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你們埋最深的伏筆 - 白塔white tower/-關於天堂失格(微劇透)

#意識流 #偽科幻 #群像 #單元劇 #悲劇 #文學 #已完結(20萬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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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囉我是皮皮ouo

我是沒想到隔了快兩年，我還會想提起白塔，連修稿都不想修了，不忍直視。

不過剛剛偶然點進去看，發現變不知不覺就一萬觀看了...

所以還是來說一下好了，因為白塔連載的時候，我還沒有誕生，希望皮皮的作品就像王家衛的電影一樣，可以靠情節和風格，讓大家一眼看到，就會知道那是我這樣的想法。(確切來說，這樣的想法是在樂園結束連載後)

也因此，白塔比起我的其他作品......是真的要抽象不少，很多東西要是我不解釋，就真的看不懂了，啊偏偏那時候我又比較中二quq

加上我又懶得補完，這部的定調是科幻，但我真的沒有動力補設定，因為白塔的世界觀太複雜了，我那時候野心太大，結果跟不上自己的世界觀。

因為寫這部的時候，我是以一部電影的劇本概念去想的，所以跟長歸的好好說故事有一點不太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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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要說的，就是其中一章，算是我所有伏筆揭開的一章，也就是艾德蒙的天堂失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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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妳想去沙萬寂，為了什麼？」
「為了前往天堂，先生。」少女從容對答。
「……哈哈哈……妳也是盲目的尋道者嗎小姑娘？想去天堂的話，僅僅是那樣，還不夠啊…」老者笑著沉吟。
少女不語，面上緩緩拉開若有似無的笑，她將手背過後方，只纏著繃帶的雙腳在沙地上來回畫著圓，如芭蕾舞般，左右腳往相反方向圓心靠攏。
現在是夕陽西下，殘陽緊貼著地平線而落，僅餘的一點血紅光輝，在少女腳下分成兩束光，看著自顧自踏著不明舞步的少女，逆光之中老者瞇起眼，緩緩點了點頭。
長久思考過後，老者似乎是很滿意少女的回答，閉眼低聲笑了聲，後伸手撩開紅色圖騰披肩，露出了隱藏在寬大披肩底下的身體，皮膚如枯老樹皮只是薄薄包在骨頭上，裸露在外的肌膚上，一半蔓延著黑色侵蝕物，一半身體則完好無缺。
「即便要妳付出代價，妳也願意？」老者看著自己的身軀，腐爛而鮮活。
少女沒有回答，即便是看見老者駭人的身體模樣，她也沒有一絲驚慌，只是靜靜地笑著。
老者心下了然，他放下斗篷遮蓋身體，又回看少女，一隻已經混濁的瞳孔詭異轉動，蒼老聲音悠悠迴盪。
「前往天堂是要代價的，道路早已封死，只有福音的再現，方能洗刷大地怨氣，祂會再一次降臨，帶領我們前往天堂…小姑娘，再問妳一次，妳當真要前往天堂嗎？」
「……那老爺爺覺得呢，比起生活在這個庸碌的世界，像一般國民懼怕著死亡，又貪戀著日常，如此卑微的……這是多數人希望的和平嗎？」
「……」老者沒有回答，或者說答案不言而喻。
兩人之間再次陷入了沉默。
隨著殘陽徹底沒入地平線，大地陷入了一片漆黑，少女也停下轉動的腳步，放下一直背著的手，視線轉動凝視著老者。
同時間，她的外貌也發生了改變，烏黑秀髮失去光澤，一點一點褪色為雪白，漆黑的雙眸就像吸收了所有餘暉，一片漆黑中燃起鮮豔的紅，少女身後是一片黑色的影子，仔細聽的話，空氣中還迴盪著細微的浪潮聲，拍打著這處裸色沙海。那是所有構成少女的一切，在這片空曠沙漠上，廣袤星空下，是如此顯眼，如此…讓人感到安心的冷冰。
「回答你的問題，守門人-莫瑞斯……」
少女瞇起眼，輕笑了一聲，美好純瓣一開一闔，聲音不大不小，兩道相似但又不盡然相同的女聲重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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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想在今世的盡頭與我的愛人、一同回歸安眠，談不上什麼代價…因為、我已經擁有了她，世間萬物再不能傷害到我，而我將在祂的帶領下，前往＂今日＂完結之餘——踏上天堂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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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失格，這個章節的名稱由來代表了艾德蒙的願望。

