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KM同人文】魔與獸 -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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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小野雙手伸直的整個趴在方形桌上，看不到表情，但從那既長又重的嘆息來看，定是非常無奈且失落的狀態。

來到宅邸已經一個月了，跟自己主子的距離卻完全沒有縮短，明明努力做好一切，但不是被無視，就是被嚴厲的趕出房，這讓他感到非常的沮喪。

「小野桑，別在意了，先生本來就不太讓人親近，一般會笑著打招呼就是極限了呢。」

一旁掌管廚房的女僕，邊準備食材邊輕聲的安慰著。

其實在小野來之前很多人就對他感興趣，畢竟聽說是要來當自己主子的貼身管家，那位除了總管外，誰都不親近的人即將有個專管，怎麼說都很讓人好奇。而相處過後他們都發現，小野是個非常好相處的人，人好、長的也好看，個性又溫和，而且只要是跟主人有關的事，幾乎教了幾次就能做得很好，這讓其他人覺得主子應該能夠接受這個人的存在。

結果意外的，竟然連房間都沒能進入幾次，有時還會才剛進去就被直接趕出。

「不行，我來這裡就是要服侍神……啊，不是，是先生。我本來應該待在房裡的，但現在卻在外……」

「那總管呢？他不是能帶小野桑進去？」

「可以是可以……但我想要靠自己進去啊。」依舊趴在桌上的收回手。

「那可能還需要一段時間呢……小野桑要放棄了？」

「不行！我不會放棄的！」

雙手撐起的猛然回應讓對方頓時笑了起來。

「呵呵~那就好呢~雖然都沒說，但我們其實都挺希望小野桑能成功呢。」

「哎？為什麼？」

對方邊削著食材邊有些無奈的解釋。

「嘛～小野桑知道為什麼我們這些僕人會選擇服侍先生嗎？」

對方這樣一問著實讓他愣住，因為他在不久前才知道『這些人』其實是可以自由選擇要服侍的人。

「……所有人都是自己選擇的？」

「嗯，大多都是喔，雖然先生對我們看似有些冷漠。」

「那為什麼還願意來這裡呢？」

「因為溫柔嘛。」

簡單明瞭的回答，且還未細細解釋小野就直點頭的回應。

「嗯嗯，這我懂，非常懂呢。」

「呵呵~所以啊～小野桑不要太沮喪啦，先生只是擔心你會中毒而已。」

「但其實我不會有事的……」

「哎？小野桑難道對毒有抗性嗎？對了，我們都沒問呢，小野桑是哪邊的精怪呢？」

「對毒是有點抗行沒錯啦，不過我不是……嗯？」

講到一半，頓時直起身的盯著門口看，而這突然的行為也讓備料的人停下了手邊的工作。

「小野桑？怎麼了嗎？」

「……請問你有聽到什麼聲音嗎？」依舊望著門口的詢問。

「哎？沒有呢，有什麼聲音嗎？」

他沒回答對方，而是遲疑的向門口走去。

現在是早上接近五點的時間，除了做早餐的女僕外，其他人應該都還在睡覺才對，但他剛剛明顯是聽到了某種鳴叫聲。思考過後便朝對方說了句「我去看一下。」後就離開了廚房。

寧靜的走廊上，他順著直覺朝自己主子的房間走去，但就算到達了房門前，他還是沒再聽到那個聲音。

「……是聽錯了嗎？」

疑惑的盯著門看，雖然可能會被罵，但他想確認一下房內的狀況，只是才正要偷偷的打開門時，身後卻突然傳來了別人的聲音。

「小野桑，早啊。」

嚇了一跳的轉過頭，站在轉彎角的總管此時正對著他微笑。

「呼……嚇我一跳……早安，村上先……啊，不對，是總管。」

