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 - 還之以光 | Pena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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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2nd

還之以光

Feb 19, 2016

503

7 Mins Read 2,024 Word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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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討厭他。

他是那麼的耀眼，那麼的引人注目，彷彿天生如同太陽一般，受盡萬人矚目，享盡萬千寵愛。

相比之下，跟他是雙胞胎的我，是多麼的陰暗且可悲。

沒有人注意過我，連父母都是，沒有人真正喊過我的名字，彷彿我只是為了襯托他的耀眼而誕下的影子。

我恨他。

但他似乎不那麼想，他也從來沒有在我面前擺著受盡寵愛的高傲模樣，他待我的方式就如同一般兄弟，互相扶持、疼惜。

但這只是讓我更厭惡他，在我看來就只是想堵住我的嘴，讓我看起來像不那麼悲哀的做作舉動。

啊，這樣看下來我似乎是更加令人厭惡的那一方。

總是被拿來做各種比較，不管怎麼努力，就算再怎麼進步，落到頭上的永遠都是指責自己不夠努力的話。

他則得到了各種讚美，像是個被捧在手心裡呵護的美麗珍寶，就算是失敗了、輸給別人了，身旁的人也會給予他鼓勵和溫暖，為他打氣，要他下次再加油一點。

⋯難道真是我不夠努力嗎？

⋯難道真是我不夠用功嗎？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內心的黑暗越加擴大，而且總是斷續的傳出陣陣的疼。

我望他死。

外頭傳來了唱著生日歌的歌聲，我無視胸口泛出的疼，專注的作著習題。

吹熄蠟燭的歡呼聲、切蛋糕的歡笑聲，還有拆禮物時驚喜的叫聲，薄薄的門板根本不能阻隔這些聲音。我關起燈，用棉被完全包裹住自己後躺上床，舉目所及是一片黑暗，只有窗外的月光調皮的從被子的細縫隱隱透進來。

也只有這種時候，總是痛的受不了的胸口，才能獲得平靜，感到有安全感。

我閉上了雙眼，外頭的聲音已經聽不到了，全世界像是只剩自己一般，寧靜且安詳。

我捲曲起身體，如果時間能夠停在此刻就好了。

「哥，你還醒著嗎？」

那道無比痛恨的聲線拉回了我的思緒，我拉開被子起身，那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龐透著緊張，漂亮的雙眼帶點遲疑的望著我。

我就是討厭他這樣，他越是緊張遲疑，我越是憤怒，像是憐憫我一樣，得不到父母的關愛，怕他的一切或所作所為會傷害到我。

我不需要你的憐憫。一直很想跟他這麼說，但總是沒有說出口。

他緊張地握著拳頭朝我走來，藏在身後的東西我用膝蓋猜也知道是生日禮物，但我沒準備，生日對我而言沒什麼意義，而他則是每年都會準備給我，雖然我也沒拆開過就是了。

但他遞出來時我愣了一下，那只是一張很普通的卡片，就在我以為他終於要放棄送我禮物時，他才不好意思的開口：

「對不起啊，哥，因為哥你都沒有說你想要什麼東西，自己擅自準備又怕哥你不喜歡，只能先寫卡片給你，啊不過，哥如果你有想到想要什麼的話，你跟我說，我馬上送你！但只能在我能力範圍之內喔！」

說完還羞赧的笑了笑，但他不知道的是，我想要的東西，他永遠給不了，父母也不允許他給。

但聽到他這麼說，我笑了出來，帶著一些試探的心情問著。

「真的什麼都可以嗎？在你能力範圍內？」

聽我這麼問，他馬上點點頭，那張俊秀的臉是掩不住的歡喜。

我的笑意更深了，胸口的悶痛也神奇的消失了泰半。我站起身，手摸進了口袋，笑著站在他面前，那張熟悉的臉龐正緊張的望著我。

我撫著他被月光灑滿亮粉的漂亮的臉，輕輕緩緩的說：

「我，最想要的東西是⋯」

母親的尖叫聲將我拉回了現實。

全身沾滿了溫熱濕黏的液體，還有一股濃厚的鐵鏽味。我皺起眉，還不太明瞭發生了什麼事情，但身體忽然被一股力道推向一旁，重重的撞到了牆壁，還來不及喊痛，眼前的景象卻讓我愣在原地。

剛才還笑著說要送我禮物的人，此刻滿身腥紅的倒在地上，胸口破了個大洞，此刻源源不斷的流出了紅色的液體。

不知道為什麼，心中那股悶痛消失了，我笑了出來，笑的無比癲狂，就算之後是救護人員快速的送他去醫院急救，或者是警方銬上了我，我也沒有任何阻擋或掙扎，只是笑著，笑的眾人對我的厭惡似乎深的無法一窺就底。

已經好久沒有笑的這麼開心了。

儘管代價是把自己推入了更深、更黑的淵洞裡。

我看著那虛弱的躺在床上的纖弱身影，還有父母憔悴悲傷的模樣，胸口的悶痛又隱隱而起。

為什麼不看我一眼？那道光已經沒辦法活多久了，為什麼永遠都不看我一眼？！只是緊緊抓住那抹即將消逝的光不放？

那抹沉痛越來越重，眼前也漸漸變得模糊起來，我顫抖著看著他們，但他們望過來的眼神卻讓我停止了顫抖。

那是怨恨的眼神，狠戾的無以復加，彷彿在怪罪我為什麼要奪走他們的光。

眼前的景象快速的換了又換，穿著法袍的檢察官，穿著白袍的醫師，最後是頭上那盞太刺眼的白色燈光。

眼前一暗，世界又彷彿只剩我一人。

遠遠的一道聲音喚醒了我。

但我不想起來，不想睜眼，我好累，明明一切都要停止在那一瞬間，為什麼時間還是持續的在運轉？

之後，那道聲音變成了好多人的聲音，非常的吵雜，像是不把我吵醒不甘心似的，變得越來越大聲。

一道光線闖入了我的黑暗。

之後模糊的看見了父母的臉，看不清表情，但隱隱的像是在喊著我的名字，又或者是他的名字？

我不在意，這些對我而言已經不重要了，我只覺得好累，好想睡覺，但那些聲音卻讓我沒辦法閉上眼。

我把你們的光還給你們了，我曾經想要的，也拿到了，我已經滿足了。

反正我真正想要的，我永遠也拿不到。

眼前又漸漸的變黑了。

時間停止了，聲音停歇了，一切都結束了。

結束了就好。

*

作者的碎碎念：

望望會寫這篇其實是因為電腦當機所以不小心按到（被毆

一開始看見這道題目時只覺得哇塞怎麼這麼難，就算是望望心愛的藍哥哥出的題目望望也不想寫這麼難的啊！（怒摔

渴望的面向有很多種，而之後衍生出的感情也百百種，而這篇則是典型的因為渴望著父母的關注所衍生的恨，最終鑄成了大錯。

最後他有得到嗎？我相信是有的，只是他已經絕望到了極點，所以沒有感受到，當然如果有其他想法或者對這篇文章有什麼意見也可以私密望望喔ʕ •ᴥ•ʔ

雖然最後好像有點偏題了（皺眉

謝謝大家的收看，你們的支持就是望望更新的動力ʕ •ᴥ•ʔ50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gAHLFfx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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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別走，好嗎。

#2 See you again.

#3 安娜（上）

#4 月敗殘柳

#5 安娜（下）

#7 真心對我好嗎？不要欺騙我好嗎？

#8 還之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