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權崩壞誰是最後的天命之子 - 第二回-聖子降臨

初入天機，萬眾矚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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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微明，晨霧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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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帝龍國的皇子──天明，身著繡有金龍紋的青白長袍，步履穩重地立於天機學院外的青石長階之下。他仰望那宏偉的山門，胸中一股說不出的複雜情緒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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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凡界四國所有皇族子弟夢寐以求的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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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機學院，坐落於五嶽之巔，為古神所遺之地。傳聞昔日七界開戰之時，神界曾於此訓練萬名神選之子，以抵禦混沌侵蝕。如今，雖神明不現，卻仍留傳著一條靈脈，讓此地成為最接近神界的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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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深吸了一口氣。身旁的世妍悄然駐足，一身素白長袍在晨風中微微飄動，面上無悲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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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緊張了。」她忽地輕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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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一怔，勉強笑道：「看得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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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妍的唇角微揚：「你抓衣角的力道太明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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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低頭一看，果然袖角皺得如破布。他放鬆手指，暗罵自己失態，但臉上仍帶著幾分少年特有的倔強：「我只是……有點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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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逞強。」世妍收回目光，望向那隱在山霧之後的高牆聖殿，「他們都會看著你，也許是質疑，也許是嘲笑，但你唯一該在意的，是你能走多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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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望著她，不語。世妍這番話，他聽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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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來的路上，沒有人會因他是聖子而對他寬容。恰恰相反，正因這身分，他將成為眾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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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天機學院的那一刻起，他不是青帝龍國的皇子，不是母后的寶貝孩子，而是——一個等待證明自己的「預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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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門緩緩打開，鐘聲響徹九重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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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機學院一年級新生，入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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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聲長喝，天明與來自各國的新生一齊步入那通往未來的大道。每一步，都像踏在命運之書的空白頁上，等待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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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殿內，已有無數目光匯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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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義堂，學院主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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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座雄偉如神殿般的建築，頂棚高懸八丈，雕龍刻鳳，牆上布滿流光符紋。來自四大古國的貴族子弟早已依序排列，身著各自國徽繡紋的制服，氣質各異，但皆英姿勃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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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進入時，瞬間感受到無數目光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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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探尋、有好奇、有敵意，更多的是──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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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那個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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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過如此嘛，看著還挺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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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青帝龍國那邊傳得天花亂墜的那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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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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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語聲不絕於耳，雖然低沉，但對天明來說，無異於雷鳴。可他依舊背脊挺直，目不斜視地走向屬於自己的位置，沒有回頭，也沒有遲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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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有點樣子。」遠處，一名身穿紅金戰袍的少年望著天明，低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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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我倒不覺得他有多強，」站在他旁邊的高挑少女冷冷道，「有本事的，不會只靠一張預言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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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少女，赫然便是來自白聖虎國的皇女──雷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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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少年，自然是朱天雀國的皇子──天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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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身旁不遠處，一名身穿淡藍長袍的少女靜立無語，她的眼神如寒霜凝水，面無表情，但那雙眸子卻冷得讓人不敢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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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皇武國皇女──冰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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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皆是當代皇族年輕一輩的佼佼者，從小接受嚴苛訓練，無論血統、天賦或地位，皆站在凡界頂端。他們看著天明的目光，就如同俯視一場傳說的開場白，冷靜、質疑、不屑——但絕不輕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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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級新生，聖子天明，青帝龍國之子，位列第七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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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名導師的宣告，整個大殿再度傳來一陣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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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座？那不是皇族核心的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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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才剛來……怎麼就能排在那麼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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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靠身份走後門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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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天明都感到意外，他原本只預料自己會在普通學生區，沒想到竟被安排在接近皇族核心的「前十大」席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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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頭看向主座的導師席，正中央的老者是天機學院的大長老，外號「虛行者」。此刻正低頭看著手中的名冊，並未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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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妍站在後方的觀禮區，目光沉穩，不發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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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回過頭，慢慢坐上那第七座。他感覺到從左側席位傳來一股凌厲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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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頭，果不其然，雷姬正不遮掩地盯著他，眼中閃爍著挑釁的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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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很快會見面。」她用唇語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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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沒有回應，只是輕輕握緊了手中的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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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果然如同父王所說，沒有溫柔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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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義堂內，入學典禮已接近尾聲，導師們依序宣告各國子弟所屬席位，莊嚴儀式與儒雅禮節仿若交響樂章，然在那表面的和諧之下，一股暗流卻早已悄然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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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靜靜坐在第七座席位，面前放著屬於他的入學玉簡，側耳聆聽主座上的教習長訓。他背脊挺直、面色冷靜，唯有指尖微不可察地在長袍下輕輕握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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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壓力，他不是沒有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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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坐上第七座的那一刻起，周圍的目光便彷彿利劍般釘在他身上——有的懷疑、有的嫉妒、有的乾脆是不加掩飾的敵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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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強烈的，來自於左前方第三席的雷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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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個聖子。」她終於低聲開口，話語宛若冰刃般滑入天明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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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轉頭，目光與她對視，語氣平靜：「你有話，不妨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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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姬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屑與挑釁：「我只是想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從未上過戰場的小子，能憑一紙預言坐上這等席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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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指輕敲桌案，指甲敲擊聲清脆而刺耳：「我們白聖虎國的兵士為求一席位，須年少立軍功；朱天雀的王族子弟，每一位都需經百場靈試；玄皇武國更不多言，寒極之地，成材者九死一生。