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躺平，卻成為盛唐的使者這件事 - 第二十二章：月下鬼祠

李清月那句擲地有聲的「查個水落石出」，

為今夜的行動，定下了最終的基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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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和月影迅速回到西廂房，為這場突如其來的夜間探險做著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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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他們不再是去扮演什麼富家情侶，

而是要化身為真正潛入敵營的暗夜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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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長安城另一端的楊府，卻是另一番截然不同的奢華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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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玉華正斜倚在一張鋪著整張狐裘的軟榻上，

由兩名侍女一個為她捏著肩，一個為她染著指甲，神情慵懶而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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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房間都被來自波斯的長毛地毯鋪滿，

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牡丹薰香，奢靡得讓人有些喘不過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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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腹侍女秋蘭悄無聲息地滑了進來，跪在地毯上，恭敬地呈上一份密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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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您讓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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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

楊玉華甚至沒抬眼看她，只是漫不經心地欣賞著自己新染的蔻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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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前，百戲樓確實發生了些怪事。」

「據我們安插在樓裡的眼線說，吏部侍郎張柬之，當晚確實去了三樓的『千蜃閣』，但沒過多久，便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跑了出來，像是見了鬼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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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楊玉華的動作終於停了下來，

一雙精緻的丹鳳眼，帶著幾分玩味的興趣，落在了秋蘭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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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奇怪的是，」

「就在張侍郎離開後不久，李清月公主府上的那個遙野凜，也在侍衛的攙扶下，臉色慘白地離開了百戲樓。據說，他一回到公主府，便一病不起，昏睡了整整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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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玉華那染著蔻丹的纖長手指，輕輕地敲擊著桌面。

（張柬之……遙野凜……百戲樓……波斯幻術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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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看似無關的人與事，在同一晚，同一個地點，發生了如此巧合的變故，

這讓楊玉華那敏銳的政治嗅覺，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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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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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秋蘭猶豫了一下，

「我們的人還查到，近日城中少女失蹤一案，似乎都指向了城南一座頗為靈驗的『月老祠』。傳聞那祠堂的主持是個道姑，精通陰陽術數，能為人逆天改命。但也有流言說……那道姑，根本不是人，而是……吸食女子精氣的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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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怪？」

楊玉華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輕笑出聲，

那笑聲中，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輕蔑與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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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妖魔鬼怪？所謂的鬼神，不過是些裝神弄鬼的騙子，用來愚弄無知百姓的把戲罷了。真正可怕的，從來都只有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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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看來，所謂的「妖怪」，百分之百是有人在背後搞鬼。

而這個鬼，很可能就和那個神秘的波斯幻術師，以及嚇破了膽的張柬之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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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能讓朝廷二品大員嚇得魂不附體的幻術師……一個能讓李清月如此看重、甚至為之失態的異邦少年……這兩個人，在百戲樓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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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玉華忽然覺得，這潭水，比她想像的還要深。

她原以為，這只是她與李清月之間，圍繞著太子妃之位的鬥爭。

但現在看來，似乎還牽扯進了某些……她所不知道的、更深層次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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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腦海中，浮現出遙野凜那張俊美得不像話的臉，以及他在詩會上那副灑脫不羈、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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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那個有趣的男人，變成我的人。）

這個念頭，讓她的心跳微微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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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蘭。」她開口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決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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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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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車。」楊玉華站起身，那雙精明的眼眸中，閃爍著獵人般的光芒，

「既然人人都說那月老祠有鬼，那本小姐今晚，便親自去瞧一瞧，那裡頭……到底藏的是什麼牛鬼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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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信鬼神，她只信自己親眼所見。

她有一種預感，這個月老祠，將是解開所有謎團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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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只要掌握了這個關鍵，

無論是李清月，還是那個讓她越來越感興趣的遙野凜，都將成為她的囊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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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感覺自己瞬間變成了刺客信條。）

凜有些興奮地換上李清月讓人送來的新裝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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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套質料極好、貼身而輕便的黑色勁裝，穿在身上幾乎感覺不到重量，而且關節處都做了特殊處理，完全不影響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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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一旁的月影，她也換上了同樣的裝扮。