改稱呼讓對方著實加深笑意，一個月果真還是無法改掉以往的習慣。

「不要緊，私下叫我村上也沒關係呢。」邊笑邊緩緩走近。

「不不不，我沒辦法這樣變換，總管就總管吧！」

「唉。那麼，找先生有什麼事嗎？」

「啊，不……沒事，只是剛才有聽到一些聲音，所以想過來確認一下。」

「聲音……小野桑剛才應該是在廚房吧？」

「是的。請問怎麼了嗎？」

對方靜靜的望著他，接著幾秒後站在門前的輕聲解釋。

「小野桑聽到的聲音，我想應該是先生發出的。」

「哎？真的嗎？」

「這我之前有提過，但沒怎麼跟您講細節吧？」

「呃……是先生睡不安穩的那件事？」

「是的。」

說完對方轉而面對他。

「先生睡不安穩的原因是作夢的關係。」

「夢？……！」

房裡頓時傳來摔東西的聲音，但僅此之後就又回到了沉默的狀態，一旁的總管先是瞄了一眼房門後才繼續開口。

「雖然是已經持續好幾年的狀態，但近日頻率變高，造成先生的健康狀況不太好。」

「請問是……不好的夢嗎？」

「是關於一個男孩被他『毒死』的夢。」

「男孩被毒死……？」

「是的，但是小野桑，先生所作的這個夢，可不只是個夢而已，這您知道我的意思嗎。」

聽聞小野愣愣的回望，接著沉下視線的思考一陣後遲疑的回答。

「是指……事情是真的發生過？」

「是的。」

「嗯……是意外嗎？」

對方一聽，頓時露出苦笑。

「也許，小野桑想聽嗎？關於夢的事情。」

帶著意味深長的眼神回望，而對上眼的小野則是抿了一下嘴的點頭。

「男孩不知道是從哪裡偷跑進來的，跟先生……當時是稱少主呢，兩人接觸也不知道幾次了，但就發生那次意外的事情來看，似是已經玩在一起好一段時間了，雖然先生一直處在魔化狀態且未能完全收翅，不過兩人還是隔個距離的有所交談。明明很危險，但因為先生老是因翅膀的關係被獨自隔開，有人願意與之接觸且玩在一起，怎麼說都不想去打擾，況且先生自己也知道，為了別人的安全，都會注意距離的主動隔開。」

「……」

「某天聽到一聲響亮的鳥鳴，認出是先生的聲音後跑去察看，結果先生緊縮著翅膀的縮在一邊，不遠的地上則躺著那個男孩，因為中毒的關係，除了呼吸急促外右半身還呈現了不祥的模樣，右臉頰上還出現了大面積的龜裂痕跡。」

語氣一頓，先是輕嘆了一口氣後才又繼續。

「先生那時非常的自責，一直說自己沒能閃掉對方的觸摸，哭了好久，就算安慰也沒用，從那天起先生就開始被夢所困，且直到現在還因此不跟其他人有所接觸。唉……嚴格來說那件事是我的錯呢，身為管家，鄙人不應該離開那理，但先生卻不這麼想，硬是把責任全擔上。」

「……之後呢？」

「男孩雖然馬上就飲下解毒劑，但先生的毒素是會增強的，當時的程度就連解藥都壓不下來，抱起的跑去找男孩的母親前就幾乎沒了反應。」

對方面無表情的說著，卻在此停頓一陣後淡然的回望，還刻意用異常平淡的語氣緩緩開口。

「男孩那時的模樣令人印象深刻，似是因毒素的關係竟引起了半魔化的反應，頭上有著又大又寬的黑角，身後還有著像龍一樣的尾巴，雙眼則是明亮的琥珀色。」

話到此便停，而小野也沒要對方繼續說下去，僅是沉默一段時間後轉而開口。

「所以先生到現在都還是睡不好？」

「是的。」

沉下視線幾秒後，小野先是對著他稍稍敬禮，接著轉身的朝廚房的方向走去。他靜靜的目送，然後繼續站在門前的等著自己的猜測結果。

一段時間過後對方果真如他所猜的回到房門前，且手上還端著剛泡好的茶，而小野見他還在也沒怎麼表示驚訝，僅是再次稍稍點頭的給予反應。曾告訴對方自己的主子會喝點熱的來安定精神，這樣看來確實是有牢牢的記在心上，只是沒想到小野卻把手上端著的東西直接交給他。

