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秋天是盛夏的結局》 - ——坎特伯雷的一幅畫

倫敦的東南方向有一座城市，叫坎特伯雷。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QhFg0aNbO

那裡冬天的天是灰矇矇的，空氣中瀰漫著濃郁的水氣，極微小的雨點不時打落在身上。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ogDS2jVtl

冬天的寒冷和潮濕，使得人感到格外的冷，連呼出的氣都帶著濃烈的白霧。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lE1E1Hi8x

而坎特伯雷主街上由石板磚塊鋪平的道路總是帶點小小的水窪，夜裏在燈光的反射下，地上像佈滿了星光一樣不停地閃爍著。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FwKCbS5Lt

趙家俊背著背包，從倫敦駛來的火車上走出來，跟著人流走出火車站，沿著這城市的一條大街走到一處舊房區。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TYzs0RwNs

走進一條昏暗的小路，兩旁都是帶著歷史痕跡的舊樓，然後沿著這條小路直走3分鐘，便抵達一間又暗紅磚塊建成的老公寓。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g9NQxxv9c

在這棟公寓的大門口前，有名女生在吸菸。在暗色圍繞的四周，煙頭微微弱弱的紅光顯得格外顯眼，像最後一點的火光在黑暗中指引著迷路的人。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srDkI5csF

趙家俊走到那女生近前，女生招了招手，然後遞給他一支煙。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vc5nBkhjz

趙家俊跟她借了個火，然後兩人就站在公寓門口前，慢慢地吞吐著煙霧。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hZAvplPHM

等到煙熄滅了，趙家俊才開口：「抱歉了，我坐錯火車所以遲了。」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VyUo5E942

「沒關係，這陣子我學校都放假，很是空閒。」鄭曉靈笑著說到。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YcnKK8i1B

「所以你就是因為太無聊才找我來？」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MsM2qVsCE

「你難道不是嗎？」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Mc2oeVous

「我不一樣，我是當作自己來旅行的。」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otoR6zVrC

「這次是你第三次來了…有什麼地方需要旅行這麼多次。」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8eTabMGSC

「好吧，你是對的。」趙家俊擺出一副無奈的樣子。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AKn3UtkWz

「進去吧，外面很冷。」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6KU8ggOxE

趙家俊跟著鄭曉靈回到她的單位，而室內很是暖和，讓人進了就不想再出來。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Xq23pj53l

這次是趙家俊近幾個月第三次來到鄭曉靈的家暫住，美其名曰是因為想到英格蘭東南部旅行，但之前幾次趙家俊都只待在坎特伯雷。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sZ7qcobIR

自從幾個月前趙家俊在倫敦的夜店結識了鄭曉靈後，他便無法令自己不再想著她，也是那天趙家俊才真正相信一見鍾情這回事。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h1yzpdYJg

有時候他也不知是慶幸還是惋惜好，他很慶幸自己能遇見鄭曉靈，但也為他和鄭曉靈認識的時機和緣份而感到惋惜。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mevgAJiF3

趙家俊在他們遇見的第一晚便在想，如果他們是在別個時空遇見，會否是對模範戀人。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r2Gxnh26E

如果他們不是在夜店認識，而他們的關係是正正常常地發展，那是多好的事。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XsC3k20WD

然而隨著時間推移，趙家俊便知道他一開始的想法是多麼的幼稚。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oBfVqzomH

在趙家俊第一次找鄭曉靈時，趙家俊已經聽到鄭曉靈和她不同的男朋友打電話，儘管鄭曉靈說那些人不是自己的男朋友。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3FEcsv1VI

或許可以說是鄭曉靈的「長腿叔叔s」吧。也是那晚開始，趙家俊才算是真的認識鄭曉靈。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0kUXfPsLs

不過無論鄭曉靈是如何的壞，趙家俊也是無法放棄這段關係。而鄭曉靈紡似早就知道，在他們對到眼的那刻她便知道，那雙眼那眼神，跟她印象中的男孩很相似。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LUgK2ntxW

只是她印象中的男孩不會隨便在夜店帶人回民宿，而她眼前的這人卻會，她知道趙家俊跟她印象中那正直的男孩完全是不同的人，而跟她很相似。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OEx96yXCj

但面對這雙眼，她不想說謊。即使現在她眼前的人跟她印象中的男孩其實很不一樣。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lE4MTXwiz

