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 e t e r o l o g─ - ─H e t e r o l o g─ ─5章：代理打卡上班？─

將懷裡的萊伊攙扶好腳步，蝕便看向一旁的艾德斯和那被風捲殘雲過後的餐桌：「……打擾到您用餐了嗎，艾德斯醫生？」

「蝕？你怎麼來了？」眼見來著是蝕，艾德斯露出一陣訝異的表情。

「按照先前的預劃，我是來領藥的。」踩著沉穩的腳步動身走到跟前，蝕低頭看向矮小的艾德斯說道：「只是我來的時間點，希望是沒有耽誤到您。」

「是還不至於到那種程度啦。」

「不過。你確定只需要那個對吧？」

「是的。」接過小手遞來的奶茶，蝕順勢是喝了一口：「……我聽說您已經完成了。」

「嗯……要說完成還差一點，不過它現階段最高能達到的標準了。」

一邊解釋的同時，艾德斯一邊摸索著大掛的口袋，隨後她取出一個裝滿灰色扁形藥丸的瓶子，伸手交給了他。

「按照你的要求，我把這份Hg催化劑的藥效降低，延長催化狀態持續的時間。」

「雖然提升效果沒有比之前的好，但是它能複數食用、副作用也在也相對安全的範圍內。」

擺弄一番手中的藥瓶，蝕才像是感到滿意的將它順手收進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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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想到什麼，蝕又開口說道：「另外一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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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就算了吧。」

「它原先的設計模式，已經不適用『現在的你』了。」

面對蝕是以敬重的態度提出疑問，艾德斯卻在看了他一眼後，隨即無奈的詢問道：「我這麼說，你能接受嗎？」

「我知道了。」簡短的解釋並未令蝕感到疑惑，他反倒平淡地向艾德斯鞠躬以示感謝。

「那麼，至少請再給我三瓶這個催化劑。」

「接下來的行程，只有一瓶並不夠用。」

「果然又是這樣……你稍等一下。」

吩咐對方稍待片刻，艾德斯便轉身走進了另一邊的房間內開始翻箱倒櫃。

此時獨自坐在原位的萊伊，默默偷偷觀察著站在原地安靜等待的蝕，雙方之間因未做攀談，尷尬的氛圍也逐漸上升。

兩人雖然未到完全熟絡的關係，可萊伊也曾試想過下次見面的話，究竟要和蝕聊些什麼話題。

但是，如今時隔多日再次見面，她卻完全不知道該怎麼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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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蝕靠在牆邊打量一番診所室內的環境，沒多久他的視線就停在了萊伊身上。