緊身的黑衣，將她那充滿力量感的完美身材勾勒得淋漓盡致，一頭利落的短髮更顯英姿颯爽。

她正一臉專注地，將各種凜看不懂的暗器——柳葉飛刀、淬毒的銀針、還有幾枚奇形怪狀的鐵蒺藜，

一一藏入自己身上的機關之中。

那副專業的模樣，看得他眼花繚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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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貨真價實的刺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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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何物？」

月影的目光，落在了凜正往懷裡塞的幾個油紙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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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武器。」

「我管它叫『神隱術』和『催淚大法師』，居家旅行，必備良藥。」

凜對她神秘地眨了眨眼，壓低聲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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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看著我那幾個看起來像粗製濫造的香囊一樣的東西，

眼中充滿了懷疑，但最終還是沒有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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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準備就緒，兩人對視一眼，如同兩道黑色的影子，悄無聲息地融入了沉寂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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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的夜晚，在宵禁之後，與白日的喧囂截然不同。

寬闊的朱雀大街上空無一人，只有巡邏的禁軍士兵，手持火把，盔甲碰撞著，發出規律而單調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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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和月影沒有走大路，而是選擇了在鱗次櫛比的屋頂上潛行。

月影的身法輕盈得如同狸貓，每一步的起落都悄無聲息，完美地與夜色融為一體。而凜，則憑藉著那副被強化過的變態體能，雖然動作不如她那般優雅，但也總算是能磕磕絆絆地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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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在屋頂上跑酷的感覺……太刺激了！）

月影和凜很快便抵達了城南。根據太子密報上的地圖，那座「月老祠」，就坐落在這片居民區最偏僻的角落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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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靠近，一股異樣的感覺，便籠罩了過來。

周圍的民居都已陷入沉睡，偶爾還能聽到幾聲犬吠或更夫的梆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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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唯獨那座月老祠所在的區域，卻是一片死寂。

沒有蟲鳴，沒有犬吠，甚至連風吹過樹葉的聲音，都彷彿被一層無形的屏障隔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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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古怪。」月影的聲音，都比平時凝重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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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腕上的「歸墟之玉」，也開始散發出冰涼的、如同警報般的氣息。

那股在百戲樓感受到的「陰影」氣息，這裡同樣存在，而且，似乎更加……古老與純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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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交換了一個眼神，放輕腳步，如同兩片落葉，悄然無聲地潛入了月老祠的院牆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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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月老祠，從外面看，只是一座有些破敗的小祠堂。

但一進入院內，那股詭異的感覺便愈發強烈。院子裡，種滿了本不該在這個季節盛開的、顏色妖異的紅色花朵，那花香濃郁得有些嗆人，聞久了，竟讓人有些頭暈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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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的主殿內，供奉著月老的泥塑神像，

神像臉上的笑容，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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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負責警戒，而我則開始仔細地搜索。

很快，我便在神像後方的暗格裡，發現了一條通往地下的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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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道裡，陰冷潮濕，還帶著一股淡淡的、像是鐵鏽又像是血腥的味道。

我們順著台階，一路向下，最終，來到了一間寬闊的地下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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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內的景象，讓我們兩人，都忍不住倒抽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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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石室中央，擺著一個巨大的、由不知名金屬製成的祭壇。而祭壇的四周，牆壁上，密密麻麻地掛滿了成千上萬個用稻草紮成的人形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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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娃娃的身上，都用硃砂寫著一個女子的姓名與生辰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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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根根鮮紅色的絲線，從這些娃娃的心口處延伸出來，最終，全部匯集到了祭壇中央，一個正在緩緩轉動的、散發著不祥黑氣的……黑色水晶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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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祭壇前，一個身穿深紫色道袍的道姑，正背對著我們，口中念念有詞，似乎正在舉行某種詭異的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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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紅線……是在吸收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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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憑藉著「歸墟之玉」的感知，能清晰地「看」到，那些紅線，正在從那些寫有名字的人形娃娃身上，源源不絕地，抽取著一種代表著「生命力」與「氣運」的能量，然後將其全部灌注到那塊黑色水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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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失蹤的少女……恐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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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那個一直背對著我們的道姑，彷彿是儀式完成了一般，停止了吟唱。

她緩緩地、用一種極其僵硬的、如同提線木偶般的姿態，轉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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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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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不似人聲的、尖銳的笑聲，在寂靜的石室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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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頭，露出一張布滿了皺紋、卻又異常慘白的臉。

