鷂之秘密《Extrication》 - 《新生命》

慧婷坐在桌子前面，桌上放著一個小小的奶油蛋糕;閉上眼睛，認真的想著願望，而紫榣也乘著這個時候認真看著她的臉容，倒也流露出一絲稚氣。

蠟燭上的火光熄滅後，化成一縷白煙。

「壽星先來許下願望。」

「甚麼願望?」

「不告訴你。」

「故作神秘。」

「來，我幫你切蛋糕吧。」

切下一大塊蛋糕，隨即放在紫榣的前面，然後把另一半放到自己面前。

「我希望從今以後，我自己可以有個新的開始。」

如果不是有甚麼特別的過去，按理也不會這樣說話—這是紫榣心中的回應。

「阿婷，你可否告訴我，當晚發生了甚麼事?」

慧婷的臉色沉了一沉。

「如果你今天不想講，可以待到合適時候才跟我說，只是我…」

「我們是好朋友來的，也沒甚麼不可以講的，對嗎?」慧婷搶說道。

紫榣的嘴角微微向上揚。

「我父親強姦了我，一直維持了三年。」

歡愉輕鬆的氣氛，突然被一顆炸彈頃刻炸毀;紫榣完全反應不來。

「到現在我還很記得那種痛楚是甚麼感覺。」

「對不起…對不起…我…」紫榣驚訝得連忙說道。

「你不是想知道發生甚麼事嗎?」慧婷再次搶說。

當下的紫榣懷著十分震驚的心情，繼續靜聽慧婷的故事。

「最初我很害怕，我有嘗試跟我母親講，但是你怎麼也想不到她的反應是多麼的令人憤恨。」一邊吃著蛋糕，一邊說道，目的是想緩和自己心中的傷痛。

正因為紫榣明白她的暗示，所以更感到荒謬，忍不住搖頭。「她怎可能完全視若無睹的?」

慧婷繼續若無其事聳聳肩，吃了口蛋糕。

年少的女孩經歷這樣的折磨，當時的境況完全不是紫榣可以想像得到，更遑論當時的痛楚。

這也使得她心裡邊顯得頗為難受。「三年…三年來都是這樣子?」

「後來有一晚，他又喝醉了，他走進我房後，脫光我的衣服，以為他只是跟平常一樣，豈料他把床單撕下，然後把我綁在床上面，繼續讓他發洩。」

慧婷避重就輕的回應，其實也就是給予了紫榣答案。

「我以為自己可以一直忍受下去，但最終都是做不到，於是，我選擇逃走，但被他知道，所以想阻止我。」

剎車聲劃過紫榣的腦海。

「那一晚，我撞倒了你…」

「那麼，你現在知道那個晚上發生甚麼事了。」

慧婷一直吃著蛋糕，但看在眼內，她很竭力的壓抑著心內的怒氣和痛楚。3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sNYowcFNl
「來，吃蛋糕吧。」

但紫榣沒有想到，復仇的種子，原來早已在慧婷心底裡慢慢地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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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的寧靜，終於讓紫榣明白，慧婷當日在渡輪上面的提問，目的為何。

「是不是我的經歷，令你太不安，所以你睡不著?」

的確，紫榣不安得在床上不斷輾轉反側，難以入睡。「你想報復，是嗎?」

想法被說出來，慧婷當下不知道怎樣回應，只是微微深呼吸一口氣。

「阿婷?」

慧婷沒有回應，紫榣翻身後，只見到她眼睜睜的看著天花板。

「阿婷?」

「你知道為何我選擇把事情告訴你?」

雖然在漆黑之中，但也見到慧婷的眼神帶點期盼。

慧婷慢慢的輕輕翻身，跟紫榣面對面看著時，捉起她的手，然後放在自己胸口前。

除了感到身體的溫暖，慧婷心中的用意，也透過紫榣的手，傳遞到她的心中。

「就算你感受不到我有多麼痛，但至少你也會理解我的感受。」

這些事情旁人根本難以入及理解，就算受害人換了是自己，也許都會有同一個想法。

「做過的事，一定要負責任，對嗎?」慧婷問道。

除了感受到她的傷痛外，更感覺到她的怒火一直燃燒。

「你有沒有想過，這兩個多月以來，其實他們都在找你。」

「我知道，所以我才選擇留在你這裡。」

看著慧婷的眼裡，盡是被折磨的傷痕。「阿婷，我不想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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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車的引擎關掉後，正揚深呼吸一口氣，坐在司機位上。

