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喪屍城

這座都市位於海中的防護罩內，和陸地中間只有著一條長長的起降道，廊道的末端是垂直的通道，偶爾有些政府的飛行器會從這裏上去探勘陸地。但是一般的人是上不去的。

「楊羽潔，把東西還給我！」江名杉追趕著羽潔，羽潔則笑著在前面奔跑著，她的手上還拿著一個橄欖石吊墜的項鍊。

「拿得到就來啊！」

兩人追趕著進了陌生的森林中，黃昏的天色很快地轉暗了下來，森林裡也傳來類似狼嚎的吼叫聲。

「不是吧，楊羽潔，妳不要再往森林裡面跑了！」江名杉想起剛才跑進來的時候，森林入口那條被青苔覆蓋，即將腐爛的繩子。

名杉的心情從氣憤轉為了焦慮，但是他越想追上羽潔叫她不要再往裏跑，她就跑得越遠。

「這裏好像是是死亡森林...」名杉決定停下腳步。

但是羽潔還是自顧自地跑著。

「羽潔！」名杉吶喊著，此時森林靜了下來，沒有人回應他。

羽潔撞上了透明的防護罩，昏過去之前好像看到了數百個在大海中行走的類人生物，而且那些生物還發著幽幽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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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杉撿起一旁的木棒當作防身武器，慢慢地在逐漸昏暗的森林裡行走。

樹叢裡傳來沙沙聲，有東西在身後追尋著他的步伐。

他小心地爬到了樹上，努力地往更高處爬。

趁著人造的月光，他看見了樹叢裡奔跑的似乎是人。

那些人遠去後，名杉悄悄地爬下樹，朝著剛才那幾個人跑的方向過去。

也許有危險，但是也許那些人知道出口也不一定。

羽潔迷迷糊糊地醒來，看著前面朝她走來的喪屍群，嚇得後退。

喪屍撞上了防護罩，但是後方的喪屍隨後撞了上來，不斷推擠下，前方的幾個喪屍已經被擠成肉泥。

由於不知道護罩會不會破掉，羽潔轉身想往回跑，卻撞上了一名士兵。

「小孩子？」這名士兵狐疑地看向她，又拿下夜視鏡再確認了一下。

「這森林很危險的，小孩子不要在這種地方玩！」另一個女兵訓斥道。「看樣子是這原因防護罩的警報才響了。」

「回去吧，司綾。」士兵說。

「嗯。」女兵扛起了羽潔。

「放開我！」羽潔開始鬼叫著。

「不要亂叫，等等引來什麼怪物我可不管。」司綾說。「對了司頁，還有個人跟著我們呢。」女兵對一旁的士兵說。

「對不起，我迷路了。」名杉走了出來，他看到護罩的另一面擠滿喪屍的樣子，先是一愣。

「羽潔妳也夠了吧，快把東西還我！」名杉終於拿回了自己的橄欖石項鍊。

「啊！哼哼...」羽潔伸手想抓，但是抓了個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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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綾跟司頁帶著兩小孩回了營地。

「你們的家長怎麼聯絡？電話號碼有嗎？」司頁溫柔地問。

「我絕對不會出賣他們的！」羽潔頑強抵抗著。

名杉看著一個螢幕，那是海底探測機器傳回來的影像。非常多的喪屍在海裡走著。

「為什麼會有那些東西呢？」名杉問。

「我們住的地方叫作新發財市，所以說有一個舊發財市你能理解吧？」司綾對名杉說：「那個舊發財市在上面唷，在叫作陸地的地方上面，那個陸地又被稱為鬼島。這些都是舊城市的居民變異的，有一些變異的人走進了海裡。這些喪屍很危險，沒事不要離護罩太近。舊發財市裡面也有一堆古舊喪屍，所以上去一般來說是禁止的。」

當模擬的太陽亮起，幾隻喪屍從防護罩的穹頂滾過，大人習以為常，小孩以為有黑色流星。

城市裡有孩童、少年、青年，卻沒有幾個中老年人。據說是到一定年紀就會被政府送去參與舊城市開發項目的關係，因為是機密任務，出去之後通常再也不會與家人有所聯繫。連死了都是不一定見得到骨灰。

「我們今天收到政府的徵召了。」因為名杉的父母比較晚生育，雖然名杉還小，卻也無可奈何。「我們已經拜託羽潔家照顧你了，萬一有需要的話可以找他們。」一家人哭成一團，隔天看個空蕩蕩的家，名杉面無表情的穿上鞋，前往學校。

「老師，我們學習是要做什麼用的？」名杉在課程中用陰沉的嗓音問。

「為了工作，為發財市貢獻心力。」

「一直工作到死嗎？」

「一直工作到能參與偉大科研計畫就是我們的最大榮耀。」老師說著，在名杉的作文上打了一個大大的叉。

「我們的上方有著舊的發財市，原本裡面有數百萬人口，但是一千年前發生了一場疫情，導致大量的人口變成了喪屍，一部分的人逃到了海底的科研中心裡，隨著這個中心逐漸擴大，變成了如今新發財市的樣貌。」老師說著。「雖然說是人造的空間，但是因為緊急收容的人過多，當初只急於擴大空間，並沒有完善的規劃，導致出現一些科研出來的植物恣意生長，由於難以處理，便規劃成為了禁區。大家沒事不要過去，畢竟裡面可能還潛藏了一些失控的科研生物的後代。」

「老師！為什麼喪屍不會腐爛呢？」羽潔問。

「因為以前的人吃了太多防腐劑和塑膠微粒喔。加上奇怪病毒的作用，變得難以腐爛。這就是為什麼到現在還有這些東西，最後會爛光，但是還要很久很久很久。」老師說。「等等要健康檢查還有接種疫苗，大家做好準備。」老師接著說。

