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祝福的大地 - 65.死鬥

　　在吃完晚餐後，每個人都還有事情，很快就各自分開，莉莉安娜帶著琦莉雅及莉莎三人回到房間。茉莉跟可莉兒則像親姐妹一樣，黏在一起又往大廳走去，與貴族女孩們閒聊去了。尼克則打了個呵欠，打算滾回房間睡個飽。伊爾瑪則抓了抓頭髮，內心有些煩躁打算隨處散步來解除最近的煩惱。

　　至於丹尼爾，他更是心亂如麻，很快就離開了餐廳，吃沒幾口拿走幾個奶油餐包，走到了馬廄。

　　「好久沒像這樣來陪你了，夥伴。」

　　白雪長嘶一聲，確實就像在抱怨，不過丹尼爾丟了幾塊麵包給牠。

　　「你也知道，莉莉是很會吃醋的，原諒我吧。」

　　白雪原地踏了幾步。

　　丹尼爾舉起手來，拍了拍牠的頭，看著牠的眼睛。

　　拉著白雪走到外頭的廣場上，他靠著樹幹小口咬著麵包，不自覺抬頭看著宿舍樓上的一個房間，今天並沒什麼月光，所以能清楚看見房間燈火通明。

　　大概已經是晚間八、九點的時間，丹尼爾抬頭看著那個房間，似乎想透過那窗戶與窗簾僅僅約數公分的的小縫隙看見裡面的情況。

　　果然皇天不負苦心人，隱約看見白皙的肌膚，丹尼爾看得更專注了。

　　但下一秒，莉莉安娜手上抓著毛巾，拉開窗簾，數個魔法陣出現在身前，丹尼爾這時趕忙跳起身來，咬著麵包躲到樹的後面，轟隆一聲，樹一下子就燒毀了。

　　「真危險啊！」

　　丹尼爾看著瞬間就化為灰燼的樹。

　　莉莉安娜氣紅著臉，狠狠瞪了他一眼，吐了下舌頭做了個鬼臉，氣呼呼就轉過身去，當然隨手把窗戶跟窗簾都鎖得死死的。

　　丹尼爾尷尬笑了笑，他撿了地上的一根嫩草，咬在嘴上。

　　「這樣的莉莉倒是挺可愛的。」

　　隨後他跳上白雪的背上，遠離那間房間。

　　他皺了下眉毛，硬撐起沉重的眼皮。

　　腦海中的聲音雖然逐漸變小，但這樣的雜音實在讓人感到頭痛欲裂。

　　直到學院角落，他靠著牆，緩緩滑下身子，屈膝將頭埋入腿中。

　　白雪很擔心垂下頭來，舌頭舔了舔丹尼爾的臉頰，但是卻沒想到他竟然一下子就睡著了。

　　這讓白雪感到非常意外。

　　牠同樣四肢彎曲坐到他的旁邊，陪伴著自己的主人渡過這個莫名其妙的夜晚。

　　約莫十點左右，莉莎終於被另外兩人給哄到睡著了，兩人躺在同一張床上，面對著對方，忍不住都笑了出來。

　　「現在可以說了吧？在旅行中跟尼爾發展得怎麼樣了？」

　　「才不是你想的那樣，不過是去把我一直覺得好奇的事情做了一番調查！」

　　莉莉安娜在棉被裡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別隨便臆測。

　　「那你們去了哪裡，有發現什麼嗎？」

　　「我們去了薩拉的花海，看見了他們過去互許約定的地方，以及去雪中木屋，了解了我最想知道的事情。」

　　「過去莉莉絲愛兒與安迪為什麼沒有和解嗎？」

　　「我想是有的，不過有其他的原因讓他們分手了，我想他們的心是連在一起的。」

　　「那真是太好了，這也表示你跟尼爾肯定也會這樣走下去！」

