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趟旅程 - 壹拾貳 - 小貓『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不用問我。』

時間是 1993 年 4 月。因為課業壓力增大，我已經好一陣子沒有睡好，最近的期中考成績考得很糟，社團倒是漸漸步入正軌，我也開始穩定的在餐廳工作。

連續幾天外面下著綿綿的細雨，今天餐廳裡只剩一桌四位待得很久的客人，桌上的酒瓶杯盤狼藉，喇叭裡狂躁播放著他們的噪音，他們的歌聲簡直是災難等級，可以把天花板掀了。

廚房裡，小美對著小貓不停得咬耳朵，我好奇問：「妳們在聊什麼？」

小美說「沒有。」，小貓則倒著眉露出一臉無奈。

小貓以外，餐廳裡的服務生跟我比較有話聊的就是 Cindy ，小美跟我好像有一種隔閡與距離感，我們的互動很少。小貓倒是有跟我抱怨過小美太常黏著她。

但現在是特殊情況，小貓與小美都在廚房裡等待 Cindy 的指令，餐廳裡偶爾會出現這種讓人討厭的客人，尤其是手腳不乾淨或是沒禮貌的奧客。借酒裝瘋是最大的敵人，通常這種狀況都是由師父或老闆協調處理，但很不幸的是他們現在都不在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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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ndy 撥開廚房的門簾對小貓說：「依玲，第 3 桌的客人還要啤酒，他們要妳送過去。」

小貓尷尬的笑笑走去取托盤。

Cindy 低聲道：「不要擔心，我會陪著妳。」

小美躲在角落玩頭髮：「他們毛手毛腳的真討厭。」

師母對著我說：「準備些小菜招待，等等端到第 3 桌。」

又喃喃自語「他們喝太多了，我等等打電話叫師父回來。」

偶爾我會充當外場服務生尤其是這種狀況，我熟練的準備小菜，都是師母早就醃製或調味好得下酒菜，我只要擺盤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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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盤好後，我將小菜盤擺在托盤上端了起來，掀起廚房的簾子走向大廳。此時，舞台上有一名客人正在放送吵雜的歌聲，震耳欲聾，餐桌上還有三位客人，但跟 Cindy 和小貓好像起了紛爭。

只見 Cindy 站在前頭跟客人在議論，小貓站在後面，但另一名男客人伸手繞過 Cindy 的身邊就往小貓的裙邊撩， Cindy 揮手說：「住手！別碰我們家的小姐。」

Cindy 抓住那位男客人的手，而小貓則呆在一旁像是被驚嚇到。

「她說要陪我們玩的耶。」男客人喝得酩酊大醉。

「玩甚麼！不準碰！」 Cindy 霸氣得回。

另外一位穿著花襯衫的客人輕浮的說：「好辣！有種喔。」

第三位客人吹起口哨。

像是被鼓動似的，穿著花襯衫的客人得寸進尺：「不然妳陪我啦！我最喜歡恰北北得。」

花襯衫客人伸手一攬， Cindy 本能的閃躲開，但制服扭扣卻當場被扯了開，這畫面似曾相似，讓我想到花園酒吧的打鬥，只是對象換了人。

我站在旁邊乾著急，見他還在糾纏，心想我是店裡唯一的男性，油然而生應該挺身解決事情的衝動，一箭步往前，將托盤往花襯衫客人的手邊翻去。

哐啷的一聲，小菜醬汁沾滿了客人的手臂，所有人都被這一幕嚇到，花襯衫客人似乎也對我這個舉動感到錯愕。

「對不起！我沒站穩。」我硬著頭皮道歉。

桌旁酒醉的客人對我咆哮：「衝啥！你小子活膩逆！」

我低頭喊：「是你們太過分了！」

吵雜的歌聲依舊，眼角閃過有人抬手，我不自覺的抬起頭，只聽到喊叫聲：「嘿！不要動手！ ... 」

結果「磅」的一聲，一陣強烈的劇痛，我感到天旋地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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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孩子。」我睜開眼看見師母正用濕毛巾擦拭我的臉。

「怎樣？有沒有感覺好一點？」

「暈暈的 … ，小貓呢？」

師母問：「誰？」

「依玲 ... 。」

「喔，她們正在被警察問話中，已經幫你叫救護車了，你怎麼那麼亂來？ ... 」

除了在娘胎這應該是我第一次搭救護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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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醫院裡沒多久便見到父母急匆匆地趕來，母親緊緊握住我的手，父親則看著我直搖頭。

再晚一些，師父跟 Cindy 也一起來病房看我。

「你傻了嗎？我又不會少一塊肉。」 Cindy 心疼的看著我：「你看看你，變熊貓眼。」用手點我的額頭。

見我一直往後面望， Cindy 說：「依玲沒有來，她很難過，說自己對不起你，要你好好養病。」

師父一臉愧疚：「你休息幾天，公司會幫你付醫藥費， ... 」

爸媽把師父找了過去，不知在商量甚麼。

我心裡迴盪著這個問題『她跟我對不起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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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痊癒後回到學校的第一天，感覺到小貓對我的態度變得很冷淡，中午也不陪我一起用餐，放學後更是一溜煙就不見人。連著兩天，小貓都很刻意迴避我的眼光，遑論一起談話，這讓我感到很不舒服，連易建成都問我，跟她出了甚麼問題。