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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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語音不高，但周圍本就寂靜無聲，每個字清晰地傳入殿內眾人耳中，激起陣陣竊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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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不怒也不辯，只道：「我來此，為學，不為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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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學？可你坐的位置，從來就不是用來學習的，而是——領導的。」一旁，天融插話，臉上帶著慵懶卻刻意的笑意，「你若無本事，坐在這兒，會拖了整個凡界的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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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眼神微冷，語氣依然克制：「若我無能，自會退下。但在那之前……還請你們先證明，我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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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一出，眾人紛紛露出異色。這不卑不亢的回應，不怒、不懼、不退，讓原本等著看他出醜的一眾學子都微微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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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姬目光一沉，猛地站起身來，長腿踏步而出，整個天義堂內霎時間彷彿多了一股沉重的氣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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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那我便先替眾人試試，你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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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右手一握，一柄銀白色靈劍瞬間凝現於掌中，雷霆之光自劍刃閃現，隱有虎嘯之音自劍身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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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姬！此處乃大殿！」一名導師正欲制止，但雷姬已緩緩舉劍，身後氣流翻湧，絲絲電蛇在掌心舞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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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不退半步，只是將佩劍橫於胸前，青色劍鋒平靜無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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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緊繃到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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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雷姬劍氣即將釋放的瞬間，一道淡淡的寒聲自側方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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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姬，妳真是太心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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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齊齊轉首，只見冰希不知何時站起身來，手中無劍、周身無光，卻有一股凜然寒意隨語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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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連基本的流程都懶得走了嗎？學院還沒分班，妳便要開打？」冰希面無表情，目光冷得仿若玄冰，「別讓我們玄皇武國的名聲，被妳這樣的人拉低了水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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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姬挑眉冷笑：「怎麼？你也想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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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出手。」冰希語氣依舊冷淡，「是三對一，不夠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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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頭看向天明，聲音沒有起伏，卻帶著難以抗拒的威壓：「你若真是聖子，便該有三國皇族聯手試劍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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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深吸一口氣，他知道自己無法再避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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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一場普通的挑釁，而是三國皇族對他的認可試煉。他若退，就是承認自己不配聖子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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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踏出一步，語聲不高，卻清晰如鐘：「既然如此，我願接三位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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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瞬間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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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座上的教習長老抬起眼，輕輕一笑，低聲喃喃：「聖子之路，從不由自己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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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義堂內，空氣彷彿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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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皇族之子女，雷姬、天融、冰希，正以三足鼎立之勢，將天明夾在中央。他們眼神銳利、氣場逼人，宛若三柄未出鞘的利劍，光是站在那裡，便已讓堂內眾多學員感受到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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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雖是學堂，但既為修行之地，總需以實力為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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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姬緩緩開口，語氣冷厲：「若你真如傳言所言，是預言中的聖子，那就讓我們親眼見證。若你只是空有其名，我建議你現在就離開這裡，省得丟人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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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不大，卻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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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直視她的目光，沉聲回道：「我從未要求過聖子的名號。但既然有人將這份重擔擱在我身上，我便不會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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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抽出配劍，劍身青鋒如玉，隨著他氣息波動，劍尖微微顫動，風靈之氣若隱若現，凝而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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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瞬間，不少人眼神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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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膽色。」天融搖著頭笑了，腳步一挑，長槍躍手，槍身浮動著朱紅火焰，彷彿有烈鳳圍繞槍尖舞動。他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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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如此，便以三招為限，點到即止。你若撐得住，我認你是我們之中當之無愧的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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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姬與冰希互視一眼，均未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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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意爭名奪利。」天明低聲道，身形微側，將風之氣沉入丹田，「但我不容任何人否定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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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目睽睽下，第一擊由雷姬率先發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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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如疾風般踏出三步，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留下一道銀白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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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她的雷步身法！」一名高年級學員低聲提醒，卻已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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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姬的長劍從天明左側斜斬而下，帶著雷電之力劃破空氣，迸出刺耳鳴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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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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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一聲輕吼，腳步一挪，雙手緊握長劍，自側面格擋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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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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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劍相交，青色風刃與白色雷芒激烈碰撞，火花四濺。天明雖成功擋下雷姬這一劍，身軀卻在餘波震盪下滑退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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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姬身形翻轉，再度刺出第三劍，劍勢更加犀利，宛若白虎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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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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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雙眼一凝，左手猛拍地面，風靈之氣自掌下旋起，一道細微的青風屏障在腳下展開，他借力躍起，閃身於半空，避過這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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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之際，衣袍微張，眼神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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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姬收劍，冷哼一聲：「你勉強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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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天明淡淡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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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火紅槍影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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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融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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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步伐並不快，但每一步落地，火焰便於腳下燃起，如同鳳羽鋪路，灼熱氣息隨之蔓延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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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我一式——焰槍三連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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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天融雙手持槍，猛地一掃，烈焰如海嘯湧出，槍尖划出火輪，直取天明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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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雙腳一點，風刃自劍端擴散，與火焰正面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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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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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響炸裂，風火交纏，將兩人一同震退三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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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胸口微悶，劍柄下沉，指關節微微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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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還能站著，不錯。」