對他來說，和艾洛斯一起的未來，才是他的天堂。

在開篇時，這個纏滿繃帶的少女，就是吞噬自己青梅，二度覺醒的夏堤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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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闔上書本，精裝的寶藍色封面像鍍了一層碎星，封面中央有一行金色花字體，寫著「太陽與月亮」。
他雙手交疊放在書封上，似愛人懷念繾倦，有一下沒一下摩娑著書皮，他微微偏頭，從窗外望去，空曠雪原上誰也不在，除了月亮以外，一片安靜。
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一串腳印，但回過神來，雪地上還是一片平整，沒有什麼腳印，就算有，新下了一整夜的雪，也早就被覆蓋掉，一如最初。
他低頭淡淡一笑，微微瞇起眼，看向懷裡的書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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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吾愛。」

這裡的艾德蒙在看的那本書，就是莉婭和薇薇安後來看到的那本。

太陽與月亮的故事，其實就是整個八皇子的一生(在結尾的記憶片段我有放出來)。

雪地裡的腳印，是艾洛斯與他重逢，來到他身邊那一日的回憶。

這一夜是在艾德蒙被議會逐出多蘭之前的回憶，那時候他已經是個偽神子，完成了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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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打擾您了，殿下，貴客已經到了。」
思緒被打斷，但他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只是看向白紗外，模糊的一眾人影們，還有相當引人注目的，被侍衛們一人抓著一手，一大一小的兩位少女。
他瞇起了眼，微微笑了，淺綠色瞳孔微微縮放，尤其是在看見年紀比較長的那位少女後，更是罕見的笑出了聲。
「呵呵……」
白幔後傳來了輕柔笑聲，在場眾人皆是緊繃了心神。
一隻勻稱修長的手，伸出白幔，輕輕的挑起了白幔一角，緊接著他從床上起身，探下身子彎腰穿過了白幔。
隨著床上的人影越過層層白幔，走下床，朝臺階下眾人走過來，被抓住的蘇菲和阿麗塔緊張情緒也被調動了起來。
直到床上笑聲的主人，來到阿麗塔和蘇菲面前，這股緊張感更是昇華成了危機感，不安的預感成真。
比起蘇菲妹妹的一無所知，眼前這位青年，對於阿麗塔來說，再熟悉不過了。
青年拖著雪白絲綢長褲的褲腳，姿態慵懶踏在拼花磁磚地上，上身只著單薄繪青花描邊的長衫，一頭長髮像褪色般，除了髮尾還有熟悉的梅果色以外，其餘的部分都變成了雪白。
青年嗓音如溪流潺潺，不大不小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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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看看是誰自己送上門了——迪馬倫多倫的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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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阿麗塔的身分，其實我在番外-長夜裡有大概的描述，他是迪馬倫多倫的公主，因為與多蘭的協定，所以被他的父王送去做質子，也因此他和艾德蒙是舊識。

至於薇薇安，也就是女皇殿下為什麼一開始不認識阿麗榙?因為艾德蒙和阿麗塔被關在月宮，而薇薇安基本只會活動在淨宮和瑪麗亞廳。

等之後薇薇安入主月宮，登基之後，阿麗塔早就回了一趟迪馬倫多倫，並且成功覺醒，隨著莉亞回到皇都，成為地下設施-鎮壓部隊的主力了。

如果有追完白塔的大大，也不難發現，阿麗塔覺醒的契機，就是神子降臨，擺平邊境戰爭的那一天。

在遙遠的沙漠上，她的神從金光之中降臨，也是在這一刻她覺醒成為覺者，追隨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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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闔上厚重書本，老舊破損的書封在他掌下沉靜，書背部分裝訂書本的線圈已經脫落了不少，白色線頭雜亂無章或是抬頭或是低垂。
他抬起頭看向距離他五開之外，雙手被反剪、跪坐在拼花磁磚上，正死瞪著金色杏眼，滿臉怒氣瞪著他的阿麗塔。
「妳看起來似乎是很不滿，但就連我都無能為力，很抱歉阿麗塔。」
不久前自稱被白夜教團追殺的青年——艾洛斯，對比雙手被上銬的阿麗塔，他倒是不向他口中所言般，行動上也沒有任何束縛，反倒除了和阿麗塔一樣被一起關在同一間房間之外，青年艾洛斯更像是這裡的貴賓，並且還很熟悉這裡的擺設。
「……」替代阿麗塔回答的是她的眼刀。
可憐阿麗塔，就連想開口罵艾洛斯幾句也做不到，因為那個殺千刀小鬼，安-伊維那-洛斯里……不，或許應該叫她夏堤安，在她嘴上貼了一片黑影嘴上，她既無法開口也發不出聲音，但依舊能夠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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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裡的阿麗塔，已經隱隱約約猜到艾洛斯的身分，加上他和真正的八皇子以及艾德蒙三人都是同一張面孔，沒道理認不出來。

所以一開始在塔盧因小巷的時候，阿麗塔堅決不救這個人是有道理的。

阿麗塔:我親愛的莉婭啊!你看那傢伙長著一張偽神子的臉，看起來就不能救啊!