想起方才的事，一時之間仍未接受得來，滿腦子的疑問亦讓他心煩意亂。

步履也顯得沉重。

回到家中，燈火通明，肥皂劇中的喧嘩聲不斷，卻不見Priscilla。

「老婆。」

如常地脫下鞋子後，走到餐桌前，看見有一大個膠袋，是來自天一醫務所的;正想拿起來查看時，卻聽到Priscilla嘔吐的聲音。

「Priscilla!」正揚立時放下膠袋，趕快的走上二樓，趕回主人房裡去。「Priscilla。」

甫走進主人房，便見到Priscilla坐在馬桶旁邊，狀態顯得有點辛苦，正揚隨即趕到她身旁。

「你沒事吧…」

佩澄咳了幾下後，看見正揚回到自己身旁，禁不住笑了起來。

「你怎麼了?」

「你看不見…看不見桌上那份報告嗎?」

正揚不明白她所指甚麼。

「我懷孕了。」佩澄說著時，喜悅之情盡現蒼白的臉上。「我懷孕了…」

然而對於正揚來說卻是十分錯愕，既是驚，也是喜，這使得他完全反應不來。

「多少個月了?」

「三個月。」

佩澄的喜悅源自於即將為兩人的生活展開新一章，然而正揚的擔憂卻於檔案夾裡的東西，現在，佩澄告知自己懷孕一事，突如其來的事情，令事情更見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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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懷孕，讓佩澄感到十分的驚喜，雖然內心仍然留著上次流產的陰影，但也掩蓋不了她的喜悅。

連帶她自己所繪畫的作品，也流露出開心的感覺。

坐在旁邊的慧婷，眼看著她自然流露的微笑，不禁好奇。

「整個課堂都見你笑瞇瞇的，有甚麼開心事嗎?」

佩澄輕咬著嘴唇，一邊繼續繪畫。「我懷孕了。」她輕聲說道。

「真的嗎?」慧婷難掩驚訝的面容。「恭喜你呀!」

「多少個月啊?」

「三個月了。」

「啊…難怪見到你的肚子好像大了一點，還以為你胖了。」

佩澄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其實這真的是一個驚喜，也真的是驚大於喜。」

「為什麼這樣說?有小朋友不是一件開心的事嗎?」

「因為我曾經試過小產，上次的情況弄得我們都有陰影…所以…」

「我有朋友也試過這樣的情況，但她沒有你那麼幸運，懷不上第二胎，所以你們是非常幸運的。」

「我也相信是，但我們也真的沒有再預計過會這樣，所以…倒是有點突然。」

「不用擔心太多，越是擔心便越緊張的，順其自然面對，誕下的嬰兒才健康開心嘛。」

看她年紀應該比自己少，說出這些話來倒是挺有說服力。「看來你有經驗，是嗎?」

「別說笑了，我連男朋友都未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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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餐墊放在草地上，放了少量的輕食和飲料，旁邊則放著一束鮮花。

用盡氣力，紫榣將雙手向高空一拋，四方帽在空中不斷的迴轉。

「哈哈…哈哈…」

紫榣開心得不斷跳起來，又將自製的黑色四方帽拋上高空。「你拋了那麼多次你不累的嗎?」慧婷坐在地上問道。

「怎樣也不及我挑燈夜讀的時候那麼累啦。」

連續十多下的不斷跳動、拋空，也真的累了—累得躺在草地上。

「還要辛苦好幾年，我一定要撐下去。」閉上眼睛，喘氣的說道。

慧婷拿出新購買的數碼相機，趁著紫榣不為意時，拍下她的容貌;睜開眼睛時，便見到她新的相機。

「你甚麼時候買的?」

「我儲蓄了好幾個月的薪水的，就上星期才買。」

「這很貴的啊，你怎麼這樣浪費金錢啊?」

「或許對你來說是這樣的一回事，在我來說並不是。」

紫榣一直看著她把玩相機。

「相片，可以讓人留住一些重要時刻，就算將來我們老了，不再記得舊時的事情，至少它能告訴我，我曾經做過甚麼。」說著時，還不時搖搖手上的相機。

「你只是一個酒店小職員來，辛苦錢好好的儲起來，不要亂花。」

「不怕啊，我一定有晉升機會的，加上有你這個未來社工賺的錢，一定會越來越多的。」

「啊…你真是…」紫榣沒甚好氣。

「你好好的努力上班賺錢，知道嗎?」慧婷不斷輕撫紫榣的頭髮。

「你給我好好的省點錢，不要亂花才是啊。」

慧婷伏在紫榣的肩膀上，狀甚嬌憨。

「喂，給我看看你剛剛那張照片。」

「幹嗎?」

「我都不知道你拍得好看不好看。」

「你是漂亮的，怎麼拍也是漂亮，不漂亮的就怎麼拍也是不漂亮的啦。」 3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ECTOkztXc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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