「不是吧...要打針...」羽潔露出驚恐的表情，瞬間就逃出了教室。

一些人打針的時候會緊張得閉上眼睛，名杉則是好奇地看著，他發現針管上貼著條碼編號，而自己的這管的號碼是000001。

有點說不上的奇怪感，但是他還是接種了疫苗。

羽潔發現學校的圍牆太高了，而且門口都有守衛根本出不去，最後找了個水溝蓋打開，躲了進去。然後一路爬著逃出了學校。放學時間到再裝作若無其事回到家中。

爸媽非常憤怒地看著她。

「打疫苗而已，妳是跑到哪裡去？」媽媽拿出愛的小手，暴打了羽潔一頓。「丟臉的孩子！」

「哼哼...」羽潔揉揉屁股，氣得把自己鎖進房間裡。

「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的喔。」姐姐雨晴在門口取笑道。

媽媽拿了鑰匙打開羽潔的房門，把人拖出來繼續打。「丟臉，讓妳丟我的臉！丟光全家的臉！」

羽潔氣得大哭，媽媽又補賞她兩巴掌。

「不許哭！」

「哇-----」她哭得更厲害了，媽媽拿出了掃把，用竹竿的部分狂打她。

「閉上嘴，不要害我被鄰居說虐童！」

「不要再反抗媽媽了，當個好小孩。學校怎麼教妳的？」姐姐雨晴勸說道。

媽媽打累了，打算回房間裡睡覺。

叩、叩、叩

有人敲響了羽潔家的門，媽媽先是憤怒，而後又換上和藹可親的笑容上去迎接客人。

「羽潔在家嗎？」

「在睡覺呢。」媽媽眼看是老師，連忙將人迎進屋，遞上了一杯熱茶。

「明天學校會再給羽潔安排一次個人的疫苗，請務必要帶她過來。」

「好的、好的。」

被打壞的羽潔已經爬著回到房間，再次鎖上門。

她用盡全身的力氣推了櫃子堵上門，然後從窗戶爬了出去。

不跑的話早晚死在家裡，當個乖孩子太難了。

沒地方可去的她敲響江名杉的門，名杉一開門，她就像用光力氣一樣往前倒。

「羽潔！」

「我不想打針...」

「這不是打針的問題了，妳怎麼弄成這樣的？」

「我想離開這個地方。」

不過離開又能到哪裡去呢，還是會被找回來的，在這個看似寬敞而又狹窄的世界上。

隔天羽潔因為害怕打針而蹺課，整個城市出現了大量的士兵與警察在尋找她。

上午名杉感覺手臂靠近肩膀的附近有些灼熱，照了鏡子之後發現昨天打疫苗的地方暴起了青黑色的血管，而且不斷跳動著。

他嚇得進了保健室，保健室的大姊莫琉莎看了以後默默地幫他擦了酒精，然而一點效果都沒有。

「怎麼會這樣，要去看醫生嗎？」名杉問。

「...不...這絕對不可以去看醫生...」琉莎邊說邊看向窗外，警衛帶著警察經過。琉莎瞬間移動了位子擋住名杉的傷口。「這很快就會好了，不要讓其他人看到。」

「...好」

名杉走出保健室之後，好奇地經過了警察的附近。

「那孩子應該是回去之後就沒來學校了。」警衛說。

放學後名杉回到家中，打掃的時候拉開櫃子，意外發現羽潔躲在裡面。

「借我躲一下可以吧？」

「外面找妳的人多到誇張，看樣子非常積極，連軍人都出動了。」

「抓犯人都沒那麼積極，難道我犯罪了嗎？」

深夜，名杉又感覺到傷口灼熱難耐，疼得在地上打滾。

「怎...怎麼樣了！？」羽潔嚇得說不出話，看著蔓延到名杉手背上的烏青色血管不知所措。

過了許久，血管退了下去，羽潔搬來一盆水，笨拙地用濕毛巾像擦地板一樣擦了江名杉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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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是按照每個人的點數分配食物的，這些點數來自於每個人對發財市的貢獻值。

江名杉算了算自己不多的點數，嘆了一口氣，然後從冰箱裡拿出半個麵包遞給楊羽潔。

「點數是個問題。」

自己只是個普通孩子，沒太大的能力獲取很高的貢獻值。是個餓不死自己但是養不起別人的狀態。

「難吃。」羽潔抱怨道。

「有意見的話就不要吃了。」名杉有點生氣。

「哼哼...」

「如果能找誰幫忙就好了。」名杉說。「要我幫你也是可以，但是你也要付出點代價。」

「你這傢伙趁人之危嗎？」

「說到底還不就是妳不敢打針造成的嗎？妳也不要那麼幼稚了！又不是小孩子！」

「我就是小孩子啊！現在不搗蛋什麼時候搗蛋！」

「幼稚！」

「哼，打針就打針嘛，我明天就去，誰怕誰啊！」

「笨蛋！」

「白癡！」

「傻逼！」

「...什麼代價嘛...」羽潔任性地從窗戶翻了出去，正巧碰上司頁和司綾。「嗚！」

「逃家不太好唷。現在跟我們先去打疫苗吧！」司頁溫柔地說著，但是還是用有力的臂膀扛起了羽潔。

「不要啊，救命啊！名杉！」

羽潔被打了一針之後不悅地坐在醫院的椅子上，一旁的幾個大人在討論送她回家。

她跑到了醫院門口，護士長在後面追趕著。

「嗚嗚...」她剛衝出來就撞上了在門口的江名杉，名杉此刻拉著她就跑。

「我還來得及嗎？」名杉問。

「來不及了。」羽潔哭喪著臉。

兩人跑進了醫院後方的禁區，名杉一手摟著羽潔，直接跑了幾步上樹，另一手深深嵌入樹幹中。

「妳打的疫苗沒問題吧？」名杉一臉擔憂。

「哼，能有什麼問題呢！」

「我們要想辦法離開這個地方。我懷疑這裡是個實驗場...」名杉說。

發財市研究中心的人員注意到了屏幕上的一個快速移動的紅點。

「這種速度...是實驗樣本成功變異了嗎？這個速度、這個反射神經！請務必讓我見見他！」穿著白大褂的眼鏡女李禧薇說。

「不知道還有沒有人的意識，要先把這傢伙抓回來看看。」另一個研究員金正溫說。

「那傢伙可是在不歸森林裡。越是禁區就越讓人期待，說不定還可以看到、還可以碰觸到那些...」禧薇興奮地流出口水。

「士兵多著很，讓他們去找吧。」

「喔，我也想去！帶上我！」禧薇看上去十分興奮。

「妳不准去添亂。」金正溫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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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樣，有感覺嗎？」名杉問羽潔。

「什麼的感覺...」

「打完疫苗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很痛...」

身後有幾個人追了過來，眼看幾張網子飛來，閃避不及的名杉兩人被抓了個正著。

「士兵？」名杉抱著羽潔，抬起頭看到了一些陌生的軍人。

兩人被帶到發財市的研究中心，李禧薇檢查了兩人的瞳孔，又給他們抽了血。

羽潔也被死死按在桌上，直到抽了一管血才被放開。

「看樣子只有1號藥劑有效果。」李禧薇說。

「你們是在做什麼實驗嗎？」羽潔天真地問。

「沒錯喔，我在做一種讓人類更強大的實驗！全部都是為了整個國家的未來喔！」李禧薇說。

「“國家”是什麼？」羽潔問。

「喂，妳話也太多了吧！」一旁的同事金正溫打斷道。

「這實驗安全嗎？」名杉有些擔憂。

「當然了，從來沒有出過問...」金正溫說到了一半，羽潔突然倒地抽搐，黑色的血管蔓延全身後，她長出了尖尖的牙齒，雙眼變得通紅。

「6號藥劑的受體喪屍化了，不好，要把那些人都找回來！」金正溫說。

「楊羽潔！」名杉大喊道。

幾個人用套索抓住了羽潔，把她關進了隔離室。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羽潔嘶吼著，在隔離室裡破壞儀器，樣子十分癲狂。

禧薇看了羽潔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遺憾。

「失敗了...怎麼會...」禧薇喃喃自語著。

隨後陸續有一些變異的人被帶來，有的被關進隔離室，有的看上去和一般人沒什麼區別。也許是注射1號藥劑跟6號的兩種人。

名杉深深地皺起眉頭，很後悔稍早前跟羽潔吵那個愚蠢的架。

他說的代價只不過是想讓羽潔幫忙帶個路躲監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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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發財市各地開始出現喪屍咬人的情形，不明所以的司綾跟司頁又被派去殲滅跟捕捉喪屍。