天融並未繼續進攻，退至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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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位，該妳了。」雷姬語聲一落，所有人看向最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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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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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始至終未說一句話，這時也只是輕輕抬起右手，掌心浮現一枚如冰雪般晶瑩的能量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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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封步。」她輕聲念出這三字，地面驟然結霜，一圈寒氣自她腳下蔓延至整座大殿的地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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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腳下的地磚轉瞬間覆上冰層，他下意識欲後退一步，卻發現雙足已被冰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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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他心中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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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冰囚陣，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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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希低聲吐出術名，數道冰刺自地而生，如箭簇般朝天明直刺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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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深吸一口氣，風之力自丹田瘋狂涌出，於冰刺來臨之際，猛地將靈力釋放於足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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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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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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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狂風自體內爆發，將冰層震碎，身形拔地而起，翻身躲過致命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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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時，天明手中的長劍被一層青風包裹，劍尖直指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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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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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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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所有人都明白：他撐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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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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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座上，教習長老輕敲法杖，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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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試，已足。入學之禮，也該告一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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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姬將劍收入背鞘，走近天明，冷聲說道：「你贏了我們的認可，並不代表我們認你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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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可足矣。」天明回以一禮，語氣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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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天機學院沉入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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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禮與試劍過後，整個學院尚未完全平息話題。天義堂白日那場驚人的對決早已傳遍學院上上下下，每一個角落、每一間學舍，都在議論那位名為「天明」的少年，是否真有資格被稱為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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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在學院東側新生宿舍區內，一間窗扉緊閉的靜室裡，天明獨自盤坐於榻上，氣息微沉，雙目緊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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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尚未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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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表面上贏下了與雷姬、天融與冰希的三方試劍，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只是勉強支撐住了面子。那些攻擊，真要動殺心的話，恐怕自己根本無法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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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氣，手中握著未曾離身的青靈劍，指節泛白，掌心沁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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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夠……我還太弱了……」他低聲喃喃，眉頭緊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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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一道輕風自門縫間鑽入，明明是密室，卻似乎有一股靈氣在無聲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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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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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猛然睜眼，青色劍鋒翻起，一縷風刃自劍身激射而出，直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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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風影未受阻擋，反而如煙般在空中化開，隨之而來的，是一道低沉而威嚴的聲音，自四方而來，卻無從尋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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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於……開始感覺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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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渾身一震，手中長劍險些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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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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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並非第一次出現。從他五歲那年神痕初顯時，便偶爾會在夢中聽見。只不過當時模糊不清，虛幻如風。如今，卻清晰得仿佛站在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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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劍法，太過防守。你的風之力……還未真正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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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天明起身，眉頭緊皺，目光掃視四周，「為什麼我總在關鍵時刻聽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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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低低一笑，繼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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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也是我曾經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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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記住，真正的力量，從來不在技巧上，而在——信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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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畢，天明眼前忽然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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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彷彿被什麼拽入另一處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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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瞬間，場景劇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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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發現自己身處於一片金色雲海之上，萬丈神殿懸於高天，一尊白袍金髮的男子立於雲端之巔，手持一柄嵌有「聖皇龍珠」的白金劍，直指蒼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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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遭空氣似乎都被那股神威壓制，連風都不敢輕舉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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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沒有轉身，卻緩緩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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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邪，你錯了。混沌不是我們的解脫，而是滅世的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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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心神狂跳，因為他看得清，那人的背影、聲音、氣質，竟與自己……幾乎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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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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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驟然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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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大口喘息，驚覺自己仍身在靜室之中，但額頭早已被冷汗浸濕，劍身不知何時已插入榻側木板之中，氣息紊亂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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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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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顫抖地伸手摸向額前，感覺到一道溫熱氣流正從眉心處緩緩流出。