　　「就說妳別胡說了！」

　　莉莉安娜看著眉開眼笑的琦莉雅，臉上的紅潮還沒退，反而更加紅了。

　　「其實兩人之間還有個秘密，他們竟然有孩子。」

　　琦莉雅聽了都愣了一下，嘴巴張得開開的，就連眼睛都圓睜瞪大。

　　「這是真的嗎？」

　　「我想是真的，不過並不知道他們的小孩最後究竟怎麼了。還有許多需要調查的事情，比如在得知安迪死訊，莉莉安娜在魔力失控後離開去了哪，這些還是沒有頭緒。」

　　「這樣啊，那太可惜了，不過這樣我就要開始想怎麼當阿姨了！」

　　莉莉安娜聽了終於受不了，捏起她的臉頰。

　　「我不在的期間，你倒是越來越大膽了啊？就跟你說我跟他不是這樣的關係！」

　　「可是以後說不定……」

　　才說一半，莉莉安娜又拉著她的臉頰。

　　「好痛！好痛好痛！我不說了，放手啦！」

　　莉莉安娜這才鬆開手，嘟著嘴叮嚀道：

　　「以後不許再開這種玩笑。」

　　「那等不是玩笑以後就可以說了？」

　　莉莉安娜冷冷轉過身去，琦莉雅這才趕忙拍了拍她的背。

　　「好啦，我錯了，我不會再開這種玩笑！」

　　「你變得伶牙俐齒了，肯定是被那傢伙帶壞了！」

　　「尼爾才不會伶牙俐齒，他說話都很認真！」

　　「是嗎？算了，撇開他不管了。」

　　「對了，你們在教室外怎麼了嗎？尼爾的傷真的很重。」

　　「沒什麼，他就只是太愛玩所以去摘蘋果技術又差，摔下去而已。」

　　「真難想像他會失手。」

　　「人總有意想不到的失誤，他大概是太過自以為是所以就大意了吧。」

　　琦莉雅姑且接受了這個說法，突然她想起鐘塔的事情。

　　「莉莉醒來也沒叫醒我，就這樣跑去跟尼爾在私人教室玩嗎？」

　　「你睡得跟死豬一樣，反倒過來怪我了？」

　　「因為那裡睡覺很舒服啊。」

　　莉莉安娜微笑了一下，那邊確實是個休息的好地方。

　　「對了對了，你知道嗎？母親竟然也來學院了耶！」

　　這次換莉莉安娜愣住，她嚇得坐起身來，拉著琦莉雅問道：

　　「你見到母親了？」

　　「是啊，母親跟莉莉好像，不過她紫色的頭髮好特別，而且在她身上有跟尼爾一樣的安祥氣息，莉莉不去見母親嗎？」

　　「不，我真的沒想到事情會轉變那麼快，母親是我跟尼爾帶回來的，你有被她做什麼事情嗎？」

　　「沒有吧？不過感覺身體輕鬆許多，應該是太久沒睡得這麼舒服的原因吧。」

　　莉莉安娜很嚴肅命令說道：

　　「以後都不許跟母親見面！」

　　「為、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總之就是不準再跟她見面！」

　　琦莉雅很少生氣，特別是對莉莉安娜，因為不論以前到現在，都是跟在莉莉安娜身後。

　　但這次琦莉雅只感到不解，並反駁問道：

　　「她是我們的母親耶！」

　　「不論如何就是不行，知道嗎？」

　　琦莉雅抿了下唇，吞了下口水。

　　「不要！」

　　莉莉安娜愣了一下，從沒想過琦莉雅會這樣反對自己。

　　「好奇怪，莉莉太奇怪了，過去的夢想不就是再次回到母親身旁唱起最美的歌嗎？」