「事情越來越失控了。」司綾說。「這些喪屍是哪來的？外面嗎？防護罩受損了嗎？」

「這不是外面的喪屍，據說是政府的研究外洩造成的。具體我也不清楚。」司頁說。

「先不要開槍了，前面有屍潮。」司頁說。「逃走吧！」

「前面的卡車被喪屍淹沒了！」司綾說。

「沒得行了，過去就會成為便當。去附近的研究中心躲躲。」

「嗯。」司綾和司頁跳了車。

「喂，下士！那啥二等兵！逃走可是死刑的！」車上的中士葉立翔說。

「我可不想為了“國家”白白送死！」司綾說。

司綾跟司頁逃跑的途中偶然回頭，發現剛搭的軍卡已淹沒在屍潮中。

兩人按了研究室的門鈴，踉踉蹌蹌地進門後便拴住門並將鐵鍊拉上。

「怎麼了？」金正溫問，然候瞥了一眼兩人的配槍。

「外面有屍潮！」司綾說。

「哇喔，這下子嗨翻了。」李禧薇看著隔離室內異常亢奮的喪屍說。

「禧薇妳過來一下。」正溫把禧薇帶到一旁的空實驗室說起了悄悄話。

「那兩個是逃兵吧！」正溫說。

「不知道欸。」禧薇說。

「通報的話有獎勵的，這樣我們的經費就會增加了。」

「喔是這樣喔。」禧薇似乎對這事不感興趣。

「但是要你通報才行，因為這樣你才有晉升空間。」正溫說。

「比起晉升那種階級蠕動，我更想看看屍潮。那種洶湧如爆炸一般的畫面才更有美感！」禧薇說，眼神都在發著光。

「總之妳快點去通報吧！」

「噢，我不要。」

「妳說什麼！」正溫突然爆氣，打了禧薇一拳。

「哈哈哈，你這可悲的傢伙。」禧薇趕緊離開了實驗室。「你自己想晉升又不想冒險吧？」禧薇大笑不止。

一出來就發現大夥盯著大門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碰碰碰

瘋狂的撞門聲傳來。

江名杉看著隔離室裡變成怪物一樣的的楊羽潔，拿起了一旁的美工刀。

然後他衝了出來，朝李禧薇的肚子刺了下去。

「我應該去死，但是你們也應該去死！」江名杉抽回刀子，這次朝著司頁衝去，然而刀子被搶了下來。

司綾更是不留情地一腳把人踹飛。

司頁擔憂地看向名杉，但是沒時間讓他擔憂了。

「這孩子怎麼會在這...」司頁喃喃道，看到桌上編號0000006的血液樣本，想起之前帶去注射疫苗的小女孩，司頁似乎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一件很嚴重的事。

門被喪屍群推擠而倒下，李禧薇將大家推進實驗室，閂上薄弱的塑膠門。自己則引著屍群往研究室深處跑。

外面喪屍的嘶吼逐漸遠去，雖然這只是暫時的。

「那個研究員為什麼要幫我們引開喪屍？還是說只是為了幫她的同事？」名杉陷入了思緒之中。

司綾踹破了不堪一擊的門，扛著名杉，大家一起往外跑。

「不要！羽潔還在裡面！」名杉大叫著。

「什麼意思？」司綾問。

「在隔離室裡。」司綾和司頁看向隔離室，那裡面那個已經完全喪屍化的小女孩。

「那些疫苗根本不是對抗喪屍病毒的疫苗，而是實驗藥劑！」名杉說。

司頁瞪大了眼睛。「對不起...是我的錯...」司頁有些崩潰，但是現在當務之急是離開這裡，以免剛才的喪屍回來。

「我們沒辦法救她了。」司綾說。

「對了...解藥！沒有解藥嗎？」名杉焦急地問正溫。

「沒有完成的解藥。」正溫搖搖頭。「李禧薇可能知道怎麼研制。」

外面的護罩因為沒有人維護，逐漸發生了破損，顯而易見地有海水湧入，以明顯的速度淹到了腳踝。

「我們得趕快想辦法從唯一的通道那邊上去了。」司綾說。

啪沙---

隨著越來越多的裂痕出現，路上開始出現散發著幽幽藍光的喪屍。

「是舊發財市的喪屍！他們從裂縫進來了！」名杉想著之前看過的那些奇怪的人影。

路旁出現了一間武器店，老闆的肩膀和頭頂留著鮮血。

「啊...是軍人...剛才一些暴徒洗劫了我的小店...」老闆虛弱地說著。

司頁檢查了對方的傷勢，看起來非常嚴重。

「我可能不行了...」老闆顫抖著手，遞上了一把鑰匙後就徹底斷了氣。

「這什麼鑰匙？」司綾問。

江名杉說：「放我下來我就告訴你們。」但是他又瞪了金正溫一眼。

「可以是可以，但你可別亂跑。很危險的。」司綾放下了江名杉，但是又牽緊了這孩子的手。

「那邊有個鎖孔，我猜裡面可能放了什麼。」名杉指著牆角一個奇怪的圓孔說。

司頁用鑰匙開了鎖，拉出了一個暗櫃。

「居然設計在牆角。」司頁說。

櫃子裡掛著幾把設計精美的弓弩，還有幾桶箭。

他們帶上了新的武器，一路射殺遭遇的喪屍，一路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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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已經漫到了膝蓋，6號疫苗的感染者變異的喪屍和舊發財市的古代喪屍混雜在一起，隨波逐流。

因為害怕水裡的污染以及水中未知的物體可能造成割傷等因素，他們盡可能地改在樓房間攀爬穿梭。

水流越發湍急，留給大家的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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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不知道什麼東西掉了下來，前方的房子被砸出一個洞。

咚

咚咚

附近的房子陸陸續續出現許多洞，江名杉盡可能地把路過的洞都看個仔細。

有些洞底可以看見幽幽的藍光。

「看到了！」偶然的情況下，名杉看見一隻正在墜樓的迷你喪屍，但是這種喪屍的質量非常大，碰到的地方都撞出大洞，或是裂開。

吼喔喔喔喔喔喔喔

前面出現了一個數十米高的喪屍巨人，他身上沒有藍光，但是正抓著一把又一把的藍光迷你喪失，像撒豆子一把一把地亂拋。

吼喔喔喔喔喔喔喔

喪屍巨人又抓了ㄧ把藍光迷你喪屍丟來，江名杉拉滿了弓，在大家驚愕的目光中將兩隻箭射進巨人的眼睛裡。

「那又是你們的第幾號實驗體？」司綾有些生氣地質問金正溫。

「我不知道，這都要問那傢伙！跟我沒任何關係！」正溫激動地說。

巨大的喪屍像無頭蒼蠅般亂撞，他們才暫時得以繼續前進。

「啊，是飛行器！」金正溫突然大力推開一旁的司頁，想搶先上飛行器。

「這種飛行器只有我會開。」金正溫得意洋洋地說。

「正好，你開啊。」司綾拿槍抵著金正溫。「別想拋下我們。」

正溫顫顫巍巍地走向駕駛座，司綾坐在後面拿槍抵著他的腦袋。因為位子不夠，名杉蜷縮在司綾跟司頁腿上，樣子十分窘迫。

飛行器起飛了，前往了與陸地相連的，那唯一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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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通道」，大家正在上行。

「聽說上面有大量的古舊喪屍，大家要做好準備。」司綾說。

「呵呵...畢竟新發財市的師長都是這樣教的呢⋯⋯」正溫冷笑著。

飛行器經過識別經過通道之後，通道關上了。

飛行器一上地面，卻看見了科技發達的都市，列車在高壓空氣的軌道裡高速運行著，像是都市的血管，帶起整個城市的脈動。

隨處可見高聳入雲的塔樓，地面上一點喪屍的痕跡都沒有。

「怎麼這樣...我們一直都在被欺騙著？」司綾有些不敢置信。

「陸上的舊喪屍早就被清理完了？而且是早了幾百年？」司頁提出了疑問。

「那是上面的天空？好藍！」名杉感到驚訝。

「那麼，接下來要去哪兒？」司綾發問。

四人下了飛行器，在司綾的警告下，正溫並沒有拿上任何武器。反正他也不會使用。

「嗯...」江名杉的肚子發出咕嚕的聲音。

四人剛進城市就因為持有武器被抓進了警局。

「媽的。」司綾踹了踹監牢的門，看上去更像暴徒了。

名杉觀察著牢籠，尋找逃走的方法，但是感覺現在不是惹事的時候。在搞清楚狀況之前，他不太想引起當局的注意。

正溫用一種沒聽過的語言跟這裡的警察說話，警察聽完之後打了一通電話，然候把人放了出來。

過幾天之後司綾和司頁被帶到一個像是法庭的地方。

「中士...」司頁看向站在一旁的葉立翔。

看樣子這可能是對他們上次在屍潮中逃跑的審判。

「意外嗎？下士...老子命很硬的...」葉立翔說。

雖然還有很多的意見，但兩人就被判了死刑。

一間高級的房裡的顯示屏上出現了江名杉被通緝的訊息。

禧薇長長嘆了一口氣。

「對不起......」她的腦中浮現一幕幕喪屍啃咬同伴的畫面，她這次能逃出來還多虧了當時在裡面的幾個1號疫苗的實驗體的力量。

腹部的刀傷還在隱隱作痛，但是她研制解藥的手沒有停過。

當她將玻片放到顯微鏡下時，腦中浮現了江名杉刺她的時候那種充滿仇恨的眼神。

藥物又一次被病毒吞沒。

「呵呵...呵呵呵呵...」她又突然怪笑起來。

「失敗了，但是也成功了！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嗚嗚嗚...對不起...」像是有兩個人格在戰鬥，禧薇一個人在屋裏開始鬼叫打滾。