他立於鏡前，隱隱見得眉心之處，一道細小如龍紋的金色印記閃爍而現，隨即緩緩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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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神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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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聲道，眼神第一次有了震撼與迷茫交織的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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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那神殿……還有那句話——「你是我，也是我曾經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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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是誰……那個背影，是我的前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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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亦無法證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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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他心中開始真正明白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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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從來不是選擇，而是召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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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喚他承擔、承繼，成為真正的「聖子」——無論他願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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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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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門外，世妍靜立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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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已感知那股神痕的氣息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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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開始聽見了……記憶，也開始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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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垂下眼簾，輕聲呢喃：「龍天……你終究，還是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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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坐在床邊，望著窗外那輪漸升的朝陽，雙目迷茫卻不失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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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心那枚隱隱浮現、又漸漸隱去的金色印記，如同昨夜夢境中遺留的殘影，不曾完全褪去。他無法解釋，為何夢裡的身影如此熟悉；也無法否認，那種沉重的威壓，正悄悄地自他血脈中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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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一道輕叩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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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吧。」天明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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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門而入的，是白衣如霜的世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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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得比我早。」她語氣平靜，眼神卻一瞬不瞬地落在天明的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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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夜……做了一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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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語氣低沉，卻帶著一絲隱忍不住的顫抖：「夢見了一座殿，一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他……叫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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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妍聞言，目光微震，隨即神情恢復平靜，點了點頭：「我知道這一天會來，但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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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怔住，盯著她問道：「你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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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妍輕輕一嘆，走到他身旁坐下，目光望向窗外：「我曾是神界聖殿的守祭者，也是龍天大人當年最親近的祭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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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是他轉世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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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像是一塊千鈞巨石，砸在天明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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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體內的力量……是神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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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是記憶，還有他的意志，與未竟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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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妍的語氣忽然變得嚴肅，雙眸直視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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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的神痕甦醒，只是開始。一旦你踏入神力真正覺醒的階段，來自神界的關注便無可避免。屆時，無論是盟友還是敵人，都會蜂擁而至。你，將再也無法只是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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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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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這番話的含義。從今以後，他的命運，將再不屬於「天明」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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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該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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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妍緩緩舉起手中靈源藤杖，指向東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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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機學院有一處秘地，名為『五元塔』，只有覺醒靈根與神痕者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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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匯聚五種元素結界，能夠喚醒靈魂深處的原初記憶，也是你力量初步融合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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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必須通過其中三道試煉，才能進入真正的『傳承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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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去。」天明幾乎沒有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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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再逃避。昨天那一戰，他雖表面贏了面子，內心卻知道自己遠非那三人真正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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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渴望力量，不是為了傲慢與炫耀，而是——為了不讓別人再用那種眼神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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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變強。」天明眼神堅定，「不為了證明聖子的身份，而是為了守護我所在乎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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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妍微微一笑，點頭道：「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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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元塔將於三日後開啟。我會向院方遞交申請，以你的名義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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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我將親自為你開啟一階引神冥想術，讓你的神痕與靈魂更為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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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聞言一怔：「神痕與靈魂……不契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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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神魂太年幼，而神痕屬於曾經的帝神，兩者差距太大。若強行融合，非但無益，反會引起逆反之力，令你精神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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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要學會……如何傾聽祂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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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妍站起身，衣袂飄動如雲，她雙手合十，口中默念咒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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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一層如水波般的靈光自地板升起，匯聚成一圈光陣，靜靜地將天明籠罩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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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眼，感受風的流動，感受神痕的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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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去追尋它，而是讓它自己……走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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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緩緩閉上雙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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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呼吸逐漸穩定，耳邊彷彿傳來遠方風吟與龍吟交雜的聲音，像是某種來自上古的旋律，跨越了千萬年的時光，悄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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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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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心的金痕再次浮現，這次更加明亮，一條龍形符紋在金光中若隱若現，盤踞於天明神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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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終於……願意接納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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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再次響起，不再如昨夜般遙遠模糊，而是清晰而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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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我想變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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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在心中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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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就從現在開始——試著成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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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落下，神海之中，一枚金色的龍眼猛然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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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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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世妍感受到整個靈陣中心爆發出一股溫潤卻雄渾的力量，那是靈魂與神痕首次主動共鳴的徵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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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中閃過一抹驚喜與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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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預想的還要快……龍天，這一次，你的轉世，或許真的能創出一條新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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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悄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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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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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霧尚未散去，天機學院深處的「五元塔」悄然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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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塔通體由五色靈晶所鑄，高百丈，分五層，每一層對應一種靈性：風、火、水、土、雷。