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雪劍派的清翠山谷沐浴在清晨的薄霧中,陽光穿透雲層,灑在溪流與青松間,泛起一層柔和的光暈。林風致與楚夢瑤隨掌門蕭寒梅從寒冰崖返回已有數日,兩人雖未在劍法上取得顯著突破,卻彷彿被風雪洗禮過,舉手投足間多了一絲難以言喻的氣韻。林風致的劍招多了幾分隨風而動的靈性,楚夢瑤的劍光則帶上了一抹風雪的凌厲,隱隱透著寒冰崖的影子。
這日清晨,谷中的練功場上,楚夢瑤與小小師妹孫冰正在對練飛雪劍舞。兩人往日交手,總是不分上下,楚夢瑤的靈動與孫冰的執著各有千秋,難分高下。然而今日,楚夢瑤的劍法卻似脫胎換骨,劍招間的轉換更加流暢,隱隱帶著風雪的節奏,幾次將孫冰逼得手忙腳亂。孫冰咬緊牙關,短劍舞得密不透風,卻始終難以扳回局面。
「叮!」一聲清脆的劍鳴,楚夢瑤的青鋒劍輕點孫冰的劍身,借力一旋,劍尖直指孫冰的肩頭,逼得她連退三步。楚夢瑤收劍而立,笑盈盈道:「小師妹,今日怎麼有些心不在焉?」
孫冰臉頰微紅,眼中閃過一絲不甘,低聲道:「小師妹劍法進步了,師妹甘拜下風。」她說著,卻緊握短劍,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往日她與楚夢瑤對練,雖偶有勝負,但從未如此明顯地落於下風。僅僅一次寒冰崖之行,竟讓兩人之間的差距拉開如此之大?孫冰心中酸澀難耐,嫉妒與不服如潮水般湧上。
練功場邊,林風致正在一旁練劍,見二人結束對練,走過來溫聲道:「師妹,夢瑤的劍法確有進境,但你的劍招也不差。只要勤加練習,定能迎頭趕上。」
孫冰勉強一笑,心中卻更不是滋味。她對林風致的暗戀讓她格外在意他的每一句話,可他對楚夢瑤的誇讚,卻像一根刺紮在心頭。她低頭沉默片刻,終於鼓起勇氣道:「二師兄,寒冰崖真的那麼神奇?若我也去一趟,劍法會不會也像小師妹這樣突飛猛進?」
林風致聞言,臉色一肅,搖頭道:「小師妹,寒冰崖非同小可。那裡風雪交加,寒氣刺骨,稍有不慎便可能受傷。我們能平安歸來,全賴師父護法。你若想去,必須得到師父的允許,萬不可私自上山。」
孫冰一愣,急道:「可我……我也想變強!二師兄,你告訴我寒冰崖在哪,我保證小心點!」
林風致嘆了口氣,目光溫和卻堅定:「冰兒,寒冰崖的路途險峻,連我與夢瑤也是靠師父帶路才找到。更何況,你如今的內功根基尚淺,難以抵禦崖上的寒氣。師父曾說,練劍之道不在於一時的機緣,而在於日積月累的堅持。你若真想進步,不如在谷中勤練,待時機成熟,師父自會帶你前往。」
孫冰聽著,眼中閃過一絲失望。她知道林風致說得有理,可心底的不甘卻愈發濃烈。她低聲道:「謝謝二師兄,我明白了。」說罷,她轉身走向練功場的另一角,獨自拔劍練習,劍光閃動間,帶著一股難以掩飾的倔強。
楚夢瑤見狀,走近林風致,低聲道:「二師兄,小師妹好像不太開心。我們是不是不該在她面前提寒冰崖的事?」
林風致搖頭,目光望向孫冰的背影:「冰兒心性純真,但有些執拗。她對劍道的渴望是好事,只是需得引導。日後你與她對練時,不妨多讓她幾招,助她增強信心。」
楚夢瑤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好吧,二師兄說得對。不過,小師妹這股不服輸的勁頭,還真有點像當年的我!」
另一邊,孫冰獨自練劍,短劍在晨光中劃出道道寒光。她的飛雪劍舞雖未有楚夢瑤那般靈動,卻多了一份執著與堅韌。每一劍揮出,她都彷彿在與心中的不甘較勁。「寒冰崖又如何?」她低聲喃喃,「我就不信,沒有寒冰崖,我練不出比小師妹更好的劍法!」
谷中的清風吹過,捲起幾片落葉,似在回應她的決心。孫冰練了一個時辰,額頭滲出細汗,卻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她的劍招雖仍顯生澀,但每一式都比前一式更用心,隱隱透出一絲進步的痕迹。
正午時分,蕭寒梅來到練功場,見孫冰獨自練劍,眼中閃過一絲讚許。她緩步走近,淡淡道:「冰兒,你的劍法進步不小,但心緒似乎有些浮躁。練劍之道,需心靜如雪,方能有所突破。」
孫冰聞言,停下劍招,恭敬行禮:「師父,弟子明白。只是……弟子不甘落於人後,想更快地精進劍法。」
蕭寒梅微微一笑,目光深邃:「欲速則不達。飛雪劍舞的精髓,不在於一朝一夕的突破,而在於心與劍的合一。你若能靜下心來,細品劍中之意,未必需要寒冰崖,也能觸及劍道的更高境界。」
孫冰低頭,若有所思。蕭寒梅見狀,輕拍她的肩膀:「明日,你隨我練一場,我親自指點你的劍法。」
孫冰一愣,隨即眼中綻放出喜色:「謝謝師父!」她心中燃起一團希望,暗下決心,定要抓住這次機會,讓師父和二師兄看到她的進步。
夕陽西下,山谷漸漸籠罩在暮色中。孫冰站在練功場上,手握短劍,望著遠處的雪峰,心中百感交集。她知道,自己的劍道之路才剛剛開始,無論寒冰崖是否遙不可及,她都要靠自己的努力,一步步追上心中的目標。而飛雪劍派,這片隱於崑崙的武林聖地,也將因她的堅持,增添一抹屬於她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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