　　「是沒錯，但不是現在，總之聽我的話。」

　　琦莉雅還是很不滿。

　　莉莉安娜看出琦莉雅內心的不解，於是放軟身段。

　　「好了，明天我找尼爾來跟你解釋為什麼暫時不能跟母親接觸，好嗎？」

　　琦莉雅嘟著嘴。

　　「莉莉想用尼爾來說服我嗎？」

　　「我可沒這麼狡猾，總之聽我說的，先睡覺吧，很久沒抱著你睡了。」

　　莉莉安娜試著轉移話題，雙手環住琦莉雅的腰，臉上掛著微笑。

　　琦莉雅雖然還是有些困惑無法釋懷，但還是緩緩閉上眼睛，因為真的很久沒有在莉莉安娜的懷抱中睡覺了，那種安心受保護的感覺，一下子就讓她睡著了。

　　看來已經來不及了。

　　莉莉安娜在內心忍不住向丹尼爾求救。

　　學院角落，一個紫色長髮的女人看著單腳屈膝將身子縮在牆角的少年，有匹俊美的白馬守在他的身旁，微弱的月光灑落在他的頭髮上，反射出微弱的光芒。

　　黛安娜蹲坐了下來，臉上笑瞇瞇說道：

　　「你真的睡了嗎？」

　　丹尼爾帶著非常疲倦的臉孔，眼神冷漠瞪著她。

　　「可以別來攪局嗎？」

　　「腦海中不斷有她們內心的聲音很痛苦吧？」

　　黛安娜帶著嘲弄的語氣，讓丹尼爾的眼神更冷了。

　　「確實受不了，這種情況我想繼續下去可能撐不過七天吧。」

　　丹尼爾拍了拍褲子上的灰塵。

　　「所以我改變想法了。」

　　「祝福是不會解除的唷，你應該很了解我想要的是什麼吧？」

　　「看到我痛苦的模樣吧？那可真算是讓你稱心如意了。」

　　丹尼爾想了一會，又搖了下頭。

　　「不對，你更想看見的是封印你的那三個人痛苦的表情，特別是莉莉安娜，你想看她崩潰對你求饒的模樣吧？」

　　「真聰明，現在只差一步了。」

　　丹尼爾拍了拍白雪的頭。

　　「所以我想把事情一口氣解決。」

　　「嗯？你該不會認為你打得贏我吧？在這麼糟的精神狀況下？」

　　丹尼爾沒有回答，只是跳上白雪的背上。

　　「到外面吧，給莉莉察覺到可就不好了。」

　　黛安娜眨了眨眼，實在無法想像丹尼爾究竟想做什麼。

　　不過並不是沒有興趣。

　　丹尼爾騎著白雪，一下子就跑到學院外頭。

　　黛安娜也跟著走了出去，臉上堆滿笑容。

　　但是兩人之間卻瀰漫著詭譎不安的可怕冰冷寒氣。

　　在學院外的森林裡面，丹尼爾從白雪背上跳了下來，他拍了拍白雪的頭，臉上非常疲倦，彷彿只要一個分神，就會睡倒在地上。

　　黛安娜注視著丹尼爾，一邊確認周圍的狀況，樹木越來越茂密，行動更加艱困，不曉得為什麼丹尼爾會帶她來到這裡，有什麼目的？

　　「可以走了，白雪。」

　　丹尼爾對著白雪這麼說，看著牠回頭看了一眼，又看向黛安娜，這才回頭往學院的方向走了回去。

　　等到白雪離開後，黛安娜才開口問道：

　　「來這麼隱密的地方，有什麼事情嗎？」

　　丹尼爾沒有回答，他搖了下頭，拍了拍自己的臉。

　　「把事情做一個總結，雖然沒有把握，但是我想還是有一搏的機會吧。」

　　「你並不像會做沒自信的事情，不過我勸你還是放棄吧。」

　　黛安娜帶著嘲笑，看著丹尼爾。

　　「更何況你的身體跟精神都已經被削弱成這樣，根本什麼都辦不到。」

