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江的屈原,他將自己與楚國的國運綁在一起,像一顆沉到水裡的粽子,他是否有想過要放過自己?或是,他有沒有動過革命的念頭?」雨晴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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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桐早已習慣她三不五時丟出一般人不會好奇的怪問題,但這題確實考倒了他。
「我也不知道屈原會怎麼想,但按照我對他愛國的印象,妳問的他應該都有認真思考過吧!但就是因為活得太認真所以太痛苦,他才會投江吧!那妳覺得屈原他會革命嗎?」
「我也不知道,但如果我是屈原的話,在不能改變政治腐敗的外在因素下,我不會跳河,也不會革命,我會隱居,在自己的理想世界裡好好活著,慢桐,我這種想會不會很消極?」
「怎麼會呢?能在黑暗的時代下不同流合污,保持自己的個性,這已經是很積極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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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一派胡言。」話音未落,振宇再次出現,他端著熱紅茶走來,身上穿的是筆挺的深藍色西裝,戴著黑色高腳帽,猶如老派的歐陸學者。
「你怎麼又來了?」雨晴和慢桐近乎是異口同聲地說。
振宇指著雨晴說:「妳剛剛的想法就叫逃避問題。」
雨晴正想著怎麼反駁,慢桐搶先一步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選擇,你別把問題強扣在別人身上。」
振宇輕佻地端起法藍瓷茶杯,眼神帶著挑釁,優雅地喝下一口紅茶,自顧自地說:「雨晴你是知道的,你對生活累積許多不滿,你急需一場革命顛覆一成不變的日常,不然你是不會邀請我出現在你面前,我可是有你想要的透視眼和千里眼。」
「難不成你就是我筆下的貓咪咖啡師?」
振宇放聲大笑,忍不住露出貓耳朵說:「我可是有真名,請叫我一聲國父。」
「叫國父太嚴肅了,就叫你振宇吧!」
「也行,為了革命大業,我不跟妳計較稱謂,所以,你打算怎麼革命?暗殺、下毒、還是爆炸?別說你沒有流血的覺悟。」
「我沒有打算讓誰流血,我只想寫完一本小說,我才想到了你。」
振宇拔出西洋劍來,冷冷地說:「我問妳,妳是把小說當成躺在床上閱讀的娛樂嗎?還是妳認真想要一場革命?」
慢桐用手指彈開了劍尖:「不要拿這種問題來為難雨晴。」
振宇:「那就看你有沒有這本事。」話未說完,便舉劍刺向雨晴。
千鈞一髮之際,慢桐從懷裡抽出軍刀格擋,只差三公分,劍尖便會刺向雨晴的額頭。
「難道你要等到繳不出房租被房東趕出門,你才要革命嗎?或許你會說拼命賺錢,一個人兼多份工,就算面對問題啦!但真的是這樣嗎?那你就不管其他人民的死活嗎?你只是看起很努力。革命才是唯一找到真理的方法,我有炸藥,妳有故事,那就讓我們引爆這個世界吧!」
「你太激進了!暴力非但解決不了社會問題,只會帶來破壞和新的壓迫。」慢桐一邊說,一邊用軍刀回擊振宇刺來的劍。
「不只要把所有資本家、大地主炸死,還要讓人民都有房子住,為了革命果實,流血不過是必要之惡。」
「如果只是要報復社會,扔幾顆炸藥是最簡單的方式,但這樣即使成功推翻政權,你難道不會成為新的資本家,口口聲聲喊著口號的革命家,最後變成壓榨人民的獨裁者,這種事歷史還要重複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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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鋒與刀鋒激烈碰撞,火花飛濺。雨晴退後三了步,呼吸急促,終於忍不住喊:「住手,你們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問題嗎?」
振宇沉默地放下手中的劍,慢桐將軍刀緩緩送回懷裡。
「我身邊的朋友他們每天努力地衝刺,就是害怕一但跌倒,會掉進貧窮的邊緣,推動他們的人生是恐懼。而振宇我明白你的憤怒,你認為努力工作並不是真正的奮鬥,那僅僅是在逃命,革命才讓你感覺到活著,但我覺得這還不是最重要的問題,重要的是活著是為了什麼?把自己討厭的對象炸死,我不覺得這叫面對問題。」
振宇笑著說:「你終於肯回應我是吧!其實我要的就是你的回應,我很滿意,時候不早了!我要回咖啡廳,那裡的客人等著我的冰淇淋咖啡,再見了,我還是會再出現,當你需要我的時候。」說完振宇就走出了雨晴的家,消失在暮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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