回家後我打電話到小貓家：「伯母好，請問依玲在嗎？」

「 ... 我喊她了，但她說她身體不舒服，你要不要來家裡問她？」伯母似頗感無奈。

在學校看她都很好，怎麼這會兒生病了？明明就是藉口。

「我知道了，我再找時間問她。」掛完電話後，心裡很不安但也無可奈何，我現在是待罪之身被限制出門。

為何她對我的態度 180 度大轉變？等周末到畫室學畫，要好好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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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畫室的課程是向日葵的水彩寫生，老師首先示範給我們看。我刻意站到小貓的背後，但她完全不為所動，眼角連瞄我都沒瞄一下，中場休息時，我把畫架搬到她的畫架旁 ... 。

隨便找個理由與她對話：「妳可以分些黃色顏料給我嗎？」。

「恩。」小貓沒有表情，將顏料擠了一些給我。

她非常故意，很明顯在生氣。

「我被打到腦震盪妳都沒有去看我？」我試圖擺出苦肉計。

「 Cindy 有去看你。」

我不解：「師父跟 Cindy 來看我有甚麼問題嗎？」突然覺得小貓在找碴。

「沒有問題。」

我沒好氣：「我爸媽跟師父講好要離職，以後我不會去打工了。」

「 ... 」

「怎麼了？妳說話啊！」我開始有點不耐。

「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不用問我。」這是小貓第一次對我發脾氣。

緊接著，小貓將畫具拿去洗滌，一副就要下課的態度，畫室裡的同學都注意到我們，一時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看著小貓將畫具收拾到包裡，拎著背包就要離開畫室，美術老師對我做了一個表情，我撒腿就追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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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畫室的樓下我拉住了小貓的腳踏車，我說：「妳今天就要跟我講清楚，妳為什麼生氣？不然我不會放手。」

小貓瞪著我：「我沒有生氣，我討厭自己，我討厭在乎你的自己。」

我大喊：「我作錯甚麼？」

「我不知道！你讓我冷靜一下！」小貓摀著雙耳，似乎很痛苦。

這不是我要的結果。

「不要理我。 ... 」

我鬆開了雙手，只見小貓逐漸消失在路口。

我發覺自己並不那麼了解小貓，但小貓能不理解我能為妳做任何事嗎？我低下頭，看著地上的水窪，水面閃爍得像似夢裏的光流，伸手掬起，小心翼翼地將它捧在手心中，希望夢境能成真，卻只能看著它漸漸流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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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翼：「霍芬，方位 30 距離3公里有數量眾多的不明飛行器靠近。」

「方位 90 有飛行器靠近，方位 180 、方位270 都有不明飛行器靠近！」

應答器傳來「山德羅」的聲音：「投降吧霍芬，哈哈，你們被包圍啦！」

凱特：「怎麼會？」

應答器換成「盧先生」冷冷的聲音：「你們已經被出賣，不只是獸族有內應，我們多加王國也有自己的細作與眼線。」

「尼古洛」也幫腔：「嘿嘿，老鼠！我們不打算審判你們，我們要控制你們。」

我一直回想過程中誰出賣我們，每一件人事物甚至言語、動作及各種細節。

難不成是那位黑衣報時人？她長得就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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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思考，本能反應與敵軍的前鋒纏鬥了起來，不一會我已擊落了敵方三架戰機。

凱特突拍我的肩，指著遠方的烏雲層說：「那邊有獸族領域的入口。」

看著那螺旋狀的烏雲，不會吧，那很明顯的是颱風的雲雨層，我大聲喊：「你確定？」

凱特說：「要快！晚了入口就會不見。」

我被洶湧而至的敵軍纏到無法分身，「可是，我們離不開這裡。」

「別忘了還有我們。」弗萊明軍團突出現在側翼，那令人安心的巨大戰機像一艘狂暴的卡車衝進了戰場，開啟它最擅長的無差別射擊，敵方眾多的小飛機像是一隻隻蟲子被擊落。

老二：「老大，尼古洛交給我。」

老三：「啊哈，山德羅是我的！」

老二老三與兄弟軍團纏鬥了起來。

弗萊明：「霍芬，我們來助你一臂之力了，當我看到多加王國的戰機聚集時就知道你被盯上。」

「巨大飛機你別太囂張。」盧先生的主力戰機也不弱，找上了弗萊明。

如此一來，雙方的態勢變成五五波，一時僵局誰也沒占上風。我依然無法脫離戰場，必須分擔敵人的炮火，否則戰況將會一面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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纏鬥經過十幾分鐘。

戰況似乎又往盧先生方面傾斜，雖然敵機少了很多，但老二老三的戰機也已經脫離戰場，弗萊明似乎是在苦苦硬撐，我已經動了犧牲自己投降換取眾人自由的念頭，「凱特，如果我被抓，妳一定要駕駛紅翼逃得遠遠的。」

凱特緊抓著我的手臂：「怎會？不要放棄！」

我不想放棄，但感到姆天空已開始支離破碎，「凱特，一定不要忘記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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