『有妳的電話』智能管家的聲音響起。

「接聽。」李禧薇說。

『1號疫苗的實驗結果如何？有一個實驗體已經在發財市裡到處逃竄了。』

「將軍，1號疫苗非常成功，人體的速度跟力量都得到提升，而且透過訓練的話力量還可能實現階躍式的增長。不過6號也真美麗，現在第六區的海底研究所已經被他們用到崩塌了，那末日風景真的是美極了！」

「你是怎麼出來的？我們已經找到金正溫，他說妳死裡面了。」將軍質疑道。

「跟著其他幾個1號疫苗的實驗體出來的，但是呢，最後找到那個飛行器只能載三個人，結果他們就互相殘殺，只有我逃了出來，真是寂寞啊。」禧薇激動地說。

「也就是說，現在只剩江名杉一個成功的實驗體了，必須要找到他！」

結束通話後，禧薇又試了另一種藥劑。

「啊啊啊...還是沒有成功！」禧薇抓了抓頭，隨即又因為動作太大扯到傷口而痛得栽進沙發裡。

「到底要怎麼做才能彌補...那些失敗...要怎樣才能拯救那些6號實驗體...」禧薇在矛盾的思想中拉扯著，最後累得不由自主地昏睡了過去。

江名杉帶著口罩在路上低調行走，他發現街上的人們看起來非常興奮，好像今天有什麼令人期待的事。

有人遞上了一張小傳單，但是上面的字完全看不懂。

於是他拿去問了一個路過的小孩。

「這寫什麼？」名杉問。

「今天有兩個違反軍法的人要被公開處刑喔，就在廣場那邊。大家都很好奇人是怎麼死的，晚上一起去看看吧！」小孩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說。

「沃草。」精神有點受到衝擊的名杉摳了摳耳朵，想摳掉剛才聽到的東西。

傳單失手掉到地上翻到了背面，他撿起來看見司綾跟司頁穿著囚服的照片。

他對司頁有著複雜的感覺，因為是司頁帶羽潔去打了疫苗的。

「可惡...」

他突然察覺到後面有一群人似乎是追著他來的，於是又跑了起來。

「我身上難道有什麼追蹤器嗎？」名杉不禁懷疑起來，感覺走到哪就被人跟到哪。

他衝進一間服飾店又穿了出去，瞬間給自己換了套衣服，但是後面沒多久又有人跟了上來。

「追蹤器不在衣服上...難道跟著疫苗打進身體了？」江名杉慌得一批，眼下卻又只能跑。

「名杉！」一個女子在名杉經過拱門的時候出現，拉著他進了一旁的大樓。

「保健室的姊姊？」

「走，上樓去。十六樓。」

名杉疑惑地背起了琉莎，衝上十六樓。

一進門琉莎就把名杉按在床上，拿出一旁的小刀快速倒了酒精就往名杉的手臂上捅。

來不及反應，琉莎就似乎取出了很細小的什麼，用酒精球一擦之後把棉球丟出窗外。

「快離開這。我幫你取出追蹤晶片了！」琉莎說。

咖噠

十六樓的房間門被打開，

追蹤者往裡面看去已空無一人。

「謝謝姊姊。」名杉邊跑邊拉著琉莎的手。

「我叫莫琉莎。」

「好的，謝謝琉莎姊姊！」

「跟我到基地去，會比較安全。」琉莎說。

外面下起了一場雨，隨著兩人奔跑的腳步，地上濺起了水花。

「我...還有兩個想救的人！」

「讓大家一起想辦法。」

「今天晚上、過了就來不急了！」

兩人進了舊的地下通道，那是很久以前喪屍時

代遺留下來的人類居所，地上零散著一些骸骨和化成齏粉的雜物。還有一些老鼠經過。

鑽進了牆壁上僅能容納一人通過，看似裂縫的地方之後，接著是一個寬廣的廳室，裡面稍微有打掃過，並且站著幾個人。

「他是1號疫苗的實驗體，叫作江名杉。我剛從廣場那邊帶回來。他說晚上要救人，需要幫助。這孩子以後一定能帶給我們基地很大的助益，也請大家幫忙他。」琉莎說。

「丁多，你怎麼看？」一個瘦弱的男子建霖問一旁的筋肉男。

「好。」肌肉男丁多回了簡短的一個字。

江名杉把司綾跟司頁今天要被處刑的事情告訴了大家。

「建霖負責癱瘓電網，我們再見機行事。」一個刀疤男羅振宇說。「我跟丁多處理劊子手。」

「居然這樣就答應了。」名杉有些吃驚。

「我們本來就要攻擊政府的幾個監控點，今天剛好提前。」建霖補了一句，推了推眼鏡，冷靜的語氣與瘦弱的身體形成反差。

「而且…我們也不想再看到誰被當作娛樂品殺掉。」丁多悶聲說著，一邊在桌上攤開地圖和儀器圖表，開始規劃路線與電網中斷的時機。

琉莎拍拍名杉的肩：「在這個城市裡，想活下來的人，不會猶豫太久。」

華燈初上，奇怪的慶典圍著廣場的兩根柱子舉行。

「看著就行了，除非真的出問題...」昏暗的燈光下，琉莎和名杉混在人群之中，完全沒有人察覺。琉莎的聲音幾乎被慶典的音樂聲淹沒。

「今天好像是要用麵條效應處決法，把人拉扯擠壓成麵條呢！」

路上的人大聲談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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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的兩根柱子之間，升起了龐大的金屬裝置，燈光閃爍著紅與紫的交替色，製造出一種扭曲歡樂的氛圍。群眾歡呼、起哄，像是等待煙火秀一樣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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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條效應處決法……」名杉皺著眉喃喃重複，眼睛死盯著那座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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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種壓縮體積的處刑方式，會從頭到腳施壓，每一節骨骼像擠牙膏一樣變形，最後就像一條麵……」琉莎的聲音很平淡，但語尾卻透著一絲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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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要搞這種東西？」名杉壓低聲音，拳頭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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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讓大家記住恐懼。還能包裝成娛樂。」琉莎用顫抖的聲音說：「舊發財市有一套病得很精緻的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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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上，一陣人潮起伏。鐵欄中，兩個身影被拖了出來。是司綾與司頁。他們被迫跪在柱子前，身上套著金屬固定架，看起來幾乎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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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那什麼刑具⋯⋯」司綾掙扎著，但是無濟於事。