「……身體最近恢復的如何？萊伊。」

「欸？」

「我、我嗎……？」

聞聽對方突如其來關心起自己的狀況，萊伊莫名緊張兮兮的低下了頭：「呃……那個，沒、沒有問題！」

「……我聽艾德斯醫生說，妳最近很常幫忙診所的工作？」

「那個……是的。」萊伊點了點頭，不自覺望向剛才走進房間內的身影：「因為，老師她的身邊沒有助手。我的身體又恢復的很快……所以，我就想說幫忙一下。」

「艾德斯老師也很樂意教我，最近就是一直在跟著她學習。」

「…還習慣嗎？像這樣跟著艾德斯醫生工作的生活。」

「這個…剛開始學是有點困難，我有很多事情都搞不懂……但、但是！現在一些基本的我都學會了！」

「像是調製和配藥、還有一些藥材的事情，我大概都知道。」

「嗯…妳現在也能自己調製藥物了嗎。」蝕打量了一下她，像是認同般地點點頭。

「不簡單啊，這麼快就有能力自己動手。」

「沒、沒有啦！我也只是懂的一些基本而已……。」

「不用這麼謙虛，萊伊。」蝕聳了聳肩，語調平淡地說道：「在我看來以很多剛開始學習醫療新人而言，妳比他們更有資質。」

「應該說是『非常厲害』，才對。」

聽著如此誇獎，萊伊心裡高興到竟有些不知所措，沒想到自己最近向艾德斯學習的歷程與成果，在蝕心中會是如此評價。

「話、話說！和老師一起學醫療真的很有趣哦～！」

「原本聽起來很難的科目，艾德斯老師都能用簡單、幽默的方式讓我學會，一天下來都不會覺得無聊～！」

「她的幽默嗎？」像是提起了些許興致，蝕略帶淺笑的說道：「那我還真的沒什麼見過呢。」

或許是因為被對方誇讚而雀躍不已，萊伊漸漸拋開方才膽怯拘束的心思，轉而面帶笑容。

無所不談地，向蝕分享著她的所見所聞。

從對病患看診的訣竅、外傷內傷的處置、如何把藥物品質控制在最好，藥材該如何採集、保存、製作方式等等，她都一五一十地愉快解說。

而蝕則是站在原地，靜靜傾聽。

至於方才前去翻找藥物的艾德斯，此時已經偷偷躲在門邊，沾沾自喜地觀望著兩人閒聊的畫面。

為了不去打擾萊伊得來不易的『約會』，艾德斯刻意一邊伸手、伸腳，弄翻一些無關緊要的櫃子，製造在找東西的假象。

直到裝作忙碌好一陣子，想先確定兩人是否還在聊天再決定要不要繼續拖延，艾德斯便躡手躡腳地轉過了身。

卻直接撞見守在身後的蝕。

「Du hasserfülltes dummes Schwein─────！！！」

「……先是裝忙，然後第一句話又是這個。」隨意打量房間內雜亂的環境，蝕搖了搖頭：「有點過份了，艾德斯醫生。」

「欸不是！你剛才不是還在跟萊伊聊天嗎？！」

儘管像是被抓到的現行犯，艾德斯卻絲毫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反倒指著蝕的鼻子筆劃：「怎麼能丟女孩子一個人呢，快給我回去！」

「……我是等她說完，我才說要過來的。」看對方驅趕著自己，蝕一臉疑惑的說道：「反正從萊伊正式加入街區之後，我也要多花心思和時間在照顧她，那個時候也夠聊天了吧。」

「畢竟和她約好了，我一定會負責照顧她。」

「總不能讓我把她一直安排在這，讓您也負責她的生活起居吧。」

「……。」一聽這話，只見令艾德斯莫名面帶壞笑，竊喜地盯著他蝕打量：「你這樣的想法，不是很貼心的嗎。」

將早就拿在手上的藥物順手轉交給對方，艾德斯笑笑的說道：「勉強算你合格啦。」

「……？」

雖然一時間聽不懂對方的意思，但蝕還是選擇點頭致謝。

「看來最近，我有一陣子不用再吃特效型的催化劑了。」

「感謝您的幫忙。」

「噢，關於這個！」赫然想到了什麼八卦頓時立馬提起精神，艾德斯興奮地追問道：「我聽艾可說，你為了救萊伊，用了特效型是嗎？」

「在那種其實不用吃藥，單靠平常狀態也能贏的情況下？」

「不是選擇一起逃跑，而是選擇吃藥？」

「不管之後的副作用？只為了保護心儀的少女？」

「……那只是我應急用的備用劣質品藥物。」面對輪番好奇式質問，蝕反而淡定的給出說詞。

「但是，你還是用了吧～？」艾德斯竊喜的說道：「『為了她們兩個』～。」

「……。」

見蝕沒有否認，她像是感到欣慰一般，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後，以認可的語氣說道。

「不論初衷是為了什麼，你對她們的用心都是美好的哦！」

「…我確定您現在講的跟您心裡想的，完全不是同一種意思。」

「嗯？啊，沒事啦。沒必要需要在意這種細節啦。」繞過面前的蝕，艾德斯微微探出頭，看了一下外頭還坐在原位的萊伊，壓低了音量問道：「……話說。你應該，看完我傳給你的資料了吧？」

「關於萊伊的檢查報告。」

「……是的。」

「但是我更關心她本身今後的問題。」

「那倒是不用擔心，畢竟是我親自檢查的。」

談起這件事，顯然是讓艾德斯感到了厭惡，表現出一陣欲言又止的樣子。

像是在埋怨某種喪心病狂的垃圾般，臉上滿是不屑。

「但是，你也知道吧……？現在RTL企業那群負責實驗的傢伙，腦子各個都很不正常。」艾德斯轉過頭，神情略帶不悅的說道：「雖然我這麼說很不禮貌……但是，萊伊全身上下都有別的物種的痕跡，就像是被強行拼接成一個混雜不清『雜種』。」

「甚至她的身上，還有著明顯故意造成無發除去的『痕跡』。」

「身體內部原本的情況，也沒有好到哪。」

聽著艾德斯的話語，蝕並未給出回應。

「她明明，只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女孩子……。」越是繼續話題，那漸漸外露怒氣語調…越是在自己顫抖的口吻中愈發狂烈：「……這群該死的混蛋─────！」