但有時候她真的很想念記憶中的男孩，而男孩和眼前這人在初次見面時的眼神是如此的相似，眼神深邃得像是能裝著濃濃的愛意。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m7VbhrPa7b

於是以往她都不會在任何一個愛人身上流連，現在卻破例了。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A8KNUAPQY

那晚是個寂靜的夜晚，是星光與月色共舞的夜晚。房間內的香氛蠟燭火光隨著緩慢的音樂搖曳，裝飾用的燈把變化不斷的光影照在牆上。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dInOpkAV3

然後趙家俊和鄭曉靈靜靜地躺在床上。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ljWRlj6lB

忽然趙家俊感到自己的肩膀好像濕了一點，他便知道鄭曉靈又再伏在他身上低泣。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RjkVhz8XZ

每次鄭曉靈哭的時候，趙家俊的眼眶也會發紅。聽人說，當兩個貼近的靈魂擁有相似的頻率，其中一個震動時另一個也會不自覺地跟著震動。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FY3dyK6S9

所以趙家俊想這大概代表他們倆的靈魂是相似的。而鄭曉靈有事值得落淚，也代表他也有事值得落淚，但他只許淚水在眼眶內打轉。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PaxHpnnVk

每次鄭曉靈哭的時候，趙家俊都不會說話，只會默默地輕拍著鄭曉靈。因為他不懂如何去安慰鄭曉靈。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DVXR6WgXt

但他大概知道鄭曉靈因為什麼而落淚。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rt4l4h3Dd

因為有時候他也會討厭自己，也會覺得自己很孤獨。這時代很多人都是這樣的吧，冷漠是因為害怕拉近關係後心中的悸動會熄滅，也害怕再胡亂產生難以切割的連結，於是只敢尋找短暫的慰藉，但心底裏又希望自己被認識，被愛惜，被真正的瞭解。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7aoplpWrH

孤獨的靈魂都在這兩個狀態中反覆纏綿，而他們都沉倫在這幽暗之中。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B3S73E2Zp

夜以深，鄭曉靈也漸漸止了淚。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NIGU8aD8r

「明天我們到外面走走好嗎？」趙家俊輕聲問。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1qnaTr09T

「嗯。」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tsM2T1ZsI

然後一夜無話。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6UZQkXa1e

翌日，趙家俊和鄭曉靈一起坐火車去了多佛。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T9iKH62iO

從坎特伯雷去多佛大概一個小時的車程，坐火車很快便到。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GTJoswB3x

多佛是個海港城市，多佛港離法國不遠，只有三十多公里遠，大概就是屯門到觀塘的距離。剛巧當天白天的時候天氣晴朗，在多佛的海邊高處，能眺望到法國的加萊。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3wHwhqzdJu

他們先到了多佛城堡，參觀了城堡內講述二戰發電機行動的博物館，然後再一起走到白崖那邊。由於路程遙遠，於是他們總是走走停停的。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PjtwUAhp4

從城堡下來，沿著海邊的走廊走，然後越過碼頭便能走到郊野公園的入口。幸好這時候還是冬天，風還是冷的，走上山時也不至於太熱。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UWhibvgDw

等到他們抵達最佳的觀景地點時，已是下午時分。一些山羊在遠處的草坡上吃著草，遊人們則沿著路走近最漂亮的一段白崖。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qucsccnZx

海浪隨著風拍在石灘上，而石灘往後少許便是高聳的白崖，陡峭的白色石坡像垂直一樣直插進海中般。推開那些防止羊咩咩走出的木製柵欄，趙家俊和鄭曉靈走到一處空曠的草坡，在木椅上坐下。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YlTFB6oa2

今天的遊人不多，環境清幽，因此趙家俊和鄭曉靈坐下後附近也沒有太多人的人。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j2Z9fxjsc

「這裏是真的漂亮，但真的是太難走來。」鄭曉靈喝了口水後說。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Gg9gsU2Lq

「要不是這裡難來，這裏也不會如此恬靜吧。」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sR6yVaxKM

從多佛城堡走到這裡，他們起碼走了一個多小時，而即使駕車來，也要在郊野公園門口停車然後走一大段路。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U4iYYRmLS

「幸好今天天氣好，風景不錯。不過我應該不會再來了。」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narptOBWH

「為什麼呢？多佛其實離你很近。」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2aN0BmuNl

「怎麼說好，我覺得和人生一樣，有些美麗的風景看一次就夠了，再看就會失去他的意義。」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A1p4IkXsH