而最駭人的，是她的那雙眼睛——那裡面，沒有眼白，也沒有瞳孔，只有一對如同燃燒的鬼火般、散發著妖異紅光的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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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精準無比地，鎖定了我們藏身的陰影之處。

「有客人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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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嘴角，咧開一個非人的、誇張的弧度。

「是來求姻緣，還是……來給姥姥我，送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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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南，月老祠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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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玉華的豪華馬車，如同一座移動的宮殿，悄無聲息地停在了這片僻靜得有些詭異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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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個窮酸又晦氣的地方。）

楊玉華掀開車簾，看著眼前那座破敗的小祠堂，眼中滿是毫不掩飾的輕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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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看來，所謂的「妖怪」，百分之百是有人在背後搞鬼。而這個鬼，很可能就和那個神秘的波斯幻術師，以及嚇破了膽的張柬之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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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蘭，妳帶人守在外面。若有任何異動，立刻發信號。」

「本小姐倒要親自去瞧一瞧，那裡頭……到底藏的是什麼牛鬼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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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信鬼神，她只信自己親眼所見。

她帶著兩名身手最好的護衛，提著裙擺，姿態高傲地朝著那座散發著不祥氣息的祠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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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一靠近，她便聞到了一股濃郁得有些嗆人的妖異花香。推開那扇虛掩的祠堂大門，她立刻就發現了神像後方那條通往地下的陰森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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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果然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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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有猶豫，領著護衛，順著台階一路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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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走進那間寬闊的地下石室時，即便是她，也被眼前的可怕景象，驚得倒抽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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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室中央，一個詭異的祭壇上，黑色的水晶正散發著邪惡的光芒。

牆壁上，密密麻麻地掛滿了成千上萬個寫著生辰八字的人形娃娃，無數紅線從娃娃身上延伸而出，如同血管般匯集到水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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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祭壇前，那個傳聞中的道姑，正與兩道矯健的黑影，纏鬥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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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道黑影，她一眼便認了出來——是李清月那個冰山一樣的女護衛月影，以及……那個讓她越來越感興趣的、來自天外的少年，遙野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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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又有客人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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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姑發出不似人聲的尖笑。

她根本沒有親自動手，只是站在原地，隨意地揮動著手臂。而那些從牆上娃娃身上延伸出來的紅線，便如同活過來的毒蛇，從四面八方，朝著凜與月影狂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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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的身法快如閃電，手中的雙刀舞成一團銀色的光幕，不斷地斬斷襲來的紅線。但那些紅線堅韌異常，而且源源不絕，斬斷一根，立刻就有十根從更刁鑽的角度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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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則更加狼狽，他沒有兵器，只能憑藉著那副變態的身體，在紅線的縫隙中狼狽地閃躲。好幾次，那紅線都擦著他的身體劃過，在他那身黑色勁裝上，留下了深色的劃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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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太婆……是怪物嗎？！）

凜的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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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玉華看著眼前這超乎常理的景象，心中同樣震撼，但她很快便鎮定下來。

（裝神弄鬼！不過是些預設好的機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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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身後的兩名護衛厲聲喝道：

「還愣著幹什麼？！拿下那個裝神弄鬼的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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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兩名楊府的頂級護衛應聲而出，拔出腰間的佩刀，

一左一右，朝著那妖道姑的本體衝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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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們還沒能靠近道姑三步之內，

數百條紅線便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食人魚群，瞬間從四面八方湧來，將他們兩人裹成了兩個巨大的、紅色的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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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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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聲短促而淒厲的慘叫，從繭中傳出，隨即便戛然而止。

那紅色的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乾癟了下去。當紅線散開時，掉落在地上的，只剩下兩具被吸乾了所有精氣、如同乾屍般的恐怖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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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麼可能？！」

楊玉華臉上的高傲與自信，第一次，徹底粉碎了。

取而代之的，是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這不是戲法……這是真的……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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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妖道姑似乎很享受她恐懼的表情。

她咧開嘴，發出尖銳的笑聲，隨即，她的目標，轉向了這個剛剛闖進來的、看起來精氣十足的「新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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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又一個……美味的點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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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百條紅線，如同得到了命令，瞬間無視了還在纏鬥的凜與月影，化作一道紅色的洪流，朝著楊玉華席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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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玉華嚇得花容失色，轉身就想逃跑，但她的速度，又如何快得過這些妖物？

