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和伯爵打交道 - 後面的驚喜你會更喜歡

無比僵硬的手掌，如同網子般直直罩在埃德蒙的……屁股上。

格因在這幾秒想了很多，雖然說了聖劍——但他不是第一個被拖來獻祭的「男巫」，他才不信他之前的那些，也是被要求抓那裡來避過殺陣追殺。

埃德蒙本人也說了，只要碰着他就沒事，那其實碰哪裡都沒所無謂，不必一來就跟鳥交流。

然而，格因很清楚，若然他違反要求改抓點正常部位，埃德蒙肯定會不滿意，而對方一旦不滿意，就會發起比平時更不正常的瘋。

不想摸人家的鳥、但碰的部份又不能太普通，他左想右想，最後決定賭一把，把手放到後方。

鳥和屁股，兩者都不是甚麼好選擇，可怎麼想都覺得後面……好像比較能接受。

結實沒有甚麼肉感的觸覺隔着布料傳到掌心，格因雖然做了心理準備，然真碰到的時候，他那張早已又黑又蹦的臉還是再突破界限地更黑更蹦。

他到底都做了甚麼孽，為甚麼要摸其他男人的屁股？

「你真讓我驚喜。」和格因巴不得原地去世相反，埃德蒙一雙眼意得似要飛起來，他沒追究對方不遵守他的指示，還似笑非笑開口：「和我的小伯爵相比，原來你感興趣的是我屁股？」

不不不，他甚麼興趣也沒有。

格因反了一個白眼，他不明白他和埃德蒙之間為甚麼總要夾個肉體關係，簡簡單單像兩條永世不都會交叉的平行線不行嗎。

「你既然向我求歡，那我回應一下也不是不行。」

埃德蒙好像忘了自己要做甚麼，嘴角一勾就想躺下脫褲子讓人日，格因嚇得臉皮直抽，叫他上瘋子倒不如要他被弓箭射死，他急急攔住對方：「你不是要進宮，還浪費時間在玩？」

「我是很認真在回應你的希望。」埃德蒙瞄了一眼格因那隻為拉住自己而從屁股挪開的手，神色瞬間不滿：「你的手放哪裡了？」

「……」

喜歡屁股被摸——這人有病吧？

格因抿了抿嘴，不情願地把手重新放回去之際，埃德蒙居然借機扭了一下，屁股在掌心摩蹭，怪異的感覺在心裡漫延，他眼角一抽，某些話沒想清就脫口而出：「這次我可沒有錢付給你！」

咦，這句？

話溜了出口格因才意識到自己說了甚麼，黑下的臉瞬間又綠又紅充滿聖誕氣氛，他明明有着千個理由反駁——但好死不死的，他怎會拿了個最糟糕的理由出來？

「你說得對，你不付錢的話，你的福利沒了。」埃德蒙挑起眉，似是有點意外格因會跟他談錢，只是，來到這個議題，他罕有地給出同意，甚至還主動導回正題：「可憐的格因，來，我們來會會殺陣。」

「……」

原來跟埃德蒙談錢就可以牽制住對方？

格因雙目麻木，早說可以這樣，那他就可以了避免很多不堪回首的黑歷史。

後悔不已的格因踏進花園，曾經在陽台看下來亂像個迷宮的佈置，此刻被人帶着走，居然有種走出一種只得直路的微妙感，浮在空氣中的弓箭依然指着自己，但——基於他的手牢牢貼在埃德蒙的屁股上，他並沒有受到攻擊。

……真是個讓人絕望的破陣方法。

埃德蒙還是和走廊時般鮮少回頭，二人沉默走了一會，前方就忽然出現了間被植物遮蓋住的小木屋，屋邊還建了個人工小湖，硬生生在府第中心打造出一幅隱世秘景的可笑模樣。

「……這是怎麼一回事。」

格因忍不住吐槽，埃德蒙把自己帶過來便說明這裡是聖劍封印地，他明白甚麼是掩人耳目，但弄成渡假俱樂部的樣子，不覺得有點惹人發笑？

「這是某個八婆的愛好，她在佈下防護罩時也順便把我可憐的家變成這樣——若不是那八婆還有幾下子，我肯定會拆了重建。」埃德蒙哼了一聲，似是不太願意承願天外有天。

格因眼角微妙一抽，聽着埃德蒙喊起了「八婆」，他下意識便以為對方又在叫泰頓，只是，堂堂安温之主絕不可能跑來協助人類，所以他想，此刻的八婆大概就是終於找到辦法把他弄死的瓊安。