「怎麼說得這麼憂愁。」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jnHxqrkPr

「因為，我覺得這些白崖也很是哀愁。」鄭曉靈說。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HRQPiJz2c

趙家俊順著鄭曉靈的視線，看著最遠處一段白崖。那裡沒有路，沒有遊人，也沒有羊咩咩，只有一道潔白的石坡和碧草如茵的草坡，加上英倫獨有的冷色調，即使遠處有藍天白雲的點綴還是難掩它美麗而孤獨的氣質。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Sqse6PPTo

趙家俊扭頭看向他旁邊鄭曉靈的側臉，美麗和孤獨是從來都不違和的。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olMj6HXtv

坐一會兒後，他們沿著山路走往另一處觀景地點。那邊地勢較低一點，卻更近海邊，而且視野更為開闊。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5bP71Xf3ra

這天天朗氣清，能見度高得很，他們兩人靠在崖邊的木欄杆上，面朝大海。看著遙遠若隱若現的地平線，淺淺的啡色和濛濛的深綠色。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F3gq8tyZF

「對面就是法國吧。」鄭曉靈問。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8aPCz2c8Z

「嗯，正對面就是加萊，再往左一點則是敦克爾克。你應該經常去法國吧。」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eEzx4nLEy

「我只去過巴黎和尼斯。不過敦克爾克這名字很熟悉，剛剛在城堡的博物館裏好像聽過。」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1rGU4dInJ

「那就是講述二戰是英軍從敦爾克爾撤退回英國本土的發電機行動，有沒有看過敦克爾克大行動這部電影？」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zCjpzSIC2

「有點印象，他們撤退後就是回到多佛港對吧。」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DC2mXwTD3

「嗯，多佛的白崖對那些撤退的軍人來說就是精神寄託，白崖是他們撤回英國時第一眼看到的風景。」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28ggaAJ8g

「那麼，那些留下來的人呢？那些沒能撤退的人。」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HWEkqZ8xWB

「電影沒有說，而且也沒有細說那些跟隨英軍撤退的法軍。」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5JqoVLmHV

「他們後來怎樣了。」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DBj6mw070

「我想，留下來的都是勇敢的人，至於撤退了的法軍…」趙家俊想了想，然後繼續說：「或許那些法軍抵達多佛後，回頭看著法國的土地時是失落的，但這些自由法國的軍人都沒有放棄，最後跟著盟軍登陸諾曼第，在香榭麗舍大道上踏著正步，回到他們的家。」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XMKGXCV4q

「聽落是個美好的故事。」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JhzIOGvD0

「這些永不放棄的故事總是能激勵人心。」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bxniDXbmw

「所以你相信黑暗總會過去嗎？」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ltd5oJUeY

「沒錯，或許現在過得不太好，會覺得四周都很是黑暗，但我相信這日子總會有完結的一天，總有一天能回到理想的家。」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m09pXsSVw

聽到這話，鄭曉靈沒有說話，而是靜靜地看著海。良久後才呢喃著：「可惜，過去是回不去了的，我的生活也是如此。」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mQANAN4iq

海風略過面龐，鄭曉靈側著臉看趙家俊那雙眼，那雙深邃又帶有神采的眼睛。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amZAD5upP

看來，他們還是有共同點的。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9Fey4XL8r

男孩總是懵懂而滿懷希望，而她僅管不覺得自己是成熟得過分，卻是現實得很。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vxPaaoU2C

不久趙家俊察覺到鄭曉靈看著自己的目光，便問：「怎麼了？」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47kUGBp1S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effAw2cdD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等會吃什麼好。」鄭曉靈笑了笑。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N0yVUIIC6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WAgchWqPp
「那我們下山吧，剛剛我們從火車站出來時見到那家餐廳好像不錯。」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F65JimNjP

「嗯，就那家吧。」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UcDYLQLli

那家是一間西班牙餐廳，很美味也很昂貴。吃完晚飯後，趙家俊和鄭曉靈便回到坎特伯雷。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UFwLzwHLs

夜裡，他們打開連著手提電腦的投影機，一起躺在床上看YouTube。儘管看的都是一些劇集的解說，趙家俊本身是不怎麼看的，但這晚他依舊看得很開心。畢竟有時候做什麼看什麼不是重點，重點是和什麼人做什麼人看。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foioHNNwsx