一個美女給名杉和琉莎分別遞上了像是紅色的涼粉的甜品。

「你們怎不吃？這很好吃喔。」一個路過的老太太直勾勾地盯著兩人。

「會吃的，好東西總是想配好風景吃嘛！」莫琉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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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主持人出場了——一個臉上戴著浮誇面具的高大男子，穿著亮片外套，舉起擴音器：「各位尊敬的市民！讓我們以最高的熱情，迎接這場獻給文明的重生洗禮——麵條效應，正式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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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眾爆出雷鳴般的歡呼，氣氛宛如狂歡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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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霖，幾分鐘？」琉莎按住耳邊的傳聲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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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分鐘內，我會讓那台機器睡著，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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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慢慢往舞台靠近。」琉莎牽著名杉的手，兩人跟著擁擠的人群一寸一寸逼近機器與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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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杉盯著司綾和司頁，他們仍被鐵架緊緊箍住，他們的臉上充滿了恐懼，司綾還帶著一種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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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鐘，啟動前最後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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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邊緣亮起了代表預熱的紅燈，廣場燈光隨之變暗，將所有視線集中在機器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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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莎冷冷一笑：「這場秀，我們會加點料。」

燈光突然閃爍，機器嗡地一聲停止了運作。

丁多和羅振宇到了廣場中央，但是此時又突然恢復了電力，燈光打在兩人身上，看起來無比尷尬。

「呃……我們是……裝置維修人員。」羅振宇舉起雙手，試圖擋住聚光燈的注目。

丁多則乾脆蹲下身，裝作檢查地板：「嗯，這個地磚有點鬆，要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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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眾愣了一秒，隨即爆出一陣大笑，以為是表演的一部分。

「抱歉，失誤。」傳聲器響起建霖的聲音。

這一次，燈光和電源徹底被切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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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廣場陷入漆黑，只有高處還閃著幾點餘光，觀眾一時沉默，接著是混亂的低語聲，像潮水般蔓延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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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杉，搭把手！」琉莎低聲說「目標是控制台右側的手動開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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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杉心臟狂跳，衝上台，跪在裝置旁，手指顫抖地撬開控制蓋。裡頭是一排閃著紅燈的小型液壓鎖，每一個都發出警告的嗶嗶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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琉莎則掏出一個電子破譯器，對準裝置核心插口插入，一邊大聲說：「三十秒內解除綁鎖，不然人都得變成麵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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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媽不想被壓成醬汁！」司綾大吼，雖然全身不能動，但眼神裡滿是燃燒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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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下方，群眾開始鼓譟——有人舉起手機照明，有人高聲問是不是節目出了狀況，更多人開始向後推擠，現場像瓶中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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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琉莎破譯成功、鐵鎖咔地一聲鬆開的同時，劊子手已被打倒在地，司綾和司頁也被放開。

「完成。」羅振宇說。

建霖、丁多、羅振宇，莫琉莎和江名杉躲回了基地。

「我還有一個疑問。」名杉說：「參加舊城市開發項目的大人們都去了哪裡，既然這裡沒有喪屍，究竟是開發什麼能導致人消失不再回來？我的爸爸、媽媽都被徵召了，不曉得去了哪裡？」

「你的父母叫什麼？」建霖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立方體，它在空中投影出了一個類似平板的介面。

「賀胤良跟江沐倩。」名杉說。

「他們被送往舊發財市之根了。」

地圖上標記的那處區域，早就被從網路上抹除。

可是，建霖的立方投影卻精準描繪出那扇遺忘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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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找你父母，我們會陪你去，但你得準備好看到你可能不想看到的東西。」琉莎看著名杉，語氣前所未有的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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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墟之門在夜裡顫動。地下的風，像低語般傳來……

所有的人都在那裡，自生自滅...

地下的道路有著修補的痕跡，但是地上有著黏稠的積水，空氣中瀰漫著鐵鏽味。

越往裡面走，牆上陸續出現了一些血跡、手印、奇怪的刮痕等。

一扇厚重的門擋在面前，眾人不得其門而入。

鐵門的後面有著奇怪的咀嚼聲，還有微弱的哭聲，及在爛泥上蠕動的什麼的聲音。

「小心。」羅振宇拿出了大砍刀。大家也準備好武器。

建霖破解了門的密碼，門緩緩開啟...

丁多用頭上的電筒照了照，裡面滿地的屍體與骸骨。還有幾個正在啃食腐肉的人。

「喪屍嗎？」振宇說。

「不對，看起來像人類。」琉莎說

「江名杉......江名杉嗎？」裡面一個女人放下手中的腐肉，朝名杉走來。

「媽媽...？」

那女人滿臉污穢，嘴角還殘留著暗紅的血漬，頭髮凌亂地垂落，但在那雙疲憊又溫柔的眼睛裡，名杉一眼就認出了她——江沐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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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在這裡……」名杉的聲音發顫，彷彿整個空氣都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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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沐倩的步伐遲緩，像是失去了平衡感的孩子，一步一步踩過屍堆和腐肉，靠近名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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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他們說，我們是建設者，是新文明的種子……但我們只是……」她話還沒說完，忽然捂住嘴巴劇烈乾嘔，跪倒在地，嘔出來的不是食物，是一坨爛肉。「我們只是被關進沒人知道的地方等死...沒有食物......這裡什麼都沒有...」

有的只有源源不絕被像垃圾一樣丟進來的人！

「爸爸呢？」名杉用顫抖的聲音問。

奇怪的蠕動聲傳來，一隻外表像巨大雞母蟲卻有著沙蟲般詭異口腔的怪物鑽了出來，正在蠶食著腐屍。

「幹，有夠噁。」司綾朝怪物開了兩槍，但是怪物皮糙肉厚的，愣是什麼事都沒有。

名杉帶著媽媽和大家退到了門外，一些幸存者發現門開了，也走了出來。

司綾看沒人之後狠狠關上了門，不想再看見那噁心的玩意兒。

「敵人到底是誰？」司綾問。

「硬要說的話這座舊發財市都是敵人。」莫琉莎說。「發財市位在一個鬼島的上面。為了對付對岸的敵國，他們利用起了喪屍的病毒。一些人被長期圈養在海底的新發財市裡，進行著喪屍病毒的試驗。像新發財市這樣的都市有很多個，新發財市就等同海底試驗場。」

「你們兩個是軍人吧？是不是知道什麼？」名杉問司綾跟司頁。

「不，雖然說是軍人，也只是執行著任務。遵循著層層下達的指令，其實我們也不知道任何舊發財市的事。」司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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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凱旋歸來的不死戰士啊！快看！」居民們上街，熱切地歡迎著一群穿著空軍服的士兵。

「喔！看啊金正溫！我的傑作—0號疫苗的不死戰士！」在樓上的李禧薇用望遠鏡觀望著，差點被金正溫推下去。

「又想殺我了嗎？」禧薇狂笑著。「望遠鏡借你！」

「誰要看那種東西！」

不死戰士的指揮官有著一頭金髮，看上去英氣逼人。

「喔，洛德指揮官欸—」禧薇說。「那個沒有心跳跟血色的樣子，帥呆了！」

金正溫冷哼一聲，接過望遠鏡掃了一眼街上的隊伍。「帥個鬼……那眼神根本死透了。近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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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透了才有魅力啊！」李禧薇眨著眼睛，像是在欣賞藝術品。「洛德指揮官，完全接受0號疫苗而不崩潰的個體。完美的控制反應，完美的肌肉維持，就像我夢裡的戀人！」

「夢裡的戀人都會吃人嗎？」金正溫冷冷問。

「不嘛～也許會咬一點點而已。」她摀嘴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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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功宴上，洛德指揮官坐在主位，動作優雅，卻無一絲溫度。他切下肉排的方式像是在解剖，手腕毫無情感地轉動著刀叉，嘴角沾滿深紅液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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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他對面的，是身穿高級西裝、神情冷峻的賀胤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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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吃這些東西的，洛德。」賀胤良聲音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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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德停下手中動作，緩緩轉頭看他。那雙蒼白的眼睛裡沒有怒意，只有某種難以名狀的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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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只是食物，這是勝利的象徵。」洛德用平靜到令人不安的聲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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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胤良並未回應，只是伸手拿起酒杯，裡頭不是酒，而是一種散發著黑光的液體。他輕輕晃了晃，像在觀察裡頭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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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能維持理智多久？」洛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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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德舔了舔唇角，聲音裡多了一點金屬般的笑意。

