也不是不可以⋯⋯ 就看學長你之後的表現⋯⋯」

「⋯⋯ 誒？千頌你剛才說話了嗎⋯⋯？」俊言問道。

「有、有嗎⋯⋯？」

正當千頌打算曚混過去的時候，房門外就傳來了叩門的聲音，進來的是一名護士及尾隨在後的病人助理。

「劉先生你終於醒來了，真是太好呢。」護士說著，然後就走過來檢查著儀器上的心跳和血壓。

為免防礙到護士的工作，千頌站了起身並準備離開病房，對俊言說道：「那麼我今天先回去了，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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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千頌步出醫院大堂的時候，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喂喂？」

「千頌你現在還在醫院那邊嗎？我過來接你回家好嗎⋯⋯？」電話的另一邊傳來宏昱爽朗的聲線。

她邊走邊說：「我都快走到車站了，而且我又不是小孩子⋯⋯阿宏就不用特地過來接我了⋯⋯」

「沒關係呀。」宏昱答道。

「⋯⋯ 真是奇怪呢，總覺得阿宏你的聲音有種很立體的感覺⋯⋯」

「哈哈⋯⋯千頌，你往後看看。」

她一個轉身，就見到穿上了大褸的宏昱站在後方的車站等候著。見狀的千頌馬上向他急步走近，露出一個笑容：「阿宏 ⋯⋯ ？！你怎麼會在這裏的呢？」

宏昱把手機摺合並收起在大褸的口袋內，淡定的回答道：「因為，有點放心不下啊⋯⋯」

他低頭看了看千頌殘留些紅暈的臉，就如釋重負的喃喃道：「不過⋯⋯看來我的擔心還是多餘了吧。」

千頌滾動著大眼睛，像隻斌斌跳跳的鳥兒，懷著雀躍的心情，對宏昱說：「阿宏你聽我說，學長他終於蘇醒過來了 — ！！」

她打從心底裏歡笑出來。

看到終於恢復精神的千頌，宏昱在冰冷的空氣中吐了口氣，一直崩緊了幾天的精神才得以放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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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多少次⋯⋯

— 我已經嘗試過無數的方法。

— 就只為挽回你我的命運⋯⋯

— 還有這個我最珍視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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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我成功改變了俊言學長的未來。」他心想著，就連路面電車已經到站的聲音也未有察覺。

「阿宏 — ！」大半個身子已經踏進了車箱的千頌，向宏昱招手喊道：「你還在那邊發什麼呆？再不過來的話電車就要開走了！」

「啊啊！」宏昱憑著敏捷的動作，及時在車門關上前踏進車廂，「哈哈，真是好險呢⋯⋯」

夕陽西下，橘紅色的陽光溫暖地穿透雲層，灑落在兩人的臉上。

然而，在這個曖昧的氣氛下，千頌率先開口打破了這段沉默：「阿宏你看！這裏剛好可以看見日落呢！」

「真、真的呢⋯⋯」宏昱站好身子，把手掌從她背後的玻璃移走，「真是很難得呢⋯⋯」

接著，千頌便從包包取出手機，並把這片美麗的景色攝於鏡頭之中。同時間，宏昱從大褸的口袋感受到手機的震動。他打開手機一看，正是千頌剛剛拍下的夕陽照片。

「嘻嘻⋯⋯」她一臉得意的傻笑著。

「怎麼了⋯⋯？為什麼要傳給我？」

「沒有什麼特別原因啊，就是單純想把這些相片跟阿宏你分享。」千頌把手掌貼在玻璃車門上，繼續欣賞著這片只屬於海之丘特有的海景。

宏昱緊握著掛在衛衣內的吊飾，暗自對著那顆預言石立下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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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宿命也好⋯⋯

— 命運也罷。

— 就算是神明預設了的故事又如何⋯⋯？

— 我都要把這些無聊的預言粉碎打破。

— 因為我早在神石墜落之前⋯⋯

— 就已經遇見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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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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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良少女：楊千頌（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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