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只屬於活著的人 - 1.遊戲？現實？

周時晃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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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一名賭徒，是「紅心撲克俱樂部」的熟客兼操作手。他享受賭博，賭的不只是錢，而是人性所帶來的風險和刺激感。當然，在周時晃的主場，沒有人能在他的眼前出千，而他也不屑出千，他認為單方面的出千就沒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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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昨天，俱樂部裡來了一位老千，那位老千挑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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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姓周的，這場子沒意思啊，全是一群菜鳥，你跟來一場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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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時晃認得眼前這個人，畢竟是他下套把對方引到紅心俱樂部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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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玩什麼？」周時晃的語氣不快不慢，慢條斯理的從櫃檯旁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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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男人叫做張齊，是地下賭場圈近期蠻出風頭的人物，最擅長玩的牌是炸金花，果不其然，「嘿嘿，那就來把炸金花吧，不過兩個人玩沒意思，你們兩個也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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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齊在一旁的賭桌上邀請了兩位剛剛輸給了他的人，李紹文和高子樂。兩人眼見周時晃難得出手，剛剛賭輸而生出的退意隨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看好戲的興奮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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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齊當然也發現了兩人的表情，他不以為然，畢竟荷官也是他的人，他想搞周時晃很久了，憑什麼這種年輕的小鬼也能在賭界叱吒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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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找了一個桌子坐下，周時晃坐在張齊的對面，兩邊則是李紹文和高子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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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紹文是個沉默寡言的眼鏡中年人，聽說是會計界出來的。高子樂年輕些，滑頭模樣，一雙眼睛藏不住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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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齊穿著花襯衫，笑的有些狡猾，手指上套著幾枚略微誇張的銀戒，他看向對面的青年，周時晃坐姿懶散，一件顏色褪舊的灰色外套，扣子沒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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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是這副慵懶模樣，張齊也沒敢小看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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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時晃的傳說，在場的人都明白。距離他上次主動開局已經很久以前的事了，現在的他只接別人開的局，每次坐上牌桌，最後都能一個人帶走桌上所有籌碼，連人命都算在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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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張齊也是有備而來，他知道周時晃並非不敗，大家把他傳的太誇張了，即使知道眼前的人不可小覷，但他還是對自己的千術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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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金花的簡易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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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副撲克牌52張，沒有鬼牌，每個人發三張比大小，有著許多牌型，其中豹子，也就是相同數字的牌有三張最大。發牌前會有底注，玩家可以選擇跟注。發牌後可進行加注，也可進行棄牌，最終進行比牌，輸的一方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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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萬底注，不加碼不玩。」張齊拿出籌碼，在桌上「啪」的一下，笑得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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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兩人也照做。周時晃從口袋掏出籌碼，單手推入桌子中央，聲音輕的幾乎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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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齊看著周時晃的雙眼，與其對視，心中竟泛出一絲違和感，他第一次覺得，自己也許會輸的想法，他摸了摸手中的戒指，鎮了鎮心，他在擔心什麼？對方只是個沒見過大世面的小鬼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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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局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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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官手法乾淨，五指靈巧翻飛，每張牌如同計算好般發到每個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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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齊的目光卻不在眼前的牌上，而是在荷官的手，牌發到第四張時，他微不可查的動了動手指，袖口中的牌與面前的牌無聲交換，三張發完後，他翻開了牌，紅心J、黑桃J、梅花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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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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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無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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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動聲色的觀察了三人，李紹文眉頭微皺，看起來牌不太好，高子樂嘴角勾起，看上去有些刻意。至於周時晃，他根本沒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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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子樂翻開牌，嘴角的笑容真實了些，「對子啊，看來我運氣不錯，加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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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齊輕笑，將手邊的籌碼推上，「五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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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舉止使李紹文臉色更差了，「我…棄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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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子樂的笑容沉了幾分，他是真的對子，而且是K對，而眼前的人跟前幾把一樣，絲毫不懼，剛剛消散的退意再度萌生，嘖了一聲，「算了，我也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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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齊眼見牌局上只剩周時晃，而他依舊沒有要看牌的意思，這讓張齊有點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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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到底是要棄還是要跟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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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急啊，我只是覺得這些賭注有點沒意思，五十萬對我來說也只是小錢，現在場面下只剩我們兩個了，要不要玩點大的，例如…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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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時晃從一旁的公文包拿出了兩把左輪，跟兩顆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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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羅斯輪盤，隨機填彈後交由對方，輸的人對自己來一發，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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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齊清楚周時晃的規矩，他擅長賭命，不過既然他敢挑戰周時晃，那也代表他早已做好了準備，張齊野心一笑，「可以啊，不過如果這場局中，你輸了，我不止要你的命，還要那個位置。」說完，張齊指了指櫃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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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時晃不帶任何猶豫：「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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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拿過手槍，將一發子彈填了進去，都是賭場老人了，他們的動作同步，將輪盤旋轉，又同時將輪盤停下推入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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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手法高超，同時心裡也明白，第一槍便會絕出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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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賭注上升到賭命，周圍圍觀的人也越來越多，人擠人的程度甚至讓張齊的椅子被撞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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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什麼呢？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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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哈哈，抱歉抱歉，張哥，我腦袋還不太清醒。」