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寫文 (・∀・) - 上弦之月(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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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層正濃，櫻花正盛，弦月卻再也不皎潔。

他多麼希望這只是一場夢，一場，瘋狂的惡夢。

白弦躺在地上，本來炯炯的眸珠早已失去光彩，他無神的看著一旁的燭臺。

小小的火焰，很亮、很暖………

「不要分心。」

身前的男人傾下身子，狠狠咬在了他的脖頸，血腥味霎時旋盈房中。

就算感受到身下的愉悅，但墨月卻很不滿他的神情──就這麼討厭自己？

心裡升起的無名火化成了龍鱗，他恣意的發洩著，以傷害的方式。

「呃………」白弦禁不住的呻吟了聲。

不為快感，只為痛苦。

很疼。

白弦以為自己已經麻痹了，但身下傳來的劇痛貫穿著全身，幾乎使他潰堤。

「拜託你………」

「嗯？」他咬住他的左耳，以為他要服從地，尾音帶著淺淺的喜悅。

「放過我吧。」他流下了多年來的第一顆淚。

墨月一怔，停止了動作。

在確認他眼裡流淌的絕望後，他倏地笑了。

墨月將白弦翻到背面，以羞辱的方式行進著凌辱。

他說出了讓白弦澈底墜下懸崖的言語。

「不可能，這輩子你永遠都會是我的禁囚。」

白弦緊緊握拳，卻又鬆開──正如他的舌齒。

「不要讓我恨你。」

伴隨著雨落的聲音，他的氣音幾乎被淹沒，但墨月仍是聽到了。

心臟似乎被狠狠的刺穿，他不知覺的放緩了動作，卻仍然冷戾。

「無所謂。」

由他開始，就由他結束。

櫻樹間，一抹青衣晃眼。

像是行屍走肉，他狼狽的走在湖畔。

白弦不敢，也不願去看湖面的倒影──那是多麼骯髒的一個人？

衣袍成了最後一塊遮羞布，底下是連自己，都想狠狠刮下的，醜陋的印記。

清風吹著，白弦渴望的張開雙臂──如果可以，他想就這樣消失在風中。

微微往前傾，白弦閉上眼，打碎了湖面的如鏡。

灌入肺腔的水很涼，很冰。

落英漫漫，使得月光下粼粼的湖面，不時的泛起微瀾。

漣漪一圈圈的暈開，白弦止水的心似乎也掀起了波動。

浮上了水面，白弦露出了五年來的第一抹笑。

他拿出了生鏽的，五年前的刀。

成功也好，失敗也罷。

反正他也失去了為人的資格。

就以最美的背景，結束這可悲的一生吧。

鮮紅的綢緞隨風飄搖著，他領著凱旋，回了國鄉，回了將軍府。

墨月躍下戎馬，將銀劍扔下，大步的走向深宅。

三個月了──他實在想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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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弦跪坐著，將刀藏入燭臺的底座。