只一瞬間，她的手腕、腳踝、腰肢，便被數不清的紅線死死綁住，整個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凌空拽向了祭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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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放開我！」

楊玉華發出驚恐的尖叫。

她感覺到，那些紅線像是有生命的吸管，正瘋狂地吸收著她體內的精氣！一股冰冷的、虛弱的感覺，迅速傳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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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

月影見狀，目眥欲裂。

眼看著楊玉華即將步上她護衛的後塵，一股屬於頂級護衛的職責感，壓倒了她心中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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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攻擊對這些線效果很差！必須攻擊本體！）

凜在一瞬間便做出了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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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凜大吼一聲，

「我製造機會，妳攻擊那個老太婆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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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猛地從懷中掏出一個不起眼的油紙包，用盡全力朝著妖道姑的方向，猛地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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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嘗嘗這個！『催淚大法師』！」

油紙包在半空中爆開，一股混雜著辣椒粉末的、刺鼻辛辣的濃烈白煙，瞬間籠罩了半個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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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嘰——？！」

那妖道姑顯然沒料到這種攻擊方式，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充滿了疑惑與厭惡的叫聲。濃煙不僅遮蔽了視線，更讓它的感知出現了短暫的混亂。那些正準備捆綁楊玉華的紅線，攻勢為之一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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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完呢！」

凜沒有停歇，掏出另一枚油紙包——「隱身術」閃光彈，朝著同一個方向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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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一團刺眼到極點的、如同太陽般耀眼的強光，伴隨著一聲巨大的爆鳴，瞬間填滿了整個地下石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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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嘰——！！」

那妖道姑發出了一聲不似人聲的、痛苦的尖嘯！

它似乎極其畏懼這種強光，下意識地用雙臂擋住自己的臉，渾身都冒起了陣陣黑煙。那些原本攻勢淩厲的紅線，也如同失去了控制般，在空中一頓，攻勢為之一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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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在這現代化學知識與古代頂尖武學的完美配合下，那不可一世的妖物，竟真的受到了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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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現在！」

不用凜再多說，早已蓄勢待發的月影，便抓住了這千鈞一髮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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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影，化作一道比方才的刀光更快、更決絕的銀色閃電，穿過還未散盡的濃煙與刺眼白光，人刀合一，直取那妖道姑的咽喉！

這一刀，凝聚了月影全部的精氣神，是她身為頂級刺客，最巔峰、最致命的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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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鋒，精準無誤地，劃過了道姑那乾枯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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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預想中鮮血噴濺的場景，卻並未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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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的刀，像是劃過了一縷青煙，從道姑的身體中，一穿而過，沒有受到任何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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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月影的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

那道姑緩緩地放下手臂，她那被刀鋒「劃過」的脖頸完好無損。

她看著月影，那張布滿皺紋的臉上，咧開一個充滿了嘲諷的、猙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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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真是……給姥姥我送來了……一份大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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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妖物尖銳的笑聲，再次響起。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wu8CZQIkj
它似乎被徹底激怒了，祭壇中央那塊黑色的水晶，猛地爆發出一陣不祥的、心跳般的「咚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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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那兩具早已變成乾屍的楊府護衛，身體猛地一顫，隨後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風化、崩解，化作了兩股濃郁的、充滿了絕望與生命精氣的黑紅色能量，被那塊黑色水晶，貪婪地吸收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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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這傢伙在『吸屍回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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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收了兩名強大武者的精氣後，黑色水晶的光芒大盛，體積甚至都膨脹了一圈！那妖道姑的幻象，也變得更加凝實，身上散發出的邪惡氣息，比之前強大了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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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結束了。」

妖物發出滿足的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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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數千條顏色變得更深、如同浸透了鮮血的紅線，如同決堤的洪流，從四面八方爆射而出！其速度與力量，都遠非剛才能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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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的閃光彈和煙霧彈，在絕對的力量面前，瞬間失去了作用。

月影首當其衝，她只來得及將雙刀交叉護在身前，便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如同山崩海嘯般的巨力狠狠擊中！

