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SE幻想校園》系列 - 三章三節：請定義人生(二)

二月二十八日星期五，即「球類競賽日」前一日。那天是中六學級的最後一天上課日。

當天上午在禮堂為中六學生安排了一場結業禮，其他級別的學生也不用上課。管樂團應邀作表演團體身份出席是次的活動，以步操方式為當日的典禮揭開序。而我就被Vinci邀請回來學校……

Vinci在之前已再三叮囑我：

「你一定要坐近中間位去睇！」

「點解要坐近中間走廊？」

「叫你坐就梗係有原因喇！」54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w7zNM4XYH

我轉述Vinci的意思，之後來參加的大家──超人、佩君、南兄、樂儀、國遠、德哥及小藍小凱小蝶三姊妹，大家一同坐著前後三行的走廊位置。

正當典禮準備就緒，突然從後方傳來一陣長長的笛聲，彷彿是通報了整個禮堂的師生，將焦點集中於銀樂隊的領導人 ─ Nicole身上。

她身穿以海藍色為主的鮮艷制服，長靴配上短裙令她的身形視覺上變得高挑，一個平日只愛發白日夢的女生就此多添了自信的氣息。在她舞動手中的指揮棒同時，開始跟隨Pinky的鼓聲步步前進。

「哈？呢個傻大姐帶隊呀？咁Vinci去咗邊呀？」

正當Nicole步操至我的面前，我便給她一個勝利手勢，支持她的表演。怎料她見我的舉動便嚇了一跳，揮動指揮棒時過了火，差點打在我的頭上，幸好她訓練有數，將錯誤的動作順著去勢跳過下一組，穩定身心及步伐後才重新揮棒。而從她回身盯著我的眼神我知，一會兒又要被她痛罵了。但我解釋一下，因為在她骨子裡永遠是個容易分心的傻大姐……我才不是令她失誤的主因。

跟隨著Nicole的帶領，學校的管理層成員逐一跟上前，當時我還將焦點放在Nicole身上，錯過了一個人。直到他走近我身邊時，一種強烈的不安感突如其來出現，有如驟降了氣溫，令我不寒而慄。

為什麼……每一次，當我跟這個人接觸時便會有這感覺！第一次是在學校的介紹小冊子中看到他的相片，第二次是對著他的銅像，而今次……他正正走在我的身邊……停了下來……用低沉的語氣來對我說：

