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湛坐在咖啡廳的角落，劇本被他推到一邊。
手機還停在 IG 私訊界面，他滑了過去，進入沈渝的帳號。
沒有自拍、沒有旅行打卡、也沒有那種美顏濾鏡濃得像泡泡的城市照。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pW00oNfZoB
每一張都是黑白底片，或是低飽和的街拍構圖——皺著眉頭的老人、在天橋下打哈欠的外送員、滿牆撕掉一半的抗議貼紙。
照片下的文字不像說明，更像是詩句與吶喊混合的碎語：
「世界不是給人活的，是給人賣掉的。」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2jDf4bcAkn
「真相比謊言更不容易流行，因為它不夠上鏡。」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r2iYCyK6Cx
「我不想美化悲傷，我只是把它擺在光底下。」
他看著看著，忘了時間。
沈渝的帳號就像她的人——沉重、鋒利、不可愛，卻讓人忍不住一頁一頁滑下去。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hV26bqpPq
那些字不是寫給誰的，但卻好像全寫進了他從來不敢說的心裡。
他忽然明白，那些在健身房的對話，那些讓他不知如何回應的批判語氣——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RmWcztdRM
不是要挑釁他，而是她早就習慣站在世界對立面上說話。
而現在，他好像被允許聽見了。
—
而此刻，沈渝坐在海邊那張椅子上，風把頭髮吹得一團亂。
她拉起手機，打開白湛的帳號。
果然是明星。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IuUGfajJ32
畫質極清、構圖精緻，每張照片都有人幫他調過光線。代言香水的廣告照，眼神剛剛好溫柔、臉上的水珠像被設計好的心碎視覺。
她一邊看，一邊笑。
「這也太不真實了吧。」
她滑著那些頂級精品合作、劇組合照、品牌晚宴與穿搭筆記，配文都像是 PR 團隊預排的話術，連 hashtag 都清一色乾淨整齊，沒有一絲多餘。
世界真的都喜歡這種被美化過的東西。乾淨、好看、無爭議。1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PduGoGbxP
她知道，白湛身在這個機制裡，不全是他的錯，但她內心的某個惡意角落，還是忍不住冒出聲音：
——「你是不是也只是學會了怎麼裝得像你有靈魂？」
她放下手機，點起一根煙，看著黑夜中的海浪無聲湧來。
她開始想看白湛崩掉的樣子。想看他不演戲的時候、想知道他會不會在情緒失控時說髒話、會不會痛罵體制、會不會害怕自己只是商品、會不會也曾覺得「我這樣活著，好像不太對」。
她突然很想撕開他的包裝，看看裡面到底有沒有什麼還活著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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