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女魔頭育成，我每天都想走佬》 - 3

人在什麼時候會深刻體會到自己只是一個打工人？

當你加班到淩晨，發現第二天的日程表已經被老闆安排得滿滿當當，並且你連抗議的勇氣都沒有。

“我真的不想幹了。”

“我想擺爛。”

“我要辭職！”

……

可現實是，我只能第二天早上六點半爬起來，頂著黑眼圈準時站在公司門口。

“人生好難。”

蘇靜言比我更早到。

當我拖著沉重的步伐進會議室時，她已經坐在那裡，正低頭翻閱檔。

她今天穿著一件剪裁俐落的米色西裝，襯得整個人幹練又冷漠，就像是一台行走的 AI，完全不受時間和疲勞影響。

我站在門口，甚至懷疑她根本不需要睡覺。

她抬眼看我，視線掃過我明顯的黑眼圈，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文件準備好了？」

我打了個哈欠，強撐著精神，把檔遞給她。

「蘇總，我能不能問個問題？」

「說。」

「您是機器人嗎？」

她的手指頓了頓，緩緩抬頭看著我，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已經被榨幹大腦的低能生物。

「……？」

「我不是。」她冷漠地回。

「真的嗎？」我指了指她手中的咖啡，「您每天睡那麼少，還是這麼有精神，這不合理啊。」

她淡淡地收回視線，慢條斯理地翻了一頁文件。

「習慣了。」

……這不叫習慣，這叫反人類吧？！

我深吸一口氣，準備提出我的終極訴求：「那個……蘇總，我有個請求。」

她抬眼。

我整理了一下語言，無比真誠地說：

「我能不能辭職？」

她放下檔，表情平靜，似乎早就預料到我會這樣說。

「你覺得我會同意？」

我：……

「那能不能把我調回市場部？」

「不行。」

「那我能不能少加點班？」

「不行。」

「那」

「許鮮。」她打斷我，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你想要擺爛，行。」

「但是，你擺爛之前，先把這幾天的工作做好。」

我嘴角微微抽搐：「……」

「你覺得公司是在養閒人？」她微微偏頭，目光銳利，「還是說，你覺得自己做不到？」

……

“靠，又是激將法！”

“你就不能稍微尊重一下我想擺爛的心情嗎？！”

“能不能給條活路？”

我張了張嘴，最終無奈地妥協：「行吧，我做還不行嗎……」

她沒有再多說什麼，低頭繼續看檔，仿佛根本不覺得自己剛剛逼迫手下打工人繼續社畜生活的行為有任何問題。

然而，這還不是最慘的。

我擺爛失敗，事情卻越滾越大了。

這天中午，市場部幾個同事來找我吃飯。

「老許，你最近是不是過得挺爽的？」

我夾著菜，咬著筷子，滿臉迷茫：「……？」

「還能是什麼？你現在可是蘇總的‘重點培養對象’。」

「公司裡都在說，你是她欽點的接班人，快要取代幾個副總了。」

我差點被嘴裡的飯嗆死：「？？？」

「你們怎麼還在傳這種鬼話？！」

「可不是嘛，之前我們還不信，可是你看看，蘇總對你要求那麼嚴格，每天帶著你開會、安排你做各種重要任務，哪有一般助理這麼忙的？」

「我覺得你可以考慮一下，以後升上去，別忘了提攜我們。」

「提攜個屁！」

「我要是能辭職，我明天就跑！」

「問題是，我根本跑不了！！！」

我本以為，這些流言蜚語只會在普通員工之間流傳。

直到，「許鮮啊。」

這天午休時間，我被公司 HR 主管攔住。

我警覺地看著她：「……怎麼了？」

她笑得和善：「你最近工作不錯，蘇總也很看重你。」

「呃……」

「你有沒有考慮過，趁這個機會，報考一個 EMBA 課程？」

……

「？？？」

「我們公司有合作專案，可以報銷部分學費。」HR 主管繼續熱情地說，「你畢竟以後是管理層的人，要提前做好準備嘛。」

「……」

「不是，誰告訴你們我是管理層的人了？！」

HR 主管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容裡透著意味深長：「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你不用裝。」

我崩潰了。

這件事甚至傳到了蘇靜言耳朵裡。

下午，我剛準備敲門進去，結果她抬頭看了我一眼：「你最近很受歡迎。」

我愣了一下：「啊？」

「HR 主管找你談話了？」她聲音淡淡的。

「……」

「等等，她怎麼知道的？！」

「你不會真的想去讀 EMBA？」她微微挑眉。

我趕緊搖頭：「不不不，蘇總，我沒有那個想法！」

她點點頭，繼續翻閱手裡的檔，似乎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但她的語氣裡，隱隱透出一絲奇怪的意味，讓我有點不安。

“她該不會也覺得我是接班人吧？！”

不不不，不可能，她那麼冷漠理性，怎麼可能會被這些無聊的八卦影響？

但……為什麼她今天的語氣聽起來有點奇怪？

我沒敢多問，拿著文件乖乖退出了辦公室。

晚上，我加班到十一點半，準備回家。

手機突然彈出一條新資訊

【明天早上七點半，會議室見。】

……

我看著這條信息，陷入了沉思。

“我當初到底犯了什麼錯？”

“為什麼我不僅擺爛失敗，還越來越深陷泥潭？”

“為什麼所有人都覺得我是接班人？”

“蘇靜言到底是怎麼想的？”

可惜，這些問題沒有人能回答我。

因為我還沒想清楚，就已經躺平認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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