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瑞森一見笑容，抽了一口長氣，那的確是約翰最常見的咧嘴笑，回憶籠罩他，眼淚在他眼眶聚集。

「約翰......？」他試探的問，然後眨了眨眼，幽靈依然還在。

而且朝他點頭，並且站起身，書桌上檯燈的光芒穿透了約翰的身體。他的哥哥走過來，然後用接近透明的身體抱住他。

葛瑞森讓眼淚滑下，思念緊揪他的心臟與肺部，他有些喘不過氣。他試著回抱，雙手卻穿過約翰的身體。他心一凜，約翰死了，的確死了。

幽靈放開他的身體，接近無色的藍眸與他的直視。他看著面前的哥哥。

「你......」

「你應該保管好我的外套的。」約翰的聲音在他耳中只剩一陣猶如風鈴的聲音，正常人聽見會覺得細而不清楚。

他因驚訝而無法開口，因哽咽而無法發聲。

「別那麼驚訝，老弟。是我，約翰。真的是我。」約翰說，然後露齒一笑。

葛瑞森用手撫住額，眨掉淚水。「怎麼可能？......你明明.....」

「世間無常，我一直等到你能接受我死亡原因時才打算出現，雖然小時後你很想知道，但你年紀太小了。」約翰聳肩說，他更是啞口無言，不過一股憤怒竄上全身。什麼？

無色眼睛看著他，毫無情緒。「別生氣，我很高興看見你，而且我也希望自己能夠親自讓你知道我的死因。」

「那......是什麼？」葛瑞森吐了口氣，約翰只恢復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卻毫無感覺。

「明天午夜我會出現，到時我在告訴你。」

「為什麼不現在說？」他緊張起來，深怕約翰一消失就不會再出現，即使這時他的幻覺，他此刻也完全接受了。

約翰露出友愛的笑容，與他記憶中的笑容重疊。「我會出現的，老弟，別擔心。還有記得別亂放我的外套，那可是我的寶貝。」

「我沒有亂放，我一直穿著它。」他說。

無色眼睛雖然沒有情感顯露，但葛瑞森能猜測那雙淡藍眸正有著笑意。「我知道，明天見，葛瑞。」

聽見約翰久違的喊出他的名字，他倒抽口氣，不過正想回話時，幽靈卻消失了。他站在原地很久，最後走到床旁，將外套掛在衣櫃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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