「比你想像中久。比他們所有人……都久。」胤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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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廳的一角，羅振宇混在人群中，拿著酒杯，假裝自己也是來賓。他的眼睛緊盯著洛德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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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胤良怎麼出現在這裡？這場戲，比我想像的還大……」他低聲自語，接著透過隱形眼鏡將看到的畫面傳給在門外的江名杉。

「怎麼會...爸爸在宴會裡？」名杉滿腦子疑問。

「那這樣呢？」洛德朝胤良開了一槍，穿膛而過的子彈打死了後面的佣人。

胤良逐漸咧開了嘴，露出森森利齒，並且眼中充滿了對鮮血的渴望。

「現在我們都是一樣的。」洛德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今天本來預計要拿下洛德的腦袋回去審問的。」在門外的丁多小聲說。

宴會結束後，大家陸續離場。

江名杉攔住了賀胤良。

「爸爸，我們找你很久了⋯⋯」名杉微微翻起帽簷，露出炯炯雙瞳。「不只是我，還有媽媽...」

瞬間，胤良的瞳孔放大。

但是他馬上又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那女人和我沒關係，你也是，今後別再來找我。」

洛德不巧地走了過來，看到了胤良在和一個孩子說話。

「那個是江名杉吧？抓回去對國家有利，幹掉他可以減少我被取代的機率。怎麼選呢？」洛德在手上把玩著槍，一不小心走火，發出一聲槍響。

名杉決定離開，卻引起了洛德的狩獵心。

名杉快步穿過人潮，頭也不回。

他的手指在顫抖，臉色蒼白。他不確定是因為洛德的槍響，還是父親那雙已非人類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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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讓他跑了，跟上去。」洛德輕聲說，語氣卻像在散步後點甜點一樣悠然。

兩名不死戰士瞬間從牆邊滑出，腳步輕盈卻致命。

羅振宇在角落低罵一聲：「不死戰士...我們沒有勝算...看能不能嚷名杉逃掉吧！」

「那傢伙是想殺我嗎？」名杉想著，腎上腺素的飆升，使他的速度又提升了一個境界，雙眼更是能看見每個不死戰士躲藏的位置，像是一種對同類的感應。

不死戰士從四面八方而來，名杉輕而易舉地躲過了這些怪物的撕咬，洛德出現在屋頂，突然一躍而下，倒立朝名杉擊發雙槍的子彈。

「美式居合斬！」洛德得意洋洋地說。

砰砰砰——

洛德空翻下來射出的子彈，像是舞蹈的一部分，一顆顆從不同角度飛射，射穿柱子、玻璃，火花四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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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還給這招取名！」羅振宇在通訊器裡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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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名杉幾乎是用本能在閃躲。他發現自己不只是「看到」了子彈，而是預知了它們將從哪個角度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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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他像是提前進入了下一秒鐘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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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德落地，雙手交叉一甩，兩把槍自動彈出新彈匣。他的眼睛閃爍著異常的電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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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嘛，小子。」他笑著，雙槍指向名杉。

名杉躲過了子彈，接著也朝洛德開了槍。

洛德碧藍的雙眼被子彈一發貫穿，但是一秒的時間又恢復，他也像沒有痛覺一樣地站著。

「可惡，那小子躲哪了？」

但僅僅這一秒，江名杉已消失無蹤。

順著羅振宇的指引，江名杉跳下了地道，回到基地。

站在門內的，是莫琉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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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杉！」她上前抱住他，用力確認他的體溫還在。「你怎麼會……你到底看到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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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杉沒有立刻回答，他眼神空洞，彷彿剛從地獄逃出來一樣。他只是低聲吐出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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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爸爸了……但他不是人類了...」

空氣頓時凝固，莫琉莎一瞬間也說不出話。

遠方，警報聲再度響起。基地的通訊螢幕閃爍著。

「上面發生空襲警報了。」建霖說：「敵國的戰機入侵鬼島了。」

禧薇在樓頂仰望空中的戰機。

「今天的天氣真晴朗。」禧薇說。「如果可以這樣死在和煦的陽光下、微微的涼風中...」

「一個人在天台做什麼？」金正溫的問句講起來就嗆嗆的。「又一個人在瘋言瘋語了嗎？」

「我想和洛德一樣征服天空。」禧薇說著，拿出一個針管朝自己的手臂扎下去。

「瘋子⋯⋯」金正溫低罵，但腳步卻沒離開。

他瞇起眼，注視著針頭刺入禧薇血管的那一瞬間——那不是普通的藥劑。

「妳打的是什麼？」他低聲問，語氣終於有些不穩。

禧薇的臉色泛白，嘴角卻慢慢揚起。「0000007號，墮天使...」

「妳瘋了，那劑根本沒完成——」

「越是不完整的東西，越有趣，不是嗎？」她輕笑，身體開始劇烈顫抖，雙眼血絲蔓延，卻依舊強撐著站在風口。

「我想看看，人類能否從空中墜落時，還保有夢。而且也沒有時間了，不是嗎？」禧薇仰望著天空中的戰機。

金正溫衝上去想制止她，但她已跳下天台。

發財市上空，鬼島的戰機和敵國的戰機打得五五開僵持不下。

一雙飛翼騰空而起，每片羽毛都散發著金屬般的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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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財市上空，鬼島與敵國的戰機正展開激烈交火。銀白與墨黑的機影交錯，火舌不斷噴吐，濃煙在城市上空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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驟然，一道閃爍金屬光澤的影子從高樓天台一躍而下，速度極快，彷彿流星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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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沒有墜地，而是……在半空中展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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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飛翼，不是羽毛，也不是機械，而是——金屬與血肉交織而成的變異產物。

每一片羽翼的末端都閃著鋒利的寒光，宛如死神的鐮刀。血液在她背脊處沸騰翻湧，燒紅的血管如脈絡般在皮膚下攀爬，雙眼佈滿血絲，嘴角卻噙著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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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再是人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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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軍戰機編隊接近中！」

通訊頻道裡傳來緊張的聲音，空中雷達快速閃爍，一架架敵機以壓倒性的數量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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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戰機群即將進入投彈範圍時，她衝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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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敵軍戰機剛鎖定目標，螢幕上驟然出現一個高速移動的紅點。

「那是什麼？鳥類？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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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駕駛員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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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屬爪刃直接貫穿駕駛艙玻璃，像穿紙一樣刺入他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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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機尚未爆炸，她已從機身另一側飛出，翅膀微展，宛如俯衝中的女神。

她手臂上浮現不自然的突刺，像骨刃般延伸，她揮出利臂，一道紅色裂痕撕開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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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在飛——而是在獵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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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是什麼東西？我們的導彈打不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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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軍瘋狂開火，機炮掃射、飛彈鎖定，但李禧薇飛行的軌跡詭異扭曲，身形一陣模糊後竟然穿過火網，她的翅膀展開，化為數道高速旋轉的刃輪，將一整架戰機攪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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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像綻放了血紅色的煙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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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懸在半空中，背後是夕陽與濃煙交融的天際線。

雙眼泛著紅光，對著敵軍戰機通訊頻道開啟通話，用柔和又殘酷的聲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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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今天的天氣是最晴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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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一衝，整片空域瞬間陷入一場單人對抗空軍編隊的屠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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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機失控、爆炸聲此起彼落，火光與殘骸墜入城市。

