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願 - #8 衝突

「哪裡有！！」顏綽菱連忙反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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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指腹匆匆摸了摸滾燙的臉頰，這才感受到那股從耳根蔓延開來的熱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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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真的很尷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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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重新回憶起剛才空氣中那令人窒息的沉默，又連忙制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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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很怕我們主管嗎？他其實會偷偷餵流浪貓的哦！」姜爍爍眨眨眼，「上個月消防演習時，我親眼看見他袖口沾了貓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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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語氣真摯，真不像是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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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我試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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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綽菱輕聲回應。或許她也應該試試換一種角度，用別的心態去看看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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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身，重新坐回電腦前，又深吸一口氣，將所有奇怪的心情拋之腦後，為文案作最後的修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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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的陽光，如同細碎的光點，在顏綽菱面前攤開的提案上跳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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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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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摩挲著印好的文件，嘴角勾起一抹滿足的弧度。這可是她畢業後第一份完成的項目，意義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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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用心又如何，還不是會被他刷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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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著文件，打算站起身來面對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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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這刻，一個怒氣沖沖的身影從電梯裡衝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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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裏隱隱約約透著一股壓抑不住的憤怒，與辦公室裡一貫的沉靜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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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姜爍爍眼明手快，連忙一把拉住顏綽菱，並示意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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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綽菱不解，但還是乖乖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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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暻悕你給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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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清亮的嗓音撕裂辦公室的沉寂，像玻璃驟然砸落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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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綽菱的好奇心被勾起，悄悄探出頭來，想窺探一下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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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看見一個熟悉的臉龐，年輕而清秀，稚氣未脫的臉龐上卻滿是怒容。他穿著正經，但比起顧暻悕的純黑色打扮明顯多上幾分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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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見過他，在那份員工資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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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公關部主管。」一旁的姜爍爍壓低聲音，偷偷告訴顏綽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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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顧奕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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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怎麼知道的！」姜爍爍一臉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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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顧奕珩正準備推開顧暻悕的房門，那個黑色的身影便應聲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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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一看整個科研部，所有人都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全部不約而同地低下頭，裝作忙碌，想要將自己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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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擔心，兄弟倆吵架，這個月都第三次了，妳習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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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爍爍捂著嘴，以只有顏綽菱一人聽到的聲量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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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兄弟......但一個月吵三次架，這也能算正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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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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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暻悕仍是保持著一貫的冷靜，依然波瀾不驚，與顧奕珩的怒火形成鮮明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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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他的愛理不理，顧奕珩的怒火瞬間被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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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憑什麼削減我們公關部的開支？我們五樓的同事就不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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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抓住顧暻悕的衣領，怒火中燒，質問聲如同連珠炮般，一發接著一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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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暻悕的領帶被扯歪了，可他只是用一種近乎縱容的姿態站在原地，沒有還手，也沒有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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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顏綽菱終於看清他垂眸時睫毛投下的陰影，卻忽然想起檔案室裡，他那份自願放棄加班費的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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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眼中翻湧的，正是同樣的、沉默的自我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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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需要更多資金投入研究，我一早就說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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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顧奕珩高出幾公分，然而在此刻，他卻顯得如此渺小。論氣勢而言，輸了好幾條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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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要是早就說過的話，顧奕珩也沒有在這裡發飆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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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似乎意識到自己理虧，便鬆開了手，一言不發地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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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綽菱見風暴過去，場面有所緩和，忍不住開聲問姜爍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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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奕珩是哥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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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爍爍疑惑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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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啊，我們主管才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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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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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綽菱心中充滿了疑惑。明明是哥哥，怎麼氣勢......完全被弟弟壓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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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門緩緩關上，這一場突如其來的衝突也暫時告一段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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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綽菱再次來到顧暻悕那扇沉重的木門前，手中的提案如同她忐忑不安的心跳，一下一下地敲擊著她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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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公菩薩保佑，他不會因為剛剛吵架而向我洩憤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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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聲呢喃，祈禱著神明能眷顧她這顆惴惴不安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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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論如何，她也不能再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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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叩門扉，低沉但熟悉的「進來」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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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應該沒有被影響心情吧？聲音聽起來和以前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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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滿滿的不安，顏綽菱仍然鼓起勇氣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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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香裊裊，在顧暻悕沉穩的辦公室裡暈染開來。到了這一刻，這氣息已經變得有點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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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做的提案，請你過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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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將精心準備的提案遞上，紙張邊緣盡是她無意識摳出的半月形皺褶，他接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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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房間只有他輕輕揭頁的沙沙聲，還能聽到外頭眾人低碎的輕聲細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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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找點話來談嗎？還是我應該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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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猶豫著，思緒如同糾纏的絲線，剪不斷，理還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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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怎麼樣才能不那麼......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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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剛才的事，你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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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她竟然鼓起勇氣問了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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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暻悕只是輕輕抬頭，目光如同寒冬的冰雪在她身上掠過，便又再次低頭，繼續翻閱著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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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我應該要閉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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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綽菱知道自己說錯了話，懊悔如潮水般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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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過了漫長的好幾分鐘，顧暻悕輕輕合上了提案，終於抬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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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按妳寫的去辦，妳做組長，出去跟其他人匯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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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平靜得如同死水一般，彷彿他是在痛批她的提議，踩得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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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的提案不錯，應該可以在千篇一律的研究之中脫穎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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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顏綽菱疑惑地發出聲，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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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過了嗎？這可是科技峰會，整個領域一年一度的重頭戲，交給她來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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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暻悕仍然冷冷地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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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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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我會好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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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綽菱還來不及反應，連忙答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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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悅如同奔騰的河流，瞬間灌滿她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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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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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忽然掐斷話頭，喉結滾了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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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事妳不用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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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明顯的情緒，有點無奈，也有點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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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綽菱低頭盯著自己鞋尖上的一點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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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他平常可以這麼冷漠，但是到了現在，連一句這麼狠心的說話，都說得像句卑微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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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她輕聲應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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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她來到這裡的唯一目的，就是要管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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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光線被高樓大廈無情地切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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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的後巷中，洛薇正在等待著放工的顏綽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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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召喚了琉璃秤，一縷縷藍色的光芒在她的指間升起又散落，在夜裡如同閃爍的火花，短暫而絢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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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身處人間，她肩上的使命也不容許絲毫懈怠。只要有人許願，她就必須確保代價的執行，不能停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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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燈火輝煌的街道上，顧奕珩的身影，在城市的光影中顯得格外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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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事使他一直憤憤不平，對哥哥的怨恨如同藤蔓般在心中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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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個拐角，他轉進一條不起眼的後巷。那裡人跡罕至，是他平日宣洩不滿的首選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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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今晚的後巷卻似乎有點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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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見一個清冷而脫俗的身影，正站在一片藍色的光暈中。她的手勢充滿了神秘的韻律，口中還時不時念念有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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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誤入凡塵的仙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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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奕珩推斷不出她的來處，但他知道，那不是一個正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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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點害怕，但還是像一個都市人一般，悄悄舉起手機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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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藍光再次在洛薇掌心凝成的瞬間，巷口卻傳來倒抽涼氣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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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然回頭，看見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正踉蹌後退，手機鏡頭的反光刺進她深藍色的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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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妳是什麼人！妳在做什麼！信不信我報警抓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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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奕珩的聲音帶著顫抖，他無法理解眼前的一切，恐懼讓他語無倫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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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薇的心頭一震，她完全沒有猜到會遇見這個意料之外的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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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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