「單卓龍……」

我抬頭看著他：

「……龍……龍先生……」

我記得他的名字是龍永興，是我校的唯一贊助者，一位很富有的大商家，可是令我記得他的，只是身體的自然反應及「龍」的姓氏。之後……我對他一無所知。

「身體點？」

「……無咩嘢……幾好……」

「俾心機讀書……其他事，唔好擔心。」

「……係……知道……」

說後，他跟著漸漸遠離的Nicole走，隨後的是努力友善起來的徐校長、副校韋Sir、任前輩及莫主任。

「喂……行最頭嗰個阿伯你識㗎？做咩會問你嘢嘅？」

坐我身邊的超人不知好歹，竟然不知道龍校董的事。

「超人，你有眼不識『龍生』，佢係唯一贊助學校嘅人兼校董，你身處呢個國家都係佢一手建立㗎！連呢一點都唔知，你小心佢唔發糧餉比義工組！」

坐在他身邊的南兄說後，超人也只能裝個鬼臉無法反駁。而在他身邊的佩君卻擔心著我問：

「卓龍，你好驚佢？做咩成個人震晒？」

我也只好直說：

「我都唔知……自從上次俾人打到暈咗先後，間唔中個人都係咁……我都唔識佢，只係知道佢負責我嘅生活開支之嘛……」

坐在我後方的小蝶習慣了到醫院檢查，於是問我：

「有無問過醫生？上次去覆診有無話啲咩呀？」

「無呀……佢都話無咩事，好正常，如果係太擔心就要俾錢照下個腦……我邊有錢喎……」

小蝶聽後臉容扭曲，托著頭回道

「咁又係，就算平平地要排政府醫院，可能都要等兩三年後先有得照，到時你都畢業喇，校方未必會再照顧你……」

南兄聽到很吃了一驚：

「唔係啩？政俯啲醫官咁忙嘅咩？」

此刻，眾人竟然用同一語氣同時回道：

「你睇少啲歷史，睇多啲新聞喇！」

「咮！」

突然，Miss貝經過我們這群人，提示我們要安靜一點。在小蝶身邊的小藍馬上解釋道：

「Miss貝，卓龍佢唔舒服呀……」

Miss貝盯了我一眼：

「佢？佢好精神喎。」

確實，跟大家說了一會，已經沒有事了。

「你哋快啲靜靜地，你哋嘅偶像出場喇……」

Miss貝說後，我們一同將視線落在舞台之上的Vinci，她同樣穿起了制服，身形比Nicole突出，一改五手辮的髮型放下長直的頭髮也不失幽雅。她隨心吹奏起小號，從銅管中放出來的音波，一環環地擴展開去。而在正前方的我一直在仰望著她，自跟她的眼神接觸後，彷彿整首樂曲也在為正前方的聽眾演奏一樣……感覺像第一次跟某人見面時，在月下的一雙眼睛觸及了的感覺……當下，我跟Vinci的眼神也接觸了。

「原來佢今日負責獨奏，Vinci真係靚呀……」

德哥強行蹲在我的前面，將頭伸出來走廊看，彷彿也想從我的位置看到最有吸引力的Vinci。

「係喇！Vinci真係好靚！如果我都識玩樂器就好喇！」

樂儀羨慕著Vinci成為台上的焦點，國遠自然地說：

「妳唱歌都好聽，我可以拉住小提琴幫妳伴奏，妳一樣可以喺台上吸引到人。」

「吓？咁浪漫？」

樂儀笑著回應國遠，而國遠也認真地點頭。南兄也沒有錯過機會，說：

「咁我都可以吹中國蕭即，我哋三個合作呀？」

「吓？咁又幾搞笑喎……」

樂儀笑了一下，國遠與南兄卻無聲對峙，這對是敵是友的兄弟真的很有趣！

看著他們三人，我有點羨慕國遠及南兄的直接，但對於德哥及焦爺的戀愛態度卻不敢恭維。某程度上我認為他們都是用這種行動來掩飾自己的空虛，為了嘗試一下愛情便隨便傷害身邊的女生？我做不到……最少因為我還不清楚什麼是愛情，所以才不敢觸及……

隨著典禮完結後，這時大家也一同到廁所解放，而我說好在校門外等大家。

我獨自站在迴廊之內，聽著由頂層傳來陣陣的熱鬧笑聲，是中六的學兄學姊急急回到班房，熱熱鬧鬧地大吵一會，可能現在才是他們離開學校前的最後派對……

「喂！你望咩？」

Vinci不知從那裡鑽出來走到我身邊說話。我抬頭，示意自己在聽著那班中六學生，回應Vinci說：

「……佢哋之後要出去考文憑試喇……兩年後到我哋。」

我們一同聽著吵鬧聲漸漸散去，似乎他們已經回到班課。

我回看身邊的Vinci，她還是穿著制服，剛才站在台上英姿颯爽的她，如今被我俯視著，還只不過是一位矯滴滴的大小姐。

「頭先好型喎！唔怪得要我坐正中間喇，搞到我好似中咗魔法咁。妳吹得好好聽！」

她自負起來，沒有跟我的視線接觸，急急從口袋中取出手機。

「同我影張相？」

「幫妳影相？係呢到幫妳影呀？」

我拿了她的手機，離遠她一點，試著給她單人拍照。

「你玩咩呀？自拍一齊影呀！」

「啊……係係係……」

於是我走回她的身邊，微微將電話提高，但似乎怎樣也拍不到全身。這時她伸手轉了角度，說：

「影半身得喇……企埋啲。」

按下快門，拍下照片後取回電話，急急回去。

「喂……記得send返張相俾我呀！」

我叮囑她，看著她笑著離開，感覺頗溫馨呢……

「Send咩俾你？你同邊個講嘢？」

超人跟德哥走了出來，莫名其妙的看著我。我沒有說清楚：

「無呀……搞掂未呀？要去練波喇，聽日仲要同焦爺決生死㗎……」

超人滿無奈的樣子，正當我們離開的同時，突然聽外邊傳來吵吵鬧鬧的一伙人在操場大叫起來：

「拜拜喇！中學你條尾！」

看著這班胡鬧的學兄學姊，心中滿想對他們吐嘈，不過算了吧！可能我們將來會比他們更加胡鬧。

第二話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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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章三節：請定義人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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