　　丹尼爾不理會黛安娜的嘲諷，而是默默的拔出長劍，在地上畫著圖形。

　　隨後他畫破自己的手指，將血落到地上。

　　黛安娜愣了一下。

　　「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魔法呢。」

　　看著鮮血不斷流到地上，一下子地上冒出紅色的煙，纏住他的手指，彷彿是直接在吸取他的血液。

　　黛安娜往後退了幾步，丹尼爾手邊的長劍被紅色的煙霧給包圍，紅光乍現，耀眼奪目的血紅色光芒讓黛安娜忍不住半瞇眼睛，用手遮住。

　　等光芒退去，丹尼爾手上的長劍纏上紅色圖騰與條紋。

　　長劍卻變成有如影子一般，形狀竟然一下子就變成長弓與箭矢。

　　丹尼爾一下子就把長弓拉滿，黑色的羽箭破空而出，劃破黛安娜的臉頰。

　　黛安娜根本來不及反應，不過她並沒有生氣。

　　她舉起手來將臉上的血給抹開，然後用舌頭舔了一下自己的血。

　　「想不到有人會用這種魔法，而且還是像你這樣的普通人。」

　　黛安娜鼻子聞到一些熟悉的味道，臉上露出古怪的微笑。

　　「原來你是那個女孩的兒子啊，這就難怪了，靠著走後門而得到的力量竟然也流到你身上了。」

　　丹尼爾一個近身，一拳揮向黛安娜的臉，又一次劃出一條血痕。

　　丹尼爾手上竟然帶著一套黑色的手指虎。

　　黛安娜這才認真應付起丹尼爾。

　　隨手一道雷擊往丹尼爾衝了過去，丹尼爾只是一個側身閃避，雙手這時已經被紅色的鮮血煙霧圍繞，手上一下子又握緊著一把長槍，刺破黛安娜的肩膀。

　　黛安娜吃痛退了幾步，對自己的大意非常後悔，眼看丹尼爾手上武器又一次變化，長槍延伸出戟的彎刃，往她的頭橫劈過去。

　　黛安娜趕忙舉起手來，催動魔力把長戟給震開，丹尼爾絲毫沒有驚訝，眼神非常冷漠，冷靜應對，順著被擊回的力道方向，轉了下身子，長戟變化成彎刀，往黛安娜的肚子揮了過去，又順利傷到黛安娜，一道血痕讓她痛得皺眉。

　　黛安娜卻還是露出微笑，因為她的傷口一下子就恢復。

　　丹尼爾並沒有放鬆，而是更積極追擊。

　　兩人你來我往的互相攻防，黛安娜非常驚訝，根本應接不暇，丹尼爾的招數變化莫測。

　　忽而靈巧長劍，時而刁鑽長槍，距離稍微拉開，竟然還還有各種暗器或長弓，想施展魔法，也無法集中精神來做出適當的反擊。

　　黛安娜背後冒出翅膀，一下子往後退了好一段距離，卻忘了自己身處於雜亂的森林。雖然稍微拉開了距離，但往後退去，一下子撞到背後的大樹，隨後有無數的短劍將她釘在樹幹上。

　　丹尼爾的手邊握著長劍，緩緩走到被釘在樹上的黛安娜。

　　「真是意想不到，不過你認為這樣就贏了嗎？」

　　丹尼爾沒有回答，一把長劍直接就要往黛安娜刺了過去。

　　但是刺偏了。

　　丹尼爾先一步倒在地上，原本釘在黛安娜身上的短劍也化成雲煙消失。

　　黛安娜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但看見丹尼爾手腕上浮現鎖鏈，回頭變看見莉莉安娜穿著單薄睡衣，坐在白雪背上，白金色的長髮被灑落到這片森林的月光照耀的閃耀動人。

