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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廳的桌上有一壺濃得像奶精的熱牛奶。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8ＰＥＮＡＮＡIGQNRV7wAP 維尼

「這是暖雪牛奶喔，斐爾謝人的招牌飲料。」老闆娘笑著說，語氣熱情但眼神沒什麼溫度，「加了肉桂跟一點點奶油，不過也有不加的版本，怕你們不習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8ＰＥＮＡＮＡw3VXJsTuP6 維尼

「喝起來有點像甜的番薯湯欸！」弟弟吸了一口就笑出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8ＰＥＮＡＮＡG6T5Aa8wCr 維尼

爸爸拿起手機說要幫我們拍照，媽媽拉著我們靠近玻璃窗，窗外仍是白濛濛一片，遠方的雕像已經完全被雪掩埋，只剩基座還露出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8ＰＥＮＡＮＡd6h8vkHTHf 維尼

「這裡的雪一直下，沒停過欸。」我小聲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8ＰＥＮＡＮＡ330QXNWO4V 維尼

「不會積太厚。」旅館老闆娘突然補了一句，仍然是笑著的語氣，但那聲音突兀地插進來，讓我們全家一時之間都停住動作。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8ＰＥＮＡＮＡEwCRM0FQky 維尼

「為什麼？」姐姐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8ＰＥＮＡＮＡo7cMdhFgF3 維尼

「政府清得勤，系統會提示哪裡該清除。」她不再多說，只是微笑地走回櫃檯，開始翻報紙。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8ＰＥＮＡＮＡBhXY7e35Dl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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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走出旅館準備去雪原時，姐姐忽然停下腳步，轉身望向後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8ＰＥＮＡＮＡnhRgwFtm6V 維尼

「怎麼了？」我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8ＰＥＮＡＮＡRoSPi5ArwJ 維尼

她沒有立刻回答，只皺著眉望著旅館後門方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8ＰＥＮＡＮＡh1XfF78tJO 維尼

「剛剛……是不是有人在叫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8ＰＥＮＡＮＡmN9DmoOROH 維尼

我愣了一下，轉頭看去，後方空無一人。只有一排整齊雪痕，像是清潔過的軌跡。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8ＰＥＮＡＮＡeOzxEbgD23 維尼

「沒啊，什麼都沒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8ＰＥＮＡＮＡ8yYIV2ef3c 維尼

她盯著那處看了幾秒，最後才搖了搖頭。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8ＰＥＮＡＮＡfpJnHvvDU9 維尼

「可能是風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8ＰＥＮＡＮＡRMu3LAPSSx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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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到了雪原邊緣時，滑雪板已經排好。當地導遊教我們怎麼綁鞋帶、怎麼調整角度，還有人示範怎麼摔跤。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8ＰＥＮＡＮＡkxHnk9jKew 維尼

弟弟玩得不亦樂乎，不斷在雪裡跌倒又站起來。爸爸也下場挑戰，最後笑得滿臉通紅。媽媽則坐在觀景台上拍影片。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8ＰＥＮＡＮＡeR1qnk97sk 維尼

我和姐姐站在最邊緣的坡上，風呼呼地從側面吹過來。視野很廣，能看到整個城區鋪展在遠方。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8ＰＥＮＡＮＡyYUzsAJGYi 維尼

「妳有沒有覺得，這城市像……紙做的。」姐姐忽然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8ＰＥＮＡＮＡenvWTVPPIQ 維尼

「紙？」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8ＰＥＮＡＮＡNWJASnrlFl 維尼

「太平、太白、太整齊。像折好的地圖，摺痕都不會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8ＰＥＮＡＮＡRUeK0xJyYT 維尼

我沒立刻回答。只是默默望著遠方的城市邊界，那一整排灰色屋頂排得太過整齊，連煙都沒有升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8ＰＥＮＡＮＡzE3NIB7LXI 維尼

「妳昨天說的那個雕像上的字，我晚上夢到它了。」她接著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8ＰＥＮＡＮＡztxuLzN3TC 維尼

「什麼？」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8ＰＥＮＡＮＡAOXppVMEkm 維尼

「夢到我站在雕像旁邊，一直有人在對我說『記得我們』，但我看不到他們的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8ＰＥＮＡＮＡlZLW8vbZOa 維尼

我轉過頭，仔細看她的表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8ＰＥＮＡＮＡWv33BG5cb6 維尼

她沒有開玩笑，也沒有像平常那樣說完就忘。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8ＰＥＮＡＮＡ0uyqrWwgY8 維尼

那個夢，讓她不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8ＰＥＮＡＮＡIORdZcaxIY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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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時，我們經過一家關著門的小商店。玻璃上貼著紅色的告示紙：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8ＰＥＮＡＮＡz6c2Zcg9z3 維尼

「關店日：風太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8ＰＥＮＡＮＡBhqUm7OGl9 維尼

我們全家都忍不住笑出來。這理由太奇怪了，像是藉口，但也不完全是錯的。畢竟這裡的風真的不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8ＰＥＮＡＮＡ1TPbOg8QDR 維尼

姐姐站在那張紙前多看了一眼，然後對我說：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8ＰＥＮＡＮＡGvKpbBJVi5 維尼

「這張紙貼得好像不是給人看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8ＰＥＮＡＮＡC6tpCFxYii 維尼

「蛤？」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8ＰＥＮＡＮＡ9ixYPoq9GR 維尼

「是貼給……風看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8ＰＥＮＡＮＡHDqFedRt1r 維尼

她說完就笑了，我也跟著笑。但笑聲裡都帶著點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的緊張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8ＰＥＮＡＮＡFlcovdnNbs 維尼

就像我們知道，這城市的規則裡，有些不是寫給我們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8ＰＥＮＡＮＡ2Ye777wSvc 維尼

而我們，只是剛好看見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68ＰＥＮＡＮＡWV7NyeCSi6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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