每位進入者根據其靈根屬性，自行踏入對應之門，接受元素試煉，探尋與體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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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五元塔東側，屬於「風之門」的靈陣悄然閃亮。青光浮動，一道身影靜靜立於陣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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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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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穿簡潔的青袍，劍負於背，目光沉靜而堅定。雖然只是十餘歲的年紀，卻帶著與年齡不符的沉穩與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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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妍立於不遠處的階梯上，目光如水，語氣平淡卻字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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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元塔每一門，並不以武力為唯一評判，而以意志、靈根、悟性、潛能綜合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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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之門最為難測，因其試煉變幻莫測，不可捉摸。你一旦進入，需靠自己破局，無人可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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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點頭：「我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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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他邁步踏入靈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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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光驟起，風之門開啟的瞬間，一道強烈的旋風將他的身影捲入其中，天地一轉，萬物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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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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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天明睜開眼，赫然發現自己身處一片懸浮於半空的巨型靈陣台上，周圍無邊無際，皆為青色疾風所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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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風不斷從四方吹襲，雲霧翻湧，空氣中傳來如耳語般的低吟，似是風在說話，又似萬靈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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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就是風之試煉嗎……」天明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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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四周的風聲驟然一凝，一道威嚴而空靈的聲音在空中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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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無形無影，變幻萬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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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欲承其力，先破其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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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落之際，風暴驟然激烈，整個靈陣台震動，數十道風刃從四面八方暴射而來，速度極快，力量極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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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瞳孔微縮，立刻拔劍格擋，風刃撞擊劍身，發出刺耳金鳴。他翻身躍起，借風之力化解攻勢，整個人如青燕穿林，在風刃中穿梭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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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風刃測試嗎……不可能這麼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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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閃過最後一道風刃，突然身後風牆一震，一道與他一模一樣的身影憑空而生——身穿青袍，眉目如畫，氣息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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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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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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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身影冷冷開口，聲音與天明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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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懷疑自己的力量，畏懼前世的記憶，也不願接受命運的召喚。你，是不完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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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幻影天明瞬間出手，與他本體持同一招式，同步揮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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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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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劍刃碰撞，風壓激盪，兩道身影瞬間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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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試煉……竟是與自己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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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擦了擦額上的汗，目光逐漸變得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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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我，我不懼前世，也不逃避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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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吼一聲，雙腳重重一踏地面，風之力從腳下旋起，纏繞於劍刃之上，形成一道旋風龍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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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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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猛地揮出劍氣，一道帶有旋風之力的弧光斬向幻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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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天明神色不變，亦出同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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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道風斬碰撞於空中，青光炸裂，將半空震出一道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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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之後，幻影天明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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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空中，卻傳來那道空靈之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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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未勝，亦未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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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關，見風之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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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場景忽然一變，從風刃之域化為無邊草原，四季更替、花開花落，皆在一息間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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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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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走入草原，一步一景。他看見自己孩童時期在皇宮中學劍，看見母后在冬日為他披上披風，看見父皇背對朝堂，眼中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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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是我記憶中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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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聲再次在耳畔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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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只是他，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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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劍，將不再是別人的延續，而是你自己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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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微微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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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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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只為成為龍天的轉世，那麼，他只是宿命的傀儡；但若能成為「天明」，走出自己的道路，那才是真正的「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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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劍指蒼穹，朗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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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僅是龍天的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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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青帝龍國的皇子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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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今日起，這風之力，不為過去，只為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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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身周風靈凝聚，一道青色光輪自腳下升起，風屬性氣旋緩緩融入其體內，與神痕微微震動，開始產生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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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龍紋印記再度顯現於額心，此次不再刺痛，而是如涓涓細流，與靈魂緩緩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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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真正屬於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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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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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外，世妍猛然睜眼，感受到氣息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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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通過第一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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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帶著一絲欣慰，也帶著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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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試煉……才是更艱難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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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之試煉結束，天明氣息穩定，身上的靈氣顯得格外純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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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五元塔第二層的入口前，望著那緋紅色流轉的火焰結界，沉默不語。