　　「想不到被女兒救了一次，不過你這樣算是放棄一次祝福解除的機會唷。」

　　「你死了這個鎖鏈還是會在，所以不能讓母親在這個時後死去。」

　　莉莉安娜用著非常冷漠的語氣說著，就在黛安娜鬆懈的同時，莉莉安娜竟然一下子在黛安娜的手上跟腳上釦上無數禁制的鎖鏈。

　　這讓黛安娜吃了一驚，鎖鏈完全把她的魔力給封印，是類似於丹尼爾他們之間鎖鏈的禁錮魔法。

　　「不過卻間接的達成我的目標。」

　　「哼，這樣我算輸了，不過你打算怎麼做呢？我的祝福沒有人可以解除，還是說你打算抱著人偶來度過一生呢？」

　　莉莉安娜氣憤甩了黛安娜一個巴掌。

　　「我並不打算讓尼爾成為我的人偶！」

　　「但是你真心了解你們之間鎖鏈的關係嗎？」

　　「我不知道，尼爾也不想告訴我真實的感受，我想知道他為什麼要隱瞞我！」

　　莉莉安娜抿了下唇。

　　「甚至瞞著我跑來這裡跟你進行這種廝殺！」

　　「你要不要自己問他看看？」

　　丹尼爾這時終於能站起來，手上的長劍失去血色的光芒，不再變換型態，但臉色慘白，身體還有些搖搖晃晃。

　　「你怎麼來了，只差一步而已。」

　　丹尼爾這時注意到白雪，苦笑了一下。

　　「被白雪發現了嗎？看來太了解自己的夥伴反而壞事了。」

　　莉莉安娜抓起丹尼爾的手，很捨不得看著已經乾枯的手指。

　　莉莉安娜將他的手指含入口中，丹尼爾的臉色漸漸恢復血色，她抿了下唇。

　　不過她並沒有放過教訓丹尼爾的機會，甚至更狠，她一腳踹在丹尼爾的肚子上。

　　隨後拉起他的領子，手上的鎖鏈鏗鏘作響。

　　「你為什麼要這麼獨斷獨行？你如果把母親殺了，那麼祝福依然會在不是嗎？」

　　丹尼爾苦笑了一下。

　　「不會在唷，如果一切照我的想法走的話，鎖鏈會永遠消失。」

　　莉莉安娜不解睜大眼睛，黛安娜同樣也不了解。

　　「祝福應該是除了我就無法解除了才對。」

　　「死掉的話不就解決了嗎？」

　　「所以就說母親死去，祝福依然……」

　　才講到一半，莉莉安娜停了下來。

　　死去的並不只是黛安娜。

　　「我真的很生氣！你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丹尼爾拍了拍莉莉安娜的頭髮，不過很快便推開她。

　　「好了，既然我失敗了，我就先離開了。」

　　「怎麼……」

　　莉莉安娜彷彿被潑了桶冷水，原本一直都很熱情的丹尼爾，突然間就像冰雪一樣冷漠，或許是因為疲憊才會表現出這種態度，但是卻讓莉莉安娜感覺是另一種原因。

　　丹尼爾跳到白雪背上，頭也不回的就離開往學院的反方向離開。

　　黛安娜雖然身上有許多禁錮鎖鏈，但並不影響她的行動。

　　她走到莉莉安娜身旁，看著內心受傷的她，又露出戲謔的笑容。

　　「你還傻愣在這裡嗎？」

　　「什麼意思？」

　　「就由我來告訴你鎖鏈之間另一個秘密吧。」

　　莉莉安娜沒有回應，不過黛安娜還是很主動繼續說下去。

　　「在他的腦海中，會不斷出現你們內心深處的慾望，只要一個分心就會像人偶一樣受到那些聲音所控制，很有趣吧？」

　　莉莉安娜吞了口口水，她從沒想過自從兩人之間有著鎖鏈，會有這麼可怕的影響。

　　如果是這樣的話，這條鎖鏈並不是將兩人聯繫在一起，而是將兩人都帶入不幸的未來。

　　「回去之後，我一定要狠狠甩他一巴掌！」

　　「嗯？他可是個非常乾脆的人，他的目標只是將自由送給你們而已，從他這麼乾脆就答應了祝福的態度，以及約我出來在這決一死戰，甚至像剛剛那樣頭也不回就離開了，你還看不出來嗎？他已經打算永遠離開你們了。」

　　莉莉安娜聽了整張臉都沒有表情，不久後反而露出微笑。

　　「是嗎？」

　　莉莉安娜撫摸著自己的手臂，然後帶著黛安娜緩緩走回學院，她的背影又變得孤單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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