而她，在紅焰中飛舞——像真正的墮天使，從人類的極限中掙脫，展現神的審判。

短暫的空戰的尾聲，禧薇變成的墮天使忍不住蠶食起敵人的血肉。

帶著滿臉的血漬，飛回了研究大樓的屋頂上，看見滿臉震驚的金正溫。

「妳、妳不要過來！」正溫大叫著。

「正溫……你知道我現在的感覺嗎？」

禧薇輕聲問，像是在回憶夢境，「我從空中撕開一架又一架的戰機，看到他們的血在雲裡飄灑，就像……玫瑰花瓣一樣，美麗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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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前踏出一步，腳下濺起敵人殘骸的碎片。

金正溫嚇得幾乎跌倒，拉開腰間的電擊槍，卻連開關都打不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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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不再是人類了……妳根本就是怪物……」他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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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又怎樣？」禧薇停下腳步，低頭望著他。

「大家把我當成工具，要我開發藥劑，是你——讓我一次次試驗，說這是為了國家未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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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張開雙翼，背後夕陽映出詭異的剪影。

「實驗我很滿意，終於有機會自己一試了。現在的感覺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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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俯身，伸手挑起金正溫的下巴，血染的指尖在他臉頰上輕輕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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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我嗎？金正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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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無法回答，雙腿已無法支撐，渾身顫抖如墜寒冰地獄。

「我為了國家的未來，可以傾盡所有。少數人的生命、我的生命。但是你不一樣，既想要當英雄，又總是只讓別人付出。我老早就看透你了，人類中的殘次品。」禧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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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自己都不放過，妳真是個狠人。」將軍對恢復了人形的禧薇說。

「0000008號的末日審判還在研制中，成功的話可以遮住整個上空並進行攻擊。」禧薇說。

「這樣受試者會展開成膜狀吧？變得回來嗎？最重要的不只是這個，還有要由誰擔任這個角色？」將軍說。

「賀胤良我覺得是個好苗子。畢竟這種用不好就粉身碎骨的事，本來就是新發財市民的義務。」洛德說。

「不死戰士的身體素質應該比一般人能抗得住末日審判的副作用，所以我也贊成使用賀胤良。」金正溫說。

「說到不死戰士，用洛德也行吧？」將軍說。

「那可真是玩笑開大了，這種極限運動我可敬謝不敏。」洛德邪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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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胤良被帶進那間地下實驗室時，牆面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只剩下乾裂與血液乾涸後的深褐色交織。他安靜地坐著，沒有手銬與枷鎖，但是他知道無法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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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禧薇站在控制台後，眼神平靜得可怕。

「放心，這不是痛苦的實驗。對你這樣的身體來說，它只是……一場重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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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回答，只是低垂著頭。從洛德口中得知自己被選中後，他就沒再說過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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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周圍都是不死戰士的監控下，這似乎是個無法逃脫的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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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階段，是神經元燒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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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筒插入脊椎時，他的四肢像是被萬伏電擊般猛然扭曲，身體開始顫抖抽搐，口中吐出混合著血與泡沫的液體。研究員冷靜地記錄數據，調整電極輸入的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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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階段，是強制構建「天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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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組類似生物伺服器的金屬管線從天花板降下，刺入他後背的每一節脊椎，注入名為「天引體」的原質。那是一種金屬與細胞融合的液態物質，能與宿主神經連結後擴張為半透明戰鬥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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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背部瞬間鼓脹、撕裂，數十根金屬骨針從皮膚下撐出來，形成網狀結構。身體宛如被撐開的繭，活生生地在他身上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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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階段，是「遮空模式」的試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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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儀器啟動，他的雙眼失去了原本的黑瞳，轉為銀白，瞳孔四周浮現圓環狀的螺旋花紋。天膜從他背後展開，寬達數米，如同一雙將要吞噬天空的翅膀。但這雙翅膀不是為了飛翔，而是為了遮蔽，為了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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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以前用肩膀扛起江名杉，他希望讓那孩子能看得更高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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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血液已不再流動，而是轉為緩慢流淌的銀灰色半固體，沿著皮膚表面滲出，與機械結構共生。他的聲音也被濾波成斷裂的電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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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我嗎……」他呢喃道，卻沒有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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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禧薇面興奮地地記錄數據，然後轉身離開，只留下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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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完成從人到武器的轉化，賀胤良。接下來的事，不需要你思考，只要你——遮住天空。」

中午的天空，被一抹奇怪的「晚霞」覆蓋，或是說包覆。

江名杉看著詭異的天空，一滴淚水莫名地流下。

「奇怪...」他擦去眼淚。

「你來看看這個……」建霖正呼喚他，手中握著一具半毀的無人機殘骸，裡頭顯示著攔截下來的軍方內部通訊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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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杉快步過去，蹲下盯著那抖動著畫面的監視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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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裡，是賀胤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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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過去那個溫和沉靜的父親，而是一個遍體銀灰、雙目泛白、背生膜翼的怪物。他的表情空洞，像是一具失去靈魂的軀殼，漂浮在高空中。無數資料從他體內發送出去，與整個城市的空中軍事系統同步連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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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空模式完成，目標定位準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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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機械語音，但名杉能聽得出，聲音底層是父親那熟悉的音頻，只是斷裂、濾波、殘缺不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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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爸爸……？」他喃喃自語，整個人像被鎚擊般失去重心地跪倒。

畫面的一隅還出現了李禧薇。

「名杉，你父親被他們……變成了武器。」建霖的聲音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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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明白，「遮住天空」這句話，不只是某種軍事代號——而是將一個人變成戰爭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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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杉的胸口劇痛，他的手無意識地握住那條吊墜項鍊——那顆橄欖石，是父母送給他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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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受到某種共鳴，一種來自天上那層膜之中的……悲傷與呼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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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頭看著那龐大的翅膜，難以接受。

「找到了，那些操縱者的總部！」建霖的立方體在他的操作下顯示出了街道地圖。

江名杉照著建霖的指示，穿越半毀的街區，繞過支離破碎的牆垣與被天膜陰影籠罩的斷垣殘壁。他一路奔跑，心跳如雷，腦中只有一個目標——找到她，李禧薇。

「那傢伙還活著。」名杉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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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棟研究大樓如怪物般矗立在廢墟中央，外牆已被戰火與爆炸撕裂，玻璃與鋼筋裸露在外，像一具撥開皮膚的骨骸。頂樓平台上，一抹銀翼正從空中緩緩降落，金屬與血肉交織的雙翅閃爍著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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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李禧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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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名杉沒有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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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雙腳才剛落地，還未完全收起翅膀，他便從陰影中衝出，整個人如同獵豹般撲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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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禧薇！！！」他怒吼一聲，將她撞得一個踉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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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來不及反應，只能本能地伸出手臂抵擋。他們兩人翻滾在地上，擦過破裂的鋼板與碎裂的儀器台。江名杉抄起一根金屬棍猛砸過去，被她側身閃過，下一秒她反手一記肘擊打中他的下顎，逼得他向後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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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她怒吼，但語氣中竟有一絲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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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把我爸爸，變成那種東西！！！」他嘶吼著，雙眼血紅，一拳接一拳朝她臉上砸去，但她迅速揮動那對尚未完全收起的天膜翅膀，將他震開數米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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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杉撞上牆壁，背脊劇痛，卻又立刻撐起身子，拖著滿是擦傷的手臂再次衝上前，抱住她的腰，想要將她拖倒。他根本不管自己的傷勢，只想要讓這個奪走他父親的人付出代價。