這裡，是五元試煉之中最考驗「心志」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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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不單是力量的象徵，更是情緒與靈魂深處的焚燒——一旦意志不堅，便會被自己的恐懼與痛苦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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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妍曾告誡過他，風試為靈性啟蒙，火試則是信念的審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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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一口氣，右手貼上火焰結界，感受到掌心傳來一股灼熱卻不傷人的溫度。那股熱流仿佛在問他：「你，準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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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沒有退路。」天明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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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門開啟，他跨步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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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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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湧動，視野之內只剩炙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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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只覺天地翻轉，落入一片赤紅之地。這裡仿佛是由烈焰組成的世界，天空中流火如雨，地面裂縫不斷噴出熔岩，空氣中彌漫著燒灼金屬與焦土的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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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些，還不是最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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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站穩腳步的那一刻，四周忽然浮現出熟悉的場景——那是青帝龍國的王城，但正被戰火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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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見成排倒塌的宮牆、化為焦炭的樹林與田野，一隊隊身穿重甲的騎士在烈火中呼嘯而過，手持長刃劈開百姓的脊背，宮女的慘叫聲與孩子的哭喊交錯成一曲地獄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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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幻覺？」天明瞪大眼，渾身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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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幻覺，這是你心中的恐懼。」熟悉的空靈聲再度傳來，正是試煉之靈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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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映照靈魂最深處的影子，無論你是否承認，它都存在於你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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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低聲道：「我從未看見這樣的戰爭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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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或許沒有看見，但你早已在潛意識裡無數次想像過：若有朝一日你無法保護這座王國，你最愛的人會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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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驟變，他看見母后站在宮殿之中，懷抱中是年幼時的自己。數名敵軍步步逼近，刀光閃過，他卻只能遠遠望著，喊不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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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天明猛然大吼，腳步狂奔而上，揮劍欲斬破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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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切如風中殘影，無論他如何努力，那些痛苦與焦灼卻始終繞在身旁，如地獄業火將他整個人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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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識開始模糊，雙膝跪地，額前的金色神痕劇烈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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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想過，如果沒有預言的重擔，你就能有正常的生活；你曾動搖過，害怕無法擔起龍天的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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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甚至懷疑過，自己是否只是被命運操控的棋子——這些，就是你心中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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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聲音字字如火，一語成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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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咬牙，手掌撐地，眼神中一絲痛苦轉為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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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有過疑問，也有過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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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也從未停下腳步，我從未放棄過變強的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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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命運給我的是一條不歸路，我也會一步一步走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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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地一吼，額心神痕爆閃，金光與火焰撞擊，在火境中形成一層金火交融的光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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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火，不再只是恐懼，而是決意。」那空靈聲終於浮現一絲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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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場景瞬間破碎，戰火、宮殿、哭喊全數化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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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睜開眼，已然站在一座赤紅色的石壇上，腳下是一道炙熱如熔的法陣，中央浮現出一塊形如火蓮的晶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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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步上前，伸手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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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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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火蓮瞬間化入他體內，一道烈焰之力沿著經脈與神痕共振，灼熱卻不傷身，反而讓他感受到一種力量的覺醒——那是內心與信念凝結出的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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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體表泛起淡淡紅光，而那道原本金色神痕，如今在神海中竟燃起一縷赤紅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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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之試煉……完成。」試煉之靈的聲音低低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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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凡人與神的差別，不在力量，而在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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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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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界，五元塔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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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妍靜坐於觀陣石前，忽然察覺火焰之門的符文一閃即暗，轉而沉穩，說明試煉者已穩定通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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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火試都成功融合……不僅僅是天資，這孩子的意志……比過去的龍天更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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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語氣複雜，一方面欣慰，一方面卻也感受到某種不可測的變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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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元塔第三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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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水之門的靈陣緩緩打開，淡藍色的光芒如波紋般自地面蕩漾而起，將整片空間染上清幽的氛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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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站在水之結界前，腳下靈光浮動，周圍彷彿變得極為安靜，連心跳聲都清晰可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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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場試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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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聲呢喃，目光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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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關，與風之靈性的磨練、火之意志的試煉不同，水屬性的試煉，主測「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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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的不是戰場，不是對手，而是最難以面對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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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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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水之門的那一刻，天明感覺腳下不再是實地，而是一層柔軟的水幕。