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組合不接受道德勸說 - 001

“相澤！別把人打死了！”

一個茶黑混灰髮的大背頭男人狂奔而來，一把奪下藍髮青年的扳手，喘著氣瞪他。

“再弄死人我真的會被切手指的！”

“組長那是開玩笑的。”

藍髮青年，也就是相澤理人，眼見扳手被搶，順勢一腳踹向地上那人。對方抽搐一下，嘴角又溢出一口血。

“真壁不用擔心。”

“哈？我那是擔心切手指嗎？”

真壁雅臣反手一腳把相澤理人踹倒在地，“你知不知道組長每次幫你撈人有多麻煩？這個月你已經進去三次了，我們才出四次任務耶！”

“沒辦法，他們太弱了啊。”相澤理人拍了拍身上的灰，順手在真壁的灰襯衫上抹去手上的血跡。“這麼弱還敢出來混，就要做好被打死的準備。”

“這件襯衫是組長買給我的！”真壁雅臣大叫，啪地一聲打開他的手，“給我擦你自己的！”

“我的也是組長買的啊。”相澤理人無所謂地拉過路過小弟的衣角，繼續擦。

真壁雅臣深吸一口氣，額角青筋跳了兩下。

──冷靜，不能生氣，反正這混帳也不會愧疚。

“……你還記得昨天跟誰上床了嗎？”他決定轉移戰場。

“唔……沒什麼印象了。”相澤理人歪著頭回想，“反正粉紅頭，長得不錯。”

他用手比了個長寬，“還挺大的。要是再遇到，可以再做一次。”

“說過多少次──不要再禍害我手下的人了！”想到全組唯一一個粉頭髮在自己手下，真壁雅臣咆哮。

“吵死了，又不是我逼他們的，都是他們自願的。”

“呦，您還真有原則呢。”真壁雅臣皮笑肉不笑，語氣陰陽到極致。

“是吧。”相澤理人接招。

“……操。”

真壁雅臣罵完，轉頭看那還在地上進氣少出氣多的人，又瞥了眼擦完手在打量別人褲檔的相澤理人，整張臉寫著頭痛。

他揉了把臉，放棄掙扎。

“你現在還能幹嘛？”

“吃飯啊。”相澤理人像是早想好了似的答，說完還拍了拍肚子，“打完架會餓。”

“你就不能有點反省──”真壁雅臣才開口，就看見他已經往街角走了。

“喂！你他媽聽我講完啊！”

“邊吃邊講啦。”相澤理人回頭，挑眉勾指，“來不來？那家牛丼你不是愛吃？”

真壁雅臣氣得快中風，最後還是咬牙跟上去。

兩人並肩走在路邊，氣氛一時沉默。遠處的警笛聲若有似無，天色還沒黑，但街燈已經亮起。

“你怎麼記得我喜歡那家？”真壁雅臣走了幾步，忽然問。

“就上次你吃完沒講話，一直喝湯，臉看起來像要哭。”相澤理人語氣一派自然，“我以為是你太感動。”

“……那是因為踢到小指。”真壁雅臣咬牙，“我後來看整個指甲蓋都掀起來了，根本不是感動。”

“喔。”相澤理人敷衍點頭。

又走了幾步，他忽然補了一句：“不過你看起來很溫柔，當時我差點以為你戀愛了。”

真壁一頓。

“戀你媽。”他一腳踹過去。

相澤閃開，笑著繼續往前走。

“說真的，你溫柔起來的時候蠻好看的。”

“再講一個字我今晚就讓你餓死在便利商店門口。”

“那我吃你，反正我之前有看過，尺寸也還不錯。”說著，相澤理人的手又開始筆劃。

“相澤理人你他媽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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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丼店裡的人不多，暖黃色的燈光混著肉香，讓人莫名安心。

相澤理人一屁股坐在角落靠窗的位置，雙腿大張，懶洋洋靠在椅背上翻菜單。

“我點特盛的，肉加雙倍。”他頭也不抬。

真壁雅臣嘆了口氣，也坐下，“你最好別再加蛋，吃完又拉肚子。”

“那是因為你上次偷吃我的甜點我詛咒你，報應到我頭上。”相澤翻白眼。

“你不是說你不信詛咒嗎？”

“但我信甜點。”

他們才剛點完，一個高大的身影就推門進來。

柴田漣。

他一進門就愣住了。看到相澤理人，立刻挺直了腰，彷彿要立正敬禮，“相澤哥！”

“喔？柴田。”相澤理人眼睛一亮，“巧啊，來吃飯？”

真壁雅臣沉默了下，那是看到未得手獵物的眼神。

柴田漣點頭，眼神往真壁那邊瞥了一眼，迅速收回。身高明明一米九幾，卻像大型犬看到獸醫那樣小心翼翼。

“吶，坐這啊。”相澤理人拍拍身邊的空位。

柴田漣頓了下，小心翼翼坐下，腿太長，膝蓋差點撞到桌底。

“你吃什麼？”相澤理人問。

“呃……甜口牛丼。”柴田漣迅速回答，又補了一句，“配布丁。”

“……你是來吃飯還是來吃糖的？”真壁雅臣冷冷吐槽。

柴田低頭，“……我可以不吃布丁。”

“不用改啦，”相澤理人懶懶說，“他那是嫉妒你身體還吃得下甜的。”

真壁一記眼刀射過來。

柴田漣一臉誠懇看著相澤，“相澤哥，今天那件事我聽說了……你又把人踹吐血了？”

“嗯，我還踹了第二下。”相澤挑理人眉。

“別他媽給我炫耀戰績！”真壁雅臣幾乎要掀桌。

柴田漣不敢笑出聲，肩膀微微抖動。

“好了，吃飯吃飯。”相澤理人打了個哈欠，眼神還不忘打量柴田漣的胸肌線條，“喔……你有變壯欸。”

柴田漣臉紅了一瞬，“……最近有練。”

“好啊，不錯。”相澤理人拍拍他肩膀，“這樣抱起來應該比較穩。”

“吃飯就吃飯，不然就給我滾去Blackout！”真壁雅臣高分貝插話，手一撐桌子要站起來，“我要換座位！”

“你是我們三個裡唯一正常的，留下來看門。”相澤無情回嘴。

“你也知道啊。”真壁咬牙，決定今晚一定要把這對死神組合寫進報告裡，順便附上精神損害申請單，相信組長會理解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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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單字，blackout：停電，在此具有斷片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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