一位穿著白色背心的酒鬼手中還拿著酒瓶，搖搖晃晃的後退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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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時晃見張齊已經完全咬鉤，索性當面翻開了其中兩張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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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3、方塊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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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牌，而且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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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齊心臟狂跳，他清楚的知道，這家場館，炸金花是有「天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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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天牌」，指的是任何花色下的2、3、5這三張牌所湊成的最小散牌，它什麼都不能做，除了殺豹子，也被稱作豹子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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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要提前棄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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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時晃理了理袖口，彷彿提前宣布了這場遊戲的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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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虛張聲勢，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對子？」說罷，張齊也開了兩張，紅心J與黑桃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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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天牌固然很強，但那也僅限面對的是豹子的情況。但正當張齊準備將袖口中的牌與第三張暗牌再度替換時，卻發現袖口中的牌不知何時早已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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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找這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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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時晃從人群中伸出的一隻手中接過了一張牌，紅心8。這本該是張齊的第一張牌，他冷汗直流，明白了是剛剛那個酒鬼拿走了他的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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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嘛，念在你『初犯』的份上，就原諒你了，接下來你的牌由最公正的荷官開吧。」周時晃和聲開口，卻在「最公正」三個字裡加重了口氣，語氣裡藏著一絲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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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齊的眼神抖動，表面強裝鎮定，內心則仍有把握，他用難以察覺的小動作跟荷官對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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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知周時晃兩張都是爛牌，只有第三張是2才有可能翻身，且翻身的條件還得讓張齊是豹子，那麼只要讓早已打通好的荷官將第三張牌換掉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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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想著，暗號跟荷官確認過後，張齊將不安的情緒強行壓下，臉上再度浮現自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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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睜睜看著面前兩人的作為，周時晃卻還是率先開牌，果不其然，黑桃2，「天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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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齊不禁咽了咽口水，最後的時刻到了，他覺得自己會贏，心裡的不安卻突破防線，具象化的使張齊那過去無往不利用來出千的雙手開始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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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天牌的出現，高子樂和李紹文，也包括在場的所有人，皆以一種可悲的角度看向張齊，這場賭局，從張齊上桌的那刻起便已經決定勝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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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荷官輕描淡寫的翻開眼前那張撲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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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塊J。甚至不是原本那張梅花J，無盡的嘲諷之意出現在了荷官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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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桌上此刻鴉雀無聲，周時晃將手上的左輪一頓把玩，「你輸了，我幫你開槍還是你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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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齊全身發抖，不敢相信荷官居然背叛了他，他用力的將手砸向桌子，「他媽的，你背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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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何來背叛？我有說過這局會幫你嗎？」荷官冷聲，語氣裡盡是對其瞧不起的惡意，像是在說：對周時晃出手，你怎麼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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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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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齊怒急攻心，手指著荷官，隨後又指向周時晃，猙獰的面容與剛剛驕傲的樣子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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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麼你。自裁，請。」周時晃無慈悲的開口，他的目光如霧中的一線寒光，不帶怒意，卻令人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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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才———」張齊情急之下，腦海中浮現了另一個想法，他的手在拿起左輪的一瞬間，周時晃便明白了他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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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張齊仍不肯動手，甚至準備將槍對準周時晃。他停下了旋轉手槍的動作，「磅」一槍解決掉了張齊，隨後淡定的吹了吹槍口的硝煙，動作平淡到像是將吃完的洋芋片袋子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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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人沒有人心疼他，他不是第一個被周時晃幹掉的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但依然有人疑惑，正是剛剛那個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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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哥，他犯了怎麼大罪？值得你設局讓他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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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犯什麼錯，只是上頭有人看他不爽，叫我殺了他，我就殺囉。那個誰，你去處理屍體，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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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周時晃離開了俱樂部，幾經換裝繞路，確保沒人跟蹤他，最後才回到了一棟公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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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的習慣，殺完人後會在自己的藏身處休息幾天，免得有人帶著麻煩找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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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再次睜眼，只見窗外的天空被染的血紅，世界崩壞，沒有人先聽見警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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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來得無聲無息，無火光，無衝擊，沒有導彈，也沒有天災。只是某一刻，時間忽然「錯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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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停止跳動，飛機停在空中不再墜落，海水定格在半空，一整個世界像是被某種「力量」按下了暫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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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訊息降臨——不是在螢幕上，不是透過聲音，而是直接灌進每一個人的意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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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測結束。樣本數達標。主程式部署完畢。」

「全體智慧個體編入試驗副本。測試遊戲即將開始。」

「請個體遵循遊戲規則。勝者，將被保留。失敗者，將被刪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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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聲音沒有情緒，沒有語氣，就像是高維存在給螞蟻發佈實驗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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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天裂了一道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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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的人類，不分國界、不分貧富，在一瞬之間被分派進入一個又一個由「規則」構成的副本世界。無人倖免。你可能從地鐵醒來，下一秒就在鬥獸籠裡；可能睡著，醒來時卻坐在一張撲克牌桌前，命懸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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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他，周時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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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習慣牌桌的男人，這次，卻是被整個宇宙拉上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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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間，他眼前的世界像是被撕裂的紙，畫面開始模糊，再然後，他出現在了一個有著另外六個人的陌生的空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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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出現了一份檔案，寫著在場所有人的個人資料還有…殺人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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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遊戲？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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