他仿佛踏入了一片無邊無際的湖泊，腳步輕盈無聲，卻始終看不見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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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無雲，水中無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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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的心，卻泛起了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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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湖面微微顫動，一道淡影浮現於水中央。那是一面水鏡，鏡中映出他的容貌，卻逐漸化為另一道身影——一位溫婉端莊的女子，穿著青帝龍國皇后的衣裳，眉眼間帶著熟悉的慈愛與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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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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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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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水鏡微微震動，鏡中的皇后竟對他輕聲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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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這條路……真的要走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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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語氣溫柔，卻像一把細細的針，刺入他的心中最柔軟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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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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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一時語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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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鏡變幻，一幕幕熟悉而又遙遠的畫面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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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童時的他，第一次學劍，摔倒在石板上，是母后親手為他包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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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驚夢，是父皇靜坐床前，一語不發地守著他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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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悄悄聽見兩人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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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他不是那個預言中的孩子……是否能平安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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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只能……盡力保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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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記憶，他明明遺忘，卻在此刻一一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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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承擔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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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證明什麼？是為了成為龍天，還是為了成為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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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聲音柔中帶嘆，水鏡之中，她緩緩轉身背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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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一天，你無法再做選擇，只能按照神的命令行動，你是否會……恨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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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天明猛然喊出，聲音迴盪在空曠無邊的湖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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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握緊拳頭，胸膛起伏，聲音顫抖卻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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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未恨過你們。即使我背負聖子的名號，即使我被命運推上不歸的路，我也……從未後悔出生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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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走下去，不是因為預言，不是因為誰的期待，而是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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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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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面忽然蕩起水花，一圈圈波紋擴散開來，那些映照的過去與親情隨之碎裂、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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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接著，一道透明的水柱自地湧起，化為一柄水靈之刃，懸浮在天明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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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幽藍之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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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明白了，水之意，乃『接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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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納自己的過去，接納命運中的悲與痛，才能讓水為你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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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深吸一口氣，右手探出，緩緩握住那柄水靈之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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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間，水元素如同活物般湧入他體內，靈氣運轉之際，他感覺經脈如水流蜿蜒，不再剛猛，而是圓潤內斂。這與風、火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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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受到了水的溫柔，也感受到那份深藏其中的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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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煉……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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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靜默的聲音在他內心響起，神痕在他額心輕輕閃爍，第三道光環——水之光紋，逐漸與火與風交織，構成一個完整的三元靈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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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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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元塔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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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妍緊閉雙眼，感受到來自塔內的靈氣共振，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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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靈魂強度……已經可以與低階神祇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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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未見過一位少年能在短短幾日內連破三關，並且與三種靈性共鳴，沒有一次排斥或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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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意味著——他身上的神痕與靈魂，開始「真正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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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天……不，現在的他，是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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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屬於凡界的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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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中浮現一抹笑意，轉身緩緩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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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只剩兩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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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元塔第四層，「土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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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的腳步微沉，踏入這片由磐石與重力構築而成的試煉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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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關，是試煉體魄與根基的極限——四面八方皆是塌陷之壤、懸浮岩壁與斷裂山峰，每一步都彷彿被萬鈞壓力拖拽，連呼吸都變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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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真正困難的，不是肉體的負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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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神痕的躁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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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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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尚未立穩，額心的神痕便開始閃爍異光，那是金與紫交融的紋路，在他體內不斷旋繞，宛如兩股意識在衝突，在交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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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與影，秩序與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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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不是正常的靈力共鳴……這是……靈魂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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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身形一晃，膝跪於地，臉色瞬間蒼白。