關於莉婭為甚麼沒有認出艾洛斯跟八皇子有同一張臉，這邊就要說到在地牢的時候，光線昏暗，艾德蒙又低著頭，所以莉婭才對艾洛斯的長相沒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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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很久，他一定在很久之前就遇見過她了，或許不是在這個時代，或許是相遇在哪個狀似毀滅的時代，群星艷麗美如畫，但這都比不上站在那之下，妳朝我伸出的手。
曾經夢過很多次的，金色稻穗的盡頭是妳、繁花落盡的盡頭是妳、人海彼端的身影是妳……還有沉眠於鮮紅大地之上，等待百年的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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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說，讓我們一起去完成願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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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還沒有完結，但我已經失去了進入它的資格，我的主啊，這條路是否注定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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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愛人還在天邊等我，可以的話，請再多寬恕我一些時間，我將替代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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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算這人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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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這一段其實是對應到斷章，夏梅尼與初代女皇的故事。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莉婭與艾德蒙分別代表了這兩個人的願望。

在應到的死亡之前，眾人平等，身付滅世之力，卻甘願為蒼生獻身
--莉婭-阿斯卡

對應了薇爾夏自願成為詛咒的容器，還給世界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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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代價是失去一部分的我，那放棄進入天堂也無所謂。
今夜在無星夜晚見證下，沒有神的見證你是否還會走向我。
--艾德蒙-多蘭

對應了夏梅尼，一心鑽研白塔，甚至成立了伊底斯機關，為了那唯一的願望，對著所愛落刀。

艾德蒙對艾洛斯的愛是出自於被拯救還有憤怒與憐惜。

艾洛斯在他對自己的存在產生偏差，認為自己是只是個替代品時出現了，就像冬日的暖陽，照亮了他，給了他活下去的動力。

但在理解到薇洛斯和蕾西亞兩人的計畫後，又因憤怒，而對艾洛斯心生憐惜，對整個多蘭，甚至是神子莉婭產生了怨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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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作埋最深的，大概就是阿麗塔線和艾洛斯線了，因為這兩者我都寫得蠻隱晦的。

只有阿麗塔，因為一些遺憾，讓他死得太過蒙太奇，所以才又寫了長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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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送給各位，我最喜歡的一段，這是為了補完呼應正文中，阿麗塔身體已經死亡，但她仍舊聽見來自未來，莉婭對她說的那句告白。

這裡運用了意識流的手法，相當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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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父王卻再也看不見，雙手的環刃雋刻著屬於她的信條，永不崩塌。
『願妳向光般生長，而長夜將近、盡頭是雨後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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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第一次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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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通。
鮮血溫熱噴灑在她面上，如加冕的信條，那是一種信號，她並不討厭，但也說不上喜歡。
但阿麗塔知道，她必須要活下去，要逃走，去多蘭還是哪裡都好，她的故土已經拋棄了她，再沒有留戀的餘地了。
環刃跳起了圓舞曲，如一場絢爛演出，她踩著步伐，一個又一個，一次又一次，鮮紅淹過她褲腳。
這是無人見證的登基典禮，此刻她已然跨越過童年，成為一名戰士。
直到遠方天光亮起，熱砂後方又是一波士兵，但她已經力竭，視線在搖晃，千人的軍團在她眼裡重影，彷彿千軍萬馬。
她還想繼續舞下去，她要活下去。
但身體已經透支，沒有一點力量繼續支撐她了。
「父王…您有看見嗎？」
她低喃，在無人生還的戰場上，浴血重生、卻將要殞落。
阿麗塔慘澹一笑，正要閉上雙眼，她想、這就是陌路了嗎？
但命運的齒輪，好似在此時轉動，一切因果終將匯聚。
天上烏雲逐漸散去，更多的光亮打亮這片沙漠，也打亮了阿麗塔。
長夜的盡頭，她看見那個人如一束光闖入自己的生命，就算是千軍萬馬，也不過是彈指之間，倾刻消散。
金色杏眼緩緩睜大，黑髮的少女從天而降，那雙碧綠她一輩子都忘不了，就如創世紀般，逆著光、朝她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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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倒回，在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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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故事結束時，一路往回看過去，直到那一天，她重獲新生，遇見了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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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故事的尾端，一片黑暗中，她好似又彷彿聽見了少女的聲音。
就如當年在戰場上，她拯救了一心求死的她，讓她下定決心誓死跟隨她。
那個懷抱溫暖而單純，飽含了一切話語。
一片黑暗中，阿麗塔聽見過去的回聲，對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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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阿麗塔——我來接妳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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