丁多和羅振宇則從大樓側邊垂降，擊破玻璃躍入樓中。

「爸爸...還有羽潔...」名杉想起了那已深深埋葬在海底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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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在不歸森林中和他逃亡、在學校裡一起笑鬧的女孩，那個害怕打針卻終究沒能逃過命運的羽潔，如今早已被關進冰冷的隔離室中，深深留在海底，只剩下他一人……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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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禧薇感受到他的力道變得瘋狂，翅膀拍擊地面，將兩人再度震開。她站起身，額角滲血，眼神陰沉如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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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你是誰？」她低吼，「他們都是為了這個國家犧牲的資產！你這種人，根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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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名杉怒吼打斷她，雙手顫抖地指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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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為我希望這樣的嗎！」李禧薇怒火中燒，雙翅展開，鋒利如刀。她的聲音沙啞：「這座城市要崩潰，是因為你們這些人太軟弱、太感情用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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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撲過來，雙翅交錯如刀，掃向名杉的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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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聲轟響打斷了她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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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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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振宇一腳踢開頂樓的重金屬門，雙槍閃電般舉起，子彈夾帶破甲電流，逼得李禧薇向後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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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小孩出手，妳還真是堅持不懈啊。」羅振宇冷冷道，瞄準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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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多則跟著進入，他盯著李禧薇，慢慢舉起手中的武器。

「我們不是來跟你講道理的，李博士。」丁多說道。

李禧薇咬牙，身形向後滑開幾步，環顧三人，但眼中並無退意。她知道，他們已經逼近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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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建霖的聲音再次從江名杉的通訊器中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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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杉，那個導管……就在她背後平台下方。只要拔除接頭，我就能入侵她控制賀胤良的中樞神經。這是你唯一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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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名杉抬頭，汗水與血混著順著臉頰流下。他喘著氣，看見平台下那閃著微光的金屬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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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父親的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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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他反擊這一切的唯一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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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護我！」他大喊一聲，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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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振宇與丁多幾乎同時行動，火力傾瀉如狂風暴雨。李禧薇不得不振翅升空，避開密集彈雨。但她的目光始終鎖在名杉身上，那少年的背影，如同她惡夢中無數次出現的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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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一旦讓他得手，一切就會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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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想插手！」她怒喝，張開雙翼猛然俯衝，金屬羽片射向名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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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啊啊啊啊啊啊啊！」丁多怒吼，反重力槍發出一道光束，擊中李禧薇一側翅膀，她翻滾墜落，擦地翻身，咬牙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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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名杉已抵達平台，一把扯開護罩，露出那條插著賀胤良中樞神經的導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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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顫抖地伸出手，抓住導管接頭。

司綾和司頁為他打掩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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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一刻，遠方的天膜忽然猛烈閃爍起紅光，整座城市的上空，像是感應到某種失控的訊號——開始崩裂、變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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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禧薇感覺到什麼正在從她體內被剝離，嘶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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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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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名杉猛地拔出導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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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膜炸裂的光爆照亮了他的臉，那張少年滿是血與灰塵的臉。

天膜崩解後的天空，宛如被撕裂的銀幕，一架架黑影從破口俯衝而下，尖銳的引擎聲刺破廢墟間僅存的寧靜。敵軍的空中部隊傾巢而出，像嗜血的禿鷹朝舊發財市的焦土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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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膜變成了一團殘骸，狠狠地墜入了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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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再見了...」名杉看向蔚藍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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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座滿布破損鋼架與燒焦骨肉的研究大樓屋頂，卻仍隱藏著一個未曾熄滅的危機。李禧薇伏倒在漆黑的鋼板上，身軀仿佛失去了生命，但那對金屬與血肉交織的墮天之翼，卻在微微顫動。她沒有死，只是蟄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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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層的大門猛然炸裂，火光與煙塵中，不死戰士終於趕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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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名杉、丁多、羅振宇、莫琉莎、建霖、司綾、司頁，七人的身後是已關閉的主神經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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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笨蛋⋯⋯國家就要被你們給毀了...」禧薇掙扎著在地上緩緩爬行。

「來晚了嗎？」直升機上的洛德看向地面的巨坑，禧薇可以說是粉身碎骨地砸在巨坑的中央。

洛德的直升機盤旋在半空，他站在打開的艙門邊，銀色軍靴踏在金屬踏板上，俯視著地面那座巨坑中奄奄一息的女人。

「禧薇還沒涼透。」莫琉莎說。

「你怎麼知道？」名杉問。

「我的這雙眼鏡看得到她的活動。這就是為什麼我之前能從人群中看到你，跟精準地取出你體內的晶片。我也曾經是疫苗的實驗品，但是當時政府沒人察覺我的變異，因為我隱藏得很好。」琉莎說。

「沒死也好，我還要問她疫苗的解藥在哪。」

「大家閃開！」丁多拿出身上的炸彈，徹底炸毀了主神經核心。

禧薇的身體正在重塑，一片一片凝聚回原本的樣子，雖然還是很虛弱。

洛德下了直升機，抱起了變回人形的李禧薇。

「回去吧，妳這個執著的笨蛋。這裡就交給我。」洛德對禧薇說。「瘋狂科學家就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戰場是屬於戰士的。」

洛德命人將禧薇帶離戰場，接著又上了頂樓。

「我們停手吧，現在敵國打來了，我們不要內鬥了吧！」洛德說著，敵機隨即往他們這裡掃射激光。

「你們不懂吧，我們要的就是舊發財市毀滅、鬼島完蛋，才能將其他海底試驗場的人民給救出來！」羅振宇對洛德說。

「真是難纏⋯⋯切...沒時間了，那就全部處死吧！」洛德大手一揮，不死戰士們圍住了名杉他們。

危及時刻，名杉又一次感受到了能力的提升，他操縱起了所有的不死戰士，讓他們站在原地，洛德發現自己的身體也變得不聽使喚。

「趁現在，我們快走。」名杉也不曉得自己能控制不死戰士多長時間，催促著大家趕緊離開。

大樓在轟炸下開始倒塌，大家在一團煙塵中逃出了一樓的大門。

回過神的不死戰士從瓦礫堆中爬起，僅僅數秒就恢復狀態，但是已經找不到江名杉等人的蹤影。

賀胤良在深深的海中恢復了神智，身體也變回人形，感覺經過了一段漫長時間，他終於回到岸上，隨手拿了一旁死屍身上的衣服穿上，看著被戰火覆蓋的天空。

激戰過後的舊發財市乃至整個鬼島都化為一片廢墟。敵人已經登陸，人民在斷垣殘壁中躲藏、或是被俘虜或是被殺害。直到鬼島徹底淪陷，改朝換代。

「可惡！」禧薇看著自己恢復緩慢的身體，焦急不已。

在不死戰士的保護下，禧薇安全地渡過了一段時光。

「總有一天我們會奪回這個城市的。」洛德說。

因為軍隊大量被調往前線，最後幾乎覆沒，戰爭也已經進入尾聲。各個海底實驗場都已無人駐守。

建霖趁機操控電腦，打開了所有實驗場的出入口。

裡面陸續有一些人出來，他們第一次看到了真正的天空與陽光都是陣陣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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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滿月的夜晚，一個人影出現在禧薇的窗前，沒來得及驚呼，一名少年跳了進來，用刀抵著李禧薇的脖子。

「解藥在哪？」名杉質問李禧薇。

「...」李禧薇從枕頭下拿出一個盒子，裡面放著一管藥劑。「拿上這個，快點離開吧。配方在我大腦裡，不想其他人得救就殺了我也無所謂。」禧薇淡然地說。

「...」名杉一咬牙，拿著放著藥劑的盒子，翻身下樓。

名杉潛到了深海裡，尋找著當初困住羽潔的隔離室，隔離室是非常堅固的材料打造，也許還存在也不一定。

他在海中找尋了許久，發現了隔離室中漫無目的地打轉的楊羽潔。

他用套索捆住喪屍化的羽潔，然候慢慢把她帶到了岸上，朝她身上注射了藥劑。然候緊張地等待著變化。

「名杉...？你怎麼長大了？」羽潔有些驚訝地說。

名杉哭著抱住了羽潔，輕聲說：「走吧，我們回去。」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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