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賣給8+9，命賠給人生 - 19.不怕髒不怕累，只怕她從此看不見他(加更)

他在她家待了很久，藍藍已經趴在角落睡死，偶爾尾巴抽動一下，像在做什麼夢。卞丹青則半靠在另一邊，手裡抓著遙控器亂轉電視台，整個人顯得閒散又隨興。

廖添丁這才慢慢發現，有點不對勁。

整間屋子安靜得出奇，沒有鍋碗瓢盆的聲音，沒有大人走動的腳步聲，連一點炒菜的油香都沒有。他往廚房那邊看了一眼，空空蕩蕩的，甚至連鍋子都擺得整整齊齊，根本不像有人剛用過。

「欸，妳爸媽咧？」他終於忍不住問，聲音低低的，帶著一點警覺。

卞丹青懶洋洋地轉頭看他一眼，笑笑地說：「出國了啊，三天後才回來。」

他心裡「咚」地一聲，一種莫名的不安湧上來。

「出國？」

她像沒什麼大不了地點點頭，順手把遙控器丟到茶几上，翹起腿，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對啊，去日本，十天後才回來。」

十天？聽到這個數字，廖添丁心裡一股火地燒上來。

十天不在家，放一個女生獨自在這，還放著一隻魏成發送的貓？這不是明擺著給那個噁男留機會？

「妳爸媽腦袋是被門夾到喔？」他忍不住爆出一句，眼神又急又氣，像快忍不住要直接開罵。

卞丹青聽了只是聳聳肩，笑得一臉無所謂。

「反正我又不是小孩了，而且有藍藍陪我，怕什麼？」

「怕妳被騙到脫褲子還不知道啦！」

「怕什麼，我又不傻。」

他盯著卞丹青好久好久，眼底的情緒像夜裡悶著快爆炸的雷霆，最後，只能無奈嘆了一口氣。

「妳有聽過郝仁圓的事嗎？」他試著開口，聲音帶著一點點刻意放輕的語氣，想要把她的注意力拉回來。

聽到「郝仁圓」這三個字，她才總算看向廖添丁，眉毛輕輕皺了皺。

「她怎樣？」她問，聲音淡淡的，像是單純的好奇，並沒有太多情緒。

廖添丁盯著她看，心裡一陣酸澀。她終於願意把注意力從藍藍身上移開一點，但他也知道，只是因為「郝仁圓」這個名字，跟他沒關係。

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把話說出口。

「她搬走了，搬去跟親戚一起住。」

卞丹青一邊低頭摸著藍藍的毛，一邊漫不經心地問：「為什麼？」

「還不是因為那次，金虎大哥在眾人面前打她，打得她超難堪。」他緩緩說，眼神微微暗下來，「後來她在這裡待不下去，直接搬走了。」

卞丹青聽著，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但很快又低頭逗弄藍藍，像是有點心疼，又像是覺得這件事離自己很遠，沒有多餘的反應。

廖添丁看著她這副樣子，只覺得胸口越來越悶。

她沒什麼特別表情，只淡淡回他：「也是啦，被打成那樣，要是我也搬走了。」

「在我們這種圈子，被人當眾打臉，就等於在地上被踩一腳，臉丟到祖宗牌位上去了。」

他說著，視線還是落在她身上。

「是啊，可是......」她一邊撓著藍藍的下巴，一邊慢吞吞地開口。她抬起眼睛，想了想，才補了一句，「郝仁圓搬走也好啦，反正她本來也不適合這裡。」

她說得很輕鬆，像是在聊別人的閒事一樣。語氣沒有一點重量，甚至連一絲感慨都沒有。

廖添丁站在那裡，瞇起眼看著她，藍藍躺在她腿上打呼，她手指頭還慢慢地撫著牠的毛。

他心裡不是滋味。說到底，他也沒多喜歡那個肥妹，郝仁圓總是愛哭、愛告狀，還老是黏著卞丹青。但不管怎樣，那也是一起混大的，住在同一區，從小被教訓、被打、一起長大。何況，她哥郝任行，還是他的朋友。

這樣說丟就丟？她連一點波瀾都沒有？

他低頭看著藍藍那隻乾淨得不行的臉，突然明白了。是那隻貓。

從魏成發把牠送來開始，卞丹青就變了。她講話變溫柔了，動作變小心了，眼裡的世界好像只剩下那隻貓。

他不明白，一隻貓，憑什麼能把她變成這樣。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也行。他也可以打工、搬貨、跑腿、刷夜班，只要能賺錢，他什麼都肯做。