埃德蒙現在是仇女還是怎樣，怎麼女性來到他口中全成了八婆？

「我知你痴戀我的屁股，但很遺憾——」埃德蒙自是不知格因怎麼想自己，坦白說怎樣想他也不在意，他指了指木門，示意對方：「你過去拍門。」

「列治文伯爵。」格因看着和木門足足有一米的隔離，沒好氣道：「你人站在這裡，我怎樣過去？」

「哦？」埃德蒙馬上轉頭盯向格因，眼睛也跟着瞇起：「你剛才喊我甚麼？」

「……埃德。」

「這裡是陣法中心，你是只顧着我的屁股，所以才留意不到弓箭不見了？」

格因臉紅一色，這才被燙着般把手從人家屁股上收回來，他不是沒留意到弓箭不見，只是，他到底不知道殺陣的構造，不知會不會違反魔法常態地重新冒出來。

「你不是很想見那把破劍嗎。」埃德蒙嘲完又重新命令：「就在門後，過去把門開了。」

「你不是那個去拿聖劍的人嗎？」格因聽到聖劍跟自己只有一門之隔，沒衝動跑上前是不可能的，然而，他看着埃德蒙站原地的動作，馬上便認定這是個陷阱：「你怎麼不去拿要我去拿？」

「我不是說了嗎，這是死八婆弄出來的，把劍拿出來之前，還要先跟死八婆的殘影來個下午茶。」埃德蒙不屑地指了指格因：「你過去搞定她。」

格因幾乎是懷疑埃德蒙嘴裡的是泰頓而不是瓊安了，他看着對方真的半點沒打算上前的樣子，猶豫了半晌還是如對方指示般走去門前。

即便這是個陷阱他要上，總不能來到最後一刻才僵着你不動我也不動。

「我不是說了別來煩我嗎，人類連基本的儀態也沒有？」

格因來到門前，指頭還沒碰到木塊，緊閉的棕門突然就被推開，下午茶個鬼，裡頭的殘影一開口就是指責，可卻徧徧的，即刻是被罵，他卻瞳孔猛縮，剎那間說不出話來。

棕色直髮的女子站在門內，肌色白晳得似是透明，露肩紅紗窄裙配着如同石雕完美的冷漠臉孔，這副模樣他化了灰都認得。

是泰頓。

是安温之主、是他的養母泰頓。

「這不可能……」

殘影是施法者留下的化身，向來被視為防護罩的前哨，它就會模仿起術者的外貌舉止，一來趕走誤入者；二來，要破解防護罩，就必先要越過殘影的阻撓。

格因臉色死白，腦袋完全轉不過來，他從來沒有聽說過殘影能以施法者以外的模樣現身，但若然不是那樣——發生在眼前的又是怎麼一回事？

「你們……做了甚麼……」

「所以我說，別妄想做精靈的救世主，他們的事輪不到你來操心。」

埃德蒙鬆鬆肩，他知道格因想聽他一句「這是人類為了嘔心精靈而弄出來的特殊魔法」，但他笑了聲，像是把人推向崩潰般說出相反的話：「你跟了死八婆這麼多年，應該感知得到這是她留下的魔力吧？」

格因整個身體都晃了晃，曾經被埃德蒙摧毀、好不容易才重新砌合的意志又再次崩塌，他就是感知得到，才會自欺欺人地望向他後面那個，期盼起一個沒有發生的可能性。

這不可能的。

這是背叛精靈，泰頓不可能這麼做的。

但眼前的殘影告訴他，泰頓來過王城、來過伯爵府——然後施了個保護聖劍的防禦魔法。

「跟死八婆說要那把破劍。」埃德蒙繼續道：「我保證，後面的驚喜你會更喜歡。」

不，他不要知道得更深入了。

瞳孔像是要破裂成塊，格因幾乎是驚恐地望着泰頓，對方不來王城他還勉為其難可以接受，但對方幫助人類——這完全和她多年的言行相反的舉止，他完全不能接受。

「明明是你一直說……」格因聽到自己怔神地朝着殘影呢喃：「……要迎回聖劍……」

「你是來拿聖劍。」泰頓沒有理會格因的崩潰，她捕追到話裡的關鍵詞，點了點頭就伸出手抓起對方披風，用力把人扯到自己身邊。

「喂——你想做甚麼？」

格因沒防備之下就被扯進木屋，他急得大喊但身體已經被迫跟着動起來，然而，他腳才踏了一步，眼前的景色忽然起了變化，湖景花園紛紛褪去，一頂頂落在平原上的四角攢尖布幔帳篷取而代之地映入眼簾，頂角掛着一面面繡着霍蘭家紋的黑旗，軍人打扮的男子在各個帳篷間來來去去，看着就是軍營。

等等，為甚麼木屋之內——不，為甚麼他會忽然來到了平原，然後還——見到了軍隊？

格因目光僵硬，頓時沒空再管自己的心情，他下意識想找人問個清楚，但頭朝後一轉，除了跟前方一樣的帳篷，哪裡還有甚麼瘋子伯爵的身影？

埃德蒙在哪裡——安温的防護罩厲害到會建構出如幻似真的新世界來迷惑他人？

「殿下在等你。」

將他變來此處的泰頓倒是依然存在，她臉色依舊淡然，像是不覺得環境轉變有甚麼問題：「你匯報你這次出行的成果，阿奇博·內維爾。」

吾知來：屁股好摸嗎？

格因：不好

吾知來：那摸前面不就好嗎，摸甚麼後面

格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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