「……您不打算進門的親自送上？」

「不，先生之前還對我生過氣，如果進去先生剛好又是醒著的話，這杯茶就會失去作用的。」

「我可以先幫您確認一下先生的狀態啊。」

聽聞小野微笑的輕搖頭。

「謝謝，但不用麻煩了，我就先回廚房作準備。」

語畢，敬禮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

望著對方的背影，村上無奈的輕嘆了口氣後，輕敲幾下門的直接進入，陰暗的房內僅靠著由窗打入的月光作照明，而自己的主子則披著披肩的坐在窗邊發呆。

他輕把門帶上後先走近的把茶放在窗台上，接著邊輕聲的詢問邊彎腰的把落在地上的書撿起。

「先生又睡不安穩了？」

「……我應該沒出多大的聲音吧。」沒回頭的回應。

「但有人聽見聲音了喔。」

這一回應對方頓時皺眉的回望，但也沒多問什麼，而是伸手拿起茶杯的喝了一口茶。

「先生，茶的溫度還可以嗎？」

神谷望了一眼杯子裡的液體，原本緊皺的眉則稍稍舒展了開。

「還行，只是……這什麼味道？有點苦苦的。」

「不好喝？」

「不，只是味道很特別……總覺得好像在哪……」

沒再說下去，不過看表情以及又喝了一口的反應來看似是挺能接受。村上靜靜的勾起微笑後遲疑幾秒的提起了小野的事。

「先生，最近還是沒辦法習慣小野桑的服侍嗎？」

瞬間沉下臉，但沒馬上開口，僅是抿著嘴的像是在等他繼續說下去。

「是不喜歡他？還是服侍上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嗎？」

神谷沉默的把茶杯放在窗台上，望著窗外好一陣子才緩緩開口。

「沒什麼特別的，只是單純覺得心煩而已。」

「看到他就心煩？為什麼呢？」

「……除了會讓我想起不好的事外，就是單純的煩躁。」

「關於什麼？」

先是靜了幾秒，接著回過頭的盯著自己的管家看。

「你不也看到了？都叫他不要靠近我，還執意要撿落在我腳邊的東西。」

「但是他也真的沒碰到您不是嗎？況且之前也確認過，小野桑對毒的抗性其實頗高的呢。」

「以前似乎也有幾個人不差，你忘了他們的下場？要不是還好有你研究出來的解毒劑，他們早就各個升天去了，況且我的毒素可不是一般抗性就能撐過。」

「嗯，但他是來當您的貼身管家，總得讓他待在叫的到的地方啊。」

「又不是我要的，是你擅自找他來的。」

「就當體恤鄙人這根老骨頭，讓他稍稍分擔些鄙人的工作嘛。」

神谷一聽頓時平眼的回瞪，雖然是明顯要開口罵人的模樣，但幾分鐘過去卻沒出半點聲，且還在不久站起身的往床邊走去。

「先生？」

對方回到床上後依舊生氣樣的回應。

「說夠了吧？我要休息了。」

「您要再休息嗎？」一臉驚訝。

「不然咧。」沒好氣的回答，然後完全不想再對談的躺回床上。

……但您之前都不會再躺回去睡啊……把這句話壓心底，先是瞄了一眼茶杯後再緩緩開口。

「至少答應讓鄙人繼續教他，好嗎？直到您主動開口為止都不會讓他靠太近。」

沒答應，但也沒拒絕，這態度讓村上了解意思的鬆口氣，接著朝門口走去的作勢要離開，不過在關上門的前一刻卻突然想到什麼回頭開口。

「對了，鄙人剛才忘了提，那杯茶是小野桑特地泡給您喝的，只是因為他怕你心煩，所以沒親自端進來。」

說完沒等對方回應就把門闔上，然後心情愉快的朝廚房走去。5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FccBwXSv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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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不爽，但又沒打算說什麼。

他沒向小野主動問起茶的事，不過這其實是因為想要當場抓人唸一頓的關係，但不管是他先睡的時候送茶進房，還是之後躺回的再次進來收拾，他都沒遇上對方，基本上是淺眠的他竟然連一個管家都察覺不到，何況對方還將茶放在床頭旁的桌子上。