「噗！」

月影如遭雷擊，口噴鮮血，像一片落葉般倒飛了出去，重重地撞在石壁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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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未等她落地，更多的紅線便如同巨蟒般一擁而上，將她同樣捆綁得結結實實，吊在了半空中，無數細小的分支，如同吸管般，扎向了她的身體，開始將她化為妖魔的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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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凜驚駭地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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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之間，局勢逆轉。

石室內，楊家的護衛變成了塵埃，而楊玉華與月影這兩位天之嬌女，則成了被高高吊在祭壇上、等待被吸食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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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地下石室，只剩下凜一個人，還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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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

「又來了兩個美味的祭品。現在，只剩下你了，『小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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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看著眼前這近乎絕望的景象，聽著耳邊傳來楊玉華與月影那漸漸微弱的痛苦呻吟，一股熾熱的怒火，在他的胸中轟然引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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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股耀眼的幽藍色光芒，以凜的身體為中心，如同超新星般，轟然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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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

這光芒，並不灼熱，也不刺眼，反而帶著一種如同深海般、寧靜而浩瀚的氣息。空氣中，響起一陣如同古老鐘鼎被敲響的、深沉而悠遠的嗡鳴。凜腕上的「歸墟之玉」，那幾顆暗色的玉石上，竟浮現出肉眼可見的、繁複而古老的金色紋路，如同甦醒的龍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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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緩緩地抬起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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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雙總是帶著幾分懶散笑意的眼眸，此刻，已然被一片純粹的、不含任何雜質的幽藍色光芒所取代。他的表情，不再是平日的輕浮，而是一種近乎神明的、冰冷的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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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再是遙野凜。

此刻的他，更像是……「歸墟之玉」這件千年神器的，意志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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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裝神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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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壇上的黑色水晶，顯然也感受到了這股與自己力量本源截然相反的、來自天敵的氣息。它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咆哮，不再有任何保留，石室內所有的紅線，如同接到了總攻擊的命令，化作一道遮天蔽日的血色海嘯，朝著凜，瘋狂地席捲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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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足以將鋼鐵都瞬間絞成粉末的攻擊，凜，只是輕輕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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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

那些狂暴的、堅韌無比的紅線，在觸碰到凜身前三尺範圍內、那層無形的藍色氣場的瞬間，竟如同投入烈火的飛蛾，連一聲慘叫都沒能發出，便悄無聲-息地、寸寸斷裂，化作了最原始的、暗紅色的飛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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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片由藍光構成的領域，彷彿是一切邪祟的絕對禁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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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燙！！這個小鬼……他到底是什麼東西？！）

祭壇上的黑色水晶，發出了尖銳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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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不再有任何保留，石室內所有的紅線，如同接到了總攻擊的命令，不再是單純的抽打，而是凝聚成了數十條如同巨蟒般的、粗大的血色觸手，帶著撕裂空氣的呼嘯聲，從四面八方，朝著凜，瘋狂地噬咬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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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足以將鋼鐵都瞬間絞成粉末的攻擊，凜，只是輕輕地，抬起了頭。那雙被幽藍色光芒完全覆蓋的眼眸，漠然地掃視著襲來的血色觸手，沒有一絲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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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動了。

不是閃避，而是主動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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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影，化作一道比閃電更快的藍色殘影，

不退反進，直接衝向了那片最密集的血色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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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死！」

水晶上的鬼臉，發出猙獰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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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接下來的畫面，卻讓它的咆哮，變成了驚駭欲絕的尖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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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的身影，如同虎入羊群。

他甚至沒有用任何武器，只是用那隻被幽藍色光芒完全包裹的、彷彿由純粹能量構成的手，輕描淡寫地，迎上了那些狂暴的血色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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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拳轟出，那條最粗壯的血色觸手，在與他拳頭接觸的瞬間，

竟如同被點燃的鞭炮般，從接觸點開始，寸寸爆裂，炸成了漫天的紅色光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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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手一記手刀劈下，另一條從側面襲來的觸手，被無聲地切斷，

那光滑的切口，還燃燒著幽藍色的火焰，發出「滋滋」的、淨化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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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不可能！我吸收了數百人的精氣，甚至還有兩個強大武者的生命力……我的力量，應該是無敵的！）