體內原本平穩運轉的靈脈，此刻像是被什麼東西撕開，一部分能量彷彿來自自身，另一部分……卻陌生而高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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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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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喃喃低語，額心神痕在劇痛中擴散出一道道金紋，彷彿要從體內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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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腦海中一陣劇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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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記憶之影閃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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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神殿之上，金袍男子劍指蒼穹，萬神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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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黑袍之人自混沌而來，血影翻天，眾神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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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袍之人倒地前仰望蒼穹，輕語道：「若有來世……我仍守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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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面破碎，記憶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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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瞳孔驟縮，心臟劇烈跳動。他雙手緊握岩石，強行穩住體內暴亂的力量，額角青筋暴起，身體幾乎要裂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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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沒有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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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咬緊牙關，讓那記憶融入靈魂深處。他知道，那不是幻覺——那是前世的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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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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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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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名字在他心中浮現，雖然陌生，卻又如影隨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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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煉結束的光環緩緩升起，證明他已通過土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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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並未鬆懈。他知道，最後一關，將是真正的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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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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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元塔頂層，雷之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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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處雷雲密佈，靈氣激盪，天明靜靜地站在雲階之上，頭髮被風與電掀起，宛如即將進入神之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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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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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他——但我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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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試煉，不只是五元之考，更是我對命運的質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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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元塔頂，第五門，雷之試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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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前四門不同，這裡不是一片空間，而是一個天劫幻境——這是世妍當年特別為天機學院設下的最終神識測驗，只對「極度特殊的天選之人」開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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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妍站在五元塔下方，察覺雷門開啟，心中猛然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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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極雷幻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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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然觸發了神級幻陣……這已不再是單純的凡人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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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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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電之中，天明單膝跪地，四周萬雷轟鳴，電芒交錯成九道符印陣紋，直擊他的心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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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道符紋都鎖住他一段記憶——神戰、墮落、重生、迷惘、守護、煞氣、血戰、輪迴、孤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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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天命的承載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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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不屬於他的聲音從天而降，那聲音低沉、古老、帶著說不清的威壓與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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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願意，繼承你曾留下的一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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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那條路將通往絕望與毀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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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緊咬牙關，喉間溢出血絲，雷電在他身上交錯燃燒，神痕閃耀到極致，甚至浮現出龍形神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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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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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緩緩抬頭，對著空中的神雷之眼低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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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為了繼承誰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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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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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命運要我重走一次……那我會比以前，走得更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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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路，是我選的——不是天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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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落下，九道雷符猛然破碎，一道金紫雙色的神光自天而降，完全覆蓋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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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神格的初醒，也是靈魂的真正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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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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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元塔外，雷光穿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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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妍緊緊注視著那道光柱，眼中泛起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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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到了……龍天……不，現在的你……是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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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等了你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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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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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頂之上，天明緩緩睜眼，額心神痕已然穩定，五道元素光環緩緩環繞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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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火、水、土、雷——五行歸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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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子的氣息，終於完全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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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依然站在原地，帶著名為「天明」的身份，抬頭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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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時候……回到學院，靜下心來修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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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選擇，不告訴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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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現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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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天機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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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妍靜坐窗邊，望著夜空上的五元塔頂隱隱雷光未散，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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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誅神滅陣，是時候安排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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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如水，卻藏著一股無人能及的堅定與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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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天……我會一步一步讓你記起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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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從下一堂課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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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解，我為你設下的誅神滅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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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回-聖子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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