「那個已經不重要了。」

而就在差點放聲咆哮的當下，蝕卻及時開口，打斷了即將脫口而出的咒罵，只聽他像是在陳述什麼，本就會理所當然發生的事情，表情平靜的說道。

「只要讓她今後的生活能步入正軌，那麼以前糟糕的過往也沒什麼好回憶的必要。」將手上的藥物收納好，蝕看著艾德斯接續道：「與其讓她回憶那些過往，不如多給現在的萊伊好好體驗，她本來就有權力接觸的生活。」

「……。」

「…。」

「……哦！」

「我這裡剛好有一份結婚證書─────！」

「不是那一種。」無情撇開對方莫名帶有興致的大力調侃，轉而把硬是強賽過來的紙張默默放回一邊：「請別鬧了，艾德斯醫生。」

「呿……。」

「小氣，小氣啦！」伴隨粉嫩的小拳頭出擊順勢落在胸膛上，艾德斯像是感到相當不服氣：「你這個白癡的大木頭！」

「……？」

咕噥起小嘴賭氣了一會後，在蝕言語勸說艾德斯才肯收起玩鬧失敗的態度。

「……對了，現在外面的情況怎麼樣？」

儘管自己能外出看診，但對於街區以外的地方發生事件的第一消息，多半也是靠詢問其他特勤侍才能得知實際情況。

「……麻煩透頂。」停頓半會，蝕又解釋道：「還不至於到不可控的程度，但現在的情況我也只能這樣形容。」

「這樣嗎……。」思索片刻，艾德斯望著蝕問道：「既然是非常時期的話，也沒辦法。」

「你需要人手嗎？」

對於這番詢問，蝕先是收拾好手頭上的藥物，接著伸手拉了拉衣領，語調夾雜著些許的致歉。

「……您的好意我心領了。」

「但是，我不能也帶著您一起出去。」

鄭重回絕方才的提案，蝕接續說道：「街區現在需要有您在場，艾德斯醫生。」

「外面的事情，我會在自己想辦法解決。」

「嗯？我知道啦，我又不能隨便外出。」

「我是在說，我有個備用方案啦。」

「……？」

看著艾德斯步伐輕快的走出房間，蝕也多想默默跟在後頭，當兩人一同返回到餐桌前，只見她比起大拇指，一本正經的說道：「我是在說，你可以帶萊伊一起去工作現場。」

「─────唔？！」

原本在座位上剛把麵包浸泡奶茶，正順口嚥下的萊伊一聽到艾德斯赫然指名自己，差點被嗆到吐出食物。

急急忙忙拍拍胸口嚥下喉中殘存的麵包，她神情茫然地觀望眼前回來的兩人。

隨隨便便突如其來的提案，與為何是用她來當總結？讓萊伊感到自己的大腦正在嘗試火速理解這一切。

「因為最近萊伊她，其實一直在訓練自己，想著能幫忙你之類的。」

「而且我也想找個適合的時間，讓萊伊出去外面熟悉一下實際的醫療操作。」

「……嗯。」

「如何？我先說好，憑萊伊現在的水準可不差哦？」

「既然您都這麼說了……。」貌似完全沒有要考慮其它因素的意思，蝕反倒認真地點了點頭：「萊伊。」

「─────是、是的！」

轉頭看向一旁的少女，蝕語調平淡地徵求對方的意願：「妳也要跟我一起去工作現場嗎？」

「是有關封鎖HG負載體感染的工作。」

「……我也要一起去！」不假思索給出回答，萊伊站起身堅定的說道：「我也想一起去！」

徵得對方的同意蝕便也沒多說什麼，而一旁的艾德斯則是遞來一件黑色連帽大衣，交給了萊伊。

「妳現在的樣子去到街區外頭，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先穿這件外套擋一下吧。」

接過連帽大衣順勢穿上，萊伊便將寬大的連帽拉起遮擋她那一對長尖耳朵，身後兩條黑色細長的箭頭尾巴，也像是有意識地乖巧竄進大衣的衣擺內。

「嗯……。」

像是注意到萊伊疑惑的思緒，蝕看了一會這件有些不合身萊伊的連帽大衣：「衣服太大件了嗎？」

「……不是，總感覺……。」

也許是出自無心的舉動，或是感到莫名的好奇，只見萊伊默默拎起外套的衣領，貼近了自己的鼻子。

