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脖子借我掐一下 - 養久了就會聽話了

　　艾德琳結束傳音之後，捏了捏眉心，抬頭正好看見剛在廁所裡吐完，一臉病懨懨走出來的溫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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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是第一次來這裡，還能自己找到廁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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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適應力好強的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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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看著溫昭昭腳步虛浮地走回沙發邊坐下，忽然發現這個人類一舉一動都很自在，完全不像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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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德琳忍不住問她：「妳不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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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昭昭被問得一愣，露出上課被老師抽問的心虛表情，手指摳了摳臉頰，尷尬地扯扯嘴角：「跑……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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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久沒聽到這句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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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種在上體育課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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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裡有什麼好跑的？又不是操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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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說逃跑。」艾德琳覺得很奇怪，她明明是用人類的語言說的，為什麼沒辦法跟這個人類溝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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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溫昭昭不理解，艾德琳又補充一句：「我哥以前的寵物都會逃跑，妳不跑嗎？趁我哥還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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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寵物？為什麼都說我是寵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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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跑嗎？不是說會精神控制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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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對，重點是以前的寵物……什麼意思啊？以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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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是說除了我以外，還有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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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欸，我怎麼沒想到這個，林慕聖說榨乾了就會換下一個，那他以前吸過多少人的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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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該不會真的吸了林慕聖女朋友的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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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親親什麼的，靠……不知道為什麼有點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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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問題太多了。」艾德琳單手支著腦袋，對溫昭昭混亂的心聲感到很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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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我沒有說話啊。」溫昭昭瞪大眼睛，下意識摀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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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德琳嘆氣，伸出食指，朝她腦袋的方向輕輕打圈，然後再指向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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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昭昭慢慢瞇起眼睛，試圖翻譯艾德琳的手勢，思索片刻才恍然大悟地喊：「我在想什麼妳都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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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德琳面不改色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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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啊？讀心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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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吸血鬼都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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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難怪，他知道我在心裡打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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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昭昭驚訝地看向一旁昏睡的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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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方便的能力，超沒有隱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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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變態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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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德琳打了個響指，把溫昭昭的注意力引回來自己這邊，正想開口問她為什麼在吸血鬼獵人面前救西諾，卻被好奇心更旺盛的溫昭昭給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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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溫昭昭滿臉激動地朝艾德琳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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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德琳不動聲色地往後退開一點，微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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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你們真的會精神控制嗎？為什麼我沒有被控制的感覺啊？還是其實有，只是我本來就不會有感覺？」溫昭昭興致勃勃地問，她總覺得林慕聖的描述太籠統了，還是直接問吸血鬼比較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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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德琳一臉被溫昭昭蠢到的表情，皺著眉問她：「誰跟妳說我們會精神控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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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不會嗎？」溫昭昭的語氣隱含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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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德琳不知道這個人類在失望什麼，她耐著性子解釋：「不會，應該只是從讀心術謠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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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妳說抓來的人會逃跑是真的？你們沒有控制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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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艾德琳微微頷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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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溫昭昭還想繼續問，卻忽然感覺手被握住了，微涼的溫度熨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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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昭昭正欲轉頭，便被西諾從身後抱住，他雙手環握她腰間，頭埋入她肩窩，銀白的髮絲垂落在她胸前，將她整個人禁錮於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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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需要控制，人類很軟弱，養久了就會聽話了，哪裡都去不了。」西諾輕笑道，說話時呼吸灑在溫昭昭頸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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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人不寒而慄的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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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血族沒有精神控制這種能力，只是被豢養的人類會久而久之失去回歸現實社會的勇氣，就像人養的貓貓狗狗一樣，養過一段時間，再把牠們放回野外，牠們是無法生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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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族的掌控欲過於強烈，即使珍貴而芬芳的血液是寵物僅有的價值，他們卻不僅止於索求血液，他們渴望寵物的忠誠、服從，甚至是奉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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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所有的一切獻給作為主人的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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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馴服、被佔有、被耗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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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切並不是建立在什麼精神控制的特殊能力上，他們只不過是透過暴力和恐懼來馴化人類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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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體質弱一些的可能會在馴化的過程中猝死，強一點的會試圖逃跑，跑幾次就被抓回來幾次，直到跑不動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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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族天性如此，手總是緊緊捏著寵物的脖子，即使被反過來咬一口、刺一刀，也不會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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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永遠永遠，控制著寵物的步伐和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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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宰他們生命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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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此毀滅，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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養久了就會聽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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