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岸剛起床就整個狐蜷縮在床角。
「你那個香囊...有毒...丟掉...」他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指尖深深掐進掌心。
葉陞正晃悠到鎏金香爐旁,聞言困惑地拎起香囊嗅了嗅:「怎麼可能?這可是我師父親手做的驅魔...」
薛岸突然暴起,狐尾「唰」地纏住葉陞的手腕。他呼吸急促得可怕,額角沁出細密的汗珠,原本蒼白的臉頰此刻泛著不正常的潮紅。
「我...不喜歡那個味道...」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fnQBOQVDiE
葉陞這才發現不對勁。薛岸的尾巴完全炸開了,蓬鬆的紅毛在陽光下像團燃燒的火焰。
最可怕的是那雙眼睛——原本清冷的金紅色此刻渾濁得像是融化的琥珀,瞳孔縮成細細的豎線,正死死盯著他...不,是盯著他手裡的香囊。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E6Nli5Fk5n
「好好好,我丟...」葉陞連忙扯下香囊,卻在解開束口的瞬間讓更多氣味溢散出來。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YRDq8N8Ec
「唔...!」薛岸的狐耳完全豎起,尾巴不受控地瘋狂擺動,把床邊的琉璃燈掃落在地,摔得粉碎。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ntAgzOtlk
葉陞嚇得貓耳緊貼頭皮,手忙腳亂地把香囊扔出窗外。轉身時卻被一股巨力按倒在軟榻上——薛岸不知何時撲了過來,九條尾巴像牢籠般將他困住。熾熱的吐息噴在他頸間,犬齒危險地擦過喉結。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KtCzQTrxRL
「薛...薛岸?」葉陞從沒見過這樣的他。那雙妖瞳裡翻湧的慾望讓他本能地瑟縮,卻被毛茸茸的尾巴纏得更緊。
「別動...」薛岸的聲音沙啞得不成樣子,滾燙的額頭抵著他的肩膀,「讓我...就這樣待會...」
葉陞僵著身體,感受到對方劇烈的心跳透過單薄衣料傳來。薛岸的指尖在他腰側發抖,像是在極力克制什麼。
窗外突然傳來「喀啦」一聲——是香囊砸中樹枝的聲響。薛岸渾身一顫,突然張口咬住葉陞的後頸。不是挑逗的輕啃,而是帶著懲罰意味,尖銳的犬齒刺破皮膚,血腥味在唇齒間漫開。
「痛...!」葉陞驚呼出聲,但預想中的疼痛沒有持續——薛岸的舌尖很快溫柔地舔過傷口,帶著近乎虔誠的歉意,濕熱的觸感讓葉陞脊椎發麻。
「...對不起。」薛岸鬆開牙關,聲音裡帶著濃濃的鼻音。
他退開時眼眶通紅,像是要哭出來,「你師父...那個瘋子...」話沒說完就踉蹌著衝出寢宮,留下葉陞獨自躺在凌亂的錦被間,後頸還殘留著濕漉漉的觸感。
寢宮外,江雲霨正蹲在梧桐樹上晃著那隻香囊,笑得花枝亂顫:「哎呦~咬脖子了?我們家陞陞要長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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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您怎麼可以捉弄薛岸啦!」
葉陞氣沖沖地闖進江雲霨的煉丹房,貓尾巴炸得像根雞毛撢子,一腳踹翻了門口的藥簍。
五顏六色的藥草滾了滿地,幾隻正在曬太陽的蠱蟲嚇得四處逃竄。1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veEsNWwPh
「欸喔啊呃...你說什麼?聽不到~」江雲霨背對著他,裝模作樣地掏耳朵,手裡還拿著搗到一半的「魅心狐香草」,紫紅色的汁液滴滴答答落在石臼裡。
葉陞氣得耳朵直抖:「可惡……不給你煮晚餐了!」
「欸?萬萬不可!」江雲霨瞬間轉身,臉上還沾著藥渣:「為師是想讓你們...關係變更好嘛~」說著還擠眉弄眼,手指比出兩個小人親親的動作。
「他還咬我欸!這樣關係好個頭啊!」葉陞揪著後衣領露出後頸——兩個清晰的牙印周圍泛著曖昧的紅暈,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醒目。傷口已經結痂,但殘留的妖力讓痕跡遲遲不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狐狸標記伴侶的手法。
「哎唷~」她捧著臉頰扭來扭去,活像看到糖糕的小姑娘,「這不是普通的咬痕耶~裡面混了狐妖的靈力...」手指突然戳向葉陞胸口:「小陞陞這裡有沒有怦怦跳?有沒有覺得薛岸特別香?有沒有...」
「沒有!都沒有!」葉陞臉紅得像煮熟的蝦,貓尾巴「啪」地打翻了一排藥罐。五毒散、斷腸草稀里嘩啦灑了一地,幾隻路過的蜈蚣驚恐地舉起所有腳爪逃命。
「乖徒兒...」她諂媚地蹭過來,被葉陞一尾巴掃開,「為師這不是擔心你嘛~那隻狐狸明明喜歡你喜歡得要命,卻整天端著架子...」
「喜、喜歡?」葉陞的耳朵「咻」地豎直,隨即又強作鎮定地撇嘴:「您又知道了...」
「香囊裡那撮狐香草只是會讓狐狸暫時誠實面對本能~」她晃了晃不知何時順回來的石臼,「今晚要記得鎖好門窗喔~」
「師、父!!」
暴怒的貓吼聲中,某個無良師父早已腳底抹油,只餘幾片被妖風捲起的枯葉,打著旋兒落在摔碎的藥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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