然後自顧自開始從袖口、衣領再到連帽的邊緣，嗅聞衣物上沾染的味道。

「總感覺有一種……說不清楚的香味。」

「……。」

雖然是有異源者依靠氣味來辨識人的能力，但是看著萊伊毫不顧忌當著自己的面做這種事情，蝕總感覺內心好像產生不少尷尬。

反倒是一旁的艾德斯對這番畫面，卻是神情祥和的雙手合十，像是滿足的細品著什麼。

「唔……。」在仔細聞了個遍後，萊伊張大眼睛感覺新奇的說道：「我知道了，這是蝕先生的味道！」

「……麻煩請別把我說的，像是吃的東西。」

「對了，還有這個！」轉身靠近櫃檯一頓翻找，艾德斯便取出了一個配有處置外傷器具，口服、注射型藥物，以及不少基本醫療用品的厚實腰包。

另外還有個和蝕一樣，但底色是呈現紅色並有十字符號的臂章。

「這些東西妳也一起帶著吧，能派上用場。」

「謝謝您，艾德斯老師。」

就在這時候，艾德斯伸手彈一下萊伊的額頭，聽她語調調侃的糾正：「妳現在可是代表我，外出實習的得意門生哦？還不快叫我『老師』來聽聽！」

「─────好的～！老師～！」

「很好！」面對萊伊充滿朝氣的問候，艾德斯一把熱情地將對方抱進懷中，相互磨蹭臉龐：「很有精神就對了～！」

「……恕我直言，艾德斯醫生。您確定，要讓萊伊戴著那個嗎？」站在一旁的蝕看著那臂章，他的語氣透露了幾分在意：「雖然對其他人有解釋的說詞也有不少，但是這可能會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嗯？當然啊，沒關係吧。萊伊是我認可的『學生』哦！蝕。」就算提出了疑慮，艾德斯卻然仍然義無反顧地，替萊伊戴上臂章。

那滿是自信的語氣，在陣陣愜意的思緒中說道：「我做老師的，自然可不能讓學生有那種小排場外出。」

「而且，就算有什麼萬一或是麻煩」

「不是還有『你們兩個』陪萊伊一起嗎？」

「……是。」

「……？」

一時間聽不懂艾德斯所謂的『你們』是在指誰，萊伊一臉狐疑的看了看兩人。

「老師，剛才那是什麼意思？」

「嗯？沒什麼啦，來～！我來跟你說一下出門在街區外面要注意的事情，還有妳也要一起帶上的東西。」

話音剛落，萊伊便直接被拉到艾德斯剛才翻箱倒櫃房間，留下獨自站在原地的蝕。

「……沒什麼大不了的。」瞥了一眼自己的肩膀，蝕自言自語說著：「多照顧她一個，也沒差別。」

待在原位安靜等待整備好所需的東西，以及聽完艾德斯的附屬事項。

過了好一陣子直到整備完成，蝕才帶上萊伊離開診所返回閘門。

──────────────────────────

在這條返程的路上，兩個並肩同行的身影並未多做攀談。

蝕只是自顧自拿著手機審閱畫面中回傳的資料，而萊伊則是靜靜跟在身旁，觀望著街區的街景。

平日一同和艾德斯外出看診的經歷，讓她大致上理解診所外圍一部分區域的結構，還有一些時常看見的熟面孔店家。

但是相較今天，卻有個和以往不同的事情。

那便是一路上看見兩人經過的民眾甚至孩童，無一例外都會自動退到一旁，畢恭畢敬地向他們行禮，讓兩人暢通行進。

突然被這種相當敬重的態度對待，不免讓萊伊感到一陣不自在。

「……不習慣嗎？」

聞聽詢問，萊伊將注意力從行人身上抽開，抬起頭看向身旁，就正好眼見蝕正微微側過臉，低下頭關心地看著自己。

萊伊震愣一瞬，隨即有些靦腆的低頭開口：「是的……跟平常的時候，很不一樣。」

「……那是正常的，不用太在意。」

「妳現在戴著的那個臂章，相當於是在這個街區中的『地位象徵』。」伸手替萊伊拉好臂章，蝕便拍了拍她的背部，示意她挺起胸膛：「既然艾德斯醫生，願意把她的地位『身份』交給妳，那就不要辜負她對妳的認同。」