幾萬塊？他咬牙想，幾萬塊而已，有什麼了不起？他也可以。賺得比魏成發多，買得比魏成發好。只要她喜歡，他什麼都給得起。

他的想法單純得像一根直的鐵條，堅定、不懂拐彎。他只知道，自己的馬子要拿最好的。即使她現在還不是他的女朋友。

但在他心裡，她早就是他的了。早在她第一次叫他「乾哥」的時候，早在她第一次不跟別人笑，卻對他笑的時候，他就這樣認定了。

他認定的，就不准別人碰。尤其是那種用錢砸出來的好感、用寵物黏上的關係，他看不過，也吞不下。

因為她是他的卞丹青。不是別人的，不是什麼發哥的。只可能是他廖添丁的。

他轉身出門，沒再回頭。門在他身後「碰」一聲關上，像把他心裡最後一絲天真也一起鎖了起來。

剛踏出她家鐵門，他便掏出手機，指節用力到發白，撥出那個熟悉的號碼。

「喂，金虎大哥喔，我是添丁。」他語氣很低，卻很沉穩。「我有事想問你......你那邊，有沒有那種可以快點賺錢的機會？我不怕累、不怕事多。」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傳來一聲菸嗓低笑。

「幹嘛？欠錢啊？還是女人的事？」

廖添丁沒有馬上回答，只把目光投回那道剛剛才關上的門。

「我想買一樣東西給我女人，別人給得起的，我也要給得起。」

電話那頭的金虎大哥笑了，笑聲帶點譏諷、帶點欣賞，像在看一個終於長大的小弟。

「幹，你總算想通了喔？」他說，菸氣混著笑意從話筒那端傳來，「以前我就跟你說過，這年頭，要女人、要面子、要地位，就是得有錢。現在知道了吼？」

廖添丁沒說話，只是把拳頭握緊，眼神定定地看著遠方，神情中透出一股狠勁。

「想做事喔，好啊，過來找我，我給你安排。」金虎大哥語氣一轉，語帶試探，「但你也知道，我這邊的工作，錢來得快，但風險也不小，你確定？」

他深吸一口氣，回得簡短：「我確定。」

語氣裡沒有半點遲疑，像一把已經出鞘的刀，不打算回頭。

一開始，金虎大哥沒馬上讓他接觸太深，只安排他在場子裡打雜、送飲料、跑腿，什麼累活、髒活都讓他上。搬酒箱、洗車、幫兄弟們買煙買飯，甚至有人吐了，他也得拿著抹布去擦。　

「這就是鍛鍊體力啦，不然咧？」金虎大哥笑著說，拍了拍他的肩，「要上場，先學會站得穩啦。」

廖添丁沒回嘴，只默默把煙灰缸倒乾淨，又跑去後面搬一箱箱啤酒。他知道，這些雜事雖然不起眼，卻是所有人都得走過的路。他咬著牙撐著，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我要賺錢，我要讓卞丹青看見，我也給得起她要的東西，甚至更多。」

汗水混著灰塵、嘴裡的煙沒抽幾口就熄掉，但眼神一樣死倔，就像他這個人一樣，寧願吃苦，也不願被人比下去。

整個禮拜，他每天都在場子裡忙得焦頭爛額，連手機都幾乎沒空滑。汗水混著灰塵、嘴裡的煙沒抽幾口就熄掉，但眼神一樣死倔，就像他這個人一樣，寧願吃苦，也不願被人比下去。

等他終於抽空回訊息時，天都黑了。

「你最近怎麼都沒出現呀？」卞丹青訊息跳出來，語氣帶點撒嬌，也帶點疑惑。

他靠在貨櫃後頭，指尖還沾著搬酒留下的灰塵，回了一句：「在賺錢。」

過了幾分鐘，她傳來一個貼圖，是個少女捧臉問號：「你又想換重機喔？」

他看了那貼圖一眼，心裡一沉。

她根本不知道，他現在這麼拼命，是為了她。

他沒接話，手機收進口袋裡，吐了一口煙霧。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有眼底的疲憊和一點點說不出口的悶。

他想說：「我不是在為自己賺錢，我是在為妳。」

但他沒說，因為他知道，現在的他還給不起她聽得懂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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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不怕髒不怕累，只怕她從此看不見他(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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