外頭的寒風吹得凜冽，久違的腳步聲急促的響起。

隔著紙門，影描摹出了墨月的身。

白弦深吸了口氣，試圖在剎那忘卻憎惡。

拉開了門，墨月正欲呼喊他的名，卻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擁住。

「你………」

「什麼都，別說了吧。」白弦抬頭，耳邊擦著淡淡的紅雲。

墨月垂眸，深深的看了眼白弦，接著便扣住他的後腦，猛烈的吻在他唇上。

舌尖顫抖著探入了墨月口中，白弦從未有過的主動都在墨月的帶領下變得灼人。

軟舌交纏，兩人雙雙倒上了榻榻米，他用一隻手將白弦的雙腕禁錮在頭上，另隻手則靈巧探入青袍之中，尋找竹林間綻放的兩蕊櫻紅。

若說以前白弦與他的關係是迫人，那此刻便是兩情相悅。

「唔嗯………」他喉中傾瀉出的一串吟唱，並沒有立即使墨月變得瘋狂。

相反的，他的吻自他鎖骨，更緩慢的向下延伸。

不自覺的弓起身子，此刻白弦渴望著墨月──他想要抱住眼前男人的頭，並狠狠的啃蝕那唇瓣，也想要將指尖深深的掐入他的肌膚中。

磨人的親吻引起白弦一陣戰慄，他雜亂無條理的哭求著──「拜託、拜託你。」

「拜託什麼？」墨月傾向他的耳畔，磁性的嗓音令白弦快要發瘋。

他從來不知道，這種事也可以這般誘人。

「請你、給我………」他羞澀的緊閉雙眼，將頭轉向另一邊。

迴盪在房中的輕喘成為了火種，澈底點燃了墨月的慾火。

「真不知，該拿你怎麼辦。」

在白弦意識朦朧時，他隱約聽到了聲嘆息，接著身軀便被溫柔的懷抱給支撐起，「自己動。」

他低沉的聲音蠱惑著白弦，他扭動著腰肢，陌生卻熟悉的感受著令他痴迷的剎那。

或許這一刻，他是真的淪陷了──

就當，是永別前的輕狂吧。

蒼白的腳丫站在墨月的面前，他熟睡著。

白弦俯視著他，眼神比手裡的刀子還冰冷。

「一切，都要結束了。」他的氣音有些顫抖。

跨坐在墨月身軀上，白弦將雙手中的刀高高舉起──「弦。」

墨月淡淡的睜眼，眼裡清明，根本不像是睡著的人。

白弦錯愕的張口，在短暫的呆愣後，便豁出去似的用刀子狠狠刺向他的腹部。

墨月沒有反抗。

任由鮮血自肚子上的窟窿汩汩流出，他靜靜看著白弦，瞳孔倒映出了他向後倒退的影。

見到所恨之人再也無法傷害自己，白弦嘴角勾勒出顫抖的笑意，他將墨月的玉佩放入袖中，以便在幾分鐘後，永遠的逃出將軍府。

生命漸漸的逝去，他無力的閉上雙眼，在最後說了句，烙印在白弦腦海一輩子的話。

「對不起，是我不懂愛人的方法。」

多年後。

逃出了圍城，逃出了籠。

但白弦卻逃不了夢。

恍惚之間，他又望見了那男人。

那毀了他青春的男人。

白霧詭譎的環繞著他，周圍的櫻花凜冽的謝著。

他想逃，可雙腳卻不自覺的向他走去。

「弦。」他的聲音沙啞，哽咽。

「對不起，是我不………」

──白弦猛然睜眼，他不想、也不願去理解那話！

這樣的惡夢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糾纏著他。

為什麼？死了還不願放過他？

他吹著冷風，不否認著自己的恨，但卻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心裡好像有什麼缺失了………

手指摩挲著那塊玉，上頭是他的名。

站在湖泊前，白弦想將玉佩狠狠砸入水裡，卻在無意間，看見了背面那小小的幾字。

「白弦，結髮………」

幾滴水珠，漾起了漣漪。

為什麼，在恨後才看見？

櫻花仍開得盛大，弦月仍不存純粹。

白弦走在已經沒落的將軍府間，除了植物仍欣欣向榮，該在的人都不在了。

站在門前，白弦眉頭緊蹙，手猶豫的抬起。

「我回來了。」他抬眸看著曾經惡夢的房間。

值錢的東西已被運光，只留了一燭臺在榻榻米上。

白弦靜靜的看著，眼前似乎出現了當年的自己。

共赴巫山雲雨的畫面，深深的鎖在塵封的心中。

他抿了抿乾燥的唇，坦誠了自己的思念與愛。

他想他，想得快要瘋了………

一葫蘆的烈酒入喉，白弦撐著身子站起。

踉蹌的走到湖邊，眼前事物變得模糊，他笑著躍入了當年的湖。

水依舊的冰，他任由自己沉入湖底。

就這樣吧………

讓自己，與夢裡的他，再見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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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弦之月( 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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