「慢慢試著讓自己帶入艾德斯醫生的視角，漸漸熟悉習慣妳現在，被賦予的『身份』吧。」

像是別有用心教導某種義務，蝕的語氣似乎夾雜著語重心長的感覺，不過也因為他這番話，萊伊的神情也逐漸變得堅定。

「……好的，蝕先生！」

「還有。我們現在要出去街區外面東奔西跑。」

「所以，我要先跟妳說好幾件事情。」

「欸…？好、好的。」

集中注意力為避免聽漏什麼，萊伊望向蝕問道：「請問，是什麼事情呢？」

「第一，除非有必要。否則別擅自離開我五十公尺以內的範圍。」

「第二，沒我的命令。不要擅自行動。」

「第三，在其他人面前要直呼我的名子，不要加『先生』。」

停頓了一下話題，蝕沒多久便接續說道：「畢竟現場往往是計畫趕不上變化。為了能同時照顧到妳，我也只能這麼把妳綁在旁邊。」

「另外就是現在的妳，身份和我一樣。敬稱之類的就算了。」

「我知道了，蝕先─────」

剛想要開口回應，萊伊卻意識到自己馬上差點說錯稱呼。

雖然感到不太習慣，可沒過多久萊伊才緩緩擠出一句：「我是說……。」

「我、我知道了。」

「……蝕。」

「……先生的部分還是算了吧。」

眼見對方很是勉強，蝕也不再打算要求這個：「看妳自己喜歡就好。但是如果看到有跟我戴著一樣臂章的人，盡量保持沉默讓我來做解釋。」

「至於有其他人追問的話，就解釋妳是艾德斯醫生的『代理人』就好。」

「好的，我知道了。」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路程，兩人終於回到了原先的閘門區域。

在蝕領路回到閘門區後，眼見正有十一位身著黑色西裝大衣、臉戴特殊面罩的小隊，各自提著手提箱整齊列隊站在一排車外等候，仔細聽著一名站在隊伍前面指派任務事項的男子。

直到那人在隊員的提醒下轉頭，看見等候的對象歸來，他這才轉過身以飽含敬意的態度，對前來的蝕點頭迎接示意。

「隊員人數共計十一員，隨時待命行動。蝕先生。」

「……最後還是所有人嗎？克瓦羅。」

「是的，除了隊上負傷的四名成員會留在街區修養，其餘還能行動的人員都願意繼續執行任務。」

「另外，我們剛才接到了別隊的……。」談話的間隙克瓦羅注意到，有一個微微躲在蝕身後的身影，令他停下了彙報：「……不好意思蝕先生，請問這一位女孩子是？」

「……別擔心，他們是接下來要跟著一起行動的成員。」簡單安撫身後的少女，蝕對著她說道：「簡單介紹一下自己吧。」

應聲催促聲下，萊伊不情願的從蝕身後走了出來。

「……我叫─────納卡特．萊伊。」即便想著要故作鎮定，但對完全陌生的人群介紹自己，萊伊的音嗓顯然在這時不時停頓的節奏中，感到相當怯場：「是……艾德斯醫生的，『代理人』！」

「如果接下來，有任何需要處理的傷勢，都、都可以來找我！」

「我、我會負責……進行處理。」

「……就、就這樣。」

「……。」

彷彿有一隻渡鴉時宜的從此地飛過，讓聽完這段自我介紹的工侍們，一言不發的反應更顯得突兀，更別提他們各個莫名其妙，整齊劃一注視著萊伊。

瞬間安靜下來的氛圍，加上眾人齊刷刷傳來審視的目光，頓時讓萊伊趕到了手足無措的驚慌，趕忙看向身旁的蝕，正想詢問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

反倒是蝕像是毫不易外，會遇到這種狀況，只見他輕嘆一口氣，對著在場的工侍隊員們不慌不忙的解釋：「好了，情況你們已經聽到萊伊的解釋了，就是你們心裡想的那樣。」

「以上。沒有問題的話現在全員上車整備，三分鐘後出發，有其它事項要報告的就等上車再說。」

在蝕的吩咐下，這些工侍隊員們這才紛紛收回審視萊伊的目光，轉而依照蝕的命令逐一上車。

而就在蝕也正要上車的時候，他一回頭就注意到，萊伊那一臉思緒混亂的表情。

看到她這樣，蝕卻自然的順手彈了個響指引起她的注意，對著萊伊語氣溫和的解釋：「剛才那場面妳不用放在心上，他們剛才沒有惡意或是鄙夷，只是很震驚。」

「畢竟每一位『特勤侍』幾乎都有自己的代理人，但是唯獨艾德斯醫生一直沒有，所以他們才會有那種，覺得新奇和詫異的反應。」

「所以妳不用在乎有誰質疑妳、鄙夷妳，妳只要照我剛才在路上告訴妳的那樣，做妳現在身份該做的事情就行了。」

聽著這番解釋，萊伊意外的很快就被蝕安撫了思緒，眼神也不再飄忽不定，而是變的堅定：「是。」

「好了，快上來吧。」眼見萊伊恢復到正常狀態，蝕便輕輕點頭，示意她一起上車：「測驗和培訓之類的妳就免了，讓妳今天試試正式任職單位，第一天上班打卡的感覺。」

聽著這番話，讓萊伊環抱著期待和緊張的心情，一起坐上工侍小隊的車輛，行駛出街區，前往任務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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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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