（為什麼……為什麼會被他這樣輕易地……摧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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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物徹底瘋狂了。它不再攻擊凜，而是操控著數百條紅線，如同巨蟒般，重新將還吊在半空中的月影和楊玉華，狠狠地纏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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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嘻……你不就是想救這兩個祭品嗎？！那我就……當著你的面，把她們吸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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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開她們。」

凜只是漠然地抬起頭，那聲音，不帶一絲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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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那數百條纏繞著月影與楊玉華的紅線，竟如同被無形的烈焰點燃一般，發出淒厲的悲鳴，瞬間燃燒、斷裂、化作飛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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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高高吊在半空中的月影與楊玉華，也失去了束縛，

「噗通」一聲，掉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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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在此時悠悠轉醒，她強忍著傷痛，扶著同樣剛恢復意識的楊玉華靠在牆邊。當她抬起頭時，便看到了讓她永生難忘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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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還是遙野凜嗎？那雙眼睛……根本不是人類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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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到，凜在那片由紅線組成的死亡風暴中，閒庭信步，緩緩地、一步一步地，朝著祭壇走去。那姿態，不像是在戰鬥，更像是一位君王，正在巡視自己的領地，將那些膽敢反抗的叛逆，一一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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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能！你究竟……是什麼？！」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4j13azknC
水晶上的那張鬼臉，第一次，露出了名為「恐懼」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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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沒有回答。他走到了祭壇前，在那張鬼臉驚駭欲絕的注視下，緩緩地、將那隻被幽藍色光芒完全包裹的、彷彿由純粹能量構成的手，輕輕地，按在了那塊散發著不祥黑氣的黑色水晶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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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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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的腦海中，被強行灌入了一段不屬於他的、破碎而混亂的記憶。那是……這塊水晶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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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十年前，這座月老祠，還只是一座香火普通的小祠堂。一位慈眉善目的老道姑，在此處，真心誠意地為長安的痴男怨女們，牽著紅線。

接著，畫面一轉。一個身穿異域黑袍、有著一雙邪異紫色眼眸的男人，出現在了祠堂裡。是卡維。他對著老道姑，展現了神蹟般的「幻術」，並留下了一塊黑色的水晶，告訴她，只要向水晶祈禱，便能擁有更強大的、能真正「逆天改命」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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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姑，被那力量誘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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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純淨的信仰一步步被「陰影」的力量所污染、侵蝕。

老道姑的身體，漸漸被水晶同化，最終，她的靈魂被徹底吞噬，變成了一個只知道為水晶收集「養分」的傀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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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維不止一次地出現在這裡，他像一個冷漠的研究者，記錄著水晶力量的變化，口中還喃喃自語：「……不夠……還不夠……想要開啟『那扇門』，需要更龐大的能量……需要，更多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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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這塊水晶的本質——它，根本不是什麼法器，而是……一塊被「陰影」力量，深度污染和異化了的……玉石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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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東西……也是『碎片』？！）

幻象，到此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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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凜的口中，發出了一聲不屬於他的、帶著無盡蒼涼與嘆息的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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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他掌心的幽藍色光芒，如同決堤的洪水，瘋狂地湧入黑色水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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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水晶上的鬼臉，發出了最後一聲無聲的、充滿了絕望的咆哮。

只見無數裂痕，如同蛛網般，在水晶的表面瘋狂蔓延。最終，「咔嚓」一聲脆響，整塊水晶，連同祭壇一起，徹底爆裂，化作了漫天的黑色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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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水晶的毀滅，整個石室內所有的紅線，都在一瞬間，失去了力量的源頭，如同被陽光照耀的積雪，迅速消融，化作了點點紅光，消散在空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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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股籠罩在整個祠堂上空的、邪惡而冰冷的氣息，徹底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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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掌心的藍光，也漸漸褪去。一股極致的疲憊與劇痛，如同潮水般，瞬間將他吞沒。他雙腿一軟，單膝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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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嗎？）

他抬起頭，看著不遠處那兩道昏迷不醒的、絕美的身影，

又看了看自己那隻還在微微顫抖的手，露出了一絲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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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什麼啊……為了救人……結果自己也快掛了......）

（而且……還多了兩個大麻煩……這下要怎麼收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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凜知道，今夜的麻煩，還遠遠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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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月下鬼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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