如此之近，撇開距離上又越矩的問題，怎麼想他都覺得自己應該會醒過來。

但卻沒有。

……難道是茶的問題？

總覺得最近都睡的特別好，雖然還是會作夢，但至少不會讓他感到那麼不舒服。是好事，不過能讓他睡得如此之沉，是不是也表示能在這段時間加害呢？

思考幾秒就又覺得不可能，畢竟都持續一週了。

轉動著手腕，接著將視線從紙上移開後緩緩提高的望著桌邊的餐具。

靜了幾秒，他朝桌面敲了三聲。

不久房門打開，小野低著頭的說了一句「打擾了。」就輕聲走進房，先闔上門，接著走到桌邊的端起盤子後，輕點頭的後退幾步，然後轉過身的朝房門走去。

靜靜的進來，然後不囉嗦的快速離去，就像怕打擾到他一樣。

之前是稍稍兇了一下，而對方卻愣愣的盯著他看，好一陣子才發現自己做錯事的道歉，明顯就是依照他的表情來判斷，而不是因感受到他那稍重的魔力作反應。

……話說……我還沒給予標記……

所謂標記指的是主人對僕人所下的印記，主僕會有連鎖反應，對於主子來說，他們能藉著這不限距離的叫喚自己的下僕，若是違反或抵抗則會有被魔力吞噬、成為食物的可能，但他其實不喜歡這種強迫方式，所以特地用一般精怪就能抹去的魔力留印記，讓這些人隨時想走就走。

而對於僕人來說，他們能感受到自己主子的魔力強弱，尤其是受到生命威脅的時候，就會有逃跑以及護主兩個選擇出現，若是選擇逃跑，那麼印記將會燃燒後的消失，而留下的傷痕則會順勢告知下一位可能成為主子的人此人的忠誠度。

一般就是簡單的圖案，但像村上那種貼身或是已經好幾代的管家，施予的印記形式上則會有所不同，而且只有在魔化之下才會顯現。

「小野君。」

突然間叫住，還是鮮少的直接叫名子，讓他著實嚇了一跳外還差點把杯盤給弄掉。

「是……是！」

緊張的回望，然後遲疑的走回桌邊。

「請問有什麼需要嗎？」

「……晚上的茶是你泡的吧？」

愣了一下，然後老實的回答。

「是，是我泡的。」

「你加了什麼在裡面？」

這一問，小野頓時顫了一下的僵住，靜了好一陣才戰戰兢兢的出聲。

「請問……是有什麼味道嗎？」

「你確實是加了別的東西在裡面吧？」

「……」

「我只是想確認，有？還是沒有？」

「……有的。」

聽聞神谷頓時往後的靠在椅背上，過靜的凝視讓小野如坐針氈。

「那個……我只是想讓先生好睡一些，如果……不喜歡的話……」

「……那苦苦的味道，你是加了什麼？」

「哎？還是有苦味？唔……放糖也沒用嗎……」

「所以？什麼東西？」

小野一臉猶豫的望著他，然後從外套的內層口袋拿出一個非常小的玻璃瓶，一手端好碗盤，另一手將玻璃瓶放在桌邊。而見對方收手的退了一點距離後，他才伸手將其拿起的察看。玻璃瓶裡裝著的是黑色的粉墨，輕晃之後發現竟然還會稍稍反著光，就像有金屬砂混在裡面一樣。

「這什麼？」

「……角粉。」

「角粉？」皺眉的確認。

「是的，如果混在水中一起飲用，就會有安定的作用。」

「……從哪學來的知識啊？」

「母親教導的。」

「那這也是你母親給你的？」

「……嗯……」

模糊不確定的答案讓他挑眉，而小野見著後頓時緊張的解釋。

「先生如果不喜歡的話……我就不再放了。」

「但這杯茶的重點不就是這個？」

「唔……是的……」

一臉失落看的神谷有些不耐煩的嘆氣，邊把玻璃瓶放回桌上，邊再次靠回椅背的淡然開口。

「我沒要你停下，說了只是想確認而已。」

「是……那……請問我還能繼續為您送茶嗎？」

「……可以。」

對方聽聞毫不掩飾的鬆了一口氣，然後微笑著的一手放於胸前的微微敬禮。

「謝謝先生。」

「但是。」

「嗯？」

「隔天再來收，不必等我睡著後又再過來。」

小野稍睜大雙眼的回望，接著聽出他這樣說的理由後露出靦腆的笑容。

……真的是個很溫柔的人呢……

「聽懂的話就走吧，我要繼續工作了。」

「是，謝謝先生。」50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FBU3H6Ls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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