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上妳是我的福氣

今天是一個頗特別的日字,12月23日,聖誕節前夕.

由於有兩件事需要處理,所以特意向公司請了半天假.

中午過後離開公司,第一件事就是要先到中環的律師事務所簽署一些文件,

辦理完這事後,第二件要做的事,

就是我約了Carmen在金鐘的香格里拉酒店吃下午茶.

看看手錶,還有很多時間可以輕輕鬆鬆坐電車去金鐘,

坐在電車的頂層最前方,窗外吹來冰涼的冷空氣,相信可以為今年的聖誕節增添不少節日氣氛.

看著街道上佈置的那些紅紅綠綠聖誕裝飾,沿途大廈上掛著由五光十色由彩燈所組成的圖案,還有在馬路上匆匆忙忙,來來往往的行人.

坐在這裡偷閒地欣賞著這個光景,戴著耳機,聽著心愛的音樂,所有景物慢慢從窗外流走,

很享受這短短的十多分鐘車程,就像洗滌心靈一樣,令我煩悶的心境變得很平靜.

到達金鐘後,一下車,又回復那繁囂的都市脈搏,

一個人獨自向酒店方向走去.

沿途經過太古廣場,內裡時裝名店,高級食肆比比皆是,

對於平日很少在這區活動的我有點不自在.

這區不是我這個普通上班族可以負擔得起的地方.

但Carmen很喜歡在這裡吃下午茶,所以才相約在這裡.

一向有準時習慣的我,比相約的時間早了十分鐘到達,

我先坐下來等她,由於一早在訂位時已經指定要坐窗旁,

所以安排了一個可以有很好視野的位置給我們.

坐在寬敞的梳化上,看看周邊的環境,酒店布置得像置身聖誕老人村一樣,播放著由音樂盒發出的聖誕樂曲,比街外更有氣氛,但可能臨近聖誕節關係,人也很多,還好不至於吵耳,當然,如果可以再靜一點就更有情調.

時間差不多,她應該很快出現,不知為什麼心情有點緊張,

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她,不知她近況如何?

就在這時,看見遠方有一位似曾相識但又陌生的人向我揮手慢慢走近.

留了一頭自然的飄逸卷曲長髮,

身穿白色窄身長裙,上身披著黑色外套,高貴而大方,一身成熟漂亮打扮,

誘得在場男士也忍不往偷看一眼,是Carmen.

感覺和從前判若兩人,比起以往更加明艷照人,我差點認不出.

Carmen走到我的跟前,微笑著說:[Hi Jason,等了很久?]

[不是,剛坐下來.]

她放下小手袋,坐在我的對面:[真的很久沒見.]

看著她才發現時光飛逝:[對呀,時間過得很快,差不多一年沒見.]

[歲月不饒人,又大一年.]她說的這句話我覺得剛剛相反,她比從前更迷人.

[沒見那麼久,妳比以往更漂亮,剛才差點認不出是妳.]

她面紅紅地說:[謝謝.]

[最近怎樣?妳還在那公司工作?]

[對呀,還升了職,所以現在經常要出差.]

[那真的恭喜妳.]

[多謝....你呢?還是在舊公司?]

[不是....已經轉了新公司.]

[做什麼工作?]

[物流....主管.]

我不想對她說我現在做什麼工作,只好敷衍她.

[不錯呀,恭喜你.]

我尷尬地笑了一笑.

還是轉一個話題好一點,

[我們不要只顧說吧,不如先叫東西吃吧.]

[好呀.]

看著她的臉依舊甜美,看著她的笑容仍然燦爛.

日子應該過得不錯,証明我的決定是正確的.

和她在一起的時光特別開心,

她說一些近況我知,我又和她分享工作上的樂事,

總是有說不完的話題,可能這一年大家也變了,

又或者是我變了.

吃完下午茶後,Carmen問我有沒有時間陪她去商場買東西,

我下午已經請了假,當然有時間.

商場佈置了很多聖誕裝飾,還不停播放聖誕音樂,令整個地方彌漫著聖誕氣氛.

我問她:[想買聖誕禮物?]

[唔....我還沒決定買什麼,你幫我看看好嗎?]

[好.]

我們在商場內的服裝店遊走,看看衣服,也看看精品,

但Carmen始終找不到合心意的東西,

當我們走近一間鐘錶名店,在櫥窗外觀看時.

她問我:[男士會喜歡那一類鐘錶?]

[人人口味不同很難一概而論,不過大方向不外乎粗獷和斯文兩大類.]

[這隻好嗎?]

對於名錶我除了勞力士,其他一無所知,只知她指著一隻三針運動形手錶,

[不錯,介乎兩者中間.]

[我們入內看看吧.]

我連思考的時間也沒有已經給她拉了我入內,這類名錶店舖平日我是看也不會看的,

原因很簡單,三個字,{買不起.}

名店果然招呼周到,一坐下已經奉上熱茶一杯.

看著戴著白手套的店員將手錶小心翼翼地取出來給我們觀看.

我拿上手看,很有重量感,真的很精美的手錶.

[你試戴給我看看.]Carmen這樣叫我,

我將手上戴著的那隻G SHOCK除下,

她看到這隻電子錶:[你還戴著這手錶?]

我看著她,點點頭:[唔.]

這是Carmen送給我的生日禮物,由我收到那天開始一直戴著.

這手錶已經成為我身體的一部份.

我將剛才那手錶戴上手腕給Carmen看.

[怎麼樣?]

[很好呀,就買這隻吧.]

我看一看價錢牌,心也跳了出來,六位數字.

立即除下手錶還給店員,Carmen同時也取出信用卡.

買完手錶後,我陪著她慢慢走回酒店,很久也沒有站在她身旁陪伴著她.

但願這段路可以再長些,可惜,路總有盡頭.

我們站在酒店大堂.

[今天很開心,有你陪著我買東西.]

[不用客氣,難得可以再見到妳.]

Carmen微笑地說:[我們是朋友嗎,你有時間隨時可以找我的.]

這一句說話令我低下頭,不敢面對她的目光.

[唔.]

Carmen看著手錶:[我夠鐘要走了.]

[那....再見.]

看著她的背影慢慢向著酒店正門方向走去,內心依依不捨.

差一點說出口的那一句不要走也只好強忍吞下去.

因為前面有一輛黑色法拉利停泊在那裡.

車內坐著一位男士,

那男子看到Carmen走近立即下車上前迎接,我認得他,他是Carmen的上司,

一見面已經拖著手,互相擁吻,剛才買的手錶應該是送給他的.

看著這個情景內心酸溜溜,很不憤,

但又有什麼用,當初不是說過,只要Carmen活得開心不是已經足夠嗎?

她不是比從前更開心,更快樂嗎?

現在她事業愛情兩得意不是很完滿的嗎?

我酸什麼?

這是我的決定,當初是我提出分開的,沒有我,她能夠飛得更高更遠.

今天上律師事務所簽了字,

我和Carmen已經正式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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