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之外 - 第四章線索

「好久不見啊，理查德。這次來找我又是什麼事情？」陽光從破碎的天窗灑落在滿是塵埃的水泥地上，與工廠中央那套不合時宜的歐式家具形成鮮明對比。一名外表兇狠的中年男人坐在其中的一張椅子上，等待著理查德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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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事，只是來找你敘舊的。」理查德很自然地就坐在了椅子上，中年男人的下人馬上為他端上一杯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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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每次你這樣說就沒有幾個好事，都是老朋友了，就沒必要拐那麼多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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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德尷尬地笑了一下，他對於這位「老朋友」還是有點戒備的，至少看著不像是他能惹得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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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想拜託你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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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看來我是遲到了，都已經開始談正事了！」突然就又冒出另一個中年男人，他看起來似乎和他們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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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你怎麼會在這？」外表兇狠的中年男人沒有想到還有其他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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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爾，你也變老了啊！」那個叫威廉男人看著眼前兇狠的中年男人，絲毫沒有畏懼，不像理查德那樣畏手畏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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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德苦笑著說：「是我叫威廉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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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原來是你叫威廉來的啊！」丹尼爾一邊大笑一邊大力拍著理查德的肩，他看起來對理查德做的事有點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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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也是很自然的坐在了椅子上，他翹起他的二郎腿，似乎這裡他才是老大一樣。丹尼爾的下人見狀趕緊再端一杯茶上了給威廉，威廉拿起茶聞了聞，隨後小口地品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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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理查德不是有事要說嗎？」威廉示意兩人可以開始了，隨後繼續小口品嚐他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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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你們出來其實是有事相求，其實……愛德華最近失蹤了。我沒有接到任何要求用人質換錢的電話，所以應該不是普通的綁架，所以我希望……兩位可以幫我找愛德華……」理查德在兩人的面前顯得很壓力，緊張得手都在稍稍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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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嘛？原來是這種事啊！哈哈哈哈——」丹尼爾大聲地笑，似乎在掩蓋自己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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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叫手下注意一下的，沒有甚麼事的話我先走了。」威廉站起身來，準備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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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丹尼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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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臨走前突然叫住丹尼爾，轉過頭來，臉上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慄，「下次別買這種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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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尼爾的看著威廉一步一步地離開，緊繃的心情瞬間放鬆。隨後視線轉向理查德，他的眼神就像是要殺了理查德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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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次再敢不通知我就叫他來，我讓你全家和你一起進墳墓！」丹尼爾一把抓著理查德的衣領，咬著牙警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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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會有下次了……」理查德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他根本沒有把丹尼爾的話當回事，畢竟自己身後有威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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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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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遜先生，請問那天您的車輛爆胎的那個輪胎還在你這裡嗎？」一名年輕的刑警向那天的司機大哥詢問，想要獲得愛德華事件相關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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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輪胎啊？輪胎店老闆說輪胎的創口太大了不推薦補，所以我就換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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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這該怎麼辦啊？重要的線索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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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實習生！」一名看著更加老練的刑警叼著一根已經剩一半的香煙，緩緩的走向實習刑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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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叫實習生，我叫米海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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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練的刑警無視米海爾，直接向前詢問司機大哥：「約翰遜先生，你是在哪一家輪胎店換的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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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間在市中心最大的那間啊，我每次都會去那裡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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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習生，走！」老練的刑警得到情報後馬上坐在了車子的副駕駛座上，等待著米海爾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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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怎麼又是我駕車？」米海爾抱怨歸抱怨，卻還是坐上了駕駛席，繫上安全帶後向輪胎店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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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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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這家店吧，柏德溫先生？」米海爾向老練的刑警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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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大概沒錯了。你下車去問，我在車上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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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德溫先生肯定就是因為太過懶散所以才沒辦法升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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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海爾下車後，柏德溫順勢拿出一根香煙，點燃後深吸一大口，然後緩緩吐出，整個車子裡都瀰漫著香煙的味道。他看著米海爾走向輪胎店，和一個看起來像店員的人談話，然後看到他一臉失落的走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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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有問到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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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今天早上回收公司收走了……」米海爾失落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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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會被你氣死，你不會問是哪一家嗎？真不知道你是怎麼考進警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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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海爾尷尬的笑了笑，隨後趕緊再去詢問店員收走輪胎的是哪一家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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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史比特公司！他們的工廠就在附近而已！」米海爾跑回來氣喘吁吁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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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多跑一趟了……」柏德溫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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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驅車來到史比特公司的回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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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就是史比特公司……看起來比我想像中更破舊。」米海爾走下車，看著眼前雜亂堆積的輪胎和金屬廢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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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廢話，進去問人。」柏德溫已經走到門口按響了門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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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一名身穿髒兮兮工作服的中年人打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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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你們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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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警方，想詢問一下今早從愛爾特市中心輪胎店回收到的輪胎目前是否還在？」柏德溫亮出證件，語氣不帶一絲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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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皺了皺眉頭，轉頭看了一眼後方堆積如山的回收品，「今天的輪胎？應該還沒處理，我們通常都是隔天才分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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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帶我們看看嗎？」米海爾立刻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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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分鐘後，他們被帶到了一個堆滿舊輪胎的開放空間。工人指了指一個角落，「那邊那一批是今天剛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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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德溫與米海爾立刻上前，一邊翻找一邊比對照片上愛德華失蹤當晚車輛的輪胎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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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米海爾興奮地舉起一條輪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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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德溫接過來，仔細觀察胎面，「這創口……不像是普通的爆胎，看起來就像在高速行駛時突然被一個掉下來的釘子戳破的。不過只是推測，還是帶回去交給鑑識科的人分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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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這個輪胎我們帶回去了喔！」米海爾說完直接把輪胎搬上後車廂，隨後在柏德溫上車後直接開車走人，完全不顧老闆答不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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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途中，柏德溫異常地安靜，似乎是在思考什麼重要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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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德溫先生，是不是找到什麼決定性的線索了？」柏德溫的異常就連正在駕車的米海爾都發現到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柏德溫那麼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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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怪怪的，好像遺漏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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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輪胎剛好被路上的釘子弄爆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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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如果是路上有釘子的話輪胎的破損不應該那麼大，而是只有一個孔，而且也沒有見到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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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海爾聽著柏德溫的分析，露出了敬佩的眼神，「真不愧是解決馬賽河無頭屍懸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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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用那種名字叫我，而且那才不是我的功勞……」柏德溫似乎回想起了當年的一些往事，然後又再次進入了原本的推理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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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兩人終於回到了警局並把輪胎交給了鑑識科人員去做更仔細的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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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警局大樓的燈光仍未熄滅。鑑識科的技術人員將那條輪胎固定在工作台上，仔細觀察那處明顯異常的破口。顯微鏡下，破口邊緣的橡膠呈現出不自然的燒灼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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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單純的爆胎，也不像是金屬釘子造成的……」技術人員自言自語地低聲道，然後在表格上記下觀察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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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拿起桌上的UV燈，照射在破損處，接著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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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火藥殘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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