「如果往後生活都可以這樣的過就好了。」趙家俊不只一次這樣想著，可惜他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他不可以留在這裏太久，他總要回去，而且他也知道鄭曉靈沒法和他待一起太久。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kTPoMnuJY

他很清楚他們都是互相孤獨的。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1uXDcL1r5i

珍惜這段時光是他們兩人僅有的默契。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xuRfSlm6C

趙家俊在鄭曉靈的家待了幾天後便準備回去自己當交流生的城市。而不久後他便要離開英國返回香港。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gmbRkp95A3

離別是讓人失落的，特別是趙家俊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來。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uZGJ5jvLd

臨行那天，鄭曉靈早早就出了門去上課，她叫趙家俊醒後來學校找她，她再送趙家俊去乘火車。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t9a1rVIaq

不像多佛，坎特伯雷總是下著雨。天外的毛毛細雨在飄散，冷色調濃罩古老的石磚街道，趙家俊背著書包出門，然後前往鄭曉靈所在的藝術學院。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kX0obhvmXi

他跟著鄭曉靈給的地址，經直走進一間畫室。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YpKnSc1lz

只見畫室內只有鄭曉靈一人，她的背影坐在畫布前畫著畫，而那幅畫上面正是前幾天他們到多佛時看見的風景。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9eSk7c0tr

趙家俊拿了一張凳，默默地坐在鄭曉靈旁邊。不知怎樣，他總感覺今天過後，他不會再見到鄭曉靈。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t7qtQqFJc

察覺到趙家俊走來，鄭曉靈笑了笑輕聲說：「你來了。」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SC0uJLv6B

「嗯，沒打擾到你吧。」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9d3ljlk5Vw

「沒事，我已經畫完了，隨時可以走了。」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nF9xhyZNj

這時候趙家俊才仔細地看鄭曉靈畫的這幅畫。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0pSYocMK7

那是多佛白崖的風景，而在右下方的草坪上，則畫了兩個人，一個男生一個女生。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778uWvTblZ

只是，趙家俊一眼就看出那個男生不是自己，因為這一對男女穿著的是中學校服。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TzuaxMtz9

於是趙家俊問：「那個，他是誰？」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BJubfc28Ib

不過趙家俊說出口後便馬上後悔，他知道他這樣說違反了他們之間的默契。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aMPhr5ueO

不過鄭曉龍沒在意，只是小聲地說：「我的加萊。」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WpW7a7cIv

然後鄭曉靈便接著說：「我們走吧。」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e5bod1bHh

天空繼續下著雨，行人呼氣時繼續吐出微微的白霧，鄭曉靈送著趙家俊從學校走到火車站門外。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T7u4UCPB7

在站外，她突然抱著趙家俊，然後輕聲地說：「我知道，總有一天你不會再過來。」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UJ686aE9i

「即使我回了香港，還是可以來找你的。」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zltNOt7ilI

「但你相信這種日子總有到頭的一天。這是你在多佛時說的。」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57nVCsP1v

趙家俊看著鄭曉靈，他明白眼前的女生是什麼意思。在鄭曉靈眼中，他們的關係始終只是兩個孤獨的人的慰籍，她只是一段白崖，而他是終會回去的士兵。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p2uy3TJLa

「那你呢？一直這樣過下去嗎。」趙家俊問。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YvmaA5aNe

「我不知道。」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lrmtb9Fup

「如果我們都脫離了這狀態，那時候我們再…」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6KLGwdoWs

「真的到了那時候才再說吧。」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DtADH94CH1

趙家俊不再言語，只是點了點頭。他們相擁了一會，臨走前，鄭曉靈還是吻了趙家俊一下說：「再見了。」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CRJi1iJce

「再見。」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iI4LeNcoI

火車漸行漸遠朝著倫敦的方向進發，而他們的距離也在漸行漸遠。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Xm8QcfoC1o

趙家俊心中的失落，也隨著離散的距離不斷擴大。而這次，他沒再強行把淚水鎖死在眼眶內。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sa2U9e5bk

那天過後，鄭曉靈再沒有回覆過趙家俊的訊息。

78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EEJ1uzQaIw

而離別的當天鄭曉靈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回到畫室，坐在那幅畫前面，看著那幅畫著兩名穿校服的男女的油畫。

ns216.73.216.247da2

——坎特伯雷的一幅畫

REGISTER

LOGIN

Interface Language:

Story Langu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